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corpio_bj(SCREAM)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1-23 23:14: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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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阳光已少了酷夏的霸道,透过树缝斑斑驳驳地洒在我的脸上。我,被一片
眩目弄醒,坐起身,发现大家都还在沉睡。我们一行一共三个男生五个女生。
恩,不是太热的天气,正好可以多赶写些路,早点到山顶。我没去叫醒同伴,一个
人靠着一棵大树欣赏山中的景色。好美的山,到处是翠色,不同种的绿被鬼使神差地调
和在一起,去又那样得和谐。这座山很高很大,奇怪的是地图上去没有它的身影。我们
是偶尔听当地人说起才知道的。由于它无名无分,没有成群的游客与我们抢营地,倒也
落得个清清静静。
阵阵风儿掠过,夹着一丝秋的凉意。我轻颤了一下,忽觉得嘴唇又麻又烫,像是刚
吃过四川火锅的感觉。刚要伸手碰碰自己的唇,一件外套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我仰头一
看,是磊。
“你醒了?”他温柔一笑。我也报以一脸的灿烂。
大家也陆陆续续醒来,原本寂静的山林边弥漫开一片欢声笑语。
我一边绑头发,一边和朋友说笑。玉忽然指着我的脸:“媚儿,你的嘴唇怎么肿成
那样!”我接过一面化装镜一照,果然,肿得高高的,而且红极了,难怪觉得又麻又
烫。“怎么回事啊?”众人起着哄,暧昧地看着我和磊。我涨红了脸,欲辩白——我们
什么也没做过!
“让我看看。”玲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端详了好一会儿。我让她看得心里毛毛
的。玲放开了我,转身坐到我对面,幽幽地说:“传说每过一千年的八月初八,鬼物会
在人间物色一个替身,然后吻她(他)……”学考古的玲总爱研究一些旁门左道的怪
书,听她说得煞有介事,大家都懵住了。玉机械地重复:“吻?”
“恩,然后,被吻到的人就会成为鬼物四处吸人精血,成了吃人的妖怪。”玲阴沉
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几个胆小的女生尖叫了一声,把还在沉睡的向导阿根都吵醒了。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指着自己问:“你是说我被鬼吻了?”多荒谬的说法!周围
好一阵沉默……
忽然,玲“噗”的笑了:“逗你玩呢,这是你自己咬伤的吧。看你,一点也不怕,
真没意思。哈哈哈哈哈……”“好啊,臭丫头,原来故意整我。”我甩开手中的睡袋,
跳起来去抓玲。
玲一边跑一边笑:“媚儿,咱们可是死党,就算吃也要最后一个吃我哦。”“你还
说!”我捡了个蘑菇朝她扔去。
“喏,到这里直接往上爬就到山顶了。”阿根指着远处的一个点说。
“哇!那麽高,早知不跟你们来了。”玉揉一揉脚踝,瘫坐在地上。
“这位小姐累了。那我们今天就睡在这里吧。”阿根建议。
于是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煮泡面的煮泡面,各斯其职。几天的露营,大
家早已训练有素。
只是……我的嘴唇还没消肿,感觉很不舒服。两个爱尖叫的女生不知何故和我疏远
了许多。唉,但愿明天我的嘴唇会消肿。好在阿根说我可能被毒虫咬了,那两个女生才
打消了连夜下山的念头睡下了。我识趣地睡地离她们尽量远一些。
篝火越烧越小,朦胧中,我看到磊守夜时宽宽的背影,很温暖的感觉。
第二天,我被一阵划破天际的尖叫惊醒,心脏咚地一下,撞得胸口好疼。我隐隐感
到大事不妙。只见大家都围聚在阿根的睡袋周围,我抢上前一看,:天!阿根死了,脸
色白得像纸,脖子上有一个极小的血洞,血已凝住,远远望去像一枚鲜艳的朱砂痣。他
的上半身盖着毛毯。我想揭开看看有无别的伤痕,磊抓住我的手:“别看!,他的上半
身……”他住口不说了。
“怎么了?告诉我!”我摇着他。可是我心里好害怕。
“被吃掉了。”又是一阵尖叫。“我守夜时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后就看到了阿
根的惨状。”磊抱住头,不敢回忆自己看到的情景。
“她是妖怪!是她吃了阿根!”叫晶晶的女孩恍然大悟地指着我叫。“她先吃了阿
根,没有向导,我们谁也走不出这座山,她好把我们一个个都吃掉!”
“不!不是我。我一直在睡,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们都受过教育,怎么可以相信毫
无根据的传说?”
“那么阿根是怎么死的?不会是野兽吧。”一个叫强的男生站到晶晶那边去了。
我第一次受到莫大的冤枉,一时气结,只好救助地望着玲。玲过来拉住我的手,我
的另一只手握在磊的手心里,我顿觉有了依靠。
玲缓缓道:“我不相信媚儿会这么干。”
“说不定她被鬼魅迷住了心志,自己也不知道呢?”有人抖出一句冷哼。
“那好,今晚我们看住它,如果真的是媚儿……”玲犹豫“我一定离开你们,自行
了断。”我斩钉截铁地说。
月儿慢慢升高……
大家游行全无,没人睡去,偶尔才交流几句,我感到自己是被排斥的。
嘴唇仍然肿着,用手触一下便觉烫人。都是这该死的毒虫害我背这子虚乌有的罪
名。可是,阿根究竟是……
强带着尴尬的笑朝我走来,我疑惑地望着他。他从背后拿出一副攀山用的绳索说:
“我们商量下来还是……绑上你的手比较好。”
“你们……”我刚要发作,可是想了想同意了。他绑得很紧,一圈便收紧一下。我
的手被捆得失了血色。捆好了,我便默默走到原离篝火的树下坐下。眼泪不争气地滑
落。一切真像一场梦。昨天还是一同笑闹的玩伴如今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
磊无语坐到我的身旁,我越发伤心了,低声呜咽起来。他抚着我的头:“我和玲都
相信你。玲很内疚,因为她的玩笑还害你被大家误会。放心,过了今晚,他们会相信你
的。”
“恩,”我点点头,倚在他的怀中。
“绑地疼吗?我给你松松。”“不用,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呀。”倦意袭来,我便
倚着磊睡着了。
醒来。我躺在磊的尸体上。手中的绳子断了,颓败地横在脚边。而磊,已经没有气
息了。颈中照旧的伤口。难道真是我?!我还好心为他留了全史!我杀了自己心仪的
人,我吸了他的血!
磊像睡着了一般,嘴角还带着笑意,他竟被我,被我杀了。众人像被魇住了一样,
无声无息。我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抓过自己的背囊,疯了似地向林中跑去。
我没命地跑,林子里静极了,只听到我一声一声的抽泣。直到我再也跑不动了,我
才停下来,抱住一棵树号啕大哭起来。哭够了,我擦了一把脸,朝一处峭壁走去。我得
死,我不能再害人了。向下一望,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将背囊被好,闭眼纵身跳
了下去。
我想我没有死,我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中。一个身着苗人服饰的中年妇女
正在一旁研究我的背囊。
“唔。”我动了一下,才发现身上全是细碎的伤痕,但敷了一层凉凉的膏药,并不
怎么疼了。只是口渴得难受,发不出声。
“你醒了?”她笑了笑,喂我喝水。
我顺过了气,便努力伸手推她,“别过来,我是妖怪,会吃了你的。”
她没有预料中的弃我而去,不过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捧起我的脸看了看:“你似
乎被不干净的东西咬了。”她起身走到山洞一角拿了几罐药过来,一边在一个小碗中捣
着一边问我:“有人被吃了?”
“是我干的。”我不禁情绪激动起来。
她拉过我的左手腕看了看,又问:“你叫什么?”“媚儿。”我想她会烧死我的。
“好吧,媚儿你听我说,不要打岔。我叫桑玛,在这里住了三百多年了。”她见我
惊异地欲坐起来,伸手按住我。“我和你们有一点不同。很久很久以前,不知何时这里
出现了一群异物,叫苍鬼。他们嗜吃人肉又非常狡猾我们的祖先和他们斗了很多年,终
于将他们消灭了,而我们的部落也几乎灭亡。”桑玛立起身指着洞中一侧的石壁。“这
里刻有描绘当年战斗情景的壁画。”
画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辨得有兽体人首的怪物和人在撕打。
她又说,“我是部落最后一个传人,三百多年前,我忽然发现这坐山里有七个山民
死得离奇,似被猛兽吞吃,且血也被吸个干净,我知道是苍鬼干的。我的力量不够,就
把他们封在一座墓室里,可你却把封印揭开了。桑玛从我的背囊里取出一张纸来。
那是张很奇特的直,上面印着古怪的文字,望着它,思绪又飞回几天前……
“喂,快来看,我发现一个古墓。”玲兴奋地大叫,她是考古系的高才生,最喜欢
这种阴森森的玩意儿了。我和几个男生跑过去,三个女生则有害怕地站在一旁。阿根迷
信,躲在远出念经。
“哇!年代很久远了。”玲拈了拈土质说。“墓志铭说是一位西汉的官家。她招呼
大家揭开墓室的盖板,要进去看看。大家都没兴趣陪她入内观光,坐在一边等她。不一
会儿,她跳出来大呼上当,原来是个衣冠冢,什么也没有。盖好盖板我便发现了这张像
符纸一样的东西,风吹雨淋也没有烂,好奇之下便揭下来收在包里。
这就是了,你一时好奇,却把苍鬼放出来了。他们的躯壳已经死了,但可以随意附
着于人的身上。“
“那摸麽我……”我一阵害怕,我成了苍鬼。
“不!你不是苍鬼。”桑玛将捣好的药涂在我的嘴唇上,立刻我的嘴唇就发烫了,
伸手一摸……已经消了肿。
“被苍鬼上身,左手腕内侧会有一个黑点。这是苍鬼隐藏不了的标志。”我看了看
手腕,新中一阵释然,“啊,这麽说我是个普通人?”
“恩,你只不过是苍鬼故意作的幌子,你的嘴唇是苍鬼咬伤的。”
我撑着站起来:“我得赶快去找我的伙伴,他们有危险。:桑玛不同意,执意要我
伤好些了再去,我坳不过她。只好勉强躺下。
入夜,见桑玛睡熟,我还是离开山洞去找玲了。我找了根树枝当作拐杖。虽然我也
怕苍鬼,可我更怕我的朋友会死在鬼物手中。
在渺无人烟的山林中要找他们并不难,不久,我就看见了篝火发出的白烟。我加快
脚步向前走去。
蓦地,我看见玲在不远出坐着。“玲!”我叫道。
玲看到我,惊恐地站起来,打算扭头跑开。
“玲!我不是妖怪,我知道事情的真像了。”“别说了,你这恶魔!你杀了磊也想
杀我吗?昨天夜里,晶晶也被你吃了,只剩下几截指骨,你好残忍啊!”
“不,不是我,是苍鬼!”见玲要走,我急忙拉住她的手,她像触电一样甩开我。
挣扎间,我瞪大眼,感到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随后便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地上。
只见玲的手腕上,一个黑点在月光下闪着阴冷的光。
“嘿嘿嘿嘿……”和真的鬼魅一样,“原来你已经遇见桑玛了。”
“你才是真正的苍鬼?!”我的手颤个不停。
“不错,那个叫玲的小姑娘进入墓室,我边选中了她。”“玲呢?”“自然死
了。”
“你!”我不气反笑,声音听来恐怖异常。“为什么不直接吃了我,要让我背这罪
名?”
“因为,我们要一个人替我们把桑玛引出来,她很会躲的。”
“这一切你早策划好了,你料准桑玛会救我?”
“是呀,她不但会救你,还会跟着你保护你呢。桑玛,快出来吧。”玲伸出舌头舔
了舔嘴唇。
桑玛果然从我身后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乌黑的怪东西。
“你把我关在那个墓室里几百年了,闷死我了。还好,这几天尝了点鲜。以后,天
天有好日子过了。”玲边说边又尖利地笑着。
“我会把你再送回去的。”桑玛说着便挥动手中的兵器和玲扭打在一起。我在一边
屏息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玲已不是平日温顺可人的样子。她犹如一只疯兽,敏捷地
避开桑玛袭来的武器,发出可怖的嘶叫声,用手或者称之为“爪子”和桑玛对抗着。终
于,桑玛将玲逼到了死角,玲阴笑着:“可怜啊,你毕竟已是几百岁的老太婆了,何况
我们有两个人呢。”
我正在惊异之间,就见桑玛手中的东西被一阵旋风夺走,然后分解为一柄长剑,眨
眼见就刺如了桑玛的腹部。剑的一端是一只修长的手,一只一点也不象鬼怪的手,是磊
的手。
我有摇摇欲坠了,另一个苍鬼竟是进了磊的身体!那么磊的死又是另一出活剧了。
磊看看倒下去的桑玛,缓缓地转过头,冲我龇着牙嘿嘿地笑着,我分明看到他脖子
上的血洞。
远处营地有人在叫玲的名字。
玲踢了桑玛一脚,转身对我说:“我要回去扮演我的角色了。”
“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把我们都吃了?”“这是我们的捕猎游戏啊!看着这群孩子惊
恐地等待死亡,防的却是他们的同类,而把我当作他们的朋友。瞧,人是多么愚蠢啊
!”
我已经说不出话,看着玲——我挚友的面孔,等着她上来把我一口一口地吞噬掉。
“媚儿,我们也玩个游戏吧。是你把我们放出来的,为了对你表示感谢,我们现在
不会伤害你。可是,等我们吃完剩下的孩子,你还没有走出这座山,我们就会来找你
的。”玲挥手让磊离开,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赶紧爬到桑玛身边,抓住她的手。她还有一口气在。
“你会没事的。”可她伤口的血一直不断的涌出来。
“我毕……毕竟老了,着两……两个孽障!我……我终……终究治不……不了他
们。”桑玛的气息越来越弱。
“桑玛,”我无助地叫“你走了,我怎么办?”
“现……现在杀苍鬼的任……任务要……要由你来……来完成了。”桑玛奋力拔下
腹上的剑交到我的手中。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行的。桑玛,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桑玛——”她已耗尽最
后的力气,去世了。
我用颤抖的双手将她的尸体掩埋。我的双手挖出了血泡,脸上全是泪,用手一拭,
血和泪就混在一起,满脸都是。
安葬完桑玛,我拾起地上的剑。我听见自己用冷得可怕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
字:“我要杀了你们。”
我手脚并用,才回到桑玛的山洞。这时,天已经亮了。膝盖和手肘上鲜血淋漓,我
找到桑玛的灵药涂在伤口上。疼痛稍减,我就开始在洞中寻找桑玛留下的线索。三天
后,我居然在壁画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图腾。我看了很久,觉得这可能就是族人杀死苍
鬼的符纸图样。我已经没有机会犹豫了,三天来,我的伙伴不知可还活着。我找来纸
笔,开始临摹。直到和墙上一模一样了,就画在符纸上。然后,我去溪边洗了脸。水中
倒映着我坚定的脸庞。
洞外阳光如几日前一样温煦,可人的心境早已不同了。
我意外地看见了玉。她衣衫破败,只身坐在地上发呆,身旁的睡袋有两个——其中
一个是玲的。看来,她以为玲也被吃了。
玉一看见我,就伊咿呀呀的,骇怕地发不出声音。她的脚吓软了,只好一点点想后
挪动。我已不想浪费什么口舌,干脆恶狠狠地说:“起来,跟我走,听话就不会有
事。”
玉真的发抖地站起来,我抓住她的手朝一块隐蔽的树林走去。我有预感,苍鬼并不
在附近。
玉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泪光闪闪地看着我,喉间发出凄厉的呻吟。
我不理她,自顾自开始从古墓讲起……我给她看我的嘴唇,我的手腕,还有桑玛的
剑,口袋里的符纸。“你想想,如果我是苍鬼为什么不现在就吃了你,还和你讲这些
?”
玉一定相信了我的话。她扑倒在我的怀里。“媚儿,怎么办?我们就要被吃了!”
“我要把他们引到那个古墓,然后封杀他们。”我压低声音说。
生死关头,玉忽然勇敢了:“好!我和你一起去!”
桑玛的洞里有泛黄的地图,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古墓。
我们坐在离墓五百米的地方。玉一直抓着我的手,我也紧握住她的。现在我们只有
彼此可以依靠了。玉是个胆小的女生,可是我至少不是孤军奋战,这使我勇气倍增。
玲和磊终于出现了。玲露出微笑望着我,那么迷人,但不是属于她的。“媚儿,游
戏结束,你输了。”我冷冷看着她。
“真舍不得吃你啊。”玲假惺惺地说“尤其他。他的身体里还残存着磊对你的感
情。你们人可真麻烦,看来,只好由我来吃你了。”玲一步把向我走来。
“玲,难道你就对我没感情吗?我们是死党啊!”我忽然冲她大叫。
玲一下子愣住。
我立即挥剑向她划去。剑尖划过她的左臂,玲痛呼一声,和磊一起跃了上来。
我扔下剑和玉朝古墓飞奔而去。玉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把我推在一边,故意
放慢速度向打开盖板的墓室跑去。“玉,你干什么?”“媚儿,我来引开他们,你来
!”“不!还是我……”
玲和磊不知是计,只见猎物似乎没了力气,便转向玉身后追去。
玉“咚”地跳入墓室,苍鬼也如恶狼。玉边用手中的背包乱甩,边叫:“贴呀,快
贴!”
“不行,你怎么办?”
“我死了,就不会有更多的人死!快——”她从里面盖上了盖板。我歇斯底里地叫
了一声,将符纸贴在盖板上。
墓室里发出两声嘶叫,几乎把我的耳鼓膜震破。石缝中似有极耀眼的光,一闪。一
切归于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天地都已凝住。
墓室传来细微的响声,我凝神准背给未死的苍鬼最后一击。
板一掀开,却见玉挣扎着爬出来。她的手指被咬下好几个,双手滴着血,耳朵大约
也被震聋了。
玉却笑了,指着两堆灰烬说:“瞧,我们杀了他们了!”
方才的叫声引来了山下的村民,喧闹渐近,终于又有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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