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c350()
整理人: red_angle(2001-09-27 12:36:2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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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故事新编
今年的早些时候，我从旧书市场买回一本有关浙江境内诸山的传说合集，其中的两则传说让我颇为动心。一则是《九龙造天台》，说的是，古时候原本没有天台山，那一带只是一片汪洋大海而已，渔民常为其吞噬。东海九位龙子怜之，各出龙鳞一片制成莲花，为渔民遮避风浪。王母见而怒之，因囚九龙，夺莲花。后红桃和碧桃二仙女助九龙盗回莲花，大约是上天被感动了罢，反正传说总是这样的，莲花结果竟化成了天台山，渔民遂永无风浪之苦。只是二桃却终于被贬入天台山的桃源洞种植“乌药”去了。另外一则是《天台山遇仙记》，说浙东人刘晨和阮肇为采乌药入天台山得遇二桃故事。故事的结局是二桃因为私自给了刘阮二人仙药，被王母变成了天台山上的两座山峰。
当时我一读完这两则故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将此二则故事合并于一处，进行新编：几位主人公凡人化，其中对九龙来个九九归一，化为一名叫作九儿的女子，至于叫九儿是否会给人以家中排行老九的误会，却不去管它了；故事地点从浙东转移至浙西山水间；故事时间则模糊化，但是大约也不离东汉末年到南朝萧梁之范围罢。
这三个基本要素确定了之后，原本也就可以开始讲述故事的。只是其中一个很是严重的破绽，让我倍受困扰，所以一直没有真正动手。这个破绽就是：故事地点自然可以转移到浙西，可是天台山到底是浙东的名山，这是不容窜改的，故事最后终究要回到浙东去的。怎么办好呢？不把这个破绽补好，我的故事丝毫经不起推敲的。正如古训所言，“名不正则言不顺”，是丝毫大意不得的。
幸好我的运气还不差，偏偏就读到了《水经注·浙江水》，从而进一步发现竟然有学者提出过古浙水并非在杭州湾入海，而是东流经绍兴入海的伟论！那么一来我的故事就可以自自然然地在浙东和浙西之间挪移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在本文开头说自己“兴奋异常”的缘故了，因为这个理论可以弥补我伤脑费神新编而就的故事中的破绽。我是不会去考证这个理论本身的可信度的，我要的只是，在有人考问我的故事的时候，能够振振有辞地拿出前贤的话来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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