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enz(乱云飞渡)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09-27 21:08:2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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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寒意已经很重了。
但无论在多冷的天气里，只要一走进"掷杯山庄"，就会生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就像疲倦的浪子回到了家一样。
因为"掷杯山庄"中上上下下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欢乐面好客的笑容，即使是守在门口的门丁，对客人也是那麽而有礼，你还未走进大门，就会嗅到一阵阵酒香、菜香、脂粉的幽香、花木的清香就会听到一阵阵悠扬的丝竹管弦声，豪爽的笑声，和碰杯时发生的清脆声响。
这些声音像是在告诉你，所有的欢乐都在等着你，那种感觉又好像将一双走得发麻的脚泡入温水里。但这次，乱云飞渡还远在数十丈外，就觉得情况不对了。
"掷杯山庄"那两扇终年常开的黑漆大门，此刻竟紧闭着。门口竟冷清清的瞧不见车马。
乱云飞渡敲了半天门，才有个老头子出来开门，他见到乱云飞渡，虽然立刻就露出欢迎的笑容，但却显然笑得很勉强。
昔日那种欢乐的气氛，如今竟连一丝也看不到了。
院子里居然堆满了落叶未扫，一阵阵秋风卷起了落叶，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
等到乱云飞渡看到非鱼时，更吃了一惊。
这位江湖大豪红润的面色，竟已变得苍白而憔悴，连眼睛都凹了下去，才一年不见，他好像就已老了十几岁。
在他脸上已找不出丝毫昔日那种豪爽乐天的影子，勉强装出来的笑容也掩不住他眉宇间那种忧郁愁苦之色。
大厅里也是冷清清的，座上客已散，盛酒的金樽中却积满了灰尘，甚至连梁上的燕子都已飞去了别家院里。
"掷杯山庄"中究竟发生了什麽惊人变故，怎麽会成如此模样，乱云飞渡惊奇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非鱼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也是久久都说不出话。
乱云飞渡忍不住试探着问道，"鱼哥你……你近来还好吗？"
非鱼道："好，好，好……"
他一连将这"好"字说了七八遍，目中似已有热泪夺眶而出，把乱云飞渡的手握得更紧，嗄声道："只不过小咬！小咬她……"乱云飞渡动容道："小咬她怎麽样了？"
非鱼沉重的叹息了一声，黯然道："她病了，病得很重。"
其实用不着他说，乱云飞渡也知道鱼小咬必定病得很重的，否则这乐天的老人又怎会如此愁苦。
乱云飞渡勉强笑道："年轻人病一场算得了什麽？病好了反而吃得更多些。"
非鱼摇着头，长叹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孩子生的病！是……是一种怪病。"
乱云飞渡道："怪病？"
非鱼道："她躺在床上，点水未进，粒米未沽，不吃不喝已经快一个月了，就算你我也禁不起这麽折磨的，何况她……"
乱云飞渡道："病因查出来了吗？"
非鱼道："我已将江南的名医都找来了，却还是查不出这是什麽病，有的人把了脉，甚至连方子都不肯开，若非靠小牛每天一帖续命丸保住了她这条小命，这孩子如今只怕早已……早已……"
他语声哽咽，老泪己忍不住流了下来。
乱云飞渡道："鱼爷的小牛，可是那位号称'一指判生死'的神医名侠小牛先生。"
非鱼道："嗯。"
乱云飞渡展颜道："若是这位老先生来了，二哥还有什麽不放心的，只要他老先生肯出手，天下还有什麽治不好的病。"
非鱼叹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本来也不肯开方子的，只不过……"
突见一位面容清瞿，目光炯炯的华眼老人匆匆走了进来，向乱云飞渡点点头，就匆匆走到非鱼面前，将一粒丸药塞入他嘴里，道："吞下去。"
非鱼不由自主吞下了丸药，讶然道："这是为了什麽？"
老人却已转回头，道："随我来。"
乱云飞渡认得这老人正是名满天下的小牛先生，见到这种神情，乱云飞渡己隐隐觉出事情不妙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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