发信人: k.c.()
整理人: KGB(2000-01-20 13:44: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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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is Morissette--野性的呼唤
三 年 前 的 Jagged Little Pill 專 集 讓 Alanis Morissette 在 一
夜 之 間 成 為 名 傳 遐 爾 的 搖 擺 巨 星 ， 讓 她 被 視 作 新 一 代 W
omen In Rock 的 焦 點 ， 讓 她 躋 身 為 擁 有 數 千 萬 美 元 身 家 的
富 婆 行 列 … … 然 而 名 氣 背 後 卻 讓 她 不 愉 快 地 墮 進 人 際 間
的 疏 離 。 經 過 一 次 印 度 之 旅 ， 那 不 但 令 她 重 新 學 懂 人
與 人 之 間 的 溝 通 ， 也 從 而 寫 了 一 張 共 有 十 七 首 作 品 的 新
專 集 Supposed Former Infatuation Junkie 。
■ 袁 智 聰
迄 今 為 止 ， 大 抵 全 世 界 仍 有 很 多 樂 迷 對 於 來 自 加 拿
大 的 Alanis Morissette 憑 著 Jagged Little Pill 一 碟 旋 風 式 攻 陷
全 球 為 之 不 明 所 以 。 懶 理 英 國 那 邊 廂 Oasis 大 大 聲 妄 稱
他 們 比 上 帝 更 偉 大 ， Alanis 所 創 下 全 球 售 出 二 千 八 百 萬
張 的 銷 量 才 是 最 有 力 的 實 踐 與 鐵 證 。 一 位 當 年 才 二 十 出
頭 的 女 孩 子 能 夠 取 得 如 此 卓 越 非 凡 的 成 就 ， 這 就 是 美
國 樂 壇 裡 不 時 出 現 的 所 謂 「 神 話 」 — — 大 家 常 說 香 港 是
何 等 沉 悶 不 堪 ， 那 就 是 因 為 我 們 這 裡 從 沒 有 如 此 的 神
話 誕 生 過 。
在 我 心 目 中 ， 坦 言 Jagged Little Pill 並 稱 不 上 是 一 張
怎 樣 驚 世 駭 俗 的 鉅 著 。 記 得 在 95 年 聆 聽 這 張 專 集 的 時 候
， 也 估 計 不 到 Alanis 的 渲 染 力 可 以 是 那 麼 厲 害 。 印 象 中
那 時 只 是 覺 得 有 Red Hot Chili Peppers 成 員 Dave Navarro 和 Flea
伴 奏 的 You Oughta Know 真 的 很 棒 ， 還 有 欣 然 見 到 自 己 心 愛
的 日 籍 鼓 手 Gota Yashiki 有 份 參 與 一 曲 All I Really Want … …
直 到 其 後 真 正 感 受 到 這 股 Alanis 的 旋 風 ， 自 己 才 後 知 後
覺 地 去 重 新 認 識 這 位 才 女 。 然 後 ， 我 反 而 更 有 興 趣 知
道 她 在 高 處 不 勝 寒 的 姿 態 下 ， 會 如 何 去 面 對 與 處 理 其 下
一 張 專 集 。
而 答 案 ， 正 埋 藏 下 Supposed Former Infatuation Junkie 裡 。
Women In Rock
當 年 其 成 名 作 You Oughta Know 教 人 聽 得 深 刻 ， 也 許 是
Alanis 在 曲 中 憤 怒 地 向 其 前 度 男 友 唱 道 ： "Are you thinking
of me when you fuck her" ， 這 種 敢 愛 敢 恨 兼 敢 言 的 態 度 與 她
站 出 來 那 股 有 如 「 女 性 雄 霸 天 下 」 的 說 服 力 ， 亦 自 此 讓
她 跟 女 性 主 義 者 的 名 銜 乃 扯 上 密 切 關 係 ， 成 為 新 一 代
女 性 搖 擺 的 頭 號 人 物 ， 甚 至 是 救 世 主 。
沒 有 潑 辣 的 言 行 ， 也 沒 有 激 進 與 攻 擊 性 的 作 風 ， A
lanis 從 不 是 走 向 極 端 的 惡 女 女 性 主 義 者 。 她 的 表 現 ， 卻
在 乎 於 其 倔 強 的 個 性 ， 尤 其 在 她 的 音 樂 事 業 上 。 Madonn
a 亦 表 示 過 Alanis 由 加 拿 大 隻 身 來 到 洛 杉 磯 發 展 的 經 過 ，
就 令 她 回 想 到 從 前 她 跑 到 紐 約 市 尋 覓 機 會 的 情 景 。 而
Alanis 在 美 國 得 以 如 此 成 功 之 要 素 ， 大 概 是 在 她 身 上 所
流 露 著 那 份 很典 型 美 國 女 性 搖 擺 歌 手 的 氣 質 — — 一 種 源
自 六 十 年 代 的 女 唱 作 人 的 不 羈 姿 態 。 在 Alanis 身 上 ， 彷
彿 是 糅 合 著 Janis Joplin 的 狂 野 ， Grace Slick （ Jefferson Airp
lane ） 的 酷 ， 以 及 Joni Mitchell 的 詩 人 筆 觸 ， 加 上 她 那 把
從 不 示 弱 的 雄 厚 嗓 音 ， 一 切 都 好 比 延 續 前 輩 的 精 神 而 來
。
然 而 所 謂 的 女 性 搖 擺 ， 看 穿 了 還 是 音 樂 工 業 裡 的 另
一 花 瓶 ， 男 性 搖 擺 旁 邊 的 陪 襯 品 。 但 Alanis 卻 證 明 到 她
也 可 以 對 男 性 音 樂 人 作 出 超 越 ， 來 得 更 矚 目 。 單 在 美
國 已 售 出 一 千 六 百 萬 張 、 全 球 擁 有 二 千 八 百 萬 張 銷 量 的
Jagged Little Pill 不 但 被 公 認 為 最 暢 銷 的 女 性 樂 手 唱 片 （
甚 至 其 成 績 已 蓋 過 其 所 屬 廠 牌 Maverick 的 老 闆 娘 Madonna ）
， 也 是 九 十 年 代 最 熱 賣 的 唱 片 。 當 然 還 有 她 在 第 三 十
九 屆 格 林 音 樂 頒 獎 典 禮 上 囊 括 「 最 佳 搖 擺 女 歌 手 」 、 「
最 佳 大 碟 」 、 「 最 佳 搖 擺 大 碟 」 和 「 最 佳 搖 擺 歌 曲 」
這 四 個 大 獎 之 經 典 時 刻 吧 。
Alanis 的 成 就 ， 也 成 為 眾 唱 片 公 司 的 市 場 指 標 。 君
不 見 在 近 年 間 確 有 不 少 以 Post-Alanis 姿 態 冒 起 的 女 唱 作 人
。 沒 有 Alanis ， 也 許 亦 不 會 有 Fiona Apple 、 Natalie Imbruglia
等 人 的 出 現 。 不 是 說 她 們 滿 是 Alanis 的 影 子 ， 而 是 看 出
唱 片 公 司 試 圖 捧 出 另 一 位 Alanis Morissette 。
另 類 不 另 類
在 美 國 唱 片 工 業 上 ， 所 謂 Alternative Rock 的 定 義 一 直
是 叫 人 為 之 莫 明 奇 妙 。 即 使 連 天 后 級 的 Alanis ， 也 無 法
避 免 被 定 位 為 另 類 搖 擺 的 行 列 。 要 找 個 解 釋 的 話 ， 也
許 是 出 於 其 女 性 主 義 形 象 與 其 混 上 舞 曲 節 拍 的 摩 登 搖 擺
曲 式 之 故 。
當 然 ， Alanis 的 音 樂 根 本 毫 不 另 類 。 連 Hole 的 Courtne
y Love 也 曾 公 言 炮 轟 她 作 風 軟 化 與 欠 缺 戾 氣 的 態 度 ， 根
本 是 在 謀 殺 女 性 樂 手 的 觀 念 。 即 使 在 歌 曲 上 Alanis 亦 不
乏 憤 怒 、 懊 惱 、 墮 落 的 描 寫 ， 但 在 意 識 上 還 是 那 麼 正 面
的 。 何 況 沒 有 毒 品 酗 酒 濫 交 暴 力 等 敗 壞 症 狀 纏 身 的 她
， 在 Alternative Rock 的 軌 道 上 ， 她 簡 直 是 何 等 健 康 正 氣 。
也 是 她 何 解 會 深 受 普 羅 大 眾 愛 戴 之 故 。
我 們 不 明 白 一 張 在 音 樂 上 談 不 上 石 破 天 驚 、 也 沒 有
甚 麼 噱 頭 可 言 的 Jagged Little Pill 會 贏 得 如 些 龐 大 的 回 響
。 但 其 實 Alanis 在 作 品 上 表 現 出 的 自 然 、 樸 實 與 平 民 化
的 眼 光 道 出 成 長 與 生 活 上 的 體 驗 ， 道 出 內 心 的 呼 喚 ，
就 已 是 能 取 得 美 國 （ 以 至 全 球 ） 年 青 人 之 共 鳴 的 因 素 。
風 流 才 女
今 天 ， Alanis 才 不 過 二 十 四 歲 ， 在 發 表 Jagged Little P
ill 時 更 只 有 二 十 一 歲 。 沒 有 作 出 青 春 大 販 賣 ， 反 之 她
由 內 到 外 予 人 的 感 覺 都 是 如 斯 世 故 （ 不 要 忘 記 跟 她 合 作
無 間 的 作 曲 拍 擋 Glen Ballard 乃 足 足 比 她 年 長 二 十 載 ） 。
這 份 世 故 ， 相 信 是 基 於 她 在 娛 樂 事 業 上 已 打 滾 了 一 段
漫 長 的 日 子 。
回 到 1974 年 6 月 1 日 ， Alanis 聯 同 一 位 孿 生 兄 長 降 臨
世 上 。 成 長 於 加 拿 大 渥 太 華 城 效 區 一 個 小 康 之 家 的 她 ，
父 母 皆 是 任 職 教 師 。 她 的 才 女 天 分 也 是 自 少 訓 練 出 來
： 六 歲 學 習 鋼 琴 ， 七 歲 學 習 舞 蹈 ， 九 歲 開 始 寫 歌 。 十 歲
那 年 成 功 地 投 考 成 為 有 線 電 視 台 節 目 的 童 星 ， 並 在 翌
年 以 賺 取 得 的 積 蓄 自 資 出 版 了 她 的 第 一 張 細 碟 Fate Stay
With Me 。 十 四 歲 便 簽 約 在 加 拿 大 MCA旗 下 ， 在 十 六 歲 那 年
以 Alanis 的 名 義 灌 錄 了 兩 張 走 Debbie Gibson 式 玉 女 Dance-Pop
路 線 的 專 集 Alanis 和 Now Is The Time （ 所 以 雖 然 Jagged Little
Pill 總 被 視 為 她 的 首 張 專 集 ， 但 嚴 格 來 說 這 是 第 三 張 專
集 才 對 ） 。 但 當 Alanis 到 了 十 八 歲 成 年 的 時 候 ， 她 的 少
女 星 運 也 暫 且 完 結 。
退 出 娛 樂 圈 之 後 她 隻 身 跑 到 多 倫 多 發 展 ， 跟 多 位 音
樂 人 合 作 不 果 ， 然 後 便 在 94 年 實 行 由 加 拿 大 移 居 至 美
國 洛 杉 磯 ， 繼 續 尋 覓 作 曲 拍 擋 對 象 。 最 後 讓 她 遇 上 當 年
已 四 十 歲 ， 曾 與 Michael Jackson 、 Aretha Franklin 、 Barbra Str
eisand 、 David Hasselhoff 合 作 過 的 Glen Ballard 。 二 人 一 拍 即
合 。 隨 著 Alanis 的 Demo 錄 音 帶 落 在 Maverick 的 A & R 手 上 ， 這
盒 Demo 亦 在 日 後 演 變 成 一 張 擁 有 二 千 八 百 萬 銷 量 的 唱 片
。
迷 途 與 再 上 路
Jagged Little Pill 的 空 前 成 功 ， 或 者 人 們 都 會 認 為 名
氣 會 將 Alanis 沖 昏 。 但 事 實 上 在 其 馬 不 停 蹄 的 巡 迴 演 出
完 結 之 後 ， 卻 讓 她 墮 入 陣 陣 失 落 與 苦 惱 之 中 。 她 感 覺 到
在 成 名 之 後 ， 周 遭 的 人 際 關 係 已 顯 得 疏 離 起 來 ， 加 上
Jagged Little Pill 遺 留 下 來 的 壓 力 ， 一 切 都 彷 彿 是 不 受 自
己 控 制 般 ， 這 段 日 子 一 度 令 Alanis 為 之 不 愉 快 。 能 讓 她
尋 找 到 解 脫 ， 是 兩 次 分 別 前 往 古 巴 和 印 度 的 旅 遊 。
在 前 往 印 度 一 遊 的 歷 程 上 ， 當 地 四 周 的 環 境 令 她 重
新 學 懂 了 人 與 人 之 間 溝 通 的 方 法 。 也 令 她 洞 悉 到 在 思
維 上 發 自 心 裡 的 直 覺 比 過 度 知 慧 的 意 志 更 重 要 。 同 時 也
在 這 趟 旅 程 之 中 ， 觸 發 到 她 開 始 動 筆 為 新 大 碟 創 作 新
歌 。
一 如 所 料 ， 新 大 碟 Supposed Former Infatuation Junkie 上 （
名 字 是 取 自 一 曲 So Pure 的 歌 詞 ） ， Alanis 並 無 意 在 風 格
或 曲 式 方 面 作 出 大 突 破 ， 感 覺 上 作 出 了 安 全 保 險 的 抉 擇
。 像 開 場 曲 Front Row 那 種 盛 載 著 Hip Hop Funk 節 拍 而 來 的 搖
擺 曲 式 已 是 Jagged Little Pill 的 延 續 。 內 容 方 面 ， 則 叫 人
愈 發 覺 Alanis 的 歌 曲 就 似 是 一 篇 篇 有 關 她 自 己 的 散 文 般
， 純 粹 以 自 身 為 主 體 地 訴 說 故 事 。 Folk-Rock 小 品 UR 是 寫
她 少 女 時 代 的 成 長 經 歷 ， The Couch 是 說 她 的 父 親 ， 如 安
眠 曲 般 優 美 動 人 的 Heart Of The House 是 寫 給 她 的 母 親 ， Fo
lky 的 Unsent 內 是 五 封 寫 給 她 五 位 舊 男 友 的 「 沒 有 寄 出 的
信 」 ， Would Not Come 寫 成 名 的 代 價 ， 真 摯 美 麗 的 細 碟 歌
Thank U 是 她 發 自 心 底 的 感 謝 。 親 切 的 語 調 永 遠 是 Alanis 最
能 觸 動 聽 者 心 弦 的 強 項 。
要 新 意 ， 碟 內 不 是 沒 有 。 談 精 神 物 質 主 義 的 Baba 那
Grunge 曲 式 聽 來 恍 如 換 了 女 歌 手 主 唱 的 Soundgarden 。 One 在
Hip Hop 節 拍 下 卻 由 Nick Lashley 一 手 爵 士 結 他 奏 出 一 份 浪
漫 而 哀 怨 。 描 寫 成 長 懊 惱 的 Sympathetic Character 那 種 帶 ?
h少 撲 朔 迷 離 氣 氛 的 電 氣 化 搖 擺 曲 式 可 叫 人 聯 想 到 Garbag
e 。 要 迎 合 主 流 市 場 ， Are You Still Mad 、 That I Would Be Good
以 至 只 有 淡 淡 鋼 琴 伴 奏 與 String Quartet 伴 奏 的 You Congratu
lations 等 Ballad 則 定 能 達 至 煽 情 動 人 之 效 。
Thank U India
印 度 之 旅 不 但 為 Alanis 帶 來 無 比 的 創 作 靈 感 ， 與 此
同 時 ， 她 也 將 陣 陣 所 汲 取 到 的 印 度 音 樂 氣 息 引 進 其 新 作
身 上 ， 連 在 Thank U 裡 也 不 禁 大 唱 "Thank you India" 。 所 以 S
upposed Former Infatuation Junkie 跟 Jagged Little Pill 是 無 大 分 別
， 便 是 在 歌 曲 上 往 往 流 露 一 層 靈 氣 （ Spiritual ） 與 東 方
意 味 。 這 點 大 概 跟 Madonna 的 Ray Of Light 專 集 有 多 少 異 曲
同 功 之 妙 ， 存 在 著 只 是 Electronic-Based 與 Rock-Based 的 分 別
。
於 是 乎 ， 聽 著 Baba 時 可 發 覺 其 帶 著 印 度 味 的 主 奏 結
他 與 末 段 像 聖 樂 般 的 唱 詠 ， Sympathetic Character 的 曲 調 像
在 Chanting 那 樣 ， One 的 主 唱 調 子 所 蟄 伏 著 的 印 度 氣 息 ，
Would Not Come 在 開 首 展 示 出 的 印 度 音 樂 式 弦 樂 與 Tabla 鼓
。 更 顯 著 的 便 是 I Was Hoping 和 The Couch 這 兩 首 作 品 ， 前 者
聽 來 完 全 是 一 首 帶 有 印 度 神 秘 色 彩 的 Trip Hop 作 品 ， 而
後 者 則 捕 捉 了 一 般 印 度 Raga 音 樂 的 神 髓 。
在 Rock: The Rough Guide 的 作 者 Maria Lamle 曾 以 「 不 是 傑
出 非 凡 ， 但 卻 肯 定 地 有 趣 」 來 評 價 Jagged Little Pill 。 那
麼 Supposed Former Infatuation Junkie 亦 仍 有 相 當 的 可 聽 性 ， 只
是 仍 跟 作 為 一 張 偉 大 的 專 集 仍 有 一 段 距 離 。 然 而 Alanis
的 用 心 良 苦 卻 誠 意 可 嘉 。
Discography:
Singles:
Fate Stay With Me... Ghetto/1985
You Oughta Know... Maverick/1995
Hand In My Pocket... Maverick/1995
Ironic... Maverick/1995
You Learn... Maverick/1996
Head Over Feet... Maverick/1996
All I Really Want... Maverick/1996
Thank U... Maverick/1998
Albums:
Alanis... Ghetto/1991
Now Is The Time... Ghetto/1992
Jagged Little Pill... Maverick/1995
Supposed Former Infatuation Junkie... Maverick/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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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權 屬 於 《 音 樂 殖 民 地 雙 週 刊 》 ， 原 文 刊 於 1998 年 11 月
13 日 出 版 之 第 103 期 《 音 樂 殖 民 地 雙 週 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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