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odamen(丑石)
整理人: feverperi(2001-10-09 17:10: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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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夜》
————《一个人的体验》之二
暮色合拢。村庄都睡了
大地在睡梦中消逝 它把最后的人
遗忘在破碎的木窗后
把他丢弃在老朽的椅子里
这个中年人
面对外面的风雨一动不动
他的思绪被灌满 那啪啪作响的
雨的尸体 塑料的痉挛
这是1975年的夜晚。我的父亲
象守卫城堡的最后一名士兵
赤手空拳 徒然观望着村头
乌云在俯冲
老槐树弓起的脊背上
飘荡着丝绸般的忧郁
亲手垒起的土墙在风雨中无声倾坍
这岁月中最后的希望回归尘泥
激起的回响只有你一人听见
父亲，此时你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你俯首于上天的安排
现在它给你风雨 再把你的家园之梦
彻底毁败
你身后的梦呓阵阵
是谁的叹息一声声 又是谁
在梦里无知的欢笑
象手中的火星 烙得你咳嗽连连
撕扯着膏肓中的胃？
你已经站不起来了
你已经被老朽的藤椅裹住了灵魂
1975年的这个夜晚
你发出的最后一声呼喊 闯进
懵然无知的梦里 从此
我的欢笑
总飘荡着丝绸的忧郁
《独坐》
阳光之果已经跌落
秋风打着旋儿来了又走
云聚云散
象儿时的衣裳渐趋黯淡
十年何其漫长
十年又是多么短暂
这长空游走的灵幡
从何处来 向何处去
在秋天的阵阵寒意中
数着命里的一大堆故事
沉默不语
在这样的夜晚
我们会不会一直高卧山坡
掐断一根根野草
眼看远方的灯火一盏盏熄灭？
会不会就这样融入
让月光静静撒在山冈和额头
让天籁之箫澄明永世的迷惘？
哦，原野浩渺，乡关何在
有多少眼帘关闭心中的风暴
又有多少诗句
在无限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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