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vonneh(())
整理人: feverperi(2001-04-29 00:25:3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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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左边。一把黑色剪刀
张开拥抱的形状，又各自错开
没有交换一个握手，没有交谈
长发落地的声音象吃草，而我们
并排坐着，象两头紧紧挨着的羊羔
我们在镜中对望
在镜外，分坐两把椅子
多么亲密，多么拥挤。她灵巧的手
飞舞，多象停在镜子上那只蝴蝶
想飞入镜中，仿佛
另一个世界的我，看着自己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安静地坐在
小白的发型屋。三面镜子
组成的世界，注视一只玉色蝴蝶
迷了路，从一面飞到下一面
墙壁，还是飞不出这个花花世界
“整条村都破了产”，她父亲来信
“但也有人赢了几十万”，有些镜子
被打破，更多镜子被竖起来直到
输光最后一面镜子，象她的远房叔伯
那只不走运的鸬鹚，企图带着鱼
从一面镜子逃到另一面，“他投湖了”
二月朝南。二月乡村的茅草长出
露水，二月的湖水如镜，沿着湖畔
走过全身黑衣的妇人，在胸口
划着十字，不断倒退
从泥里，捡起一面镜子哭
“都逃不掉了”。在镜中
我飞过一只叫小白的蝴蝶，在眼底
我们互相照见，却没有交换一个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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