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erphis()
整理人: ding(1999-08-06 10:48:5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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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News 讨论区 】 【 原文由 kerphis 所发表 】 谁是我的新娘?
街上的“婚纱”、“明星”影楼屋如梅雨天的蘑菇,突然多起来了。她们大 多数有诸如“迷你”、“雅迪”等芳名,可我总以为是一家公司的各处分公司, 如同“麦当劳”、“肯德基”在全国的连锁店,因为她们的标识太一致了:都是 艳妆纱照,灯打得几乎是同一部位。正像麦当劳服务员统一格式的工作服和店上 方大大的“M”及跷腿的“麦当劳”大叔。 眼下电脑化商业社会统一标识是为了方便人们的生活,让人们在社会化的市 场交往中花越来越少的时间和精力,而把主要精力和更多时间投入到自己的个性 化生活中去。这种影楼本应在人们个性化生活中添一抹亮色,可他们反而将有特 点的每一个人“美化”成社会的标准人。进过影楼的人对失真的“艳照”是欣喜 呢还是悲哀? 看《羊城晚报》刊一消息:天津一青年吴某携妻到一影楼拍婚纱照。入得影 楼,化妆师一门心思为新娘梳妆打扮,巧施粉黛,凉在一边的吴某久等心烦,遂 出门溜达,打发时光。一小时后,当吴某返回影楼时,看到三四个新娘浓妆娇艳, 婚纱披身,袅袅娜娜一旁等待。吴某虽满目美人儿,心中却暗暗叫苦:由于化妆 师手艺高超(?),打扮后的新娘子个个样貌相差无几,让新郎官一时分辨不出 哪个是自己的娇妻。情急之下,便唤其名,可是无人答,又不好上前逐一细问, 悻悻然只好一旁发愣。末了,其妻过来责怪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识。”真是 “美”得认不出来。 生活中有一个玛丽莲·梦露、莎朗·斯通是我们的幸事,但如果女人都整容 成她们那样,则是我们的灾难。谚语说: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何况活生生的人了。 我曾去过一熟人家,抬头看见一张梦幻般的婚纱照。我明知故问:“这是谁?” 女主人脸上显然因我的认不出而泛起红潮:“就是我呀!”并接着解释:“人生 难得结婚,谁不想把自己拍美些呢?”唉,这些女人善良求美的动机却变成社会 平均值的人像模式,怪谁呢?正如同每家杂志社封面出美女像是为了引人注目, 可你在报摊上,如果挡住刊物的名称,在如云美女中你能穿破云雾认出想要的刊物吗? 何止这些世俗的生活刊物,就那些标榜自己最前卫、最与众不同的“艺术家” 也未能免俗。曾经有些形象极富个性的画家(如头剃得光光却留长且脏的胡子,女 的削个板寸却戴两手镯般大耳环,男的留长长的披肩发,跟你说话时总爱用右手无 名指和小指妩媚地将挡眼睛的头发撩到耳后)请我看他们的画展。画都是变形、色 块堆积、夸张。出了展厅,我竟记不住一幅画。我很惊讶,怎么这些那么富有个性 的画家像组成了一个加工厂,成批地制造“美术”。刚从美国回来的郭文景说:“ 参观完纽约现代艺术馆,每个艺术家的作品都震撼你,它们让你过目不忘。” 我看过不少以“现代”为名义的音乐会,这堆作品多在人们听觉审美域限之 外拨弄声音,比如,古筝不弹用来拍打,小提琴专找杀鸡的声来吓听众,再不就 乐谱来回翻弄奏出“哗哗”之声等等(通常观众在底下弄纸出声是被视为噪音被 服务员制止的,像制止BP机声、开可乐罐声)。等你出了音乐厅,发现这些叫 不同高深名字的作品都是一个模子脱出的胚。我不怀疑这些艺术家追求个性的初 始动机,但就是这么不巧,他们不约而同走到一起来了。正像杂志的主编也没想 到让自己的刊物封面趋同。这真是“命运的拨弄”。 《命运的拨弄》是前苏联喜剧电影,讲的是由于苏联不同城市的居民住宅都 一个模式,使得一个男人误入他人家与女主人发生的故事。当时观后,我觉得太 夸张了,房子相同可以理解,可自己的老婆与别人的女人还是能认出来的。待今 天看了“认不出新娘”的报道,我想这是可能的,因为我们拥有更多这种“高超” 的化妆师、摄影师和建筑师。你想再看一遍《命运的拨弄》吗?那你就住塔楼家 里再挂上流行婚纱照。 赵世民 -- You would see what kerphis could s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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