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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怒山河》请指教。
发信人: caodongming1(燕歌行)
整理人: yerk(2001-11-27 19:56:51), 站内信件

               怒     山      河
                                  燕歌行
                       ——引子

   西天残红,如火在烧。
   离将军猛睁开遍布血丝的双眼,盯着树林外面。狠狠的咬着唇角,过了许久,才对手下这十几名亲兵说:“各位兄弟,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我知道我军只剩下我们这十几个人了,虽然殊死拼杀了将近三个时辰,可是我们的精神仍然旺盛,我们心中充满了愤恨,如果不是魏无惧这贪生怕死的小人,胜焯这叛贼,我们怎么能够全军覆没呢?
   “上马!”离将军低沉的嗓音轻叱一声,我们十七员悍将紧握手中缰绳,策马急弛西去。
   幸好这一场大雨,望着仍灰蒙蒙的天,我暗暗感谢上主,暴雨来得这么突然,仿佛专门为了要助我们悄然离去。雨水洗去一切痕迹,我们随着离将军安全的逃脱了。

   当我们绕过了敌人,在北面的獯鬻部族地带穿行时,我不禁更加佩服离将军,敌人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冒死从决战地带突然向西,而不是向东而去。我们绕了一个圈,从西转北到达了獯鬻的地面,然后,我们会安全的回到故乡。当然,敌人也不敢大举追杀我们,我知道,他们决不敢轻易的触动獯鬻,哪怕一点小小的误会。甚至敌人的一场胜利也决定了他们的骄傲,他们虽然口中常说什么不要赶尽杀绝,可是我知道他们恨不得斩草除根呢!他们只是因骄傲而疏忽。
   当我们离开獯鬻,趟过中亭河时我知道我们终于安全的返乡了。
   “风儿!”
   哦,离将军在唤我,我急忙策马紧追几步,上前应答道:
   “弟子在!”
   “你们这十几人是我最亲善的兄弟,其中,你是他们中最坚忍的,我希望以后你要善待他们,带领他们重振我东夷雄风!”
   “将军—————”
   “不必多说,你带他们去见族长。”
   我回头望去,蓝中青等兄弟正勒马耸立,神情肃穆。
   “好了,风儿,你知道,我不能再带领你们征战了。”
   “将军不可————”
   我知道离将军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哦,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轻生的,日后你有难解之事可到‘陈’去找我,我在一个叫‘洪墟’的地方。”
   “好!弟子明白!”我郑重的应道。
    
   当我看到离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禁不住心中一酸,热泪欲零。
   “众位弟兄,从今日后尔等听命于风,知否?”
   离将军大喝声后,十几员悍将轰然应声,
   “弟子遵命!”
   虽只是十六人之声,然,气势雷动。                
            
           (二)惊变
                                   

    族长是我们东夷族中最伟大得人,他的话绝对是对的,任何人不能有所怀疑。
    当族长命令我们十六员败军之将去仓南邑驱逐猛兽的号令下达后,我们丝毫未意识到这几乎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事后回想,族长身边的黑巫,那暧昧的眼神,嘴角略带嘲讽的笑意,才隐约感知,我们是一群被遗弃的勇士。
    
    稍做休整后,体力稍复,我就带领蓝中青等兄弟走在了仓南邑的路上。
    “青哥”缨濯笑着追上蓝中青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一听说咱们要走,琳缡就追着要来看风哥,呵呵~”
    蓝中青的面色有些尴尬,因为蓝中青喜欢琳缡,这在我们这十几个兄弟中已不是什么秘密,偏偏琳缡好象喜欢上我了,麻烦的是,我还真不喜欢那么疯的女孩子。况且琳缡是族长的女儿,一向是她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若她想干的事情没有达到目的,决不会罢休的。
   “缨濯,你去看看前面。”
   我支使走了缨濯后,对蓝中青笑笑说:
   “中青,你过来。”
   蓝中青是个腼腆的小伙子,个子高高的,稍嫌单薄瘦弱了一些,可是,当他与敌人对战之时,仿佛一头矫健的黑豹。
   “风哥,~~”蓝中青期期艾艾的欲语还休。
   “我不会和你争!”当我们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后,我们一起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传到前面的缨濯耳中,他回头望了我们一眼,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回应了一个笑脸。

   
    仓南邑只有几十户人家,听户长说近来这里经常出没一种猛兽,很象传说中的垭狳,村里的好几个小伙子已遭不幸。我们看到,散落在溪水旁的尸体一片凌乱。看足迹似乎没有经过什么搏斗,尸体已经被噬咬纷杂。
    血腥气味仍弥漫在四周,白骨嶙峋,杂沓的野兽脚印中,我们细细的寻,细细的看,看来不似虎豹类的足迹。
    树林中冷风飒飒吹过,鸟雀鸣叫声更显凄凉,地上细碎的影子在倾斜,夕阳即将临近,我对缨濯蓝中青等众兄弟说:“兄弟们,咱们分成两伙人,轮班休息,看来垭狳会回来的,这里一定是它必经之路,而且,这条溪水是这里唯一的饮水之所在。中青你和缨濯带七位弟兄休息,其余跟我来!”

    当我们将一切布置停当,夜色已掩住大地,别看一副宁静,其实我们心里也很紧张,传说垭狳是一种吃人的猛兽,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见过的人已经不能说话,只有死人见过。
    虎和豹,我并不畏惧。豺和狼,我也不会惧怕。摸了摸手中的漆弩,心中多少有一些稳定感,若论杀敌,弩和长戈是我最得心应手的武器,只要有弩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月光从林间撒下银辉,我的思绪起伏不定,要是离将军在这里就好了,身边没有了他,我怎么这样没有定力?
     想到了离将军,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离将军待我如子,他给我的感觉好象是严厉的父亲,宽厚的兄长,他的勇猛,他的刚毅,他的睿智,始终让我尊崇。
     “风哥”
     缨濯悄然站立在我身旁,缨濯年方二十,个头不高,肌肉结实,黝黑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有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雄赳赳叱咤风云的虎将,而更多时,比如现在,就象一个无助的孩童。 
     “怎么了?”
     我发觉自己在改变,轻问声中夹杂着丝许威严。
     “垭狳是什么样子的?”
     我侧眼看了看他,笑笑说:
     “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长身站立,夜风飒飒吹动我的长发,我任凭散发在脑后,胸际。要是离将军在,我一定也会问他,他也一定会这样回答我。
     “好了,缨濯,去睡!”
     缨濯又站立了稍许,最终说:
     “风哥,要是明天我们不能回去了,族长会同意族人祭祀我们么?”
     我心中一惊,在我们族中,只有为族里去征战死难的称为‘殇’,享有全族人的祭祀,否则只能享有家人的奠祭,可是,我们全是并未成家的热血儿郎,若死在垭狳吻中,注定成为孤魂野鬼。
     “我问过菁菁了”
     缨濯坐在我身边,面容沉重的说出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
     “琳缡要来告诉你,魏无惧率军回师了。”
 
     我惊怵于这个突兀的讯息,原来这贪生怕死的小人刚刚回来。所以族长命令我等前来驱逐猛兽。看来离将军已知,若他回来一定会被族长赐死的,偏偏我笨,不知魏无惧会向族长恶人先告状,说什么离将军之罪,导致我军全军覆没!我只是奇怪,为何?这小人刚刚回来?
     菁菁和琳缡是一小玩大的,菁菁已经和缨濯有了肌肤之亲,料想不会瞒缨濯,消息不会错的。我不禁暗暗佩服缨濯的沉稳,竟能现今告诉我,而且一路上不露声色。
     “这消息可曾与其他人说晓?”
     我望着痛苦万分的缨濯,冷冷的问,然而缨濯只是抱着头一言不发的晃着头。

      我们十六人终于商定,誓杀魏无惧这小人胜焯这叛贼。然而,垭狳这食人猛兽,我们能诛戮得了么?
     我决定天亮之后不管与否,我都要潜到狴城。胜焯这叛贼定然在那里,而魏无惧就交给蓝中青和缨濯他们了。
   

                 (三)蚀相

    月当正空,斜牙突现,蓝中青等稍显惊恐,直指天空大叫:“天变!”
    我凝神望去,随时光渐渐流逝,月牙越来越窄,四周静谧,然而我仿佛听到心脏扑通扑
通似战鼓击响。天上幽蓝,寒星似狼群凶猛的眼睛,月牙象敌人在狞笑,一切变的那样诡异,
恐惧笼罩在四周,一点一点在收缩,象网一般欲将我们紧紧裹住。
    一个冷战激凌凌闪过,似野兽般一个直觉在我的心头滑过,我感到危险在悄悄逼近。
    “垭狳!”一定是垭狳!
    我猛的一转身将手中漆弩对准黑暗中某一处射去。
    “不要慌!”
    在我断喝声后,众兄弟稳住阵脚,自动围成一个圈,面向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一声哀号过后,树丛下闪出几匹似狼似狐的野兽,丑陋的头却硕大无比,獠牙长长似野
猪,棕毛耸立,腰身瘦瘦,拖着长长的尾巴。
    这就是垭狳?
    很明显我射中了一匹垭狳,因为它一双眼睛冒着凶残的寒光直盯着我,只有仇人才有这
样的眼神。它狠狠的盯着我,欲立欲蹲,终于它颓然倒地,那一箭一定射中了它的心脏或胸腹

    我对蓝中青等人说道:
    “注意用戈突袭它的胸腹,不要被它扑着咬着!”
    
    终于绕了几圈后,垭狳们按耐不住,东一个西一个猛蹿上来欲扑欲咬,微稀的月光照着
白碜碜的獠牙,我闻到一股腥臭已扑面而致。
    而这时我才明白垭狳是多么敏捷狡诈,我的长戈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连碰都没有碰到
它的毫毛,然而我的肩部却被它的獠牙划了一道血槽,幸亏是我一上左跨步,否则我的咽喉已
被它洞穿。
    “缨濯!”我大喝。
    “你进圈内,用弩!”
     伤口火辣辣的痛,肩上的血涌着,可我顾不上这些了。我的戈顺势向另一匹靠近的垭狳
头上砸去,那头被我砸中的垭狳,只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站稳了,很明显,它的喉间传来
低沉烦闷的咕噜咕噜声,它恼火了!在它跃起扑向我的刹那,“咻”的一声,缨濯射出的一箭
正中它的胸际,一蓬血光落下。我身旁一个兄弟也正好迎头给它一记,戈柄敲在它的颈部,而
这时不声不响的从脚下窜出另一头垭狳,斜斜扑上,一口咬在我身旁这位兄弟的咽喉。
     搏斗惨烈异常,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悲伤,忘记了愤恨。天地间一切全
然不见,只是全身心的和垭狳殊死拼杀着。
     突然似闪电,几道蓝光交织在眼前闪过,几声哀号,剩下的垭狳全莫名倒地,死状仿若
雷殛。
     半空中传来两个女人的交谈之声。
     “璎珞,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嘛!”
     “你没见死一个人吗?”
     “可是煊帝若见他养的藏獒被你打死,一定会找借口向我们开战了!”
     “他怎么会知道是我……”
     声音渐邈,我望天空中,什么也未见,呵,一定是上天派雷公电母来帮我们锄恶的!
     可那动听的声音?
     我跪倒于地,参拜上苍。
     今夜。我们称之为蚀相。
     因为月被天狗所噬,地上有噬人猛兽。
     神人出,月明,食人猛兽垭狳亦亡。
     看来,复仇之事当不失望!



                  (四)初挫
 
     我与十几个兄弟分手,蓝中青与缨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诛杀魏无惧。我明白我们只有
靠暗杀来实现了。
     当我大步走向狴城,我丝毫无悔,人活着就应当有志气,有目标。
虽然我将踏上敌人的土地,可是我真正不怕,誓杀胜焯的决心如同火焰在胸中燃烧!连垭狳
这食人猛兽尚不能奈我何,我有何可惧?想到这我可真是睇眸飞扬,雄心万丈,意气风发。
     采一片树叶含于唇际,呜呜吹响,然后我放声高歌: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
我哀……”
      
     致狴城,须经由郗城而过,我早已出了东夷部族的领地。前方应是郗城。城郭不大,然
而土城高一丈有余,守卫不多,大概是由于我的轻视我在入城时,我的举止全被一个人看在了
眼里,而我懵懵仍不自知。当他率领一队人马拦住我的去路,吩咐手下:“拿下!”我还没有
在意。
     这是一个错误,我会牢记,永不再犯!
     
     我抽出佩剑,剑尖斜斜直指着地,神色傲然。
     那人面容沉重,他知道我一定是身经沙场的斗士,手下人定然不是我的对手。可他想看
我的身手。
     事后回想。此人够阴沉,他忍着看手下丧命于我手中,是成大事之人!任此人为郗城守
将,不知是敌方何人谋略?
     
     只是四五回合,我狂野的杀招已将这些草包料理干净了,每人颈中或胸际中剑流血倒地
身亡。我喜欢我的杀人方式,干净利落,不做无谓的浪费精力。
     当他虎视耽耽的瞪着我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压力,是霸气!我虽身经沙场戮战,面对
千军万马而不惧,但第一次遇上武功高手,这种霸气我还是第一次碰上。
     我感到的这种压力是一种折磨,于是我不管不顾,抱剑冲了过去。裹在剑影中的只是一
个勇字,其实论剑术我只不过是和离将军学了一点皮毛,我更多的杀招凭的是我在战场中杀无
数人得到的。
     当我的剑劈向他的时候,他只是轻蔑的笑了笑。
     他一定奇怪,剑术如此平庸竟能几个回合将七八个人放倒?
     不错!
     可谁?
     如我、
     在死亡的边缘、
     无数次的徘徊?

     渐渐他的轻蔑不见了,我见他的头发似乎根根树立,头发会立起来吗?以后我才知道,
这是一种导引功夫,能将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
     我的剑感到沉重,刺向他好象慢了许多,当我自他身边擦身而过,正准备回剑反撩一剑
时,只觉得后心仿佛被重锤猛砸了一下,胸中一团烈火,‘蓬’的被点燃,五脏六腑之间好象
翻江倒海,眼前一黑,喉头感到一甜,一口鲜血旧止不住狂喷出去!
     我知道我败了,死亡象突然降临,不!我挣扎着连头也未回,飞身窜了出去,踉跄着我
如野兽狂奔!我迷失了方向,不管是茅屋或草棚,我知道自己躲进了一家人家的草垛中,想,
这家人一定很穷!
    眼前金星乱蹦,胸中阵阵翻腾,又一口鲜血狂喷之后,我昏死了过去。



                         (五)静谧

    蓝中青和缨濯等人跪于族长脚下。
    族长四十开外,目光如炬,端坐于大厅正中,爽朗的笑声似乎有穿透力般在厅中回荡。
    “这么说,垭狳已被尔等诛尽?”
    蓝中青重重叩首道:
    “蒙大人恩泽,一切猛兽尽诛!”
    “你们十四人回来,风呢?”
    “风去诛杀叛贼胜焯,望大人见谅!”
    “胡闹!”
    族长身后的黑巫又不失时机的在族长耳畔轻声的说起来:
    “风去找胜焯可不一定是诛杀叛贼吧?”
    族长面容逾发怒色。
    现今东夷一切军政大权尽把握于魏无惧手中,蓝中青等人重回军中,无异羊入虎口。
    缨濯叩首道:
    “求大人明鉴,孩儿等愿归田劳作。”
    族长暗想,若让“离”手下的人等重回军中,还真不好办,也好,放他们十四个人免得
军中纷争,以便使魏无惧安心统帅大军早日克复华族。
    “好!尔等功劳不小,本应好好犒赏你们,就如你所愿,赐每人耕牛一头,濂帛一匹。

    
     族长名玄墀,有两子两女 。长子善谛三年前与獯鬻作战时殉国。为此我们还曾经倾国
与獯鬻恶战了一场,追杀了獯鬻的四大猛士之一呼图,也算报仇了。次子善绌勇武好力,但是
不关心族里的事情,终日游走狩猎。长女璐缳嫁蛮族中的一个大首领九黎。琳缡是族长的幼女
,最得宠爱。
     东夷族东面北面南面全是大海,惟有向西发展,然而,西面广阔的田地却被华族蛮不讲
理的占去了。而西北面的獯鬻更是可恨,他们总是骚扰,打的过就强占,打不过我们就逃跑。
惟有西南面的蛮族还未曾与我们冲突,可是我们知道,当璐缳失宠后,我们就要和他们开战了

    
    猱山脚下有片青翠的土地,一条小河缓缓的流过,蓝中青与缨濯等人在此耕作,事实上
他们正筹划如何刺杀魏无惧,因为魏无惧深得族长青睐,若想凭事实证明魏无惧贪生怕死,置
我军不顾致使离将军我们陷入重围全军覆没,他却率军远遁,族长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力谏不如行刺,我们奉行的原则就是如何达到目的。
 
    “缨濯”
     一声清脆的喊声,明艳秀丽的菁菁进入茅舍。
    “人家来找你,你还不快点!”菁菁微嗔。
    缨濯一把搂过菁菁笑道:
    “是你?还是人家?哈哈哈——”
     “怎么,好妹子,有什么好消息么?”
     “放开!”缨濯明知道菁菁不会生气的,更加放肆的搂紧,然后低头轻吻了一下菁菁的
面庞说:
      “来,香一个!”
      “别闹了,我问过琳缡了,说是魏无惧要率军攻打华族,说什么离将军叛逃,你不是
说离将军已经战死殉国了吗?”
     “这个啊,离将军是殉国了,魏无惧什么时候出征?”
     “确切的消息我也不知道,那个蓝中青和琳缡近来经常在一起,他也不知道么?”
     “中青惨了,”缨濯说“明知道琳缡喜欢风哥,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想知道一些风哥的消
息,还傻乎乎的以为……”
     菁菁打断缨濯“不一定啊,我看琳缡转性啦,以前嘻嘻哈哈的,老想围在风的身边,现
在好象安静了许多,就合蓝中青在一起时才开心的笑笑。”

     猱山脚下的河水清澄,缓缓流动,鱼儿在波光粼粼中跃起,吐出一个顽皮的气泡,又悠
然失去踪影,天上几朵白云悠闲静静,沙滩上的足迹让人迷醉,河边的绿柳下,蓝中青坠入深
深的甜蜜中。琳缡这个美丽的小女孩此刻娴静的象一只小猫,静静的抱着膝坐在他身边,微笑
无语看着蓝中青。
    蓝中青正在用采下的柳枝编一串生命的花冠,蓝中青是幸福的,他要用活生生的枝条编
一个美梦送给琳缡,让她美丽。
    “呜~~~~~~”
    一声不太清晰的号角之音,从远方隐约传来,打破这分宁静与安详,大军将出征?
    蓝中青将编好的花冠戴在琳缡的头上,满意的笑笑,说:
    “琳缡,你好美。”
    娇羞的琳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蓝中青说:
    “是么?”
    蓝中青无语含笑拉着琳缡的手走向了归途。
 
    黑巫卜辞已定,大军亦出征,魏无惧此时意气风发,率军挥师西去。
    男女老幼众人拥挤在关隘门口两侧,欢送大军出征,似乎企盼我军能凯旋。
    缨濯,蓝中青等人夹挤在人群中,暗想:东夷莫非要亡于此人之手?
    誓杀魏无惧的念头似虫噬咬着痛恨的心灵,如何才能弑杀此獠?




                   (六)伤运

   “爷爷~~”
   一个稚嫩的童音急切的响起。
   “爷爷快来嘛,他醒了!”
   他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更多的是欢欣!
   我睁开眼睛向四处打量,想抬身坐起,却似被捆绑,身体重重的一点也用不上力气。而家
徒四壁用在这一家人来说是一点错也没有。
   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欢呼雀跃,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浓浓的眉和大大的清
澈的眼睛。
   老人家须眉具已班白,步履蹒跚。手捧一碗熬好的汤药过来说:
   “年轻人,快喝了它!”
   望着慈祥的老人,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黑陶碗,咕咚咕咚咽下苦苦的药后,对老人说
道:
   “老人家,谢您活命大恩。”
   老人急忙摆手说道:
   “言重!言重!”
   “请问,郗城守将何人?”
   “公子不知?”老人立现惊讶神色。
   “伯虎大人声名赫赫,威名远扬啊!”
   “哦!”我心中恍然,曾记得离将军对我说起过敌方上将。据说伯虎曾率二十万大军追杀
獯鬻急逃八百里。
   “难怪呀,”老人家又摇头“出生牛犊不畏虎!”
   老人端详我稍许,又说道:
   “莫怪老朽多言,看来公子不知,传言邶城城主桓公募天下能人志士,重金礼遇。”
   语气中稍带不屑,然后又说“看来公子非是要去邶城见桓公,可你也不必与伯虎将军对战
啊!”
   我恍然,伯虎非是看出我来自东夷,而是以为我去邶城见桓公,拦截我只因不想坐看邶城
势力倍增。
   “那么,”我又只好装做什么也不知了,对老人家问道“请问伯虎将军命令缉拿在下么?

   “哎~~”老人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自从伯虎将军被贬到此地,那里有什么过去的豪情壮
志,他但求无愧于心便罢了!想当年,我儿与他共同征战,诛沙獯鬻快贼……”
    “哦?”我有些惊讶的问“令郎?”
    “死啦,”老人泪水涔涔。
     沉默了许久,老人说道:
    “公子歇息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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