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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materasu(紫璎) 整理人: fires(2001-11-15 16:05:28), 站内信件 |
| 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什么？上一回你没看？赶快复习！
点击此处查看《断章纪事·第一话》 **本文作者——Amaterasu@GZ，广州天照，[email protected] **本文保留一切权利，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尼雅丝·断章纪事 思念 …… 浓雾…… 好浓的雾…… 什么也看不见…… 声音…… 许多的声音在响…… 人的声音…… 谁？ 是谁？ 在叫喊，在呼号，在怒吼，在哀鸣的，是谁？ 西莉丝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绝望地寻找着能令她安心的东西。 爸爸！ 哥哥！ 谁！谁来救救我！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她压迫而来，令她感到呼吸困难，孤独而无助。 忽然，眼前的浓雾蓦地分开，一个血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西莉丝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去，看见一柄巨大的黄金战斧，一副伤痕累累的铠甲，看见一张狰狞的面孔，看见一双透露着疯狂的眼睛。 但是，那张脸孔！虽然那面容被杀气扭曲，但那脸孔分明是可以保护她的人—— “哥哥！” 西莉丝叫嚷着向他扑去，想和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一样，躲进兄长的怀里。 一刹那间，大地开裂，一道无底的鸿沟将她和戈恩分开。在西莉丝绝望的叫声中，她看见另一个流露着同样表情的人跳出来——肖恩·菲恩斯！ 一瞬间，那紫色的眼眸望向西莉丝，将她整个地吸了进去。握着黄金战斧的人蓦地回过头——却已经不是戈恩，而是肖恩了。在那脸孔前，西莉丝惊惶地后退，但她却发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霎地，周围的一切化作千万块碎片纷飞散去，西莉丝在一片绝对的虚无中向下落去。她向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看见肖恩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在说： “我……想要……请您……改变这个世界……” 不要！不要！ 走开！ 西莉丝抽出手，奋力地想要推开那张脸，却推了个空。肖恩的脸上流露出忧郁的神情，随即变成愤怒，进而大声地诉说：“不对！” “哪里不对！？”西莉丝冲口而出。 肖恩的脸上显现出痛苦来。那双紫色的眼眸无奈而又悲伤：“我要的，不是这个样子的你！” “为什么我要变成你希望的那样！？” 我不要！ 我不是你的玩偶！我不是你的希望！ 西莉丝挣扎着，想要离开那眼神的范围。忽地，她看见加安扭曲的脸正死死地盯着她，一双无神的眼在诉说着他心中的不忿。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是应有此报的！”西莉丝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但那脸起了变化。一道伤疤不知道何时爬上左边脸颊，而那张脸却渐渐地变得年轻，简直象个婴儿一般—— 一个婴儿…… 一个降生未满三天的婴儿…… 时间仿佛逆转运行，疤痕开裂，鲜血迸流，婴儿大声啼哭。 “你！你有罪！你连自己的儿子也想杀掉！” 不！ 不！！ 不！！！ 巨大的痛苦向她袭来，仿佛要将她大裂八块。暴雨，雷鸣，闪电—— 肖恩！ 肖恩！！ 求你…… 快来…… 救我…… 肖恩！！！ 225年3月12日凌晨，佩伦斯摄政王太后西莉丝·艾古利斯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惊恐地睁大了那美丽的金色瞳孔，怔怔地望着青之座寝宫中那富丽堂皇的天花板，感觉到急促跳动着的心脏正慢慢地平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那渗着冷汗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薄薄的裘被，仿佛那是可以令她平静下来的救命稻草一般。 从粗重的呼吸中缓过气来之后，西莉丝慢慢地坐起身，感到周围的一切正逐渐变得真实起来。乳白色的月光水银也似地洒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周围一片静寂，万籁无声。 奇怪的梦…… 不可思议，无法了解的情形——为何会有那样的梦呢？ 肖恩……肖恩·菲恩斯…… 西莉丝走下床，拿起床头上的酒瓶小小地呷了一口。一股火辣的感觉马上传遍了她的全身，使她混乱的意识清醒过来。方才还那么真实的梦魇，忽然地就在她的记忆里消失了——她还是有点迷惑，但她再也想不起来为何会那样地害怕，以至于尖叫着从床上弹起。 这种情形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加安死去之前她就已经常常被莫名其妙的噩梦所困扰。但她并没有将这事情告诉别人——根本没有可以告诉的人。她总在噩梦醒来的瞬间感到极度的惊惶，恐惧，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那种感觉，仿佛正从一个无底的深渊往下掉一般。后来，她终于找到了对付这种惊惧的妙方——烈酒。于是，她便常常地将一瓶酒偷偷地藏在床头以备梦中惊醒的时候用来镇定心神。她很疑惑加安王所谓的被鬼魂所迷也是这种类似的情形，但她并不敢问。 加安是很可怕的人。从阿尔斯被接回到王都之后，西莉丝渐渐地意识到这一点。她的丈夫几乎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肖恩·菲恩斯告诉过她，安德寇拉斯王其实是被加安毒死的，而在战败后被深囚在地底的德拉古也是同样的结果。但加安在“得知”长兄“暴毙身亡”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悲恸，差点就让西莉丝以为下毒的其实是菲恩斯伯爵而不是加安本人了——直至西莉丝在加安的房中发现那慢性的毒药。那以后，当加安的身体逐渐地变得虚弱的时候，她便起了同样的念头，干出同样的事情来。 做这种阴毒而险恶事情的时候，西莉丝并没有丝毫的内疚。对此她也曾经觉得奇怪。生长于帝王之家，上有严父下有明师，学的是礼义道德，行的是淑女之风，为何会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呢？但对佩伦斯家的憎恨马上便将她心中这小小的不安给抹消掉了。 要将佩伦斯家彻底地摧毁—— 长久以来积聚在心底的屈辱与仇恨，变成一个强烈的愿望，在西莉丝的心中种下报复的种子。 加安是极宠爱她的。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与智慧，而是因为她那种别人所没有的气质。那种天生的倔强，从那即使是在最不堪的时候也决不低头的眼中透露出来。她那纤弱外表下的刚强意志，令加安为之气夺，也令他对这名抢回来的“正妻”产生极强烈的征服欲。他想要压倒她，从精神上肉体上完全地占有她，但却一直也无法做到。西莉丝的存在将加安的全部注意力都吸了过去，使他几乎不再对周围的女人产生任何的兴趣以至于连安德寇拉斯王也觉得奇怪。因为加安的这种狂热，这种痴迷，使他甘冒大险，在西莉丝闯出祸事来的时候将她藏匿到南方的阿尔斯去——这或许也是一种巧合吧？因为如果西莉丝一直留在他身边的话，他是绝对无暇去准备篡位的阴谋的。 西莉丝很清楚加安对她的迷恋。当加安坐上王位，将她从阿尔斯接回王都之后，她便开始着手一直以来在阿尔斯所酝酿的计划——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在菲恩斯伯爵暗示下的产物——她要利用加安对她的热情谋夺佩伦斯的天下。 218年加安王加冕的时候，西莉丝还只有18岁。要想达到的目的，首先必须从后宫渗入到政治之中。通过运用各种女人的手段，她逐渐在加安王的身边占据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并且令加安王意识到他的王后比他身边的廷臣更能为他出主意。 2年之后，加安王的身体愈差，西莉丝的地位也日见突出，反对的声音开始在朝廷中传播。这个时候，西莉丝重新注意到肖恩·菲恩斯伯爵的存在。 她忽然地发觉，王都中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这个被放逐的男人操纵之下。 左阁沙格·莱顿候爵，近卫军统领都铎亲王，为何一直也支持她主政？疑惑的西莉丝不动声色地探察朝中形势，赫然地发觉几乎半数的廷臣或多或少都与远在南方的菲恩斯伯爵有所接触。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当年拥护加安夺位的中坚力量。虽然他们和加安一样反对菲恩斯伯爵的“改制”，但菲恩斯伯爵使用了全部的手段去笼络，去煽动他们，使他们站在西莉丝的这一边——这便叫西莉丝迷惑了。那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之所以菲恩斯伯爵会被放逐到阿尔斯去，正是因为这些危险的影响力吧？西莉丝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么想。但她很快便发现事实上菲恩斯伯爵的放逐还有其它更复杂的内幕。 主政的时候，西莉丝不止一次地仔细研究过肖恩所提出的“改制”。 表面上，菲恩斯伯爵是因为妄图改变祖宗遗法而触怒加安王以至被放逐的，但细看之下，所谓的“改制”——取缔私兵私税，统一法制，将贵族名下的土地归入国王名下，领主不再署理地方事务而改由国王派遣地方行政长官——对加安王来说，既可削弱诸侯藩属，又可加强国库王权，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此外，以国王之名，土地可以自由而公开地买卖，统一税制，取消农奴制，解除人口与领地及领主的附属关系而使平民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息之地，选择主人——这么一来，旧有的贵族制度几乎完全被打破，领主阶层被摧毁，“主人”不复存在，人民得到自由—— 加安王事实上是同意的。 他表面上大发雷霆，将菲恩斯伯爵放逐，但实际上却是基本采用了菲恩斯的建议——将菲恩斯伯爵名下的索伦斯领地收归国有，取消私兵，将紫色都护骑士直接置于王权之下，对于南方阿尔斯城的行政管治完全地交由国王所指派的“太守”肖恩·菲恩斯伯爵，在此“太守”的管辖权限内，将阿尔斯从周围的领地中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可以让肖恩·菲恩斯随心所欲地“改制”的试验之地，阿尔斯城不再受地方领主的节制而直接从属于国王——根本就是让菲恩斯伯爵大展拳脚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处置，其它的贵族们不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在他们的眼中菲恩斯伯爵既触怒了加安王，又被削弱了地位，已经几乎与一个平民相若，而且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阿尔斯城而已，与自己的利益不产生冲突，所以不放在心上而已。 虽然加安王对肖恩·菲恩斯伯爵心存忌惮，但从此一事件中他们之间所表现出的惊人默契看来，他们实在是相知很深的两个人。 而在西莉丝看来，以巩固王权为目的的改制事在必行，问题只在于迟早罢了。加安王让肖恩等待并非是没有道理的。想要一瞬间摧毁一个根深蒂固的制度是很困难的事情，尽管这制度已经腐朽到了极点。 必须要等待。等待一个足以动摇此一制度的机会。 加安死后，西莉丝在沙格·莱顿候爵和都铎亲王的支持下凭借菲恩斯伯爵的矫诏顺利让幼子古利亚接过王权，行摄政之事。然而沙格和都铎其实并不可靠，之所以他们会支持西莉丝，不过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对他们而言更有利罢了。一面对付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面暗地里逐渐地将一些不那么极端的改制措施付著实行的西莉丝，逐渐地看清了“贵族”这棵千年古树上的蛀洞——在四方的领地中，领主们日益增加的欲望与压榨和农奴之间的冲突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当平民与老爷之间的矛盾爆发的时候，实行“改制”消除“主人”正是一种顺应天时夺取民心的绝佳策略。 肖恩·菲恩斯……从一开始就洞悉了这一切而作出种种安排的男人…… 西莉丝慢慢地有种感觉，仿佛包括自己在内的这王都里的所有人，都不过是在肖恩所设定好的舞台上跳舞一般。几乎每一个微小事件的背后，西莉丝都能看见那双沉静的淡紫色眸子在冷眼旁观。她不能容忍自己被这样的一个人所玩弄，也不能容忍自己根本是非常依赖这个人的事实。于是，对这个人的憎恨与猜忌无形中又多了一分。 然而，肖恩·菲恩斯对于西莉丝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奇妙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非常讨厌这个人的。无论于情于理，这个曾经杀死她哥哥而又将她从父母的身边夺走的人根本就和佩伦斯家的人一样，是她仇恨的对象。但一到了他的面前，这种恨意不知道怎么地就消失了。尽管她总是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但他却是常常能绕过她那坚冰也似的心理防线，窥见她内心的弱点而使她情不自禁地做出她根本没预料到的行动来。在阿尔斯的两年里，他能令她高兴，也能令她生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主动权总是在他那一方。西莉丝对付不了肖恩，这正如加安不能控制她自己一样。于是她对于肖恩渐渐地也已不是单纯的报复和憎恨了，而是变得象加安那样，有一种想要征服他的欲望——一种想要征服他，然后折磨他的欲望。 但是现在的西莉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觉得这个远在南方的人仿佛时刻也在她的身边，窥视她的一切一般。当她扭过头去，却又发觉这个人其实并不在这里，于是她便困惑了。 为什么总在想这个讨厌的人呢？ 她这么问自己，心烦意乱地走出了寝室。 走廊里很静。青之座——这座日间热闹非凡的建筑物一到夜里就显得空荡荡阴森森，难怪夜班的侍卫会说出一些鬼故事来。西莉丝对这些东西是嗤之以鼻的，然而这种绝对的静寂却使她神经紧张。虽然是极尽奢华之能事的宫殿，但这种死水一般的气氛，她不喜欢。 然而这种状况原本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有点无奈地想。在青之座这座国王后宫里，一度曾经有超过二十名妃嫔居住——对于一名国王来说甚至是颇显得少了。虽然加安在得到西莉丝之后几乎就没理会过别的女人，但早在迎娶她之前身为第二亲王的加安已经娶了六、七个侧室了。到了后来西莉丝远遁阿尔斯，加安一个人在王都面对重重的压力，身陷自己和别人的种种阴谋之中，为了和光同尘，掩饰自己，陆续又找了十数个女人——最奇怪的是这些女人几乎没有一个被加安抛弃，全部都在加安登位后成为正式的妃嫔——这也算是加安王的怪癖好吧？ 但西莉丝是极讨厌这些唧唧喳喳的女人们的。加安死后不到一年，她就将这些不相干的人统统赶出了青之座——并非是象外间传说的那样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些人碍着她在青之座里接见朝臣，处理国政。虽然这样做是落下了一个坏名声，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只是，诺大一个青之座，就只她一个人在住，无论如何也会显得空荡荡，人气不足的样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酒精的作用慢慢地显现出来，使西莉丝稍微地感到些许的燥热。她觉得自己需要到一个不那么压抑的地方呆一阵子。于是她象一个幽灵般穿过昏暗的回廊，避开巡查侍卫，下到内苑的花园中。 虽然内苑里是和里面一样静寂，但这种开阔的感觉令西莉丝觉得不受束缚。她下意识地走进那剪裁整齐的花坛间，半躺在石亭中，仰望天空，对着那银色圆盘一般的满月发呆。 这种情形…… 一瞬间，那月亮与7年前阿尔斯月神诞时候的月亮重叠起来。恍惚中，她又看见肖恩·菲恩斯伯爵的浅笑，看见一个自由而快乐的少女在广场上的人群中尽情地热舞—— 那一个……是我…… 白色的月光下，西莉丝的瞳孔逐渐地放大，她的意识在朦胧中回到那狂欢的一夜。 自由的，真实的，赤裸裸的——我吗？ 那样的我，被肖恩看见了。 不…… 不对…… 应该说，是肖恩把那样的我“发现”了吧……？ 连我自己也不了解的我，被他发现了—— 肖恩…… 这个时候的你，在做什么呢？ 半梦半醒中，月亮隐去，进入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蓦地，一声喝问将西莉丝从假寐中惊醒。 “什么人！？” 她倏地站起身，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影在晃动。 值宿侍卫？ 一霎间，西莉丝的意识游移不定。不知怎么地，她忽然扭过头跑起来。 “站住！” 西莉丝跑得更快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忽然地觉得很惊恐，很害怕，就象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我在做什么……？ 我在逃避些什么？ 我在害怕些什么？ 飕！ 一支羽箭飞过她耳边，钉在西莉丝前方一棵几个人粗的大树上。那支箭并没有瞄准了来射吧？背后的脚步声接近，她蓦地回转身，靠在那树干上，看见一名手持大戟的侍卫赶来。 唰！ 西莉丝略闪了闪，那杆戟从她肋下刺过，扎在树干上。那人猛扑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几乎贴在西莉丝的眼前。 瞬间，那侍卫似乎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妥，方才仍显得愤怒的眼神此刻惊疑不定。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愣愣地瞪着喘着粗气的王太后在发呆。 这种怪诞的情形并没能持续多久。四面八方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渐次地传来，显示出被惊动的其它侍卫们正朝着这个方向来。西莉丝蓦地醒悟过来，抽起右手奋尽全身的气力狠狠地打了眼前这人一个耳光，使他捂着脸踉踉跄跄地接连倒退了好几步。然后这卤莽的侍卫终于在黎明的微光下确认出眼前这人的身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西莉丝怔怔地盯着这侍卫，各种各样古怪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翻腾。肖恩·菲恩斯的面容再度地涌上她的心头，使她最终彻底地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一大票人已经聚拢在周围，呆呆地望着这古怪的光景。几个眼明手快的人望见仍插在西莉丝王太后肋下的长戟，马上便拔出剑，将地上那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肇事者架了起来。 “慢来！”西莉丝叫了一声，示意将那侍卫放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回去吧！没什么热闹好看的！” 众人都是一愣。但尽管心里犯着嘀咕，眼前的铁腕王太后可不是假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太后似乎是不想闹大的样子——闲事还是少管的好。于是旁人散开，只剩下王太后和惊恐惶惑的侍卫独处。 “你叫什么名字？”西莉丝觉得那脸孔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斯科特·菲涅尔——”回答的声音软弱无力，和数分钟前喝问的声音完全判若两人，显示出此人仍处于极大的恐惧之中。 “斯科特……？”西莉丝终于记起来了。眼前的这个是加安王驾崩之后的次日捧着“遗诏”走到南座群臣中当众宣读的那个侍卫—— “是你啊……”她思忖着要如何对付这个斯科特。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此人是被肖恩指使的，但在群臣的盘问下斯科特的辩答滴水不漏，倒似那道“遗诏”是加安王亲书的样子。 然而无论如何此人应该是知道一点内幕的吧……想到这里，西莉丝心中灵光一闪，随即说：“赦你无罪——起来罢。” 斯科特仰望西莉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终于，他犹豫着站起身，惶惑地望着王太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会如何。 西莉丝打定了算盘，定定地望着他：“我宽恕你的罪，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情——作为我的信使，到阿尔斯城去，面见肖恩·菲恩斯伯爵，对他说我要见他。” “你要秘密地前去。如果被我发觉此事还有别人知道，你就自己把脑袋割下来见我吧。” “不许你以信使的身份出发。要是被别人在道上把你认出来，你也自己了断吧。” “都听明白了么？” 斯科特心中存了老大一个疑团。然而他却哪里敢吐出半个“不”字来？ “小人明白了。” …… 若干年后，某个修史的学者得知了那天凌晨西莉丝王太后的怪异行为，百思而不得其解，遂在尼杜拉女王西莉丝·艾古利斯的名下注上：“……其人反复无常，疑有梦游之症……”云云，由此而引发了后世诸多无谓的争论与探讨，这已是题外话了。 To 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菲恩斯伯爵的暗示——其实也不算是暗示吧……简直就是一种怂恿——详情参见前文（03）“月神诞”（第一话第三章） *斯科特·菲涅尔——时乖命蹇，倒霉的家伙，总遇上这种荒唐的事情…… ** ★☆ May Fortune ★ Be With You ☆★ ---- 
推开心扉释放灵魂 奔驰于光之漩涡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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