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ibetprincess(小T)
整理人: weiniduge(2002-04-28 05:12: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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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高婕大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一直让你伤心,我错了!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听到高婕说完上面那句话后,踩了刹车。“吱”地一声,摩托车象被拽住了缰绳的野马一样停住。此时,很多司机狂呼乱喊着向我们扑过来。
我把头低下来,高婕使劲抱着我,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没说话,松开车把,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轻轻地说:“高婕,我们别再闹了,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高婕斜着身子抱着我,把头深深地靠在了我身上。我们一动不动,坐在车上相互依附着、依附成一道最温柔、最美丽、最动情的风景线。
四周的人群被感动了,静静地望着我们,不!是虔诚地望着我们。刹那间,我感觉到了爱情的力量,爱情那巨大的、慑人心魂的力量,一种最伟大的力量!力量!!
到分区后,我真的已疲惫不堪。高婕和张云鹏的未婚妻秦小媚跑到我们部长那儿包饺子,我踉踉跄跄地回到宿舍里,倒头便睡。下午四时许,吃饱喝足的高婕开门进来,见我躺在床上,一脸悲伤,便知道我的心情不大好,她走到床边关切地问:“怎么啦?”
我拉着她的手说:“小婕,我心里很难受、很委屈、很憋闷。“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在工作和其他一些方面一直都是忍着的,你从来也没跟我说过,这段日子我们又老是生气吵架。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别再胡思乱想,有话就说出来吧,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高婕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说。
“不是信不过你。一直不愿意跟你谈工作上的事,一是我的压力真的很大,二是我不愿让你为我操心。”
高婕说:“也许你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起码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的。”
我坐起身,开始把心里的压抑、苦闷、不甘、委屈、打算等一直憋在内心深处的话一点点倒了出来。高婕边听边温柔地安慰几句,说到最后,我们俩抱在了一起,就那么静静地相依相偎,直到夜幕降临、四周万籁俱寂。
上述四件往事,我认为还是很有必要单独、仔细地描写一番,因为不管怎样说,那四件事是我和高婕曾经用心付出的血的事实和铁的证据,也验证了我的那句断言:伟大的爱情都是深刻的,都是曲折的,都是要付出血泪的代价的。
可是具体的生活,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你、我、我们,谁也不能在这个巨大的现实和残酷中遵循到一个真理般的规律。尤其是爱情,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春节过后,我和高婕的工作都忙了起来。那段时间,她打算学点知识。既然小高打算学习,我想我应该作点什么才对,于是偷偷地给她报了个名——中国计算机函授学院九八级应用管理专业。后来教材寄到,高婕一度学得很认真,没事就捧着书钻研,长进很快。当时的计算机程序设计课程在学习时国内普遍采用Pascal语言,我四处寻找该语言的安装盘,专门装进了我那台笔记本中,甚至有一次我把她书上的某道例题亲自在微机上给予演示和讲解。
当然,我极力怂恿她学微机的原因还有另外两条:一是我本身就是个痴迷的PC-fan,兴趣很浓厚,希望高婕也如此,这样,我和她之间感兴趣的话题会增加很多,有利于加深感情;二是高婕干护士,这一革命工作我认为不算最适合她。我打算把她调到机关里。现在机关干部讲学习,尤其讲高科技,部队机关里的业务干部,微机玩精了比什么都吃香,也倍受青睐和欢迎。如果高婕学好了计算机,是不愁找不到接受单位的,这样一来,就可以顺势改行。
还有四件小事要简单地说说:
一是“紫阳鸡“和飙车。
春节前后的那段时间,黄喀流行吃一种炖鸡块的小火锅,美其名曰“紫阳鸡”。我经常在下午下班后带高婕出来品尝。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吃而吃,而是那一时期高婕对我似乎很是心灰意冷,我挖空心思欲挽回,于是吃鸡便成了“手段”之一,效果也甚好。小高对我的态度就是在一次次吃“紫阳鸡”的饭桌上慢慢得以转变的。记得第一次吃时,她一句话也不跟我讲,尝了几块就要走人。吃到第N次时,她就开始主动为我夹肉、添料了。后来有一次她吃到高兴处,大谈她们母校的轶闻怪事,比如:部分女学员在校时刻苦读书,课余时陪酒傍款;整个学校男女学员比例严重失调,阴盛阳衰,若有某男生尚无几个女学员追求,则此厮必阳萎无疑;某女生突然请假回家休养,后产一婴儿,经查实:孩子的父亲竟是学员队炊事班喂猪那个矮胖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听得我瞠目结舌、感概万端。
与上同理,飙车是“手段”之二。鉴于往返八团和分区大院较为不便之实际,我决定提前了却一桩少年时代就产生了的夙愿——买辆高档摩托车。新车买来后,我带着高婕大大的兜了一圈,结果发现了这姑娘那野性的一面——喜欢飞车,尤其喜欢在飞着时作抓我一下、挠我一把的极其危险之举,我虽提心吊胆但仍不免暗自窃喜,权当是锻炼技术。以后只要有空,我就满足她的这个需求。我和高婕每次在盘旋迭宕的山路上“飞”,速度都过了九十,多次发生过险情,现在想想后怕之极。
作为回报和鼓励,高婕给我买了一个在黄喀地区已属最高档的红色头盔。每次我戴着那头盔驮着紧紧抱住我的她在黄喀招摇过市时,一种极优越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二是钱和养老保险。
我和高婕都是信奉AA制的人,经济上从来就是互相独立、互不干涉,我曾提出过俩人把钱存在一起,开支随意但要帐目公开,可她没有答应。好象春节后她一个老乡要休假,借的路费不够,我二话没说掏了两千。不几天,高婕就要把钱还给我,我没要,说:“存点钱来买养老保险吧。”
高婕说:“我老还早着呢,你是不是盼着我变老啊?”
我说:“什么呀,是打算给你爸妈买的,他们就你一个宝贝千金,我夺了他们的爱,总该表示表示吧。”
高婕那次甚为感动。
但是高婕后来还是把钱还给了我。这件事最初不该怪我,可后来就完全是我的不对了。暂按下不表。
---- 快三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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