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appyboy_xn@GZ()
整理人: happyboy_xn(2001-09-17 14:08:3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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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曾经
发信站: 网易虚拟社区 (Tue Jul 4 18:09:48 2000), 站内信件
曾经她一直是出现在台上的，她是学生会主席，大人物。他永远
在台下的某个角落里，她与他无关。
她有时也走下台，在学校里真实地生活。他帮她捡起一本书，她
微笑着说“谢谢”，转身离去。他竟有些惊慌。
后来他们又碰到了，她依然微笑着和他搭讪，他开始说不出话来。
渐渐地两个人聊得很投机，她说学校里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她留下了
寝室的电话号码。
5-7-8-3-8-2-0-7 ，八个数字他颠来倒去背得熟透了。但这只是
八个数字，他从未有勇气让它们变成一个好听的声音。可一个午后这
个声音却不期而至，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话筒里一阵清
脆的笑声，她说她的本事一向很大的。
慵懒的午后滋生出很多言语来，直到201 卡的突然告罄。
高三转瞬即至。他的成绩一向很糟糕，尽管他已经开始很用功很
用功地学习了。因为每次在阶梯教室自习，他总是看到她在安静地做
数学题目。
一次她做完题目，走近他，说，一直闷在这里不好，你有兴趣陪
我走走吗。
天色已黯淡下来了。他们走在一起，在小城朴素的街道上，他觉
得这是种奢侈，高三，和身边的她。她使他眩晕。
他带着她漫无目的地乱走，沿着小城仅有的几条路，一圈又一圈。
她穿着皮鞋的脚又酸又痛，但她很开心，这种开心只在她童年短暂地
生长过。他兴奋地谈论着各种话题，他很惊奇自己原来有如此好的口
才。她听着，微笑并颔首。她提议去吃路边的豆腐花，他说很不干净
的，她倔强地说她就要吃不干不净的东西。第一次吃着小贩卖的豆腐
花，似乎找回了失落的平庸，她真的好快乐。而他也感到一种虚荣。
以后的日子便如水一般流过了，复习，填志愿，高考……她顺理
成章进了北大，中文系。他也考进了上海的一所三流大学。
在校园里走的时候，他有时会想到她，他尽力压制自己的想念。
他告诉自己，未名湖畔有很多风流才子；他告诉自己，他除了带她去
吃路边的豆腐花之外一无所能。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她。
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他第一次去拨那个号码，5-7-8-3-8-2-0-7，
话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那是新一届的高三。他久久地楞在那里。
他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很快，泪水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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