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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白米饭
发信人: will.liu()
整理人: sweetarain(2001-04-20 21:54:41), 站内信件
这又是一个六十年代的故事:

    黑娃那时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的样子,在一所民国时就已成立的学校读初中。
    突如其来的物资的短缺,令黑娃所在的城市开始了严格的计划分配,那些数字是今日的我们无法想象的。就拿吃的来说,一家人的主食是红薯、地瓜加上极少量的大米,从谷仓旁扫出的蓖谷,也是被人一粒粒收集起来,煮熟后当瓜子吃的。
    好在黑娃是公立学校的学生,一个月有十三斤大米的计划。
    这十三斤大米是这样吃的:学校把所有学生的定额煮成“大盆饭”,即用面盆煮成一盆盆的,六个学生一组用筷子划线均分。这样的饭,每天中午提供一顿,在当时,是着实令人羡慕的。
    星期一大早,黑娃就起来生好火,煮好全家的早饭,大都是红薯稀饭之类,他就尽可能地多喝些米汤再和着吃一些红薯的筋后,便去上学。到了中午,黑娃对同学A说,你把我这份吃了,到了星期六还我一份。同学A想,星期六只上课到中午,吃了午饭就能回家,我可以提前回家吃午饭的。所以,就很爽快地同意了,能多吃一份白米饭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特别是对于那此正在长身体的学生来说。黑娃就会就近找来一杯开水(向食堂大厨讨米汤是要看脸色的,且他不愿意去讨),和着美味的“蓖谷瓜子”慢慢地忘记中午饥肠的叹息。这样,直到下午下学,黑娃在夜幕中慢慢地走回家,通常还会找个如下棋、钓鱼的去处混一些时间。等他到家时,家里人已吃完了晚饭,他就仔细地吃完剩饭余汁。
    第二天,黑娃又是这样很早地起来,继续上学、借出一份饭、混过中午、在入夜回家... ...
    直至星期六,同学们大都直接回家了,而整整一盆白米饭都是黑娃的了。
    黑娃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洗得很干净的塑料袋,小心冀冀地把一盆饭都倒进去,再很小心地放进书包里,急急往家赶。
    这样,在每个周末,年幼的弟弟和小妹、多病的父亲、操持一家的母亲和大姐就能吃到一顿没有红薯和地瓜的,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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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黑娃与大多数中国青年一起,走入农村开始了知青的生活。之后,也与大多数人一样,经历混乱的十年,黑娃的韧性一直是整个家庭的支撑。之后,这个黑汉子硬是创出了他的成就,成为一名博学多才的人,也是一名好官。而且,还有一个懂得当年他辛苦意义的儿子,悄悄地,在网络中讲着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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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S 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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