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ufo(云中云)
整理人: xinnian(2001-08-25 08:29:04), 站内信件
|
做了这么多年的清洁工作，受了不少伤，也长了不少的经验，人也变得成熟了许多。
算一算，我好象也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了吧！
说起来也蛮好笑的，我竟然不清楚自己的年龄！其实这也很正常，至少做我这一行是很正常。
因为在平常我是以天计算，但是一开始工作，我就得以分钟、甚至秒钟计算生命了。
做这行会烦吗？
烦，当然烦。不过这是我的宿命，是我应负的责任，再烦也得做。
我们这行随时都可能死掉，就算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知道。
说得清楚一点，甚至我们这行的人彼此都不认识，不知道对方。
三十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想一想自己都做过什么？立了什么业？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说这些了，来，干杯。
......
水？当然是水了。我不喝酒，而且连最普通的饮料都不喝，我只喝水。
为什么？我不告诉你。
哈哈......
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比较钟意的女孩子？
有，当然有了。我可是人，不是神！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当然我也不例外。本来自从我入行以来，我就知道我这种人不能有爱情的。可是青春的荷尔蒙还是没有放过我-----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
当时我真的很爱她，到现在我都那么的爱她。
后来？没有后来。
怎么会没有？有后来，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后来。
那个女孩子？死了。
怎么死的？被人杀死的。
谁？我，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杀死她的。
杀她的时候，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当时我真想死的是我，而不是她。可是不行，我必须杀掉她，因为她变成了僵尸。
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我刚做完工作，因为手法还不够熟练，结果被那个僵尸打伤了。
对，就是胸口这道疤。
当时，我忍着巨痛跑向附近的医院，可是伤口太深，流血过多，在路上我就晕倒了。
黑色，冰冷的黑色，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冰冷的黑色。
我以为我死定了。真的，我知道自己伤得怎么样！
那时我想：啊！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去你的僵尸，去你的宿命，我都死了，还有什么宿命。
可当我恢复了视力的时候，我所看见的不是天堂那明媚的阳光，也不是地狱那四处游荡的鬼火，我看到了一盏刺目的灯，乳白色的灯。同时还伴随着胸口的巨痛。
她，就是救我的那个女孩，在护士的呼喊中走了过来。
我看到了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头发周围因为灯光的散射，发出一圈彩色的光纹。
“天使！”我叫了出来。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你醒了，你还记得我吗？”
她是谁？我努力地在我的脑海中搜索。可是，我满脑子都是僵尸、鲜血、打斗，根本就不记得曾经有认识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疲倦的摇了摇头，然后睡着了，不，应该说是晕了。
第二天，她又来了，还带来一大保温杯的鸡汤。我可不是个斯文人，何况是面对着这么香的东西，但我也不是个粗鲁的人。在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将自己那虚弱的胃装得满满的。
以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来看我，还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她说，我们以前是邻居，后来因为父母的工作问题才搬走的。
她还说，小时候我最爱到她家玩，说我跟她小时候是最好的朋友。
我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经常穿一身粉红色连衣裙，梳着满头小辫子叫小小的那个小女孩。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最爱哭，而且哭的声音还特别的大，能把对街老爷爷家的鸽子给吓跑。
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吧！我记不清。我的伤差不多好了，就出院了。
临别时，她让我有时间到她家去玩，还给我了她家的电话和地址。
我以为故事就该这样结束了。
可是，我说过：上天对每个人都很公平。那该死的荷尔蒙，让我做了一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到她家去。
虽然我不停地警告自己，我也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可是我还是去了。
那段时间，我迷失了自己，我的世界里只有她，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之后，我们就经常在一起聊天，就象平常人那样，聊天、交往、恋爱。
.......
那天晚上，我和她正在公园里聊天，就象普通人那样，在公园的僻静处。她依偎着我的肩，我搂着她的腰，嗅着她的发香，我们就这样轻声的交谈着。
当时她突然说口渴，我就说我马上去给她买饮料。她很喜欢喝饮料，不管什么口味的，她说喝不同口味的饮料，就象在品尝不同味道的人生。她来来不让我去的，可是我却不愿让她为了我而难受。
于是，我们来到公园的小路上，我让她坐在石椅上等我，然后我就跑去买饮料。
悲剧注定是悲剧，我碰了不该碰的-----爱情。是我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场悲剧，而她只是这场悲剧中的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当我兴冲冲地抱着一大堆饮料回来时，她不见了，她，整个人都消失了。
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在跟我天玩笑。
直到我找到离小路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我闻到了一股醒味，一股人血的醒味。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扔掉了饮料，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发疯似的冲进了树林，就在树林中心的一小片开阔地上，月光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蹲在另一个白色人影的旁边，他的头深深地埋在白色人影的胸前。
那是她！是小小。
“放开她！”我疯了，拿着枪对着那个人影一阵疯狂的扫射，子弹象暴风雨一样射入他的躯体、大脑。他倒在地上挣扎着，口中发出阵阵如狼如熊般的低嚎。疯狂的我将他打得四分五裂，当他眼中的绿光消失的时候，我无力的跪下了，望着曾经那么美丽的她，正安详地躺在草地上，我哭着爬了过去，抱着她，我的心好痛，就象有千万把刀在割一样。
她的身体有我的怀中冷却，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久久地抚着她的脸，看着那曾让我无数沉醉的双眼，我的眼泪一颗颗地滴在她的胸前。
美丽的眼睛在变化，里面没有了恐惧，里面泛着一抹淡绿色的光，她的嘴唇开始颤抖，手指在不规则地移动--------她正在变成僵尸。
“不。”我大叫着，我情愿她就这么死去，也不愿她变成僵尸。
我哭着，我抱着她的身体哭着，右手将枪对着她的后背，内心的痛苦快要让我窒息。
颤抖的手扣动了扳机，子弹从她的胸口穿出，在我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眼中又变得一片漆黑。
......
我将她的骨灰收拢，放在一个纸袋中。
我将纸袋深深地埋在公园的那个湖边。她说过，她很喜欢这个湖，喜欢看湖里的鱼，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喝着各种口味的饮料看天空的云。
第二天，我离开了那个城市，离开了躺在湖边的她。但是，每年到她的生日时，我都会回去，给她带很多很多饮料，不同口味的饮料。
........
这就是原因吗？
不，这并不是我不喝饮料和酒的原因。
真的？
好吧！好吧！也许是吧！她曾经说过，她不喜欢我喝酒。
饮料呢？
饮料？我想是我一直想要忘记她吧！可是，我明白，我越想忘记她，反而会更加加深对她的记忆。
我只是在做一种无力的逃避。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来，干杯...
当然是水啦！我不喝酒和饮料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清洁工作，受了不少伤，也长了不少的经验，人也变得成熟了许多。
算一算，我好象也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了吧！
说起来也蛮好笑的，我竟然不清楚自己的年龄！其实这也很正常，至少做我这一行是很正常。
因为在平常我是以天计算，但是一开始工作，我就得以分钟、甚至秒钟计算生命了。
做这行会烦吗？
烦，当然烦。不过这是我的宿命，是我应负的责任，再烦也得做。
我们这行随时都可能死掉，就算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知道。
说得清楚一点，甚至我们这行的人彼此都不认识，不知道对方。
三十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想一想自己都做过什么？立了什么业？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说这些了，来，干杯。
......
水？当然是水了。我不喝酒，而且连最普通的饮料都不喝，我只喝水。
为什么？我不告诉你。
哈哈......
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比较钟意的女孩子？
有，当然有了。我可是人，不是神！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当然我也不例外。本来自从我入行以来，我就知道我这种人不能有爱情的。可是青春的荷尔蒙还是没有放过我-----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
当时我真的很爱她，到现在我都那么的爱她。
后来？没有后来。
怎么会没有？有后来，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后来。
那个女孩子？死了。
怎么死的？被人杀死的。
谁？我，是我杀的，是我亲手杀死她的。
杀她的时候，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当时我真想死的是我，而不是她。可是不行，我必须杀掉她，因为她变成了僵尸。
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我刚做完工作，因为手法还不够熟练，结果被那个僵尸打伤了。
对，就是胸口这道疤。
当时，我忍着巨痛跑向附近的医院，可是伤口太深，流血过多，在路上我就晕倒了。
黑色，冰冷的黑色，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冰冷的黑色。
我以为我死定了。真的，我知道自己伤得怎么样！
那时我想：啊！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去你的僵尸，去你的宿命，我都死了，还有什么宿命。
可当我恢复了视力的时候，我所看见的不是天堂那明媚的阳光，也不是地狱那四处游荡的鬼火，我看到了一盏刺目的灯，乳白色的灯。同时还伴随着胸口的巨痛。
她，就是救我的那个女孩，在护士的呼喊中走了过来。
我看到了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头发周围因为灯光的散射，发出一圈彩色的光纹。
“天使！”我叫了出来。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你醒了，你还记得我吗？”
----
云在天空中变成了水
掉下来就变成了雨
雨在地上汇集
就成了溪流
无数的溪流汇集成了江河
然后变成大海
最后变成蒸气
又成了云
我就是云
我在天地间往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