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ivianwoo(挪威的森林)
整理人: i_am_trueman(2001-05-31 22:33:2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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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地）我不是赶时髦，真的（至少不想要被批评为赶时髦）。可是却说起了食指和海子，这两个新近获奖而正频频见诸报端的名字，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哪。幸好，尚有一个已经被人们置之脑后的顾城。都是诗人，食指疯了，海子自杀，顾城杀妻之后自杀，把他们列到一起，应当是可以接受的吧。加缪的西西弗神话，开篇第一句就是：“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不知道海子或顾城是否也同意，“自杀的行动是在内心中默默酝酿着的，犹如酝酿一部伟大的作品。”（三联1987，P5）
其实，作家和摇滚乐手也是自杀的高发人群，人们熟知的如川端康成，如海明威，如Kurt Cobain；并且除了自杀之外，他们的乖戾行为还有很多，包括吸毒和发疯，这几乎成为他们的宿命之一种。连心虽然越发不宽、体却越发胖了的王朔，也（语气不无艳羡地）说：“我看了日本有一个叫村上龙写的《近乎无限透明的蓝色》，那家伙肯定吸毒。他的一些感受假如不吸毒真写不出，想不到那会儿人会出现那感受。”（美人赠我蒙汗药，长江文艺00年，P206）
我们不能就此简单地开始破口大骂，说他们都是疯子（疯子这个字眼，在食指看来是对自己状态的恰如其分的形容，没当它是贬义），人渣，失败者，逃避责任者，软弱者。
容易替他们想到的开脱理由是，他们视为事业的种种，要求他们保持比常人敏感得多的心态，食指新近接受访问时就说：“诗人有两个特点，一个是敏感，别人没有感觉到的地方，他敏感到了。一个景物，一件事物，在别人心里没有留下痕迹，在诗人那儿就有痕迹；第二点就是，痕迹积累多了，不把它表达出来，这个痕迹还积在我心里，非得把它写出来。”
因此，为了维持这种敏感，他们常常需要作漫长而痛苦的挣扎，付出艰辛的努力和沉重的代价（一个人的敏感演变成为悲剧，其概率是相当大的，奇鸟形状录里的加纳克里他，即曾经由于对一切的痛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感知，至于不能捱受的程度，而试图自杀）。至少他们需要放弃“正常的”生活，稳定的情绪，以及几乎一切现世的庸俗快乐；这样，现世的生活渐渐开始显得不可忍受，另一种生活则又达不到，人们就不再忌讳想死了，或转而求助于非现世、非正常的手段，来至少达到一种暂时的伪涅磐。这个时候，瞩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真实的爱情、生、老、病、死，孤独寒冷之中，难怪顾城会不禁发问：“你在路上/我在路旁/究竟有什么相象”？（《疑惑》）
自然我绝无为毒品、暴力和谋杀张目之意。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用任何手段亵渎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反动的。然而当我们看到他们的诗，读到他们的书，听到他们的歌，仍然不禁为其美、或其新、或其深、或其重、或其瑰异谲诡、或其痛切尖利、或其他种种，发出惊叹。他们道出我们感受过却难以言说者；他们在我们眼前展现我们从未见过的意象，且令其飞舞变幻、做各种我们做梦也没有想象到的姿态。
每每此时，我都忍不住想到人类的攀登珠峰。人只适合生活在某个特定的海拔高度范围之内，此外则属于飞鸟和鱼，再外则属于上帝or whatever you believe in；但一段长时间以来，总有人装备齐整，向极限之外的高度攀登。为了拓宽人类体验的极限，他们往往付出生命—高处不胜寒，谁知道把极限往前推一点，再往前推一点，触手所及的是什么东西呢？
也许是魔鬼本人—只要碰到他的袍角，他就会使出吸星大法收去你的灵魂。
也许是仍然属于人类世界的无限风光。
也许是说给任何凡人，他/她都无法想象，反而会斥责你发了疯的天堂。
抑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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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be it's because i'm clumsy
i try not to talk too loud
maybe it's because i'm crazy
i try not to act too proud
and after that you don't ask why
you just don't argue anymore
you just don't argue anymo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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