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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devilsun() 整理人: lly(2000-11-28 17:24: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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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自己的爱人丢了 
 初恋,我得到了她的一切,也收获了我的至爱。我曾那么地怕她离开我,可
 重重地伤害了她之后,很多年了,她成了我心中再也挥不去的伤痛……爱情的开
 始全是一样的,自然而幸福。我们是在川大的校园舞会上认识的,那时,她还是
 一个清清纯纯、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我已参加工作,大她6岁。一切就那么自然
 而浪漫地开始了,就像有人说过的:爱情是一阵风,在一个美丽的早晨,轻轻吹
 开你的心窗……
 
 我们纯纯地相爱了,从此开始被爱包围着、感染着。作为男人,我觉得自己
 有了一切。
 
 我熟悉她
 
 甚至女人每月的那几天
 
 在她的心目中,我不是那种外表出色并且有着某种才华的男人,但我因同时
 扮演着爱人、兄长、朋友、父亲几种角色,而且那么真情地投入,一直感动着她
 。我会因她一句玩笑话:“学校伙食太差,好久没吃肉了”而每星期带她下馆子
 ,点瘦肉最多的菜或是带她到肯德基吃炸鸡(那时我才知道肯德基是什么味儿),
 我把她养得有史以来又白又胖。
 
 我还知道她每个月的“非常日子”是几号,到了那几天,我便小心的呵护着
 她,不要她洗衣、不要她累着,我还会提醒她:“这几天注意点身体,别冷着,
 心情不好?没关系,正常地过几天就好了。”
 
 我给了她与男人在一起的真的安全感,记得有一次很晚了,她住的小屋灯坏
 了,没办法,只好呼我来修,我毫不犹豫就去了。修完之后我没有休息,也没找
 任何借口留下,喝了口水就走了。
 
 日子在幸福中缓缓地过着,我经常去学校陪她学习,读书,做完功课后我们
 也常常在校园里散步……那些日子里,她已成了我的宝贝疙瘩,我的一切。
 
 她的父母
 
 我翻不过去的大“山”
 
 那是1995年的中秋,月亮又圆又亮,我牵着她的手去了我的家,妈妈爸爸真
 的喜欢上了她。她也因为两位老人的可亲和知书达理而幸福,对此,我们高兴极
 了,回来后,我们好好地庆祝了一番。
 
 在我的怀中她幸福地哭了。
 
 那晚我问她:“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你的父母呢?”
 
 “今年春节!”
 
 没想到我太自信了,她也太简单了。她的父母在接到她的信后,就接连回信
 写了几个“不同意!”,他们认为我们距离太远,我又比她大几岁,我们不般配,
 种种种种……我矛盾极了,也痛苦极了,但她还是瞒着父母与我开始了“地下活
 动”,我们总相信有一天她的家人会同意的,会被我们的真爱所打动的。而
 
 我们曾天真地以为,爱情是可以感动所有的……
 
 然而,她的任性,和因为我对她的宠爱似乎越加任性起来。那个困难的时候
 ,我总以为,爱情是可以包容、可承载一切的。但其实,也是脆弱的,也是怕受
 伤的。
 
 有一天,为了一点小事我们吵得很凶,她竟任性地提出了分手,并头也不回
 地离开了我。
 
 那时我的心乱极了,不知到底该干什么,只是下意识里感到总有一天我们会
 分开,与其将来不如现在吧。
 
 以下还是由她来说吧——
 
 我被他溶化了
 
 当我从他的怀里狂奔出来后,我难过地哭了一天一夜,我边哭边等着他能来
 个电话,我从来也没有如此的盼他,晚上我终于等到了那让我有些难以自制的电
 话。
 
 “晚上到我家来一趟。”他极平静且不容分说。
 
 “不!不去!”其实我想去极了,可又觉得面子放不下,真的是女人说“不”
 时就是想要的。
 
 “那你的东西总该拿回去吧!”听到这句毫无挽留之意的话,我失望了。
 
 “好吧……”
 
 他家的门没关,客厅里除了一闪一闪的烟头之外,再没任何光亮。
 
 “坐吧。”他轻轻地说。
 
 “……”
 
 我在黑暗中站着,静静地流着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又该对他说些什么。
 
 
 在沉默中对峙了好久,他缓缓来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颤栗的双肩,温存地
 说:“别离开我,好吗?”
 
 那句话终于被我等到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你才说出来,为什么?”我
 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
 
 “那你为什么总想着我如何欺负你,难道我如何疼你爱你,全忘了?还想离开
 我……?”
 
 他使劲用下巴抵着我的头,我明显感到头发顶部已是湿热湿热的了,他的声
 音也哽咽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添乱。”“你哭了?”
 
 
 “不!没有!”
 
 “别骗我了,”我挣扎着抬起了头,在黑暗中望着他的脸,双手揉着他的泪
 痕,“为什么?”我问。
 
 “怕失去你,真的!如果真的分手了不知我会怎样?”
 
 “对不起,我再也不任性说分手了,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别哭,你千万别流泪
 ,我的心碎了。”我哭喊着紧紧抱着他。
 
 “那你写个保证!……保证你爱我,绝不会离开我!你写吗?”
 
 我天真地向他点头,那一刻我觉得我愿意为他做一切,(虽然这“保证”后
 来并没有写成,)但我们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深深地眷恋,也都被彼此深深的爱
 所打动了。
 
 那一夜我幸福地被他融化了,那一夜,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了他,那一夜
 他也那么激动地要了我,我们以为这样的给与,已是比山盟海誓还要重要的。
 
 海枯石烂也没逃过厄运
 
 就在我们爱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的父母仍然强烈反对我们相爱。但没有想
 到,另一件事,更加深了这份沉重。
 
 那年冬天,传来消息说,他远在美国的哥哥出事了,好像涉嫌泄密,而他和
 他哥哥同在一个保密单位,他也就自然被牵连上了。
 
 有一天,他问我:“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你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等你!”
 
 “你父母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身体不好,不能让他们担心……”
 
 他久久地注视着我,然后说,“我送你回家过年吧!”
 
 那个冬天很冷,他送我上火车时,握住我冰冷的手,不舍地说:“等我的电
 话!”我哭着点头,却仿佛生离死别。
 
 第二天,他打来电话,在电话那头,低沉地告诉我:“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一下愣住了,然后哭起来,追问他:“你不爱我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不爱了!”
 
 “你骗我!也骗你自己!一定是怕连累我,对吗?我不怕!”
 
 “不!我的事已处理好了,你的父母不同意,虽然你没说但我还是感受到了,
 我们还是算了吧!不要让他们伤心!……”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马上又打电话给他的好友,谁知他的事已经严重了,那时我的心已碎到无
 法拾起的地步,我相信他是无辜的,但除了恨他哥之外,再没别的办法可以帮他
 了。
 
 那年春节对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谁也不知我内心的痛苦,白天强装笑脸面
 对家人、面对多年没见的同学,夜里哭湿了枕头,默默念着他的名字,一个人承
 受着。春节过去了,我还是坚强地一个人坐上了回成都的火车,那时他已不再回
 我的传呼了,他想让我知道他不想见我,他已忘了我。而我,只希望能够和他同
 在一个城市,同在一片天空下,同时呼吸相同的空气,能够离他近一些,就足够
 了。
 
 天一直没晴过,春天的脚步似乎迟缓了许多,我在成都安顿下来,仍然没有
 见到他。三月的一天,仿佛心灵感应,突然感觉到他有了什么不测,鼓起勇气打
 电话到他家。
 
 他父亲听出了我的声音,却只说他不在家,在我再三哀求下,他父亲那苍老
 许多的声音回答我,“他出车祸了!”但他坚持不说在哪家医院,只告诉在很远
 的地方,新华公园方向。
 
 那一天我拿着一束花,像发疯了一样,穿行在街上,到处去找那家医院,我
 心里只知道我一定要去看他,一定要找到他,因为他是我的爱人,我一定要知道
 他究竟怎么了。问遍了朋友和路人,终于找到了那家医院,因为不知他在哪间病
 房,我在住院部从一楼一直找到四楼,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问,终于在一个小房
 间里找到了他——我思念已久的爱人。那一天看见他母亲,头发全白了,我的泪
 一次又一次地涌上眼眶。
 
 我的出现使他吃惊不小,他的样子狼狈极了,身上到处是纱布,伤得不轻,
 怎么会这样?!我感到心中阵阵作痛,仿佛伤的是我自己。
 
 “来看我洋相的吧?”他竭力装出很淡漠的样子来迎接我。
 
 “随你怎么想!”我固执地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母亲在一旁默默地把我的花
 插好,小心地放在窗前的桌上。然后是尴尬的气氛和许久的沉默,最后,他望着
 我,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感,狠狠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而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牙全没了……
 
 我低着头坐在他的床边,让泪水流进肚子里,忍受着他的冷漠和无情,我知
 道他在有意伤害我,他不想连累我,也不想让我父母为我伤心。他想通过这种方
 式让我绝望。虽然他的脸扭向别处,但我能感到他在悄悄地流泪。
 
 他母亲一直送我到楼梯口,用十分伤感的眼神目送我离去,我一直坚持着,
 但一出医院,我的泪就在风中尽情奔流。
 
 最后,他成了别人的丈夫
 他不见我了几天后的一个周末,我决定再去看他,带了几本散文书,心想读
 给他听,好好陪着他,让他母亲也好好休息一下。然而,等待我的却是更加冷漠
 的面孔,他的母亲也不再理我,只是默默地望我几眼。
 
 我忘了当时是怎么出来的,只记得出来后远远看到他的母亲在望着我,还有
 窗前那束尚在盛开的花……
 
 过了半个月,我还是放心不下,便请求两个好友帮我到他的病房前看一看,
 打听一下情况。但当我仰望那扇窗时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我飞快地跑上去,看
 到屋子里空空的,那束花也没了——他出院了。我不甘心,又飞快地跑到他家,
 他母亲来开的门,但面有难色没让我进去,并用近乎哀求的目光让我离开——我
 知道他真的不想再见我了……他真的要让我彻底失望,彻底忘记他!那个冬天,我
 孤独地呆在成都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深爱的他也离我而去
 ,我的心凉了,我为他写的一本厚厚的日记也被我亲手烧掉了,和着我的热泪,
 为他留的一头长发也随风而去……
 
 我要走了,我收拾行装,带着满心的伤痛去了广州……
 
 如今他已是别人的丈夫,而我仍然独自一人。我一直期望有一天,能在一个
 平静的午后见到他,期望自己能平静地向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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