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cu13650(Ryu)
整理人: cherry_1022(2002-02-25 08:22:5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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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ng816
第三章 第一次
到周六的两天， 晓惠是在极度矛盾之中度过的。“是去、 还是不去？”晓惠的脑子里一团糟，但表面上她还必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想过早地让魏朋知道这件事，以魏朋的性格，他是绝不会同意她去的。“我去”!晓惠下了决心，她想起了在家里她向爸爸妈妈做的保证:到日本後，用自己的力量学习、生活。现在终于有了她显身手的地方了。一想到这些，晓惠就感到全身的血在沸腾，在自己的面前，正展现著一条崭新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有甚麽在等待著她呢?“只要没有甚麽危险。”对现在的晓惠来说,她只有祈祷了。
下午四点半，魏朋象往常一样叫晓惠一起去买东西。“我今天有点儿头疼、你自己去吧。”晓惠第一次向魏朋撒谎，她感到脸红得厉害。魏朋爱惜地看著晓惠，“那你好好在家休息吧，我马上就回来，”魏朋亲了一下晓惠的额头，跑出了家门。“原谅我、魏朋。”晓惠看著魏朋远去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说。时间已不容晓惠多想，她用从国内带来的化装品简单地为自己化了装，因为紧张和对化装没有经验，晓惠将口红抹得里一半外一半的，眼影也是一半颜色深、一半颜色浅。擦掉了又抹、抹完了又擦，反复了几次之後终于化完了，她又将总是梳起的长发放开，让头发自然披散着，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稍微带一点儿大人味的天真的脸。晓惠简单地写了一张条子留给魏朋後，走出了房间。外面的空气很好,清凉的风将晓惠混浊的脑子吹得清醒了，沐浴著夕阳的云被染成橘红色，和谐地笼罩著大地，希望在晓惠的胸中鼓动。
公寓大门口已经停着一台白色的小轿车，见晓惠走下楼梯，从车里钻出一个个子不高、身体稍微发胖的中年男人。她迎着晓惠走过来，微笑着说:“你就是电话中的那个外国人吧，我叫高桥、请多关照。”他边说着边伸出右手，晓惠下意识地与高桥握了手，“我叫晓惠，从中国来的。”听了晓惠的介绍，高桥眯缝着的双眼突然睁大，兴趣盎然地说:“啊，中国，beautiful、big、big!”高桥并没有在意晓惠困惑的神情，接着说:“我还会说中文呢，我、爱、你。”高桥生硬的、洋腔洋味儿的中文逗得晓惠禁不住笑了。“啊!你笑了，笑容是最适合女孩子的。”高桥拍了拍晓惠的肩，“好了、我们该上路了”，他打开后车们，将晓惠让上车。三十分钟后，高桥的车已经行驶在盘曲的山路上了，晓惠听了高桥的介绍之后，对她即将打的短工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高桥有一个为温泉旅馆住宿的客人提供女孩子派遣服务的公司，公司里有四十多名打短工的日本女孩子，首先从各个温泉旅馆来通知，说明工作的时间与所需要的女孩子的人数，高桥通知公司里的女孩子们，然后开车去接她们，将她们送到温泉旅馆，工作结束后，再开车去旅馆接她们，发当日的工资，最后将她们送回家。“工作没有什麽危险，只是与客人交谈、给客人斟酒就可以了。在公司里打短工的女孩子都是短大生或是大学生，大家干得都很起劲儿 ,再说一小时２０００日元的工资也并不低，晓惠你也努力干吧!”高桥的话让晓惠不安的心情稍微平息了一些。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更确切地说:这是晓惠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工。她一直是过著出了这个校门、跨入那个校门的生活，对社会一无所知。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跑了一个多小时之後，停在了一座小型的温泉旅馆门前，走进正门,一位浓装艳抹的、穿著藕和色和服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边鞠躬边寒喧道:“总是托你们的福，今天的工作就拜托了。”高桥也是又行礼、又陪笑的，日本人礼节真是太多了,晓惠第一次有了实感。大厅里已经有了五名日本女孩子，一色的白丝绸衬杉，藏蓝色的长裙，她们化著浓浓的装，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著一种说不清的香味儿，晓惠作了自我介绍之後，去化装室换上了高桥递过来的“工作服”，和其他女孩站在了一起。女孩子脸上并无惧色，有说有笑的，只有晓惠唐惶不安地傻站在那里，等待著命运宣判的那一刻。七点，晓惠等六个人被带到了一个大宴会厅的门外，能听得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末了，响起了掌声。“该进去了。”晓惠被夹到了中间，不知被谁推搡著,稀里糊涂地入了场。榻榻米式的大厅里，摆放著二十几个小桌，桌前坐满了穿著浴衣的日本男人，房间里散发著浓烈的酒味和烟味儿。晓惠忽然产生了一种恶感，她甚至想赶快逃出这个房间。但一切都晚了,她必须将这场戏－这场人生的戏演完!晓惠学著前面女孩子的样子跪下,作了自我介绍。“跟我来，”一个日本女孩对晓惠说。晓惠跟着她走到最里面的一排，面对着几个男客人跪下。每个客人面前的小桌上都摆着丰盛的酒菜，小巧精制的器皿里装着五颜六色的说不出是什麽东西的小菜，火锅冒着热气，发出沸腾的响声，香味儿四溢。晓惠的肚子在咕咕作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麽“丰盛”的宴席。但她必须带着笑忍耐，因为她是来打工的。晓惠学着其他的女孩子的样子,跪到每一个男客人的桌前为他们斟酒,客人们微笑着对她表示谢意。这还好，晓惠最担心的是与客人交谈，自己日语不好，一旦说漏了嘴,知道自己不是日本人，客人会有什麽反响呢?晓惠正啄磨着，不远处的一个客人向她招手,让她过去。这可坏了，晓惠的心跳得飞快，她咬着嘴唇走到了那个客人面前，跪了下来，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客人，他的微笑让晓惠想起了她在国内看过的日本电视连续剧中的男主人公。“辛苦了，请”。这个客人边说着边递过来一个小酒盅,又举起烧酒瓶，晓惠一个劲儿地摇头，别说白酒，连啤酒她都没喝过。怎奈“盛情难却”,为了工作她只好将一杯烧酒喝了下去:一股辣味儿呼向嗓子,接着就觉得一股热气流进胃里，随后又返回来,晓惠的脸“刷”地红了。看到晓惠的狼狈相,对方的客人笑了，“你叫什麽名字?”“美惠。”晓惠给自己起了一个日本名。“咦?”对方迟疑了一下，显然他注意到了晓惠不纯正的日语。“你不是日本人吧?”晓惠点点头。“你从哪儿来?”那客人温和地问。“中国.”晓惠堂堂正正地回答。“啊、中国、历史悠久的大国啊，我听说中国很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一看，美惠小姐，你能做我的向导吗？”又有人夸自己的国家，晓惠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自豪感，但做客人的向导?晓惠一时不知说什麽才好。客人见晓惠茫然的样子，他笑了:“我是在开玩笑、别介意啊!”听了客人的话，晓惠这才放了心···从这桌跪到那桌,到工作结束的时候，晓惠的腿已经麻木，站不起来了。回去的路上，晓惠郑重地接过高桥递过来的她第一次用自己的心血换来的、重有千斤的６０００日元时，晓惠的眼睛湿润了···
高桥的车将晓惠送到公寓的大门口，离去了。月光下晓惠看到一个人影在大门口前晃动。“莫非是劫道的?”晓惠心里一阵紧张，她紧紧地攥住她的财产６０００日元。“晓惠你可回来了,我等得都快疯了。”对面传来了魏朋急促的声音。啊、原来是魏朋，晓惠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晓惠、你去哪儿了?”“啊!你竟然化了妆,又是满嘴的酒味儿!”魏朋显然生气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嘘···”晓惠向他示意，让他安静，将魏朋拽进了他们的房间。晓惠向魏朋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不起，魏朋，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怕你不同意。”晓惠轻声地说。魏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右手攥成了拳头，猛地打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晓惠惊呆了。“惠、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有钱、我有能力，就不会让你吃苦了,惠、原谅我。”魏朋抽涕着，他的头垂得很低，晓惠看不见他的脸。“不!”、晓惠用双手将魏朋流满泪花的脸捧起，她凝望着他的双眼、他的唇，“不、魏朋、别这麽说，”晓惠使劲儿地摇头，“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只要我们努力，我们会比别人过得更好，我相信你，魏朋。”不知什麽时候，晓惠也泪流满面了。
异国的夜又一次降临到这个小屋里，晓惠和魏朋相依着躺在塌塌米上，在月光下摇曳着的树梢的倩影透过窗帘映进来，房间沉浸在深蓝的月色之中。过度的疲劳相反让晓惠失去了睡意，“惠”，魏朋的手抚摸着晓惠的身体，“今夜给我吧”，魏朋的声音很轻，带着请求。晓惠今夜没有“反抗”，更确切地说:她不想反抗，她现在能做到的只有:把自己给魏朋。她要用这个办法来安慰魏朋受伤的心。晓惠感到魏朋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能呼息，她清楚地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和他猛烈的心跳，“随他去吧，”晓惠想,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击了她，她只觉眼前一黑，一股热热的东西从下面流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晓惠才回到现实中，深蓝的房间和摇曳的树影，夜、依旧很美。魏朋安祥地睡着了。在国内、也是这样的夜，他们全裸着、相拥着，寻找着爱的奥秘。多少次魏朋几乎要冲破她的“防线”,她一直“坚守”着，晓惠从小受爸爸、妈妈严厉的教育，她是那种守旧的女孩子。“在国内，我不能做过格的事情。等到了日本吧，那是我们自由的世界。”晓惠对魏朋说。现在他们自由了，他们实现了梦想，接开了性的面纱。晓惠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一瞬间、她成了女人!
明天将会是什麽样呢?晓惠并不知道:在这个她还不了解的世界里，无数的困难和无数的诱惑在等着十九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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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cu13650【Ryu】
※ 来源: 网易虚拟社区 广州站 海外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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