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now1216(拒绝溶化的冰)
整理人: moonjj(2001-08-16 13:00:34), 站内信件
|
第四章 失去的旧皮鞋
Chow Chow拿着天使、Athena做封面的杂志，杂志标题写着"扮天使，玩浪漫，情侣被困半空"，向着天使摇头叹息。
"哗，很浪漫啊！如果是你和我就好了，你们玩You Jump I Jump还是You Fly I Fly？"
"你知不知道Andrew是什么气味？"
"为什么你问一些这么私人的问题，叫我怎样回答你！"
"那究竟是什么气味？"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味，就算同一个人，你闻到的气味，可能跟我闻到的都不同……"
天使摇头，表示不明白。
Chow Chow用另一个方法解释，把自己的啤酒给天使喝了一口："好不好喝？"
天使摇摇头。
Chow Chow又叫天使喝一口自己的啤酒："好不好喝？"
"好喝。"
"你觉得你那杯啤酒好喝，我那杯不好喝，但我觉得我那杯好喝，你那杯不好喝……"
"我还是不明白。"
"很简单，因为你喜欢它，所以就觉得它好喝。"
"那你觉得Andrew好不好喝？"
"很久没有喝过，忘记了。"
"喂，对了，我想到一个计划，Andrew最喜欢用一个牌子的古龙水，明天约一班飞虎队……"
Athena拿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又碰上装修工人，但没有理会。正想开门入屋的时候，发现门外地上堆满了十多对鞋。打开门，看见一屋都是猛男，拿着酒杯像在开Party。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Angel今天生日，我们帮他庆祝，过来一起玩吧！"
"对，过来一起玩。"
"你今天生日？你有生日的吗？"
天使死撑："有，有。"
"那今年几岁呀？"
天使答不出，Athena借故避入厨房煮面。
Chow Chow带着两名猛男拿着酒杯走入厨房乘机搭讪。
猛男A拨拨头发："你一定是Athena，我叫Tiger。"
猛男B："我叫Lion，你这里很舒服……"
Athena拿着一包垃圾，道："是吗，不过很多垃圾，对不起，我要出去丢垃圾，请让一让。"
她拿着一包垃圾穿过大厅的猛男身边，每当有人想开口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便立即说："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Athena在厨房继续煮面，又有猛男进来，她又趁机出去丢垃圾。不停有猛男进来，她不停拿垃圾出去丢。
Athena经过大厅的猛男身边，左避右闪，手上拿着的垃圾愈来愈小，由一大包变到一小包，再变到只有一个即食面的袋子也要拿出去丢。
终于，Athena拿着即食面的袋子，在后楼梯喘息是，忽然望着门外地毯上的鞋，怒火心生，静静将所有的鞋子掉到垃圾筒内，包括天使的旧皮鞋。
夜深，Athena俯在房间的窗前，看见一群猛男在马路上，赤着脚，一跳一跳地离去，终于笑了出来。
翌日早上，天使在屋内四处寻找旧皮鞋，把一屋的鞋都翻了出来，Athena看不过眼。
"喂，这里那么多双鞋，你一定要穿那双吗？"
天使继续找鞋："我只喜欢那双。"
"那不见了也没有办法，这些鞋你不可以穿吗？"
"我只喜欢那对。"
"你是不是偏要和我斗气？你昨晚还玩不够？"
天使很认真地说："我不是玩，我是想帮你。"说完继续找鞋。
Athena忍不住："那双鞋我昨晚丢了。"
天使怒目的望着Athena，一言不发，夺门而去。
一对赤脚踏上行人自动电梯，彷徨非常，周围的鞋都在窃窃私语。
女童鞋望着后面："妈妈，你看看，他这么大了还不穿鞋。"
女装鞋望望后面立即回过头来："哎哟，又是那个神经病的，快点走！"拉着女童鞋急步离开。
赤脚终于忍受不了，亦急步离开。
天使在大街小巷游荡，马路上有无数的鞋子经过。
天使在各处的垃圾站寻找旧皮鞋，连大大小小的垃圾箱也没有放过。一辆货车驶过，将一滩污水溅在赤脚之上。
一对彷徨、落泊的赤脚，从白天走进黑夜，又从晴天走进雨天。
赤脚遇上不同种类的鞋子，每一对鞋子与它的主人都是何等亲切匹配：酒吧门前一班春风满面的高跟鞋、斑马线前两双英明神武的警察靴、隔着玻璃门内一群天真活泼的芭蕾舞鞋，更令他倍感失落。即使天桥底下的露宿者也有一对残旧的烂布鞋，天使伤心之余继续在大厦后巷逐家逐户翻垃圾，他初尝失去的滋味。
香薰治疗班上，没有了天使，女学员的数目减少了，众人都显得没精打采，董夫人的游历也没有人愿意听。
店铺关门的时候，Athena在地上拾到一张旧相片，相片里是个年轻貌美的青春少女，Athena看得入神，忽然有人拍门，原来是回来寻找相片的董夫人："那张相片是我的。"
Athena好奇："里面那个是……"把相片交还给董夫人。
"找不回来了，青春是找不回来了。"
Athena明白："难怪你经常都说想找回青春气味，原来你年轻的时候那么漂亮。"
"很多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那曾经拥有过也好啊！"
"不过我浪费了。"
"怎么算浪费，你现在也算不错，丈夫整天带你出去见识。"
董夫人停一停："其实我没有丈夫。"
Athena大感奇怪。
"年轻的时候本来有一个很喜欢的同学，真的很喜欢，整天幻想会和他结婚，以为他有天会喜欢我，就一直等他，等了一年又一年……，又不见他去结识另外的女孩，最后等了整个青春都溜走，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喜欢男人的……而青春就这样过去了。"
"那是睡经常陪你四处去看动物呢？"
"Discovery Channel啊！一个人，晚上又那么长，不看电视有什么做？很静的。"
Athena无言以对，只好笑一笑。
董夫人忽然转话题："Athena，你是不是和Angel吵架了？"
Athena用奇异眼光望着董夫人。
"其实Angel真的不错，又单纯，又英俊。"
"……"
"我看到你每次看他的时候，你的瞳孔都放得很大，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种不自觉表现出来的特征，不说你不知道，在非洲纳米比亚森林里面的猩猩，求偶的时候，一对眼睛就是瞪得那么大……有些东西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Athena脸红耳赤，非常尴尬。
"我时间到了，赶着回去看Discovery Channel，再见。"
董夫人离去，剩下Athena一个人，思前想后。
Chow Chow正在浴室唱歌，披着一条白毛巾扮天使，忽然听见门钟声。
开门，原来是Athena，她一进来便四处看，问："他在不在这里？"
Chow Chow愕然："他走了，什么时候？"
"我赶他走的，但我不是有心……"
"你赶走Angel！你怎么搞的，以前Andrew你跟我争，现在这个Angel你又跟我争，你不要便早点说呀，为什么赶走他？"
"我没有跟你争，是他无端跌在我那边天台的。"
"你那边还是我那边呀？说不定是你由我那边拉他过去你那边的。分明是天可怜我，Andrew走了之后赐一个天使给我，你就谢谢都没有一声就把他带回家，现在又赶他走……"
"这种事可以说是你的吗……"
"如果不是我的，你为什么来我家找他？"
"我不想再跟你说。"转身夺门而去。
Chow Chow拉起Chow Chow狗："快点，如果不是的话又输给她。"
人狗夺门而去。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Athena四处寻找天使。Chow Chow亦拉着狗到处找。
一对女装鞋及一对男装凉鞋踏过了无数大街小巷。
天空依然下着毛毛细雨。
Athena来到一个垃圾站，终于发现了满身肮脏、骨瘦如柴的赤脚天使，正发狂地在垃圾堆中翻翻寻寻。
天使终于发现了他的旧皮鞋。旧皮鞋原来瑟缩在垃圾堆旁边，一个滴水的烂纸皮盒中。
Athena目睹此情此景，几乎想哭。天使拾起旧皮鞋，回头看见Athena。
天使上前告诉她："我知道什么叫做最爱了。"
刹那间，Athena泪如泉涌，泪水比雨水下得更大。
Athena为天使准备好一个香薰泡泡浴，天使躺在浴缸里，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浴后，Athena用风筒为天使吹干羽毛。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我这几天学了很多人的东西，明白了很多人的感觉，原来有些东西是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拥有他，以前只是在上面飞，以为看通一切，原来很多东西是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
"那么你要在这里留很久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要亲身去体会的……"
天使望着Athena。
"譬如……糖很甜，花很香，春天的时候，万物都会生长……"
一束羽毛忽然掉下来，天使心知不妙。
电视新闻报导突然出现梵帝冈的消息。
"梵帝冈消息，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准备在即将来临的千禧年圣诞节子夜弥撒中，开启圣门，开启圣门是象征往天堂的大门打开……上一次开启圣门是在一九八五年，当时是为了纪念……"
"我是时候回去了。"
Athena点点头，心情矛盾："恭喜你。"
"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送你去哪里？"
"梵帝冈，我要趁子夜弥撒后，晨曦中的第一度曙光回去。"
"怎样去梵帝冈？我又不懂得飞。"
"可以搭飞机。"
突然有人拍门，Athena开门，原来是Chow Chow与他的狗，人和狗都满脸憔悴，全身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Chow Chow哭着脸："我四处找你，原来你已经回来，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我明天要走了。"
Chow Chow没有说话，点点头："哦，晚安。"转身拉着狗返回自己屋里。
深夜，天使抱膝蹲在沙发上，难以成眠。
Athena亦像天使般抱膝蹲在床上，不言不语。
隔壁的Chow Chow亦同样抱膝蹲在地毯上，身边的Chow Chow亦有样学样，还不时发出哀叫声。
翌日早上，Athena拿着两大两小四大行李箱走出房门。
"全部要带上去？"
"唔，我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带，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
两人出门准备上路，天使忽然回头拍Chow Chow的门，拍了很久，门终于打开，只见Chow Chow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天使上前安慰他："喜欢天使是不会下地狱的，有爱心的人一定会上天堂。"天使送他一条羽毛。
"你可不可以替我带一样东西给Andrew？"
天使点点头。
Chow Chow哽哽咽咽："你替我带个表情给他吧。"
Chow Chow做了一个哭笑难分的表情。
天使，Athena终于下楼离去，Chow Chow含着泪，挥挥手，轻轻说："天堂再见。"
----
给我翅膀我要飞
给我梦想我要追
相约闽南风情版
相约我和你
让每颗心不再有孤寂
相约网络
相约新社区
让我们相约在这个美妙的空间里！
新朋友，老朋友，都来吧！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让我们相约闽版，快乐其实就在不远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