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glbr()
整理人: jaja(2003-09-21 13:01:5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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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木楼梯的上面，可以听见"吱吱"的响声，可以感觉到脚下陈旧的地板的弹性
。我于是会想起在清波门里的童年。引起回忆的因素有很多很多，味道啦，声音
啦，感觉啦，都是其中最不可捉摸的几种。如果大家都住在这样的小楼里，看见
的会是怎么样的风景？我常常想象推开窗户的时候，窄窄的巷子对面也有人正把
窗户推开。三毛茶楼是在水巷的边上。因为离别的房子远一些，视野就要开阔一
点。早上近10点的光景，茶楼里还只有我们两个人。茶楼里没有茶水牌，所以只
好再跑到楼下去看。老板把茶叶都装在大锡罐里，褪色的纸帖子写着"西湖龙井"
"黄山毛峰""碧螺春"什么的。这是一家挺典型的老茶馆，名茶很多，却几乎没有
什么茶点。看着价格，不由失笑，特级龙井只要15元一杯，都是这样的便宜。随
便点了两杯毛峰上楼。看见小熊正在阳光的一角里安静地一个人在叠刚买的小竹
凳呢。坐在她身边，打量着这个茶楼。因为三毛而出名的茶楼四壁上都挂着三毛
的书信和照片，很多过誉的褒扬显然使老板心满意足。远处的天空有几只鸽子在
飞。早上的阳光显的很有生气，一点一点铺满没有污染的世界窗户外面都是黑色
的屋顶，树木掺在屋顶里，绿油油的很是醒目。茶楼脚下居然是一片青色的顶，
这在黑白的中间显的很有个性。听见"吱吱"的声响，知道是老板上来了。茶果然
寡淡无味，对喝茶的人实在不可以称毛峰。好在也不算太坏，来这里的人也多志
不在喝茶。因为订的渔舟时间尚早，就那么泡在茶楼里，和小熊有一句没一句的
聊着。茶楼里翻来覆去地放着一张三毛的专辑，是很多年以前的流行了。突然想
起小熊在广州的时候说起最爱一首三毛的歌，记不清是哪首了。话也就说完。小
熊跟着磁带低声哼着歌。这是第一次听见小熊唱歌，非常非常好听。听见很熟悉
的音乐响起来，我知道那是"说时依旧"，想起这是小熊的歌了。就这样，我舒舒
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看看青花的茶杯或者雪白的小熊，懒惰象毒药一样侵入我的
骨髓，一点都不想动，真希望时间也不动。录音机的音量很大的，外面有人在说
话，我甚至依稀听见远处的广播。可是记忆里，那是很安静的一个印象，好象没
有声音，只有茶楼里的阴凉和窗外的阳光。太阳是慢慢的升高了，外面的景物越
发清晰锐利。楼下有"冬冬"的沉重脚步，一帮上海人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气很
粗的让老板去买点心。我苦笑着和小熊对视了一眼。"再坐一会就走吧。"我说着
直起腰来，眼角的余光里有什么不太对。往窗檩间望下去，居然是跳动的水波，
一条青色顶棚的航船正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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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细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尤及清明可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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