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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谈天说地>>○ 幽冥夜谈>>鬼谷探幽>>吸血鬼系列>>小说创作>>吸血鬼>>吸血鬼 二十

主题:吸血鬼 二十
发信人: ken_shen(伊面)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1-26 22:49:14), 站内信件

    布加勒斯特。星期天上午十点钟。文化科学交流办公室(苏联)设在一个经过
改造的有许多穹窿的博物馆里,离俄罗斯大学很近,来往非常方便。办公室的锻铁
门开了一个小缝,门前站着一个穿制服的侍者,有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威力安特
加速驶入寂静的街道,向通往匹特斯蒂的车道开去。
    车内谢尔盖·古尔哈洛夫是司机,菲力克斯·克拉科维奇坐在前座,阿勒克·
凯尔、卡尔·昆特和一个特别瘦、戴眼镜的鹰脸中年罗马尼亚女人坐在后面。她叫
厄玛哆布列斯蒂,是土地和财产部的高级官员,是母亲俄罗斯的真正弟子。
    因为多布列斯蒂能说英语,凯尔和昆特交谈时以及在交谈内容方面都比平时更
小心。并不是他们害怕自己会不小心说出此次使命——因为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而是他们可能由于不小心而对那个女人本人作出评价。这也不是因为他俩特别粗鲁
或愚顽,而是因为厄玛·多布列斯蒂与一般女人不大相同。
    她把自己的黑头发梳成小圆面包形;衣服几乎是一套制服:深灰色的鞋子、裙
子、衬衫和外衣。没有任何打扮或首饰,面部轮廓分明,有点男子气。凡是应该有
女人的曲线和其他女性魅力的地方,自然似乎完全忘了她。一笑就露出黄牙。她的
笑像微弱的光一样时亮时灭;很少发言,一发言声音像男人的一样深沉,说话直言
不讳,而且总是切中要害。
    “假如我不瘦的话,”她试图开始随意交谈时犯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错误,
“这次长途跋涉就会让我受罪。”她紧贴着左边坐着,昆特坐在中间,凯尔坐在右
边。
    两个英国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昆特殷勤地笑了。“噢,对,”他说,“你
的瘦削最能适应新环境。”
    “对。”她点了点头。
    汽车驶出城内,上了车道……
    昨晚凯尔和昆特住在市中心的都娜里亚宾馆;克拉科维奇大部分时间都在来回
联系和安排。今天早晨,他面容。瞧淬,眼眶深陷。和他俩一起吃早餐。古尔哈洛
夫接了他们,然后驶向文化与科学交流办公室。多布列斯蒂一直在这里接受一个苏
联联络官的指示。她昨晚与克拉科维奇见了面。此时,他们沿着克拉科维奇相当熟
悉的一条路驶向罗马尼亚乡村。
    “实际上,”他想打哈欠又没打,“这也不太出人意料。我是指我们来这里这
件事。”他转身看着客人。“我知道这个地方。布朗尼兹别墅出事以后,党的领袖
勃列日涅夫给我下达任务,命令我查明发生的一切。我怀疑是德拉哥萨尼干的。所
以我到这里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跟踪他的老足迹?”凯尔问。
    克拉科维奇点头:“德拉哥萨尼总来罗马尼亚的这个地方休假。不带家人,不
带朋友,总是来这个地方。”
    昆特点头:“他出生于此。罗马尼亚是他的家。”
    “而且他这里确有一个朋友。”凯尔悄悄地补充。
    克拉科维奇又打了个哈欠,透过有点红肿的眼角窥视凯尔。“看来是这么回事。
而且,他总称这个地方瓦拉几亚,而不是罗马尼亚。一般人早忘了瓦拉几亚这个消
逝多年、湮没无闻的国家,可是德拉哥萨尼没有忘。”
    “我们具体去什么地方?”凯尔问。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克拉科维奇回答,“你说是德拉哥萨尼小时候在罗马
尼亚呆过的山麓丘陵。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将住在科拉比亚——卡里内斯
蒂公路旁他喜欢的一个村庄里。过两个小时就到了。然后,”他耸耸肩,“你猜得
和我一样准。”
    “噢,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凯尔道,“斯拉蒂纳离我们要住的地方多远?”
    “斯拉蒂纳?噢,约——”
    “一百二十公里。”厄玛·多布列斯蒂说。克拉科维奇在此之前告诉了她要住
的地方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于两个英国人来说既繁难又毫无意义,可是她很熟悉,
因为她的一个表亲曾在那里住过。“开车到那里需要一个半小时。”
    “你想直接去斯拉蒂纳吗?”克拉科维奇问,“斯拉蒂纳有什么东西吗?”
    “明天也可以,”凯尔说,“我们今晚可以制订计划。至于斯拉蒂纳有什么东
西——”
    “有档案,”昆特插话,“当地有一个档案登记员,是不是?”
    “请再说一遍?”克拉科维奇不知道“登记员”这个词的意思。
    “登记结婚和出生的人。”凯尔解释。
    “还有死亡。”昆特补充。
    “啊!我开始明白了。”克拉科维奇说,“如果你认为一个小镇的档案会记载
五百年前西伯·费伦茨的事情,你就错了。”
    凯尔摇头。“不对。我们自己也有吸血鬼,记得吗?知道他是从这里去的。而
且或多或少知道他是怎么去的。我们想找到伊利亚·博德斯库死亡的地方。博德斯
库在山中滑雪出事故时,他们夫妇俩正住在斯拉蒂纳。假如我们能找到一个替他收
回尸体的人,就差不多能找到西伯的坟墓了。伊利亚·博德斯库死亡的地方,正是
老吸血鬼西伯埋葬的地方。”
    “好!”克拉科维奇说,“应该有一个警察报告,也许还有验尸报告。”
    “值得怀疑,”厄玛·多布列斯蒂摇着头说,“这个人死了多久了?”
    “十八九年了。”凯尔回答。
    “简单的事故死亡。”多布列斯蒂耸耸肩,“没有疑点,所以没有验尸报告。
但有警察报告。还出动了救护车去收他的尸体。也有相关报告。”
    凯尔开始对她有好感了。“推理不错,”他说,“至于从当地有关部门拿到那
些报告,那是您的事情,——夫人?”
    “别叫我夫人。没有时间结婚。就叫我厄玛吧。”她笑着露出了黄牙。
    她对这一切的态度使昆特有点困惑。“厄玛,你不觉得我们来这里捉吸血鬼有
点奇怪吗?”
    她竖起眉毛看着他。“我父母来自山区,”她说,“小的时候,他们有时谈论
有关吸血鬼的事情。南喀尔巴阡的老人们仍然相信吸血鬼。过去那里有大熊和剑齿
虎。在那以前,还有大蜥蜴——恐龙?对。现在没有了——但过去有过。然后横扫
世界的瘟疫降临。这些东西都消失了。现在你的话证实我父母的话是对的——过去
也有吸血鬼。觉得奇怪?不,我不觉得捉吸血鬼奇怪。如果你们想捉吸血鬼,还有
比罗马尼亚更好的地方吗?”
    克拉科维奇笑了。“罗马尼亚,”他说,“一直像个孤岛。”
    “对,”多布列斯蒂同意他的说法,“但这并不』总是件好事。世界很大。小
了就没有力量。而且,隔绝了与周围的联系就意味着停滞不前。永远不会有新东西
进来。”
    凯尔点头,并且自言自语,“有些老东西完全可以不要……”

    布兰达·基奥又过了一个难熬之夜。
    小哈里凌晨吃完东西后,不想再睡了。他不是不善于睡觉,只是不想睡了。
    她轻轻摇晃他,抱着他,对他哼唱。一两个小时后,最后伺候他睡着了,自己
才上床睡觉。
    六点钟时,他又准时醒了,要求换尿布和再次喂东西了。她从他小脸扭曲和紧
握拳头的样子知道他累了;他整晚都没合眼,布兰达找不出其中的原因。这样好吗?
他是一个多么乖的小家伙!不饿、舒服时就不哭,只是整晚躺在小床里干自己的任
何事情。
    即使是现在他仍然很不想睡觉,而是很想享受白天,但他的哈欠告诉妈妈他做
不到。离天亮还差一小时时,哈里不得不睡了。世界必须等待。不管你的头脑增长
多快,你的身体总跟不上……
    老哈里在小婴儿入睡后,他就自由了,而且突然有了个想法,即使在他极为奇
怪的存在里,也算是个非常奇怪的想法。
    “他在吸食我的血!”他想,“那个小家伙进入了我的内心,进入了我的经验。
由于我的内心东西很多,他能尽情探索,但我无法接触他,因为他身上目前还没有
任何我的东西!”
    他把这个异常的想法置于脑后。小哈里释放他以后,他可以去一些地方和死者
交谈。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例如,他知道死者居住在另一个球体上,而且他们在
孤独的下界中继续干着他们在世时所干的一切事情。
    作者们写的杰作永远不能出版。每一行都写得很完美,每一段都经过润色,每
个故事都是精品。时间不成问题,不存在截止日期,一切都恰如其分。建筑师设计
想象中的城市,美丽的高耸建筑遍布奇异的世界,跨越被雕塑的海洋和大陆,每块
砖、每个尖顶和凌天公寓的位置毫无暇疵,不忽略或糊弄哪怕是最小的细节。数学
家继续探索宇宙公式,把一切都化为他们永远无法写在纸上的符号,有形世界的人
应该为之表示感激。伟大的思想家继续思考超出他们在世时的伟大思想。
    下界的人大多数就是这么生活。然后通灵术者——哈里·基奥来了。
    死者们马上开始喜欢哈里,因为他给他们的存在赋予新的意思。在哈里之前,
每个死者所居住的世界只有各自的无形思想,而没有与其他思想的联系。他们好像
没有门窗或电话的房子。但是哈里把他们联系起来了。这对活人(他们根本不会意
识到这一点)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死者而言却有很大差别。
    既是数学家又是思想家的梅比乌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向哈里·基奥演示如何
使用他自己的梅比乌斯体。他非常高兴这么做,因为他像所有死者一样,很快爱上
了通灵术。梅比乌斯体使哈里能够进入人类全部历史上任何其他智慧无法到达的时
间、地点和内心。
    哈里知道有个人活着时迷于吸血鬼的神话、传说和知识。他名叫拉迪斯劳·杰
列斯基。哈里不知道他被谋杀后如何“着迷”。麦克斯·巴图用一只邪恶的眼睛杀
了他,理由是德拉哥萨尼命令他这么做。对,杀了杰列斯基,但杀不了他对吸血鬼
传说的终生嗜好。生前着迷的事情死后一定还会继续。
    哈里无法在西伯身上再有任何进展了,而且西伯不让他与德拉哥萨尼接通。这
样,他的下一个最好的赌注就只能是拉迪斯劳·杰列斯基了。但如何接近他又是另
一回事。哈里在世时从未见过这位罗马尼亚人,也不知道杰列斯基的幽灵所处的地
方,所以他必须依靠死者给他提供方向,以便在途中碰上他。
    哈里和布兰达过去的公寓现在成了布兰达的公寓,由大路相隔的对面散落着一
个数百年之久的墓地,其中埋葬着哈里的许多朋友。由于以前交谈过,他对他们中
的大多数都有亲自了解。此时,他飘向一行行标志前,偶尔也飘向倾斜的墓碑前,
头脑被躺在坟墓里相互寒暄的死者的头脑所吸引。他们马上意识到了是他。还会是
谁呢?
    “哈里!”他们的代言人喊道。他原来是个铁路工程师,在1938年去世前一直
住在斯多克顿。“能够再次与你交谈,真好。知道你没有忘记我们,真高兴。”
    “近来如何?”哈里问道,“还有设计火车?”
    一会儿对方发言了。“我已经设计了火车!”他答道,“你想听听吗?”
    “很遗憾我不能听你讲。”哈里表示真正的歉意,“对不起,我完全是为了公
事才来拜访的。”
    “那就快说出来吧,哈里!”另一个人叫道,这是哈里认识的罗伯特·皮尔长
官之前的一位警察。“我们能帮什么忙吗,长官?”
    “你们这里有数百人,”哈里回答,“有来自罗马尼亚的人吗?我想去那里,
需要指点和有关情况介绍。那里我认识的人只有……坏家伙。
    出现了一片嘈杂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插进来,直接回答哈里的问题。是个
女孩微小而甜美的声音:“我知道罗马尼亚,不过只知道一丁点儿。我是二战后从
罗马尼亚来这里的。那里有麻烦,有压迫,所以我的哥哥们把我送到这里的一个阿
姨家里居住。我一路过来,得了感冒,死了,真奇怪!当时我还很小。”
    “你认识我能找到并且能一路上照应我的什么人吗?”哈里并不想显出急于要
走的样子,可是他实在是情不自禁,“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哈里,我的兄弟们将很高兴做你的向导!”她马上回答,“自从你来这里以
后,我们大家才能……聚在一起。我们都非常感激你……”
    “假如可能的话,”哈里回答,“我某个时候再回来和你交谈。现在我可能没
有多余的时间。你的兄弟叫什么名字?”
    “叫雅恩和德米特里·斯则斯图,”她回答,“等着,我去替你叫他们。”她
叫了一声,她的兄弟们一会儿就答应了。他们的声音微弱得好像通过电话从世界的
另一边传过来似的。她把哈里介绍给他们。
    “不断跟我说话,”他告诉女孩的兄弟们,“我就能找到去你们那里的路线。”
    他找个借口离开了哈特尔普尔公墓的朋友,找到并穿过一扇空间——时间之门,
进入梅比乌斯体。“雅恩,德米特里,你们还在里面吗?”
    “我们还在,哈里;能够这么帮助你,我们感到很幸运。”
    他向他们走去,通过另一扇门进入灰色的罗马尼亚黎明之中。到了一块长着草
的田里——旁边是破碎损毁的斑驳墙壁,其中有小马在吃草,不过它们看不见他,
只是静静地站着,有点发抖,皮毛上的露珠闪闪发光,股股温暖的空气像烟柱一样
从鼻孔喷出。在远处,随着太阳在东方地平线的升起,一个小镇的最后一盏灯熄灭
了。
    “这是哪里?”哈里问斯则斯图兄弟。
    长兄雅恩回答:“这是克鲁依镇。这个地方只是一块田。我们是政治犯,被关
在监狱里,后来跑了。他们拿着枪追赶我们,在我们准备从这里翻墙时,抓住了我
们。你说,哈里·基奥,我们能给你帮什么忙?”
    “克鲁依?”哈里有点失望,“我觉得我需要穿过山脉到南方和东方去。”
    “小事一桩!”弟弟德米特里激动地说。
    “我们的父母埋在匹特斯蒂的墓地。刚才我们还在和他们交谈呢!”
    “他们刚才确实和我们交谈了,”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更深沉、严厉的声音,
“只要你能找到来这里的路线,哈里,欢迎来这里参观。”
    哈里又匆忙说了许多道歉的话才脱身,重新进入梅比乌斯体,一会儿就到了匹
特斯蒂笼罩在烟雾之中的墓地。“你找谁?”弗兰茨·斯则斯图问。
    “我找拉迪斯劳·杰列斯基,”哈里说,“我只能告诉你他不久前死于提图镇
附近的家里。”
    “提图?”安娜·斯则斯图重复,“不远,不过五十公里左右!而且,我们有
些朋友就埋葬在那里!”很明显她为能帮助这位通灵术者而感到骄傲。“格列塔,
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能听到!”一个尖利而泼辣的新声回答,“那个人就在我这里。”
    “好!”安娜·斯则斯图以一种让人按吩咐做的语气回答,“假如你在提留想
见什么人,可以问格列塔·米尔诺斯蒂。她认识所有人!”
    “哈里·基奥?”出现了一个男声,“我是拉迪斯劳·杰列斯基。你想过来还
是就这样交谈?”
    “我在路上!”哈里回答。他谢过斯则斯图,向埋葬杰列斯基的地方走去。最
后,当着吸血鬼专家本人的面,问道:“先生,我认为您能帮我——您愿意吗?”
    “年轻人,”杰列斯基说,“如果我没有大错的话,我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
上次有人来向我询问有关吸血鬼的事情,使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过假如我能给
你帮什么忙的话,哈里·基奥,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说!”
    “上次是鲍里斯·德拉哥萨尼来找你吧,对不对?”哈里问。他意识到对方在
颤栗。杰列斯基可能没有肉体,但听到有人提起德拉哥萨尼的名字就颤栗。
    “对,是那个家伙,”杰列斯基最后还是作了回答,“德拉哥萨尼。我第一次
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个吸血鬼了,或至少具有吸血鬼同样的本领。——魔鬼已经上
身,可是我不知道,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派麦克斯·巴图用邪恶的眼睛杀了您。”
    “不错,因为到那时为止,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吸血鬼害怕的事就是人们会
发现他的身份。怀疑他的任何人……都得死。所以那个蒙古人杀了我,还偷了我的
弩。”
    “是为德拉哥萨尼偷的。他用弩在十字形小山中杀了西伯·费伦茨。”
    “这样,至少它派上了好用场!你谈到的西伯是个真正的吸血鬼!”杰列斯基
说,“假如德拉哥萨尼发挥所有作恶的潜能,与西伯活得(活着或不死)同样长久,
那整个世界就有一块无法去掉的心病!”
    “对不起,”哈里说,“这些魔鬼身上找不出什么值得崇拜的东西。而且,有
个魔鬼早先已存在,但先西伯而去,名叫法瑟;西伯的第二个名字就是用了法瑟的。
这么做很合适,因为是法瑟把他变成了一个吸血鬼。当然我说的是法瑟·费伦茨。”
    拉迪斯劳·杰列斯基的回答只有把耳朵贴过去才能听见:“事实上,我对不死
者的兴趣由此真正开始了。法瑟死的时候我在他身旁。想象一下,他至少活了一千
三百年之久!”
    “我正想了解西伯和法瑟这些吸血鬼的情况,”哈里非常着急,“你在人世时
是个吸血鬼专家;不管人们如何蔑视你对吸血鬼研究的着迷,或把你看作异物,你
仍然研究吸血鬼神话、传说和知识。你死后还在研究,我猜死也不能阻止你的研究。
拉迪斯劳,你现在研究到什么地方了?埋在十字形小山中的西伯结局如何?法瑟在
第十和第二十世纪怎么样了?因为这些东西与我现在的工作相关,所以我必须了解。
我现在的工作事关整个世界的安全与卫生。”
    “我明白,”杰列斯基清醒地回答,“哈里,你不认为自己应该与一个更有权
威的人交谈吗?我觉得可以安排……”
    “什么?”哈里吃了一惊,“比你更有权威的人?有这样的人吗?”
    “啊……!”一个洪亮的新声回答。这个声音暗如夜色,深入地狱,似乎来自
四面八方,但又好像凭空而来,“噢,对……,哈……里……,现在有——或者说
过去有这么一个人。我就是那个人。因为谁也没有或将来不会活我那么长,所以对
于吸血鬼的了解谁也不如我。我活得非常久,所以做好了死的准备。我确实对死亡
作过反抗,但最后觉得还是死了好。现在我安息了。我要感谢拉迪斯劳·杰列斯基
给我最后仁慈的解脱。他像所有死者一样最尊敬你,我也必须尊敬你。到我这里来
吧,哈里·基奥,让一个真正的专家回答你的问题。”
    哈里无法拒绝这个邀请。当然他马上知道了是谁,还纳闷自己怎么没想到他。
答案毕竟显而易见。
    “我就来,法瑟,”他回答,“等一会儿,我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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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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