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oso()
整理人: dannylu(2001-04-15 12:13:1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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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的沙琅江，曲折蜿蜒，河水澄澈清冽，滋润两岸的子民。
早在五六十年代，便有农民来往于宽阔的江面，专事于运送砖瓦木材和各种
农资器具。因此，沙琅江上的船只屡见不鲜。但人们最常见的还是两岸的摆渡竹
筏。由于当时两岸没有架桥。竹筏便成了人们过江的最好的交通工具。
我的童年是河的另一边的外公家度过的。河湾的撑渡人常常把我撑去河的那
一边，又撑回河的这一边。印象中，撑渡的是兄弟俩，长得格外似。浓眉大眼，
古铜色的脸膛像是木偶戏里的黑脸大爷，一顶破旧的笠帽盖在头顶上，虽顶住了
天上那轮烈日的蒸晒，却抵不住水中那束束银光的反耀，他们的眼睛老是眯缝起
来，给人一副眼眯眯的模样。
在没风没雨艳阳高照的日子，乘搭他们的木船过河简直是一件乐事，沙琅江
水流如银似练，一个个浪涛就像盛开在这匹白布上的花朵。木船缓缓地驰到江心
，兄弟俩手执长篙，分别站在船舷的两边。一篙刚起，另一篙又没入水中。落水
的竹篙发出“嗖”的一声，出水的竹篙划过一道闪亮的弧。众人的眼光，便集中
到兄弟俩的比划动作上。要是兄弟俩的情绪好，准许还会一边撑渡，一边给大伙
唱一首水淋淋的情歌呢——
哎，对面洗衣的阿妹，
你睇一眼撑渡的阿哥。
哥见妹力使唔尽，
妹想哥掂解不作声？
歌声清脆嘹亮，江水流得更欢了。船上的姑娘小伙听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
这撑船的哥弟把他们的心事表达得更淋漓尽致。
不知不觉，船已靠岸了。兄弟俩又是一阵忙碌。老人、小孩，都需小心地携
扶他们走下去；船上的货物，他们要用肩膀帮主人背下来。人货俱到，他们就挨
个儿收钱，行人五分，自行车一角，有困难的全免。
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外公家。沙琅江上已架起了长长的水泥桥，桥
下的流水依然汩汩流淌，而撑渡的兄弟俩早不知在何方了。(□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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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清清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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