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ibetprincess(小T)
整理人: weiniduge(2002-04-28 05:12:0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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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婕的心里肯定又是一动。黑暗中望着我笑笑，她的牙齿玲珑而洁白，尽管不太整齐但很好看。“那也用不着非得今晚上再跑一趟啊。”她轻轻地说：“现在这么冷，我看你穿的衣服很少。”
“我明天要下边防去了。”
“这么快！不是说还要晚几天吗？”
“怎么，舍不得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乱乱的。”高婕扭扭头、有点羞涩地说。
“我也是，我心里也乱。原来我打算至少到了副连以后才考虑某些事，但是现在，认识你之后我却想努力地把握一次，可又不知道能不能把握住，因为我怕自己再受伤害，而且我不知道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我看看高婕。的确如同所言，当初我豪情万丈地来到西藏，在感情上真的是心死如灰，强迫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年多之后，才平静下来，可是刚刚平静下来却又遇到了高婕，但是话说完后我马上后悔了，是不是太情绪用事？毕竟认识还没几天。要知道，找个伴侣可是要相守一生的，一个能跟自己相守一生的人，那可不是简单的缘份使然就可以解释通的，而且如果真的遇到了，也无需多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很奇怪，认识你后我会有那么多话要说，和你说话时总也说不完，我不知道今后我们两个之间会不会互相伤害，我只知道善待生活、好好地工作，有些事顺其自然比强求要好。因为以后谁也说不准是什么样儿，不过我相信水到渠成，只要你努力了，就会有结果。你问我对你的印象，我不想说，我想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因为你非常聪明，而且的确很善解人意。”高婕低下头，慢慢地说。
“我想在我下去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很想你的。”我停下来，相距不到二十公分，面对着高婕说。这胖姑娘的个子确实不能算矮，扣除鞋跟高度，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身体匀称，也挺丰满，腿很长――原来她很美的。
高婕没说话，头低了下来，轻轻地帮我整了一下上衣下摆。
我们正停在八团发电房旁边的路口拐弯处，俩人静静地站在一起，靠得很近却绝对没有直接接触，我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我怕把这难得的静谧的夜色给破坏掉，高婕也是这样，于是我们俩个站在那儿，静静地不言不语、默想心事。
“对了，少尉军衔在衣服口袋里，我已帮你把星星钉好了，戴上吧。我看到你戴红不溜的学员牌牌儿就想起在军校的往事，心里不舒服。”过了半天，我打破沉默。
“好吧。”
又呆了片刻，我终于横横心：“高婕，我该走了。明天下去要带的东西还没整理呢。你也早点休息。”我说完后，并没挪动脚步。高婕也没动。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她说。
我推起车，走了两步又停下。高婕还是没动，两只手插在兜里，呆呆地望着我。
“快回去吧，我走啦。”我招招手。
高婕也挥挥手，扭头走了，临走又望了我一眼。
我骑了两步下车。转过身。一直看着她渐渐融入了朦胧的夜色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就选择她了吗？我有点不甘心，更有些满足地想。难道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和我现在所拥有的很渴望一份真感情的孤独心态让我突然又产生了迷失的奇怪感觉？我怎么突然间觉得我和高婕的关系变微妙了，而且我正打算无限制地和她往更深处发展，尽管我的大脑中有一个声音劝我冷静些、稳重些，还有马薇的身影好象在时刻监视着我、时刻嘲笑我曾许过的誓言。不过我也知道，我会奋力地挣扎，奋力地战胜我自己，迅速地抗争到真正属于我的幸福。我宁愿相信：幸福已由高婕带来了，它就在我的身边，充满着诱惑，正随风舞动。可我又不敢保证。我很矛盾。
给高婕送完衣服的次日一早，我便去了我们分区最南线的边防X团。那次去是因为该团财务股那台微机出了点小毛病，我赶去后三下五除二手到病除。当天晚上，老领导、老同事、老朋友等设宴款待我，不可避免的，革命小酒喝了喝。微酒浅醉后的我兴冲冲地到乃拉县邮局打电话，因为昨天高婕告诉我说今晚值夜班。
铃刚振了一下，那边传来高婕的声音。看来这姑娘一直在焦急等待呢。
“今天晚上又值班啊？冷吗？”
“不冷。真没想到果然是你。”高婕高兴极了，语音中透着笑：“刚才电话一响，我就想肯定是你，可又不敢相信。因为你说过在边防上电话很难打的。”
“总算老天不负苦心人。”
“一路还平安吧？”
“还可以，就是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怎么了？”
“想你。高婕，我下了决心，要好好努力一把，我想我会把握住你的。”我不知突然中了什么邪，脱口而出。
“我可不温柔，说不定你会后悔的。”高婕停了停，说完后又怕这种不是拒绝的拒绝真让我打了退堂鼓，于是又颇有含义的笑了笑。
“高婕，我会好好对你的。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想我？”
“你别问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好干你的工作，尽快回来，说实话，今天一天我象丢了魂儿一样，老是心不在焉地出错儿，我真怕你路上有什么事呢。”
“我的命特硬，不会有事的。”
接着是短暂的静默，我似乎听见了高婕的那颗心在怦怦地跳动不停。
“早点睡觉，做个好梦。”已是半夜十二点，邮局要关门了，我不得不收线。
“你也是。”
“Bye-bye。”
“Bye。”
停了半天，谁都没放电话，于是我不得不象前几次那样，轻轻地喊“一、二、三。”这次高婕却不和我配合，依旧没放。我静静地听着，她轻轻地喂了一声，我没回答。最后高婕迟迟疑疑地扣了话筒。
一种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袭上我的心头。至少这种感觉让我忽然想有个温暖的小家，有个我每次出差回来后可以静静歇息的家；至少在我出差的时候，还有个属于我的小家和她在让我时刻牵挂着，而家和她也一样牵挂着我，就这些，足以让我感动，足以让我宁愿忘记原来的一切而忠诚地付出，足以让我第一次有了想结婚的念头。
而马薇――我一直都摆脱不了的那位女孩，正在一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里安静地过着属于她的生活，正慢慢地变成了遥远的天际里最美丽的那朵云。我们注定会渐渐成为两条道上的人，而且会越走越远，直到有一天见面时谈起各自的近况，互相之间会感到那么陌生。那种近在咫尺却相隔天涯的感觉迟早要来到――只能成为好朋友了，多考虑一丝儿都是不现实的痴人说梦。
还是把握好目前。高婕，我选择了你――但愿从开始踏上你的路起，这条路就一直会光明且平坦，虽然会通向谁也说不准的明天，虽然一直通向时刻让我恐惧的未来。但天涯海角，只要踏上了你的路我就会义无反顾地走到底，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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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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