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ly__shadow(影,飞......)
整理人: lxdgood(2004-08-09 22:38:5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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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较令我生气的一次是,我和E女约了第二天去市内买CD机。第二天我等了她一上午,她都没个信儿。中午的时候,那个老男人G就致电过来了。我跟他说,我约了别人去市内。本是打算让他听了赶快挂线的。结果,事与愿违,他非要和我一起去。他说,他有车正好送我们,而且他也要去市内他公司加班,顺路。E又音信全无,我就骑虎难下了,只好乖乖地和老男人G去了市内。
走在华强北那条路上的时候,人比较多,那个老男人就不停地往我身上靠。我知道,他是想我识相点儿,款款挽住他的手臂什么的。我赶紧就把双手放在口袋里,用肘关节把他和我隔开一段距离,以示我没那个意思。后来,我们进了一间很拥挤的店,我爬在柜台上看那些机,他就试探着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了。我立即就觉得肩好象被电烙铁烫了似的不爽。可当时很多人挤在一起,我也不好有什么剧烈地动作。我晃了晃身体,也没能把他的手抖掉。于是,我就赶紧挤到柜台那边交钱去了。
在我走出店门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E女,她在逛街,就从我面前走过。我就叫住了她。本来对她是挺恼火的,不过,当时见到她,就跟见到了救命草一样心怀感激。我热切地希望她能帮我摆脱掉G。她却不发一言,还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和身边的这个老男人,好象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当时简直都快把我气炸了。我心说,操,你他妈都和别人上床了,我只不过跟个老男人走了走,就弄得我好象特别不干不净似的。而且,这境地都是你害的。
她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竟然是责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呀?
我愤懑地看着她,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个翘了你,误解你的女人,和一个对你动手动脚的男人,你选择哪个?我知道这两个都是垃圾,我也知道我必须选择。我选择了后者。最起码,他让我觉得我还有自尊,有选择的权利。
我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碰巧顺路,他就带我来了。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猜疑地看着我们,她说了一些搪塞的话向我解释她翘我的原因。
G说,我公司离得也很近,你们可以来我公司坐坐,喝点儿茶。
我觉得他这么说很合体,很有礼貌。
而她竟然暧昧地对我说,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哪。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我们三个全都尴尬在那里了。
我的心里悲愤交加。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立即就挽住G的手臂,说,对,我们挺熟的。我现在就去他公司,你去吗?
她微微笑了起来,带着一种早就料到的神情说,我不打扰了。
我就和她告了别,和G转身走了。
我觉得自己特可悲,我讨厌G,可他却是用来抵抗E的盾牌了。面对这种垃圾,我是那么的无力,在她那龌龊的心里,我是怎么辩解都没用的。
走了一会儿,我就把手抽回来了,叉着兜儿,一言不发地走着。
G询问了半天E的情况。
突然,他问,你有男朋友吗?
我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他又问,有喜欢的人?
我说,对。
他说,他不喜欢你?
我说,对。
他轻轻松松地说,看看其他的人吧。
我盯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我就喜欢那个。
我们到了他公司。那是一个很小的电脑公司,是他开的。里面有一个女文员端坐在电脑屏幕前打字,见到我们进来了,眼中闪过一丝猜疑。不过,她还是必恭必敬地向他问了好。我突然就能体会到当人家情妇的滋味了,也就不过是这样吧。熟悉到天天抬头不见低头就见的同学都不相信你,你怎么能指望别人相信你呢?
他殷勤地招待了我,我对他说,你忙吧。我呆一会儿就走。
他问,你是去逛街,还是回学校了?
我说,回学校。
他就说,你等我一下好吗?我先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我送你回去。
他把我领到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看起来好象是那些总管之类的人的办公室。他把电脑打开让我先玩着,他一会儿就好。他把房门带上了。
我就在那间房间的沙发上坐着,心里不停地翻腾着。等了一会儿,我听见进来了几个大声喧哗着的糙男人,G和他们不停地说着一些什么,其中夹杂着低笑,粗口,和一些很亵猥的笑话。又过了一会儿,G打开门,对我说,咱们一起吃饭去吧。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和他打扮相同的人。光亮整洁的头发,捏着手机,衬衫,西裤,夹着个黑色的小公文包,挺着个小肚子。深圳大街上这种打扮的人多如牛毛,就跟美院里的长发青年一样,泛滥着。
我们进了一个饭馆,在一张靠窗的方桌前坐下。茶水,小菜摆上来了;白切鸡,椒盐排骨摆上来了;他们谈论的话题是饮食男女。天黑了。我望着烟雾中他们的脸,觉得特别离奇,我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了呢?我不认识他们哪!
在这期间,我去了三趟厕所。我长久地站在厕所的镜子前面发呆,我不想坐到那张桌子旁边,听素不相识的人吹水。很多女人从我身边经过,还有一些站在我的旁边补妆。我透过镜子看着她们的脸,她们就很尴尬,匆匆离去了。
我想,我该去哪儿呢?我的家在哪儿呢?宿舍吗?我不愿意看见那些闪烁着的女生的脸。在那些张工整的脸后面是什么呢?在她们那里,我是混蛋,我是泼妇,我还不干不净。可是她们还会对我微笑,寒碜窘迫的微笑。我更宁愿她们能用最污秽的词痛骂我一顿,面对面的。那是一种愚蠢之极的英勇。
G在十点钟的时候,把我送回了宿舍。他说了一些很温存的话,可是我没被感动。我觉得他那些话的技巧性太强,有点儿假了。他让我去他家,参观他收藏的那些CD。我看了看天,说,太晚了。其实,他是知道的,很晚了;他也知道的,我喜欢别的人。可是,他还是在试探我。所以,他肯定要的不是爱。那他还能要什么呢?这种想法让我觉得自己特别肮脏,特别令我沮丧。
十点半的时候,我闷闷不乐地蹲在宿舍的厕所里洗衣服,一边听GREEN DAY。
他们很吵,可是特爽。
音乐突然就中断了。
我手中拿着衣服,走了出来,就看见A女的手正从我的CD上离开。
房间里是一片寂静,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手上湿漉漉的衣服在不停地滴着水。
我高声质问她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她回到她的座位上盯着面前的本子说,太吵了。
其他两个同房也默默地坐在桌子前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火冲到了头顶上,我冲她喊了起来,谁让你动的?
她像个冥想着的老和尚那样面无表情,固执地重复说,太吵了。
我完全就控制不住这一天从头到尾的怒气了。我把面前的椅子一下子就踢开了,它翻滚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把手中的衣服掼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水花四溅。她们都吓坏了。我冲到A的面前,狰狞地说,你他妈装什么蒜!然后,就是绵绵不尽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其间,A试图挣扎着辩解,都被我高分贝的吼叫,压过去了。她完全就没一点儿战斗力。我越骂就越觉得自己傻X。我怎么跟这么一个傻X吵架呀?
我开始强烈地憎恨这间屋子,这栋楼。我一定要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我抄起了桌子上的一瓶酒,那是从家里带来预寒的,就飞快地走出了这间屋子,这个楼道,这栋楼。
---- 你坐在我对面,看起来那么端庄,
我想我应该也很善良。
这时候,我看见街上的阳光,很明亮。
刚好这时候,你还喜欢幻想,
刚好这时候,我还有那么一点主张,
我想找个人一起分享,
我说爱你,你就满足了?
你搂着我,我就很安详。
我想着我们的爱情,它不朽,
它上面的灰尘,一定会很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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