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unny_liu()
整理人: dannylu(2001-04-15 00:11:1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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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哈纳斯大河谷以及友谊峰,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详细的图片和资料,从各种 传闻中我们 猜测着可出现的危险,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作为一名女队员,带着 对原始森林的无知,对 登山的无知,对危险将来自何方的无知,跟随十一名男子 汉走进哈纳斯河谷,去寻找那座神 秘的山峰去了!也许正是我这许多的无知让我 无所畏惧,我只告诉自己不能掉队,不能给大 家添麻烦,便一脚踏上了征途,成 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女探险队员。
相比之下,新队员马玉山的无忧无虑更让他兴备异常。6月20日,我们租了一辆中 巴车载着 全体队员的装备从乌鲁木齐市一出发,上百人的欢送场面、摩托车队壮 行时的轰呜、亲朋的 祝福,都随着车窗外倒逝的树影远去,车里出现了暂时的平 静,只有马玉山一个例外,他是 昨天才听到消息、软磨硬泡到最后一刻被获准加 入探险队的。昨天他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一 起找到协会,协会小小的办公室正忙 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他却旁若无人的噼哩啪啦,,心情 迫切到了恨不能掏出心来 的地步。偏偏妻子怕不安全有一旁悄悄地落泪,他拍妻子这一闹他 就更难入队, 紧忙着对妻子连哄带吓做工作和向大家披肝沥胆地表决心,忙了整整一天!队 长 们硬是被他感动了,接纳了这个没有过任何野外探险体验的新队员。直到现在, 他一直处 在极度的兴备中,他为自己能够获准而兴备,更为即将开始的探险而激 动,这会儿已经坐在 车上,车子早已驶出市区“成行”已是板上钉钉子,“偷着 乐”终于跑了气,只见他时尔手 舞足蹈,时尔哈哈大笑,把个车里鼓躁的热闹非 凡,把大伙的紧张兴备一股脑的牵扯出来, 车里车外,歌声笑声此起彼伏。我在 想,但愿他能把这快乐一直带友谊峰!
穿越大河谷
6月22日,我们乘游艇轻轻抚摸着一江池碧水,匆匆掠过两岸的蔽日山林,穿过2 4公里长的 哈纳斯湖到达进水口一个长约2公里,宽不足10米的白沙滩,沙滩上大 颗连根拔起的枯树层 叠交错,堆积成堤。越过沙滩,还有一个水塘,水涨时漫过 沙滩,两湖变一湖,枯木堤就成 了浮动的堤。浮木本应该顺流而下,但确在这里 聚集不散,奇怪的是,沿湖两岸多是白桦, 而枯木多是粗大的松树。我猜想,这 湖头有两大较大的入水口,它们从东西两侧的山体上斜 冲下业时恰与湖水的走向 形成反角,在湖头形成回流,所以把漂浮物涌向湖头。枯木的来源 则是在我们踏 进原始森林后才搞明白的。那是靠近哈纳斯河两岸的森林被洪水从山体上整个 的 剥下,一直带到湖里来的。跨过这个浮木堤,我们就真正开始了探险旅程。
99哈纳斯河谷探险队共十二名队员,全部经费来自每位队员缴纳的2000元,加上 布尔津县政 府先赞助的5000元,总计不过30000元,这大概是世界上任何一个这 样规模探险活动的最低 水平。我们用这些钱购置必须的食品和应急药品,租了六 匹马用来运输和抢险救护,雇请两 名向导兼驮工,我们将带着这最低的生存保障 走向森林走向冰川走向友谊峰。
6月23日中午1点20分,绑扎完驮袋,背好行装,跋涉从这里正式启动。
离开湖头,我们就一头扎进了原始森林,里面河流纵横,沼泽遍布,起初为了不 湿鞋,每遇 到水,大伙还耐着性解下背包,脱鞋涉水,两个小时过去了,跨过的 大小“河”流已经数不 清,把大伙折腾的够呛才走了4公里。再往前,大片的治 泽让人只好连鞋下水。正忙着对付 过河呢,蚊子能厉害到哪儿去?谁也没当回事 ,我们只备了点防日蚊水,没多久我们就领教 了——它竟能使我们落荒而逃。森 林里的蚊子多的吓人,而且毫不惧生,随便一巴掌打去, 能怕死十几个,眼前有 东西飞来,眼一泛便能夹死一个,开口喘气也会不慎把蚊子吸进嗓子 ,让人咳的 背过气去。三十度的高温下,我们不得不全副武装,穿上外衣,毛巾压在帽沿下 ,线手套不管用,干脆戴上皮手套,每个人手里还不停地挥舞着树枝,以保护住 最后一块无 法遮蔽的肌肤,那简直就是一队“鬼子进村了”。防蚊剂整瓶倒根本 无效。来自海南的陈骏 驰被蚊子肆虐的异常焦燥,不时大叫,说要发疯。李春元 特受青睐,整个脸被叮得肿的变了 形。森林里所有的蚊子都在跟着我们,好象饿 疯了一般紧追不舍,只要一停下来,成群的蚊 子立即围上来,在身上落下灰糊糊 的一层,大伙休息的时候都只能是连蹦带跳的,最后只得 放弃休息向逃避瘟疫一 般拼命地往前冲。小小的蚊子竟会让人生出百般的无奈,除了调侃着 那吸管胜过 德国造的合金钻头、密集的程度抵得上北约的轰炸机群之外,只能不时的狠拍自 己几巴掌,杀它几只一泄心头之恨,遇上过激流险段就只能任由它在手上腿上俯 冲、降落、 再无手招架。
这蚊子让人恨的心痒痒的,时间一长人一定会发疯的,可到底没有性命之忧,“ 七步倒”就 要让我们恐怖多了。据说丛林里有一种巨毒的蝰坨,当地人称为“七 步倒”,如果被它咬上 几秒钟之内就会丧命。为此我们把蝰坨看成是这次探险旅 行中最大的危险,每个人心里都清 楚死亡离我们不远,我们不想但又不能不留下 遗嘱。行军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是低着头眼不 眨地盯着脚下,生怕撞上。第一条 蝰坨先就撞到董务新脚下,他大叫了的一声“蛇”,其他 的人全都象听到了什么 魔咒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毒蛇昂着头正积蓄着攻击的力量,被 老董一冰镐 下去击中头部。大伙这才围拢过来,是条手指粗细的黑蛇,50公分长。老董把它 丢在路边,可甄晨光用冰镐把甩出去好远,万一蛇是装死呢?谁要是踩着它让它 来个“回光 返照”?真真切切地看到蝰蛇,大伙更加眼不离脚地在茂密的草丛里 仔细查看清楚才敢迈步 。14天共碰到6条蝰蛇,所幸的是没有人被伤着。
李春元的遇险是大意所致。进入从林的第三天,我们被一道三米宽激流挡住了去 路。大石块 在水里咕隆隆作响,咆哮着象是要把狭窄的河床撑破一般。他们发现 了一颗碗口粗的倒木横 在河上,便借此过河。李春元最先来河边上了独木桥,小 心翼翼地向对岸挪过去,快要到对 岸时,一段溅了水的“桥”使他脚下一滑连人 带包跌进水中,他瞬间抱住了木头,可背后的 大背包在水的冲击下拼命把他往下 推。他不断挣扎,已到对岸的两位驮工赶紧去拉,拉不动 。眼看着巨大的冲力使 得李春元的身子几乎横到“桥”底下去了,他挣扎着努力想把头抬高 一点,又不 断地一点点沉下去,激流已经剥下了他的外裤,他正在失去挣扎的力气,情况十 分危急。离他最近的马玉山来不及多想立即甩下背包,骑在横木上挪向对岸,在 驮工的帮助 下跨过李春元上了岸,三个人一起解掉他的背包,连拉拽才总算把被 扒了裤子的李春元从冰 冷刺骨的冰山融水中拉了上来。李春元紧咬着牙,脸色惨 白,一言不发。泡了十几分钟,他 冻的够呛。要是我恐怕早就坚持不住顺流而下 直入哈纳斯喂大红鱼去了。
看到李春元的裤子被扒下来的时候,我赶紧从现场跑开了,担心会令他尴尬。 事过之后,大 伙全都笑了,性命悠关的时刻还顾那些!我又犯了一个女人该犯的 错误。女性是不是总是在 关键时刻抓不住重点,总是在细枝末节上过于盘桓,这 对于我这个女探险者来说可就太要命 了。 四天里我们在蚊子围追下在泥泞中 、在丛林里不停地奔波了六十多公里,到26号晚上终于逃 了出来到在了白湖。
白湖,又名阿克库勒湖,因湖水呈乳白色而得名。它位于哈纳斯湖东北部、哈纳 斯河上游的 中段,海拔1954米,面积9,5平方公里。从1958年出版的该地区航拍 地图看,其与哈纳斯湖 头的直线距离40公里。站在白湖出水口这里,向东望去是 它的入水口,南北两侧被高耸的山 体相挟,山顶冰雪覆盖,有积雪沿山体直到湖 岸,北侧这座山便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果戈习盖 达坂了。接下来的行程应是直达白 湖的入水口,但白湖占据了整个山谷,探险队只有翻过果 戈习盖达坂,绕过北侧 这一座山到达白湖的上游。
果戈习盖达坂海拔2750米,水平距离不足百米?垂直高度800米,用当地牧民的话 说,那是一 面墙!曾有马匹从上面滑下来而毙命。马要减装,探险队则要加装, 重新整理装备,尽量把 能留下的和换季的衣物埋藏起来,然后每人又分担了一些 ,向达坂发起冲击。不知是登山队 的人偏好上山,还是山峰给人一个能看得见的 目标,在800米高的陡峭山壁上,十二名队员 分散开来,呈之字形向上移动,外 号北山羊的唐杉名不虚传,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第一个到 达山顶。我们的速度快 得让驮工佩服地伸出了大拇指。
爬上达坂休息的当口,我一边喘着粗气一面欣赏着大河谷的美丽,这是我们第一 次在这个高 度俯瞰她。向南回望,白湖如玉,湖面凝重的没有一丝波纹,四周青 翠簇拥,繁花遍野。向 北望去,雾卷雪峰如山舞银蛇,不见首尾,一任奔腾而去 ,真是一山锁得两种风流。达坂敖 包上插一旗杆,杆同巾幡张扬,白底黑字,工 整的印制品,看起来时间还不长。听驮工讲, 这不是本地的东西。两位驮工认认 真真地掏他们的金黄色哈达也系在旗杆上祈祷上苍的护佑 。
离开果戈习盖达坂约2公里处,我们发现一条自西向东的三阶大瀑布,是果戈习盖 达坂山坡 与北面平行的另一道山体相夹而成,最下一级就有四十米高,合抱的水 住从山崖上垂直跌落 ,溅起三米多高的水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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