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bbbwa(窥视者)
整理人: clarafire(2001-12-23 16:44:1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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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我从医院回到了下马村。很晚了,女人却不在床上,这很少见,她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会在凌晨之前赶回的,可现在已经快接近了零时。我只好躺在床上等她,模模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早上7点多钟,天已经大亮了。那个无数晚上躺在身旁的女人踪影全无,窗外的喧哗已经灌将进来了。我在房间里面游荡,企图寻找一下她是否留下点回来又走了的痕迹,可一切都是徒劳。或者和单位上的同事出去玩了,原来也有过这样的事儿。我想。可又觉得有点生气,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就夜不归宿。---想到这不由得哑然失笑了,她该着和谁说也抡不上和我说来着。我不过是她的死鬼丈夫罢了。
一早上的不想出门,总是在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可又偏偏说不出来。下午终于觉得该到医院去看看了。到了医院那老头子正晒着太阳,我找了块树荫坐下,怅然的望着他。本想想点什么,可整个脑袋象一团糨糊根本无法集中在一个点上。妻子晚上不回家在原来也曾经有过那么几次。总是和同事一起去度假村之类的地方,由于她一直和家里的关系不好,所以也很少回娘家,一回去也只是匆匆坐一下就走,无非是礼节上的联系罢了。也没什么太好的朋友。....正在一片混乱的时候,对面的老人忽然动了,赫然的瞪大了眼,看着我这个方向。如同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我被这样的注视吓呆了...从我死去之后 我还从来没有这样接受过会死的人的注视。半响,老人抬起了手,遮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我分明听见了他的一声呻吟。我跑到他身边,有手疯狂的摇曳着他的身体,大声的问他看到了什么。护士小姐也听到了他的呻吟,走了过来,看了看天:“太阳太辣了。”推着老人往病房走去,无论是谁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无聊的回头一看,就在我呆过的树阴下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过。灰色毛衣,纯白色的裤子的背影。
跟着老人上了病房,老人却变得如同以往的安静。再不说什么。无论我怎么样的心急如焚。天渐渐的黑了下去。我不情愿的离开了医院。当我回到家中,意外的发现,妻子竟然还没有回来。我烦躁的躺在了床上。脑子里想象的是妻子和一个男人拥着躺在床上的光景,想象着那个男人趴在她的身上,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承诺。想象着那个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体上肆无忌惮的游走。我忽然很想抽上一支香烟....在死后的三年,我好象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欲望出现过,虽然生前我的烟抽得很凶。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清晨醒来,我坐在餐桌前独自发呆。在我生前,我们常常在这餐桌前吃早点。晚饭 中午饭都可以自己解决。可早餐我们总是在一块儿吃,尽量的弄一些合自己胃口的东西,哪怕因此而少睡一会。这好象是我们形成的一种默契了。在我死后,我仍然在清早醒来,看着她吞咽下已经只属于她的那一份食物。而现在---好象这样的仪式也再不可能重复。
发了会呆,我决定到她的单位去转转。那是一家进出口方面的公司,妻子在哪里做着市场方面的工作,在这城市有一份令人羡慕的薪水。到了她的那家公司,居然在早上10点多钟的时候都没见到她的踪影,她的办公桌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使用着,从桌子上摆放的那些明显不属于她的东西,那样的凌乱程度让我知道,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在这上班了。这让我更加困惑,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在她们单位四处寻觅,想看看是否是因为调换了部门,我仔细聆听着她们同事的交谈,试图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可整整一天,我一无所获。
当我回到了家中,家中分明有她回来的痕迹,她经常穿的几件衣服不见了,被拿走了。抽屉里的内衣和袜子也不见了。存放钱和贵重东西的抽屉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大的家电和沙发被罩上了布。我颓然的倒在了床上,我清楚的知道--妻子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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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挖&林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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