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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转载)循影觅声--淡蓝色的久石让与Chara的陶罐
发信人: feic(飞虫)
整理人: fires(2001-09-24 13:59:07), 站内信件
  最先知道久石让,是因为爱看动画片,知道他是宫崎骏的久石让。在《风之谷》和《天空之城》里,满天满地弥漫着他轻逸辽阔的音乐声。——第一次知道“弥漫”这个词的含义,原来是这样轻盈饱满,不占有不强横的,不知不觉中飘荡在整个屏幕,整个房间。那些渴望着爱和自由的孩子,就在这样的音乐声里,追逐和流浪。 

  所以第一次看北野武的片子,叫《暴力刑警》(又译作《那个凶暴的男人》),实在无法把那欢快到近乎苍凉的声音,和久石让联系起来。片子里北野武总爱拍自己走路的背影,一拍就是老长的镜头。他罗圈着腿,大摇大摆的一路乱走,很横很混很霸道,也很有男人的样子,据他自己说,是为了拖够时间,让电影演满90分钟。音乐就在这样的镜头里滋生,好像夏天墙根儿的苔藓,顺着墙就长上来了。生长得太迅速,一不小心,同样的旋律已经长满在心里,而且很长时间都不离不弃,更是象极了苔藓,一旦粘在手上,洗多少回还会带点淡绿。翻来覆去把电影看了两道,总算在片尾字幕很小的一块地方,看到了“久石让”的字眼。“久石让?!这是久石让?”怎么也不肯相信。当场痛恨自己日语学得不争气,五段动词的时候就昏了菜。要不怎么也把这配乐人弄清楚啊。 

  再后来,就知道久石让也是北野武“全男班”制作队伍的成员。 

  所谓“北野蓝调”,我想不会光指电影的色彩,若少了久石让的音乐,无论如何蓝得也不彻底。《坏孩子的天空》,片头片尾都有两个主人公重逢的镜头,那时是种种努力都过去,重为街头浪荡人,新志问小马,“我们真的就这样完了么?”小马说,“笨蛋!还没有开始呢!”于是又只见得背影,晃晃荡荡,虽然奋力向前,却并不明白前面有什么。天空是淡蓝的,意识里只觉音乐亦是淡蓝的,那样的美,也那样的辛酸和惨淡。 

  同样的淡蓝出现在《花火》里。这才真正看到听到淡蓝色的绝望和苍凉。音乐伙同电影本身的情节,一起在观众心中穿插出入。时常出现静止的画面,只靠反复回响着的乐声联系前后的场景。走投无路的丈夫,身患绝症的妻子,瘫痪在家的警察,音乐把他们的人生融合交汇了。 

  有一段时间我养成一个习惯,到处找那种日本小碟装EP的打口CD,寻寻觅觅,渴望某天运气特别好,冷不丁就看到这个女人。当然是失望又见失望。 

  以我个人的口味,日文歌曲喜欢过Zard,Wands,长郑(那个Zheng打不出来)刚。也曾听过一些日式试验音乐,大多是技艺非常好,不过让人觉得缺乏灵动的魂魄,是“工匠”的味道,不是“大师”的气息。 

  我朋友非常推崇《燕尾蝶》,大喊大叫的说,“这个是我的最爱!”那时还在重庆,周末一个人,关在办公室看。很孤独,很高远的理想主义。看完站在临江的窗口,来回的听《Swallow Tail》。江水昏黄溷浊,正在涨水,高高的漫过石堤,卷着泥沙往下游涌动。那种窝在心里又说不太清楚的感觉刷刷的就上来了。 

  唱歌的女人叫做Chara。 

  很特殊的声音。第一感觉竟然想到了地下丝绒时代的Nico。有点沙哑,充满感情。再听就不像,因为她比Nico又柔了三分,脆了五分。用什么比喻好呢?想了很久,用陶罐好了。 

  不是陶瓷,是很粗糙的陶罐。黄土烧的,捧在手里还能感觉到一些温度,摩挲着觉得有细微的砂土的阻力。 

  然而又很脆弱易破。掉在地上,一定会裂开成几片。 

  也象《燕尾蝶》里人们抬头可见伸手可及然遥远高渺的梦想。太近。太远。不离不弃。 

  《梦旅人》中也有Chara的身影:少女Coco。“人都是要死的,让我用我的死来为你赎罪吧!”她说,她的声线脆弱到崩溃边缘,撕心裂肺。 

  查过资料,Chara在日本,已经算是过气的欧巴桑歌星。某个台湾网站上说辞极劣,“本来相貌已经不出众,走的路线又比较另类,不能成为一线。”这个理由,非常完美的解释清楚我买不到她CD的原因。 

  或许如此,我才更想将陶罐捧在手里,听她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发散,慢慢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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