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ashiah(MASHIAH)
整理人: freezingsea(2001-09-02 16:24:1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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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网络上结识的大多数人一样,荷从没见过帆,只是偶尔会想象他的样子。电话里他的声音很 好听,有一种温和若水的感觉。
相识是一种太大的巧合,很多的环节可以使他们失之交臂,但他还是一个在特别的时刻,从网的 那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其实她不信网;不信只是面对着冰冷的电脑屏幕,也会将感情燃到一个很高的温度。她只是淡然地想去了解网为何物。可是就那么偶然的一次,他抓住了和她的缘份。那个日子并不特别,却是她第一次上网,也是他本来决定的最后一次去江湖。
去那个笑傲江湖的聊天室,只是缘于好奇。她取了个伤感的名字---残荷听雨,不喜欢任何绚烂 而跳跃的名字,也不想加入那种纷扰的气氛,只是默默地在聊天室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别人的热闹。伤感的常常是被人冷落的,也只有他对着这个名字,打上了一行字。他说这个名字很有诗意,非常想知道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是不是有一双忧郁的眼睛?荷笑笑,告诉他,那是一双一笑就会眯起的眼睛。
那个下午,空气中散着淡淡的花香,荷发觉和帆聊的很有味道,一种象老朋友的味道。临别时荷特 意申请了一个OICQ号码和一个信箱,并把地址发给了他。上网有点意思,荷感觉。临近晚饭,她才不舍地回了家。第二天,荷一下班就到了网吧,打开信箱,收到了帆发送过来的玫瑰。一天的忙碌后,看到这样的问候,荷笑了。虽然只是虚拟的,可是荷还是为这种新鲜的方式快乐着;她甚至深深吸了口气,去感觉玫瑰怡人的香气。。。。。。
此后,荷在朋友惊诧的眼光中经常泡网吧了。荷非常欣赏帆的才气。很多个夜晚也不做什么,只是在网上即兴地对诗吟词;帆总是对得那么巧妙,令荷惊叹不己。荷在生活中有很多的追求者,可是对着那些有错别字的情书,荷就对恋爱反胃。可是帆不同,他象是夏日里从荷塘吹过来的一缕清风,让眼中的世界格外清新。荷发觉自己依恋上了网;就在网上并不多的分分秒秒中,自然而然地爱上了帆。帆不在网上的时候,荷就冲一杯咖啡,细细地品收藏起来的那些文字--象咖啡一样经典的浓香。就是那么简单地,日子如水地流淌,他们在网上拥有了一段极美好的时光。帆也没有离开江湖,在荷生日那天,他们在江湖的教堂成婚了。
荷忽然感觉有种成长的幸福,从单身到相恋,从孤独到甜美,从女孩的天真到女人对爱的成熟。原来电脑也可以做媒;手指敲击下感情也会升温,而且升得灼烫了脸和心。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交换了手机号码。帆的电话打来,荷紧张极了,如水的声音让那个夜晚特别美。他们聊了好久,一直打到荷的手机没电。帆说:“想你,我就会给你电话。”帆有时会在午夜把荷吵醒,可是在如水的声音中,荷会更香甜地睡去。
很多的美丽后,荷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帆真的会在红地毯的那头,拿着鲜艳艳的玫瑰等自己。想到这,荷的脸就绯红,心不规则地砰砰乱跳。
荷花了很多时间,整理自己写的感受给帆看,告诉他点点滴滴中记载的真实的自己,也希望他真正能读懂自己那颗在胸中热切跳动的心。可是帆看了之后并没有回答。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失去了他的消息。
网络上突然没了帆的踪影,失去了帆每天的问候和电话,孤寂迅速包围了整个空间,把快乐一网打尽。荷再也无法带着笑容,安心地去工作。意识里只在重复一句话:“ 他去了哪里? 他好吗?”
那段时间荷象变了一个人。发传真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去拨他的号码,可只是听到“对方己关机,请稍候再拨”;开自行车的时候竟用抽屉的钥匙;坐公交车总是坐过了好几站才发觉早该下了;听到电话铃声总是过敏地以为是他打来,急急叫出帆的名字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夜总是特别的长,不用喝咖啡,无眠也成了夜的主题;网络上的一切变得无味。。。。。。
在一个个灰蒙蒙的日子里,很少再能看到荷微笑的样子,虽然荷笑的时候很美。
荷在憔悴,下雨的时候,她才能让心有片刻的宁静,只有在雨雾中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和接近。雨丝擦过玻璃,仿似他在轻声呼唤。“残荷听雨”,曾经是快乐的心情下无意取的名字,如今却成了一种悲伤的写照。荷真的跑到湖边去看雨中的荷,看一朵朵荷被大雨打得抬不起头来。
荷越来越封闭自我,害怕上街,害怕看见双双对对的情侣;她宁愿躲在黑暗里,与独孤为友。她想尝试忘记,但越想忘记,记忆反而越深刻; 她听不得帆,听不得网,一听就心痛。父母和等待帆的出现成了她忍受煎熬活下去的理由,每一天都仿佛在浓浓的中药里泡了许久,很苦很苦。在她周而复始痛里,还是想他,想他的笑,想他写的词,想他若水的声音,很想很想。在荷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的电话来了。荷的声音颤了。
“你好吗?” 可是他的声音冷冷,冷得有些残酷,一下扼制了她的激动,一下把她瞬间燃起的惊喜击得粉碎。 “你的文章都提到过我,你上网是不是只为了寻找写作的素材?我承认你写的很好,但你给我的感觉好虚幻,我不能和个影子做朋友!只问你一句话,你见我吗,能在现实中爱我吗?。。。” 好似遭了雷击,突来的责问令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说不出一个字。 “为了写作”!“虚幻”!这么多日子的守候和想念,只等到这么一句无情的话?天知道她是多么在意他!没有等她从突来的刺痛中回过神来说话,电话己重重地被挂断了,耳边只廖落成一串空洞的盲音。。。许久她都不能反应,只是泪却清醒地落了下来。
心冷静下来的时候,荷为他找到了生气的理由。荷对自己说不怪他,因为她不舍得他消失,不能让他就此绝迹在生命里。荷对帆说一下子自己给不了什么承诺,但确实是真心的;任凭荷说了好多解释和挽留的话---“只是因为爱,我才有灵感,我只是想记录下我们的美丽,不是为了写作”;“ 是我的错,求你留下来,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写了”;“给我一点时间证明”。。。。。。他都只是回复以冰冷---“你要我等多久?今生无缘,就此别过吧!”
他彻底消失了,换了手机号,新申请了电子邮箱,绝意不再让她找到。荷泪如雨下,她不能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但终于还是没有了他。 荷保留了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习惯,这是认识帆以后养成的。他曾说想她就会打电话来,荷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一丝还能让自己快乐的幻想。荷依然晃荡在江湖和QQ上,心里始终不愿去相信--网事如烟,飘渺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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