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ndsmile()
整理人: amengr(1999-12-01 14:21: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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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里游泳的鱼（PART Ⅲ）
陈东后来一定是酒喝多了。等到酒吧里的乐队撤下去改放流行歌曲的时候，
就放声唱了起来。
“你小小的样子，像个游牧民族……”
叶蒙的心里一动，低下头去看杯子里琥珀色的啤酒，想起深秋落叶的街上自
己穿着长到脚踝的长裙，裹着厚厚的披肩的矮小背影。那个样子如今已经很陌生
了，真不能想象，那只是两年前的自己。那时，吴非在电话里唱着，“你小小的
样子，像个游牧民族……”抬起头来的时候，叶蒙喝完了啤酒，给自己要了杯威
士忌。
“和沈芹结婚的时候我哭了，”陈东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们一
起住了半年后，她说要结婚，我觉得挺自然的。和她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没敢想象
过没有她我怎么过，想想暂时不要孩子的话结婚和同居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还是不一样。我是到那天喝喜酒时才知道的，一开始也是懵懵懂懂，
一桌子一桌子地敬酒，敬到最后一桌，都是些哥儿们了，新娘子去换衣服，有个
朋友要跟我干杯，我二话没说就接过杯子喝了，也没什么，还笑着，可是杯子一
放到桌上，手撑着桌子边，眼泪就下来了，还好我那朋友拍着我肩膀替我掩饰过
去了。”
陈东背贴着椅子坐着，两只手扶在桌子边上，好象又回到那天去了。眼睛看
着叶蒙，却又像叶蒙并不在那里，对着个空椅子似的。
“这事儿我到现在也没告诉沈芹，我没办法解释。”
“沈芹是凡事都需要合乎逻辑，有解释有理由的人。”叶蒙点点头说。很多
感受不是那么容易说出来的，懂了就懂了，那个人不懂，说了也是白说。有时候
叶蒙她很怀疑自己的语言能力，初恋时就是这样，心里难过就只有哭，那时还试
图写信对男友解释，可是文字落到纸上又好象不是那么回事了。男友终于受不了
她了。初恋这样失败怨得了谁呢。
“你没事吧，叶蒙？”陈东有些诧异地看着叶蒙反复地像要摘下眼镜又推回
去。
“没事儿。”叶蒙摇着头说，她相信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可以做得很老练了，
一年前戴上眼镜之后叶蒙就开始有了这种感觉，只要扶一下眼镜就可以把自己从
眼前的人和事面前推开，像个局外人那样居高临下地看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何
展开。叶蒙现在调整好了心理位置。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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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网事成烟，我们毕竟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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