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uoband()
整理人: lsailing(2000-07-08 13:41: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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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满腔的革命热情,时间长了,很多现象就见怪不怪了。很 多事情在别人看起来是新闻,对于我们来说,都提不起劲来。不过偶尔也会有一 些插曲,使工作中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乐趣。
圈 套
刚来的时候,警服还没发下来,还是跟师傅阿勇见习。同样是便装巡逻,用 报纸包住对讲机放在裤兜里,在广场四周游荡。那日天色已晚 ,曝晒的水泥地面 变得泛白,蒸出一阵阵的热气,街上行人已经稀少,只有士多店门外坐着些闲人 。远远见到人行天桥上,聚集了一堆年轻人。阿勇扯着我快步上了天桥,见到地 上摆了个“套铅笔”摊子。两个背挎包的年轻人在地上用绳子绕了几圈,象太极 状,然后用铅笔选择“阴”或“阳”,然后将铅笔指入圈内,抽出绳子,如果套 中则庄家赔钱,如果套不中,则玩家赔钱。不少行人都是望一眼就走,也有好事 者围观并不下注。守摊的两人年轻精瘦,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围观和四周闲坐的 几个大汉,可以看出是看场的打手。有一个衣着外地人中年干部模样的,正在下 注,开始只玩十元一注,不一会就赢了几十元。见到玩法简单,挣钱容易,就把 赌注加大到百元一注。庄家又输了两盘,干部模样的就收手了。围观者见有人赢 钱,也十元十元地下注。阿勇兴致大发,也掏钱下注,而且百元一注。两个摆摊 的年轻人相视一笑,心想:“这下可发财了”。开始的时候,围观者和阿勇都赢 了几盘,后来手气越来越不好。很快,阿勇的钱就输得差不多了。庄家露出了得 意的神色。围观的、赌钱的也叹了口气,眼看把戏就要收场了。阿勇撇下空空如 也的钱包,突然喝了一句:“慢着,东西赌不赌?”,庄家见有人赌红了眼,自 然是欢喜都来不及,放下了已经提起的家当,正欲离去的路人又围了上来。阿勇 把手顺势往衣服后面一撩,我的心马上吊了起来,我知道阿勇在掏枪。连忙护在 阿勇的身后,手握住枪柄,眼睛望着骗子在围观的同伙。心想,这家伙耍什么把 戏?阿勇蹲下身子,庄家已经摆好家当,那条骗钱的绳子又绕成圈套,等着阿勇 钻。阿勇左手从骗子的手上接过下注的铅笔,右手在背后掏出手枪,往圈套上一 压。
这时,摆摊的庄家怔住了,围观的人傻了眼,我看到骗子的同伙开始悄悄的围上 来。年轻的骗子可能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眼神仿佛向上帝祈祷,茫然、不安、 恐惧、不知所措。阿勇撇下铅笔,拿出手铐,锁住了两个年轻的骗子。我连忙把 工作证戴在胸前,拿出对讲机呼叫囚车。骗子的同伙见状,知道碰上了“条子” ,也随围观的人群一道散去。阿勇把骗子的赃款拿了出来,取回属于自己的那部 分,然后对庄家说,“现在的世道,找钱艰难哪!人证物证俱在,走!”
黑吃黑
那天是国庆节,火车站的广场里人头涌涌,我在公交车的停车场四周游荡。 突然听见南边马路一阵喧哗,接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排众而出,向停车场中央 无人地带跑来。不远处有两个中年妇女叫喊着“抢东西啦&$#!”,马路边的两名 军装巡警跟着追了上来。我左右看了一下,只有我距离歹徒较近,四周都没有值 勤的同事。于是,我一边向罪犯逃跑的方向追赶,一边拿起对讲机呼叫增援,让 其他人封锁广场的几个主要出入口。由于我是便装,广场中围观的人多,见义勇 为站出来的人却没有,大概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少年身材矮小,跑 得飞快,我越过栏杆时,距离他已经有二十米远,两名军装的巡警也在三十米开 外。这时,近处一位下身穿着军裤的群众,箭步冲了出来,这时少年已经跑到了 广场的中央,可能是惊慌之下,不知该往哪里跑,于是怔了一下。穿军裤的“群 众”快步上前,一拳将少年打倒在地。我当时距离两人只有10步远,见两人在地 下扭打,也就放慢了脚步,从身后抽出手铐来。四周的人围了上来,军装的警员 把扭打的两人分开,将少年按在地上,上了手铐。事主哭哭啼啼地来到,和围观 的人一起对少年拳打脚踢的,我习惯地站在一旁看热闹。过了一会,临时的讯问 开始,警员向事主登记被抢的物品,是一条价值500元的金链。跟着搜查少年的衣 服,一无所获。于是警员没好气的踢了一下少年,问“抢来的东西呢?”少年被 人们打得鼻青脸肿,支支吾吾的说“被...被刚才那个人...抢走了...”。众人齐 呼“啊?”,这时候,我才急忙张望,哪里还有“军裤”的踪影。拿贼要拿赃, 这是规矩,可是居然还有人专打贼赃的主意,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另:可惜今天单位的足球队要集训,不然也想去花园酒店看看、走走。
--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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