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oxylin(d)
整理人: dch003(2002-07-16 19:06: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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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世纪之交的门槛上,我摔了一跤.这一跤虽不至太狼狈,却也让我的膝盖狠狠地痛了好久.
作为门槛,是进门必须经历的一关.跨过去,则浮云白日,山川庄严;而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被它绊上一跤,象我一样.
或许是自己的浮躁造就了我的散漫,我的自以为是.而或许正是这种散漫与自以为是,让我在世纪末摔了一个大大的"世纪之跤".
我怨恨新的世纪给我开了这样一个玩笑让我在它的到来之前出了一个丑让我承受对自己冷冷的嘲笑让我不遗余力地把自己包裹在笑容里面.对,我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即便是摔交了也只会无所谓地笑笑,他们都这么说.
这不是我第一次摔交,却是最痛的一次.我倒在那儿几乎忘了该怎么站起来。不用仰起脸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见天空——原来躺着的感觉这么好。那么纯粹的蓝天,甚至没有一丝色彩的变幻。。那一刻我怀疑这个世界是否除了我其实什么都不存在,没有那个让我绊了一下的门槛。
我希望世界可以就此停住,让我在这一刻沉睡,让我在睡梦中忘却那一瞬间的羞辱与自卑,让我在睡醒后找回曾有的没心没肺的快乐。
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听一个阴郁低沉诡异的嗓音声嘶力竭地唱:“在我濒与死亡的面结束前,结束前,你可否在听我失败的经历,在听我失败的经历?”
殷红的血珠一粒接着一粒从伤口的细缝渗出,艳丽而光彩夺目。皮一点点掀开,露出粉红色鲜嫩的肉。原来血的颜色可以这么鲜艳。
当自信已经被彻底击碎,当再次感到茫然而无所适从,我不知道除了自己还能找到谁。
我恳求匆匆的世界停下来看一眼我的伤口,那怕只是为了片刻残忍的美丽,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个漠漠然的眼白。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没有人肯给我一个怜悯的目光。蓦地,我有一种被自己欺骗的惊骇。
原来是我自己原来是我自己,原来是我自己……我不停地喃喃。已经快要昏昏睡去的心被喃喃声扰得无法安宁终于不可遏止地狂跳起来。那个所谓的门槛,原来竟是我用自己的玩世不恭筑起的。
世纪末的浮躁,是吗?
一个又高又宽的门槛。
我费力地抬起头,仰望着。膝盖猛地痛了起来。那曾经鲜红的印记渐渐凝固,留下一道新鲜的疤痕。无论多深的创口也终会愈合。
起来吧,一个声音沉静地召唤。世界不会为了你而停下的,起来吧。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绝望地呼喊疯狂地甩动蜷曲的长发。我要过去我要过去我要过去我要它重来一次我要它重来一次……我嘶哑着喉咙不觉竟已泪流满面。没有办法相信过去,没有资格期盼未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消失的影象浮动在过往的残骸,划过悲哀。
你会忘记的。冷静得如冰一般毫无起伏的声音最后出现。当你穿过这个门槛,你会发觉这些对你毫无意义。它其实很低,很低。
也许吧,也许吧,也许什么都该有个结束,也没有什么能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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