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emaybe(兰色阳台)
整理人: ptq23(2001-11-25 14:59: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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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个男朋友,他的名字叫遥远。
承认他是我男朋友,是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他;但是当他爱着我时,我并没有好好的爱过他。
20岁的女人寻找爱情,30岁的女人才追求依靠。
当我20岁生日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好好的谈一次恋爱!
遥远,在我20岁生日的第二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他跟他的朋友说:“刚才那个在台上说话的女生好冷淡!声音冰冷的!。”我这时正好在他的背后,他的朋友看了看我,他这才注意到。
他一点也不吃惊,看着我耸耸肩。
我笑着说:To be continued!
我不讨厌遥远,也不喜欢他。
在我眼里遥远是典型的南方人。
遥远口才不太好,经常是茶壶里煮饺子;他体育也一般,投篮还没有我的命中率高,空有1.80的个子;智商据说是一流的,能进这个大学的,那个智商没几下子?
我的白马王子应该是有男人气的、粗犷一点的。
遥远后来一直在我周围。
我毕业后留在上海的报社,他就进了一家外资银行,路离的很近。
有一阵子,遥远是别的女孩子心中的路易威登;而只是我想要甩掉却又不知丢哪里的废电池。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很烦,他大概知道了,于是很知趣的走开了一点。
再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又经常见面。
遥远对我说:为什么你一直很冷漠?
我晃晃杯子:只对一部分人这样。
遥远: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不冷漠?
我看他,他很严肃的样子。我说:当我爱上你时。
遥远:你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我:在可以遇见的未来不会有这种可能。
我的朋友对我说:能有一个人真心的爱你,你还不满足?
我知道被人爱是一种幸福,可是我也有爱别人的权利。我活在世界上,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与自己相互真爱的人。
朋友说:现在离婚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那么多的人谁不希望爱?谁又得到爱?能有人爱你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离婚不是没有爱,而是现在的人对爱的要求太高了。我的要求也很高,也许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即使这样,我也不想降低标准,苛求自己。
好久没见遥远,有点想他了。感情真的是可以培养的。
终于在分别后第三个月又见到遥远。
“去那里了?”
“香港总部。”
我点点头慢慢的走了,遥远的眼光一直在我身上停留。
我想现在是有点喜欢他了,但肯定不能说爱他的。喜欢怎么能跟爱等同呢?
遥远说: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想了很长时间,我觉得我可以答应下来,但我没说出来。
遥远看看我,说:太勉强就不用回答了。
我又想了很长时间,慢吞吞的说:也不是很勉强。
真的?
真的!
我们去遥远的家——安徽安庆。
我去的那个夏天安庆的雨特别多,有大有小,从早到晚。
安庆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可是听安庆人说话是很舒服的。软软的,听多了也不腻。
遥远带我在安庆城里转悠。
太平天国的痕迹是找不到了,三三两两的恋人纷纷驻足伞下。
这是一条用石条堆砌而成的街道,班驳的石条上布满了岁月的脚印。
雨下的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阴。我跟遥远在一顶伞下低头玩水,这条小街很静,两头都是连接居民区。
我现在想,如果那时我们警觉一点也许就不会有事。
可是,我们没有。
两辆车——卡车和轿车同时向我们开来。
我们反映的太迟钝。
遥远把我推出去的时候,他自己已经被车夹在中间。在雨声里,很清楚的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我找到了,又失去了。
他来了,又走了。
当他慷慨时,我很小气;当我准备拿出时,他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上帝用一根线系上一块糖果,他拿着这块糖果在你面前不停的摆动,你先是不信,后来犹豫,当你决定这就是你的时,上帝一把把糖果践踏在脚底下。
有时候,我会拿出一张《安庆日报》,它的报道告诉了我:我的梦被一个酒后架车的人和一个没被看住的精神病人给打碎了。
爱情,终究只是一场难圆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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