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alm()
整理人: wyygq(2001-06-19 19:16:4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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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楼梦
当代中国有个大家族,据某学者考证,其祖先是出身显赫的贾宝玉。
这个家族如今势力庞大,号称中国男,我们都称其为中国男族。如今,中国男族
的族长,由贾A担任,族内还有一位地位崇高的巫师-族邪。
时过境迁,科举已被废除,贾宝玉的后代们,都投身体育事业了,专门踢自己
传统的族球。这种球历史可悠长,传说中国在唐代宫廷已经盛行起来了。可惜
中国男族的人不长进,把球技越玩越臭,到现在,洋鬼子个个比中国男族的人
强。这不,中国男族的希望-国鳌又吃了败仗,来找贾A商量对策。
国鳌一进贾A的客厅,就看见贾B也在场,两兄弟正在聊天喝酒。有两个年轻的
女子在给他们捶背按摩。国鳌见了两个 兄长,免不了照例先寒暄几句。落座后,
国鳌拿出备好的礼物,恭敬地对贾A说:小弟专程去美国买了一种时髦的补药,
叫伟男,这东西大补阳气,能治畏寒证等多种虚弱之症,想必大哥用得着,就
拿来了。贾B插嘴道:“国鳌啊,今天你来,怕是有事求你大哥吧?你大哥和我
都是过来人,你小子想些啥一看就知道。打了败仗,要想个方儿糊弄过去,
对吧?”国鳌垂头丧气地说:“唉,又输球了,我不好向球迷交代啊!”贾A没
出声儿,只是低头喝酒,贾B又开口了:“国鳌,输两场球算啥,我们中国男族
输了几十年了,又怎么样?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当了冠军有怎么着?射击队、
乒乓球队,那帮人穷得连小汽车都买不起!嘿嘿。”国鳌这才注意到,贾B嘴角
上还粘着一片胭脂,咧嘴大笑的时候,胭脂歪向耳朵根儿,十分滑稽。国鳌转眼
看看那两个貌美的女子,不由得暗暗吞口水,脸开始发红,身体也发热了。贾A
见了,笑道:“国鳌,你还年轻,几句话就把你说得脸通红!其实贾B说得对,
最关键的不是名誉和地位,是实惠。你最近的几场球我们都看了,还过得去嘛!
”
国鳌这时回过神来了,马上故作谦虚地说:“防守还不牢固,临门一脚欠缺。”
贾B瞥了撇嘴:“临门一脚发软是我们的习惯,你又有了新特点:特别爱射高炮!
”
国鳌没出声,心想:我这段时间追的那个小妞是个空姐,害得我眼睛老是往天上
看,一个不留神,球就飞上天去了,能怪我不好吗!贾A见国鳌不吭声,便沉下
脸埋怨贾B:“你的话也太过火了,这射高了球,在我们中国男族是很普通的事
嘛。你如果平时用点心思练球,也不至于总是临终场两分钟,被人连进两三个
球啊!说一时疏忽,两分钟浪费三十年心血,其实你这三十年来不务正业,早就
浪费掉了!”贾B的球技虽说差些,但被贾A如此奚落,心里十分不快,心想:
你贾A的球技比我又强多少?!你又务了多少正业?贾B刚要辩驳,国鳌见势不妙
,连忙岔开两人的话题:“两位兄长,今天小弟来,是想请教一下,怎样才能
应付那些球迷?”贾A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其实你不来,我也会为你想
办法,否则我们中国男族的人,都要受牵连,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感谢大哥
,望大哥赐教!”贾A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们家族几代人,从来没有人承认
输球是自己的错,这是祖制,不可违。”“是,是。”国鳌随声附和着。贾A
挥挥手,让两个女子退出去,然后继续说:“唯一重要的事,是推卸责任,这可
是很有学问的。”见到贾B和国鳌都点头赞同,贾A又解释:“以前的人很容易
哄,我们上几代人,手法虽说不高明,但也屡屡奏效。他们可以赖时差或气候
不适应、裁判不公、对方动作粗野......当然,有时要描述得绘声绘色,并
加上合理的解释,比如赖体力方面的原因,要加上解释:第一,我们中国人的
人种比不上西方人,要引进金发女郎和我们兄弟结婚,才能生出优秀的队员;
第二,我们待遇低,饮食条件不佳,我们要求提高收入,只有自小就吃大鱼大肉
,我们身体才会健康。”“现在这招还能用吗?”国鳌急忙问。“当然不行了。
现在我们连很多亚洲队都打不过,而且南美人的体质不见得比我们强多少。
记住:在球迷还没发现破绽之前,就要赶快想其它借口,抓住一个新理由,
救了眼前再说。实在不行,可以这样说:‘我们起步比西方晚,追上西方要
有个过程。’”国鳌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我们在五十年代和欧洲乙级队
互有胜负,和甲级队也可打两下,现在连在亚洲的排名都直往后靠,这如何
向人解释得通?另外,非洲球队起步比我们晚,基础差,条件落后,早就赶到
前面去了。”贾A一时语塞,脸色有些难看。贾B见状,很不满意地对国鳌说:
“自以为是!球迷有那么精吗?随便找个理由,他们一辈子也转不过弯儿!”
贾A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你们大概不记得了,有个狗屁不通的理由,就唬了
那帮球迷二十年!那是七十年代,我们中国男族实在不景气,但象我们这些
不爱读书的人,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我们打输了球,就把火气往族球上
撒,骂族球不是个东西。有一次,我们一个前辈在失败后叫嚷:‘如果这球
不是圆的,如果是扁的或者长个犄角什么的,那老外也不会踢得这么顺,连进
我们8个球啊!这混蛋族球怎么是圆的!?’在场所有中国男族的人一听,
群情激奋,一起大喊:‘他妈的,族球是圆的!’那些门外的记者听见后,
误以为是一句至理名言,于是把‘族球是圆的’这么句玩意儿加上似乎很深奥
的解释,发表在族球评论的文章里。结果怎么着?嘿!一下子传遍全国。只要
我们输球,还没等我们开口,全中国的球迷都异口同声地解释:‘族球是圆的!
’”
“哈,哈,哈!”三兄弟实在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中国的族球迷都是些
傻瓜!”“嘘......!”贾A很快收敛笑容,制止大家:“别太大声,传出去
让球迷知道,可就不好了。”贾B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说:“对呀,如果球迷
不捧我们,我们不但不能再大把花钱,而且真的要练练球技了!”国鳌提议说
:“既然以前可以赖族球,现在为什么不赖球场?”贾A说:“这个问题我想过,
的确,可以提出我们场地上的草不如欧洲的好,影响我们提高水平。但现在非洲
球队进步神速,人家那里可是不毛之地啊。所以我们目前暂不使用这个解释。
我们还是赖教练吧!总是赖中国教练,会伤和气,毕竟他们之中的不少人曾经
是我们中国男族的人。干脆我们请族邪引进外国教练做替罪羊。现在国外的著名
教练那么多,我们一辈子也进不完啊。赢了什么都好说,输了就和族邪打个招呼
,都是教练不好,炒!”“对!都是教练不好,炒!”
后记:
国鳌从贾A那里回家后,仍然有些不放心,不久又去找族邪帮忙,族邪送给
国鳌一个护身符,嘱咐国鳌,如果输球后万般解释都无济于事的话,就拿出来
使用。 这护身符上写着咒语:失败的责任不在中国男族的队员,也不在教练
和球迷,这是在中国改革阵痛的大背景下产生的,有着超越普通意义的深层次
的社会原因,需要用长远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
画外音:一群败家子儿!
-- 与人冲突时退一步海阔天空
追女朋友时退一步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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