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ams(灰色的石子)
整理人: feverperi(2001-10-13 03:45:3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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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石子（二）
当桔子花开败了，
天便开始下雨，断续地，
或是突然地落坠于
手臂的裸露，
淘洗灰尘，混和季节的香味，
那些绿树，青草，豆荚，青果
的气味，
浸透了绿，还有灰，
一张樟树叶片滴溢着绿，
我所在的小城摊淌着灰，
雨——某种意味的
颜色，气味，或者心灵，
五一加班的日子
第一天打帝国，
第二天打文字做图，
第三天我开始哭泣，
一个人享用
一大间办公室的孤寂，
早上十来点的阳光蒸发雨气，
蒸发阴空灰云，
金亮的光线打着建筑物轮廓，
形，灰的颜色，开启的窗、阳台，
每一方向上的墙体，
空气当中的每一颗粒，
你呼吸入的氧，
眼睛里流闪亮极的金光线，
你倦着身体投入蓝色椅子，
泪水如坏了的饮水机般
流淌水，水没有任何一种成份的
陪伴，甜味，涩味，或者淡的咸味，
水冲着满桌子的灰，电脑的灰，
键盘的灰和屏幕的灰，
泪水终于粘满了灰尘，
显着污秽的脏，
想像伸展开“疯”的翅膀，
我希望“我”可以“疯”了，
疯了地笑，疯了地笑，
和着开敞的窗外，樟树叶片被金光
折射的蓝绿，
我觉得裸露的真切，
被拒绝的真切，
急雨，阳光，灰尘，绿色，
我搂抱住骨头，没有血与肉，
我蹲着努力用双手
刨着深黑褐的湿泥，
挖掘一个土坑，
在初夏埋葬一颗石子——
灰色的石子，
我用心用跪拜的姿势祈求，
一颗石子的盛放，
那石子的灰色可以绽放于——
第二年季节的夏。
牙牙 20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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