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vonneh(燕窝)
整理人: feverperi(2001-10-10 18:58: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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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指尖的羊群还细小得赶不动
各种杂物中间,堆放羊毛的贮藏室最美
最明亮。其实他太阴暗
不戴上义肢就无法走路
每个秋季修剪一次羊毛里的故事
“谁说人生如梦”,他咕哝着
坐在小小的木刺里,尚未有结局
白石灰的精神已经剥落
释放干扰素后剧情变得颠簸
他打开线圈耳朵,象贝壳一样收音
这个海洋戴上墨镜,翻身
海里掏出更多的海,旋转着
象雾一样卷着身子
沉到云堆里又翻身上来
天国是用乳白色呵欠制造的
银指甲般的叹息,刮出深痕
“把我折成纸飞机吧”
再一次到蓝色沙发上撞毁
生长还是睡眠,耳聋后的日子
快速得象一粒出膛的糖,他睁开眼
发现世界蒸发得多厉害,只剩下一小杯
吃过药,它就分裂成很多副水晶骨牌
给他手里的那副浇上皮肤
绿色的手和脚,在黎明跳高
没有标签可以证明这种美
这么年轻就破碎这么多次
他和现实的轮盘赌吹转在半空
底牌是一副沙身和雨水
刚刚从洗衣机里拎出来
用坚硬的帆布盖着,“看哪”
现实无限复僻的那张脸
深夜,他写一封给天国的信
关于从栗子中取出火
或在一个大雨的夜里说出火
这都写在他寄出去的黑色底稿中:
一条彩色玻璃的河流,割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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