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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hillbar(暖暖) 整理人: navi(2001-08-26 12:57:4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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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三刻,梦廻时分,小风萧萧拂过,世界沸腾在喧嚣里。仰望天空,是哪朵流云正挥洒自 在;回首窗前,是哪只雀儿,选中了歇脚之处,啄弄翻飞过的羽翼,窥视小虫经过的蛛丝蚂
 迹……这些生动,都是我永不厌倦的风景。
 
 就在午时三刻,我梦廻时分,众人皆醒,而我方自酣睡中苏醒:有多少天空掠过了我眼前这
 种浮云;有多少鸟儿歇脚憩息;有多少人儿在此刻偶遇;在此刻决定一生何求?恰如三年前
 立秋之日跌落在我灰蓝色长风衣上的那片黄叶。都说白云苍狗,浮生若梦。如果在每次际遇
 的最终,都深究其因的话,哪个人不会暗伤一生苦短。
 
 尤其是象我这样的凡人,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数次也许都无法让人记清面貌的平凡人,所
 以,我选择了观察,而不是执着于探求,祈求在观察中以心去触摸万分之的机会得到顿悟,
 这种祈求并无碍于我思维的驰骋,一刻间,寸心万里。因为这样,我更容易满足所有。
 
 正如我现在会醉心于这抹流云,轻若无骨的流动姿态,诱我幻想将它拢在袖中;当然也会在
 这小雀儿扭头梳理羽毛时怦然心动,伸出手去试图抚摸它软而柔弱的绒毛,可流云却始终还
 是在阳光里消散,而在我出手的那刻,小雀儿振翅远飞——风景终归是风景,不会在最美的
 一点静止,所有的人必竟都是行者,虽然间或有所偶遇,间或渴望抚慰。
 
 在我仰视苍穹,触摸流云,欣赏飞鸟的此时,感觉到这宇宙中也有一个人正俯视着我,慈爱
 的眼光笼罩得我全身暖洋洋的,尼采说,上帝死了。我想,死了的是他自己的上帝,而千万
 如我一般的人心中依旧生长着我们的上帝,它深遂而博大的目光一直指引我们去洞察一切原
 本无法洞察的万物。所有枯荣盛衰,相爱相憎,在它法眼里想来都不过只是些类似的黄叶
 儿,与人群交错,却跌落于其中一个的衣襟上,有时发觉了有时疏忽了,自此有人快乐了有
 人伤心了,更有人只是承受。这些种种,原不过只是因为“偶然”两字而已。
 
 这,许就是造物的奇妙,活着与体味的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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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拒绝DAISY,那是秋天一般无言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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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后残笛,应怜陌柳秋光老。
 月惊飞鸟,依旧殷勤照。
 
 洗去秋痕,欲诉来春妙。
 谁曾道,绿烟虽好,折柳人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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