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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lannan() 整理人: lishengda(2000-11-28 17:25:1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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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肇事 
 有过一次驾车肇事的经历,一直收藏在记忆的最深处。甚少翻阅,也几
 乎不曾示人,窃以为,那毕竟是不光彩的。
 事情是应该发生于九三年的一月份,之所以时至今日还能记起时间,不
 是有超人的记忆力,是因为本来在九二年十一月,准驾小车的白色实习驾驶
 证便可以换为红色的正式证件。但在换证前几天,钱包连同证件一并丢失,
 只能再等多三个月。出事的那个晚上,距离换证又差不多只剩一个多月了。
 据说有规定在实习期间如驾驶员有不良记录是不可换正证的。所以我一直是
 小心冀冀地对待着必须由我驾驭的汽车。
 那时从学校毕业才不过几个月,工作地点在离家四十多公里之外,由于
 不算太远,加上对由学生到文员角色的不适应,每星期均会回家重温家的温馨。
 
 出事的那天,还由于有好友自广州回家,所以一行四人到宾馆卡拉OK至晚上
 十一点多,才各自尽兴上路。
 其中的一个男孩也在同座城市工作,车子便是他的,那是一辆日产白色面
 包车。很普通的那种,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毕生难忘。
 似乎是那位朋友当晚喝了啤酒,又似乎是当天才从外地赶回,总之,当时
 他说“你来开吧。”我颀然答应,四个月的驾驶学习期间,用的正是这种车,
 而路是每周均走的,轻车熟路,有何不可?
 已是深夜,路上行人早稀,我们天南地北地聊着。我小心地将速度控制在
 每小时五十至六十公里之间,一切看起来似乎很好。不一会儿,天上下起了蒙
 蒙细雨,眼看着离胜利的果实越来越近,最多只剩下十余公里吧,过了前面不
 远的十字路口,是更平坦更宽敞的康庄大道了,心不禁有些儿飘飘然,以为所
 有的困难都被抛诸身后了。心里已是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了看车厢中的一
 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东。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记忆中平坦的十字路口不知何时
 突然耸立起一个圆岛,天雨路滑速度快,急打方向可能造成翻车,右脚下意识
 地向下死踩油门,却不敢急转方向。然后,只听到“轰……”地一声巨响,记
 忆停顿在此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来,四周很暗,暗得朦胧,也很静,静得让我不
 寒而栗。转身看去,右边的车门关得好好的,原来坐在身旁的朋友不见了。
 头痛欲裂,脸上凉凉地湿湿地、眼睛似乎也被什么遮住了。是外面的雨淋到我了
 
 吗?不象啊!伸手摸索了一下,眼镜怎么没了?手怎么也湿湿地粘粘的呢?借
 着隐隐约约照进来的路灯暗淡的光,看到自己满手是鲜红的血。意识在这时回
 复:自己亲手制造了一起撞车事件。“阿东呢?可恶!一定是看车子去了。出
 了事不管人,管车去了?”正在边忍剧痛边义愤填膺时,右的车门开了,阿东
 出现了。
 是自己闯的祸的,哪能怕人家不管呢?第一时间问他有没有事呢?他说没
 事,我说我的头在流血。他让我坐着别动,得先把掉了的手持电话找到才能恢
 复联系。在让我载了一回的圆岛里找回了手机,所幸的是,手机还没被震晕。
 联系了家乡的朋友来接应,他又跑到路中间去为我拦车。血淋漓地从头上涌出
 红色的毛衣上满红色的血,痛得昏沉沉地,什么想不知道,只想着自己会不会
 就这般丑兮兮地满脸鲜血中死去?
 第一辆车擦身而过,第二辆也是,当时还不懂原来本地的车辆是忌讳搭载
 出车祸的人的。原因不详。第三辆车停下来了,我至今感激着那个三个小伙子,
 
 诸多原因,使他们的容貌早从我的记忆中淡去,但是他们的胸襟和与助人的精
 神,至今为我所缅怀。
 而那个本应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谢医生,至今是搁置在心灵深处最鄙微
 的角落,虽然,他具体有过什么有违医德或良知的行为以及行为本身也早已
 为我所淡忘。
 最无辜的是朋友阿东,他才是本次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仅仅因为信任
 我,便被不明不白地摔到街头圆岛中冰冷潮湿的泥地里,手掌断了一根骨头,
 腿上也有一根骨头被震裂了。脸擦伤肩撞伤了。据说还因为运气好,如果摔
 在路上的水泥地里,后果还不清楚呢。而我,这个低劣的肇事者,却在苏醒
 的一刻,在心中怪责他只管车不管我。却不知道那时,人家正在泥地上“睡
 觉”呢。
 而后,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城市里养伤。修车、索赔、交警处理等事一概
 是他完成的。并陪我找到当时出手相助的三个小伙子。整个事故,我除了把
 车开上圆岛,没有做过一件其它有意义的事。
 事隔多年,当时的好多细节都已忘怀,但忘不了的是,出事后在我周围出
 现的好些人。每个人心灵或美或丑都长存记忆。遗憾的是,与阿东那份纯美的
 友谊经已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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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回家看看——广州社区挚爱慈亲
 不必在失意时刻,才光临“失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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