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100000_wind(青果子)
整理人: sinyi(2003-07-19 13:30:4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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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我和网友有个约会
前言
如果讲网络是一场虚拟的梦，那么与素末谋面的网友一起去旅游就是这个梦的延续.......
我，一个信息公司的总裁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热爱旅游但苦于无时间无钱的平庸女孩；她，有着一个有钱男友，终日浮游夜店，过着奢华生活的漂亮女孩；还有他，一个为寻觅至爱而旅行的３０岁的香港苦力工人。因为网络而聚集于广州，结伴同游桂林。三个人，携着三种不同的目的，完结三个不同的真实的梦.....
水鱼.桂林
八月二十二号我、琦琦和张仔匆匆见面后，聚集于广州火车站乘上往桂林方向的Ｋ３６寻梦去了。
桂林山水甲天下，其实是阳朔山水甲天下。虽然明知如此，我还是像所有老套游客一样游了一天桂林，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天大水鱼。虽然明知如此，我还是希望火车不要直接到阳朔，希望飞机场继续在桂林，宁愿我来得辛苦一点儿也不希望交通的发达令阳朔变得像桂林一样商业而市侩。
该死的桂林很会黑游客，不过绝对没有回头客。花２５元，我去了一回被戏称之为垃圾的七星公园，不但去时沙尘滚滚，烈日当空，辛苦一趟换回的是当头被宰，而且园内索然无味，园中有园，票关不断。这时我想起广州可爱的白云山、越秀山来。心有不甘之余，相机电池又不争气，只照到一张照片就寿终正枕。望着那座骆驼山只能望驴轻叹，狠下决心在当地买了一粒相当于广州数倍钱的电池，硬把骆驼山与我扯在一张４Ｒ照片中。营业小姐还振振有词地讲这是由于当地征税太多，都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桂林市也深知此举不怎么受落，弄点儿看似体贴的服务让初到者尽量多花钱。市内专门有种ＡＡＡＡ的车子可以免费载游客到市内四种Ａ级景点游览，前提是必须花钱买票进入。其实，无论是网上介绍还听当地老百姓说明，有些景点简直不值花费，比如象鼻山在堤岸边看便是，七星公园之前已讲简直是垃圾，还有叠彩山、伏波山也不外如是。
失望之余，我们商量打算只去一趟芦笛岩，其余皆放弃。桂林人脑子里都充满着挣钱细胞，相信他们的财商极高。一出七星公园马上有一的士大佬迎上来，他讲可以免费载我们游玩，去前已知４A车这回事，所以我信步上车。原来桂林除了４Ａ大巴外，小车司机只要接送游客往返４Ａ景点，每位可得五元提成。精明的司机看过我们七星公园的门票后又要求我们帮他完成游览一珠宝商场的任务，我们欣然答应。期后又叫他带我们去一酒家吃饭，我想他又在这酒家捞了一把。这还不算那个贪得无厌的司机还不断在车上劝我们参加国营公司的漓江游，我们早有计划当然不听他的，他见我们无利可图，便随便找个籍口把我们丢在饭店里。同行者诗琦讲要找个机会耍弄一下他，我讲：不是不气，只是懒得计较。
芦笛岩是坐４Ａ大巴去的，同路人张仔没有去，此人共去桂林七次均无一次参观过要钱的玩意，动机不纯，还声称对别人欠自己的钱财非常清楚，却常常忘记自己欠下的债，面皮极厚，像只驱之不去的苍蝇，我逐渐对这个在网上共邀的同行者的市侩、吝啬之气产生讨厌。大巴小姐样子还算亲切，岩洞总算不及七星公园那么让我失望，只是冠电脑名词，４５元钱的性价比不值。洞内有导游小姐带着，人客一走后面的灯马上关掉，相当经济，也不让游客留在洞内太久，就这样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通。其实此洞只是死洞，洞内几乎不再滴水，站在大大山洞里听着那位声情并茂的漂亮导游讲述这石像什么，那岩像什么，只是心里轻叹，骚之以鼻。罢，罢，罢！只因对桂林不再好感。
回来路上巴姐继续劝说我们坐大船游漓江，双耳嗡嗡作响。五时多回桂林，路上遇象鼻山，稍一靠近堤岸细看就被一群私人船家揍上“热心“地要求载我们游玩，很是讨厌，我们只好迅速离开。七时到吃饭时间，打了一的士去饭店，司机带我们去了一处比较豪华但冷清的饭家。同路人张仔怎样也不让下，亲自带司机去了一处当地人常去的饭馆区。司机深知此处价廉物美，捞不到油水只有很气地讲：“此地很脏的，你们不怕生病就去吧“讲到我心中一寒，心想平时我们都是在这些大小馆子中凑合着过日子，难道我已病入高肓？？？同路人诗琦很不赞成在此地吃饭，表示只有中下等人才到这种地方，言语中表现出很看不起的样子，一路上向我耳语他的是是非非。虽然在整个行程中我充当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但仍很不好受，心想芸芸众生贵人有几何？既然出来旅游哪有什么尊自卑之分，大家都不能做到互让互谅，不禁带有几分苍凉。看来琦姐常是别人刀下的肥鱼，可惜自己默言也陪她做了数次水鱼，饭吃得难以下咽。在他乡有孤独之感，只能装作眼倦一言不发，安慰自己即来之则安之，决心明天让自己尽量快乐起来。
饭后仍坐的士回旅馆，其实坐车少了夜游步行街的乐趣，只因贵族诗琦不依，张仔不敢不依，我也只好作罢。路过堤边有一小街沿堤摆卖，后又见多辆旅游巴仃在路边放下游客，心想此地应是旅游项目之一吧，既然免费何不仃下细观？小市集商品种类过份集中在那些不实用工艺品、布艺，独特之处并不多。我留意到有一小摊有人买化石，见摊主手执一生物书在指点江山，看似有一定学识不会骗人的样子，我花五元钱买下一小螺石表达对他的信任。
走过数摊，决定买一扇子摧热。价已商定，只是摊主并非善类。当我表示怀疑扇子质量时，一边向我发泄怎样怎样难挣钱，一边用水浇给我看，并讲浇后就要按“真金价“来购买。我当然不肯，不过人在他乡也不想与她纠缠，表示用原价买下另一把。但是摊主却坚持要求我买那把浇过的扇子，恶狠狠地怒骂道：“不依的话将别指望你离开此摊子“。当时，同伴均不在，我气得声音都快震颤，决定就走给她看，能让我怎样。她以身体挡路，我急抬步，目光如电地看着那个家伙，疑惑地望着她：你难道打算打我不成？她最后讲了一句：“算了，你好运气遇到我这个老实人，把那把扇子给你。“然后又是接二连三地痛骂，我也不多讲，还是那句人在他乡，还是忍让三分吧，付了钱就走了。倾刻间，发觉有许多的眼睛在盯着我的面，罢，罢，罢！急步跑回青旅。
回想桂林只留下无聊，索然无味，桂林人贪得无厌的感觉。倾刻间，我体会到作为一个异乡人出外打工的辛酸之苦。这是一个城市的进步必经的道路吗？想当年广州也曾有过这些的露骨的商业行为，这样见钱眼开的商人，它让我挑起广州某段时期的回忆，寒骨刺身。我，八月二十三日当了一次游韧在桂林大街上委屈的水鱼。
单车.人.土地
尽管经历了第一天的不愉快，我决定重新振作起来，很快又恢复过来。吸取了第一天对琦姐听之任之令自己不悦的经验，这回我只要求做回自己，所以整个身心都为之一舒。第二天吸纳了从贵阳一路南下旅游的张先生，此人身高八尺，体格魁梧，游闻众多。初次印象有点像记者似的，后观则像＜大地恩情＞的老学究孙老师。自从他的加入，整个“队伍“有了新的活力，面对３：１的局面，琦姐的唠叨没有什么市场了，心中暗喜。
我们坐小巴到达阳朔，阳朔给我的第一印象已相当不错。同样是青旅，一个门庭冷落，一个人满为患，这里连前台小姐也漂亮一点，年轻亲切一点，我心情轻快地与小姐逗着乐。无奈，我们只能入住八人房,就放下行李，租单车外出游玩。户外娇阳似火，甚至有点儿毒，琦姐见此状决意坐车前往，并劝我同车。我向来奉行身体力行，但见两男士已骑上单车，并听闻骑车游阳朔是一大乐趣，我岂容错过？于是琦姐的电动车成了我们一行三人的保姆车，我把水呀、相机呀什么的都放在她的车上，不亦乐乎。
很久没有骑上生风的轮子游荡在这山野间，我梦想的泼墨山水画现在色彩斑斓地呈现在我面前，我很想歌唱，但不知唱什么，嗓子也生发炎。刘三姐当年对歌的大榕树很快便到了，我很不以为然地望了几眼，这地方在网上已介绍过，花十多块钱看一棵榕树非常不值。从小在榕树下乘凉的我，家乡的树比它亲切得多，也大得多，自然没有好感。
一路上风光在眼前呼啸掠过，我才真正领略到桂林山水魅力所在，一座座小山像天降下的石螺一样三五成群，这么近又那么远，绿荫依附在奇石水隙之中，不用雕剁混然天成。又像放大数倍价值连城的盆景，生得清翠玉滴，委婉动人。我没法遮盖激动兴奋的心情，下车看景时一不留情从车背上跌下来，差点儿甩入水坝下。脚负重伤，依然咧开四万似的血盆大嘴傻呼呼地笑。我们根据张仔同志指路进入一农夫山庄，住下与农民共吃一桌饭，并随道到附近农村察看一下。发现这里的农民不知是不是见惯了外来人，头脑比较灵活，把自己的房子稍一装修变成可住人可吃饭的馆子，平时没有人时可作自家房间，有用时可出租换钱，生意火红。
与老百姓聊天是一种乐趣，是一种回归，与老伯伯谈话那种感觉仿佛是与我祖先在对话。黝黑的皮肤掩盖不下面上一道道的风霜，笑得腼腆而质朴，乡音唠唠像爷爷在向我叮咛。不能不说中国的老农民就像一块活宝，就像一个流动的风景。作为自私的城里人很希望他们继续贫穷下去，只有这样才不会变成像我们一模一样，被金钱、欲望冲刷过的克隆人；亦只有这样才让我看到与别不同的风景。但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西部大开发目的正是要为使另一部分人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人家的小孩子继续当失学儿童呢？破旧的房子继续充当游玩的景观呢？在他们心目中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村里只余下年老的村民，年轻的都到外面闯世界去了。这是中国农村的普遍现象，反正潘朵拉的魔盒已打开，今后一段漫长的时间穷惯了的中国人双眼只会瞪着钱。
戴草帽的我与一堵土墙、一栏篱笆、一堆牛粪、青青的石板街摄在一起。勾起的是我对土地的眷恋，阳光蒸出夹杂着青草地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百年归老、落叶归根的概念不但植在老一辈的农民心中，也植在年轻的我的心中。也许受到电视诗歌的赞美、也许受到文人墨客的怂恿，耳闻目染间竟喜欢上中国各种不同颜色的土地，我决意有生之命看遍中国的山山水水，亲吻那炽热的大地母亲。
烟雨.漓江.乳童
如果前天是黠灰，昨天是青黄，那么今天是翠绿中带有一点儿胭红。清晨，带着朦胧的睡意，透过窗台望见被雨水冲刷过的西街觉得很舒服，空气格外清新。我们匆匆收拾行李走到昨天议定的集合地准备坐车去兴坪游漓江。听老张讲今天又多加入好些人，我远远望去，在空地上站着几个刚从广州坐车来的旅客，看到那几张似曾相识的面，感觉就像遇见多年不见的同学一样的亲切。末了，尽管老张是很不错的“叔叔“（我的稚气，与他的成熟对比下产生心理的代沟，其实他很年轻）但仍是很希望能与这班背景相同、年纪相仿的广州人交上好友，心中充满异乡遇故友的愉悦和兴奋。
车颠颠簸簸跑到兴坪码头，由于去得迟，码头工作人员已上班，桂林市规定凡在此载人进江者每位收费五十元。哗！整个游程才收我们三十元，这样的规定与收砣地的高利贷无异。无奈，组织者又安排几辆三轮车载我们到一无人码头，一路上更加颠簸，加上车上坐着一个大块头男生有随时翻车的可能，我们都在笑谑他的身材巨大会害我们闯车祸。
我们在码头边上的小食店吃早餐，也不贵两、三块钱搞掂。外面的雨很大，听人讲桂林良久末下过雨了。吃完早餐，我呵了一口气半依在屋檐下远望那一幅山水画。沐浴在秋雨的关怀下的鸭儿，抖动着雪白的身姿。在我眼中它们不是一群鸭子，是一群乐不思蜀被天公放逐，最后定居在此的天鹅。在寂静的码头对岸漫片青绿中，建着一间很别致很有民族特色的两层小楼，给人以人的温暖气息。雨，越下越大，我们刚好处于江河拐弯处，时淡时浓的烟雾像一袭缦纱遮掩不远处的秀山，好有犹抱琵琶半边的感觉喔。我像是与水有一种不解的缘份，历次出游都遇着雨，尽管灰朦朦的雨少了悦人的爽朗，却多了一份似水的阴柔。望着那一园关不住的春色，心，已飞得很高，很高......
从兴坪到杨堤，又折返回兴坪，重头戏的漓江游历时两个多钟。农家船乘风破浪航行于烟雨漓江，只要船一出江我立刻忘却了女孩的身份，忘情地撒野，坦然的豪笑起来。心情的豁然很容易就与同船的广州人交上朋友，七嘴八舌、口沫四溅地交谈起来。其中一个叫阿峰的大男孩和我一样都是首次出省的城市井底蛙，都显得特别兴奋。望着那片高不着边的天空，深不见底的江水，心几乎都要跃出来了。我蹦上船头，两岸的风光无限好，人世间的烦恼锁事被临面江风刮到无影无踪，爽极了！活在此刻的穹苍大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瞬间变成了一个牙牙学语、手舞足道的乳童。如果此刻是一片林海雪原，我希望能与他们一起打雪仗；如果此刻是一场民族篝火晚会，我一定会忘情地“群魔乱舞“闪烁于众人之中；如果那是一条北戴河，那就来吧，让我们一起畅游它过百千米。这是一种同欢共乐的快意。
古镇兴坪
一尘不染的又何止是音符，面对逐渐远去的家园，我心中是一阵的冷。游完漓江，所有人都登山去了，余下我独自一人漫步于兴坪古镇街头。其实，我很害怕独自的漫步，因为这时的我会很严肃，想得很多，没有欢娱只有一言不发深遂地沉思，讲得好听一点儿是体味吧。
尽管天生就是一个蚁民的儿女，并自命贱命一条，我仍是很讨厌自己的盲目热爱贫穷、同情草根的顽性。我知道在这世道上众人的公理：同情贫穷几乎等同于同情懒惰、同情思想固守一般。而此时我却抛开众人，专情为看到这些破房子和它们的主人而踏上这条青石街的。
古镇并不美丽，也不算古朴，只算是记载中国农村的年轮上的一个刻度。以前在杨箕都有过许多这样的房子，房子里的人们已经退色。镇上很静呀，静得下午时分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挑着水果从田基那边走过来。因为电视里正在播大运会，有好些人都缩在屋子里看到节目去了。老式的小食店看上去即脏又黑，里头的老头儿们有的竖着脚点着旱烟，有的盘着膝吃着不明其名的油炸香饼。我发觉现在小镇里最缺乏的是年轻人，大概在夕阳西照的这个时候，本地年青力壮的都去干活去了，好些还背井离乡地去追寻他们认为应该过的日子呢。我叹息只有这班古稀的老头儿还会继承着祖辈遗留下的传统和休闲。
一个篷头垢面的老阿婆站在乱七八槽、灰尘扑扑的房子里向我望去，刚好我也望着她，四目交视，无言、不语。数十秒，末了，我无心打扰她的宁静，继续前行。在广西的这段日子我去过好些农户的房子，房子里四壁皆空，厚厚的蜘蛛网结满了几乎所有的三角位，屋顶四角有一些玻璃窗透光，但无论如何光线还是很差。扫视所有，最值钱的恐怕是一对陈旧的音箱，厅就是谷场，厅就是奉神的道场，厅就是厨房，在一些外人少去的村子还是比较普遍。有一户只有一个女主人的家，厅中供奉着彭德怀，我好生奇怪，上前细问却换来敷衍的微笑不语，仿佛在说：你懂得什么，过你们富得溢油的日子吧。在她们的眼中所有游人都只不过是猎奇的过客和收入的来源，相遇的这份缘都会随旅游的结束而凝结于梦中。
一开头我就留意到镇上那间唯一的画铺，双门紧锁，外墙挂满了用木框装表的山水画。当我走回原路时，门开了。走进昏暗的房子里，一个老人正在画钢笔画，另一个老头站在一旁观看。与其交谈方知退休后他就租了这间傍着漓江古镇的小房子搞艺术创作，他不无自豪地告诉我能在粗糙的广西竹纸上作画是他一绝，他的心血还受到当时清华大学教授的赞许呢。当我问到那些画怎么价钱？他很简单地告诉我，他从未卖过画，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价钱。看着他的兴致，我想若是有缘的话，他会送一、二张给我的。看着他的面，仿佛瞬间找到快乐的秘匙，简单而执着，满怀希望地抬起尊贵的头颅迎着朝阳、看着日落。我惊叹着并羡慕着这种人的活法。末了，我再度悄悄地离开，不愿打扰不知名的他的宁静和安慈。
梦西街
阳朔西街是另一道的风景，顾名思意，西街即西方人的街道。在这块贫脊而秀丽的土地上居然建着一条充满欧西风情及时尚魅力的魔街，我惊笑着它的异样和别具风韵。其实，对于年轻人来讲西街是一条两旁餐厅、酒吧林立的，很好玩、充满罗漫蒂克的街。如果讲黄色是它的主调，那么，在餐桌上胭红的玫瑰、透明玻璃缸中游浮的金鱼、夜幕下跳跃的火焰、让人雀跃起舞的音符是它的点睛之处。不用讳言，这是情人幽会、搞一夜情的绝佳去处。许多久违深藏的情怀在熊熊烈火中如花绽放，红唇、美酒、夜光杯，交错于时空，交错于阳朔。
漫步于街头，随处可见热吻的情人、缠绵的恋人，似火焚心的镜头历历在目。今天正值七夕，噢，好一个人月共圆之夜啊！我心张扬、飞舞，与众人一起侃大山，细听着老张和ＬＯＴＯ两位“旅游家“的游历，心中不知是羡慕？是妒忌？痛饮荡漾于手杯中的红酒，不知不觉两腮渐红，酒末浓时心已醉......我心不语，只是再度静静地体味它的热闹和热烈，呼吸、分享甜蜜青涩的空气，倾情演译着奢侈的小资情调。
环扫同桌吃饭的十人，在我眼中ＬOTO最特别的是他的深遂的眼睛，笑起来眼角泛起好几道的鱼尾纹，是阅历？是狡诘？哈哈哈！不明所以，感觉上他和游历丰广的老张一样是众人的灵魂，口水佬一名，是上雪山不可多得的好旅伴。另一名口水佬阿峰，象一个邻家的大男孩，好动亲切，有着粗犷的线条，混身象头牛一样的健壮，神聊、挑重担少不了他。四眼的ＭＡＶＩＳ和四眼怯生的ＭＡＲＤＹ对比起疯狂的四眼的我来就文静得多，其实这也是不错的，因为当我静的时候又有人陪了，不算太自私吧。嘻嘻！
琦琦，一个贵族的女孩子，此时依旧保持着她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高调。其实，今天她在众女孩中最漂亮的，只要她稍微平和，一定是全场的焦点。比起别人我更甚于爱自己，尽管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尽管我和她是最初同路的旅伴。但凭着心中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名言“，令我不再顾及太多她的感受，就像她从没有顾及我的一样。罢了，再看众人中唯一的情侣很温情地坐在我一旁，她们相互靠得很近，所以显得离我很远，我无意去打扰她们情深的气氛。
宴会中最可怜的当数张仔同志了，因为今天他把我和老张三人甩开，去找新友去了。结果却落得个再度被人抛弃，放飞机的下场，他的觅老婆春秋大梦再度泡汤。晚饭前，他沮丧地跑到我面前问可否与我们同行去吃饭。在饭桌上依然是众人数落的对象，怪可怜的。不知经历了七游桂林后，这儿会不会成为他不再回首的伤心地？
我们谈得最多的莫过于网络和旅游，网络是我熟悉的，所以不言，听着他们的见解；旅游是我向往并且不熟悉的，所以不语，闻着他们的话语，兴意渐浓。最后，我们去车站买票，随便送别那个会玩的老张，就这样结束了一个桃红的晚。
后记
在阳朔最后的一天，我过得非常平淡，因为单车已踩过，因为漓江已游完，所以这天起得晚，时钟也像爬得特别慢。不过，唯有此时才真正享受到小镇生活带给我的宁静。由于预知晚上要坐七、八小时的夜车，早饭后没有什么事便独自一人去泡沐足，被人扭来扭去近一小时不算舒服，也不算难受。
我们逛街时碰见无所事事的张仔，他厚颜地跟着我们要求同行。琦琦很不客气地斥责他，而我也逐渐讨厌他的为人，见状，他只好走了。当我们晚上再回到青旅时，已发现他的行李不见了，不过，还希望他能熬这个寂寞、辛酸的夜晚。
这几天琦琦只是呆呆地孤独一人，反感地看着我与另一群城市人在游戏，我猜想她一定有许多的怨气。这天，是我特意留给她，陪她的。经过数天的貌合情离后，此刻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很希望籍着最后一天能留给她一段快乐的回忆。她也很给面子地和我一起吃了一次大排档，反倒令我对她的屈尊降贵感觉余愧起来。下午与她踩单车沿漓江下行，坐在漓江边看人家垂钓、畅泳。望着绿绿的江水，心境有着如水般的宁静。我们在河边谈谈心事，谈到明天我们将回到广州，将象行星一样回到各自的轨道上运行，哈哈哈！我只是仰天长笑，这便是人生的定律吗？两个不同社会地位，不同身份的人，因为旅游而聚集在一起，随旅游的结束而烟消云散？不同的心境有着不同对山水的看法：我觉得难忘，她觉得讨厌；我觉得意犹末尽，她觉得意气难返；不管怎样，能抓住的只是瞬间，不是永恒，能走在一起的便是缘份。
晚上，我们坐上不同的汽车夜行于回广州的公路上。末了，所有在桂林相识的朋友们，希望我们还有相见的日子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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