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odamen(丑石)
整理人: feverperi(2001-04-20 00:03: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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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说:
码不码积木
造不造排比句
那是对新手而言
到了阿丑这个阶段
要把一切形式的东西放下
诗技巧这种东西一定要学多看多学多用
然后忘掉它
学了不能忘是一大障碍
充其量是三四流诗人
如何才能忘呢:
1)厚积而薄发
发自真情真性的创作冲动必将使人摆脱一切束缚
听从内心的呼唤去行事
由此可得出诗要在痛苦中诞生是有理的
因为有所属有所拥有者必须顾忌良多难以冲破重重障碍
一无所有者是最勇敢的最无所畏惧
贫困和痛苦厚于一般人则勇气也大于一般人
2)忘我
事实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然而小我可以不断放大
小我够大时,与天地齐驱
就人之极限也算是忘我了
到了忘我的境界,则不是花红是心红,不是风动是心动
我即花我即草我即物物即我
世间万物的形式在天地开创时就已确定
它需要的是发现不是发明事实上,这不是人力可为的
因此也可推论为何许多名家都有疯颠的器质
人世间何止千万条规矩千万条绳索
非正常人无以打破理智而置我以“物物”之中
如尼采抱母马而痛哭,凡高以狗喻自己在家中的位置
丑石兄之诗境以我所见就是束缚太多
故偶有发狂振臂之作则卓然于其他作品之上
现在又收了徒弟了(恭喜)
更当教新人以心为诗,而非以诗为诗
妄言之,恳我辈爱诗者共勉之
燕窝又教育说:
阿丑不要害怕
写作要是藏三掖四的写不好
不怕狂起来也不怕低下去
心有天地是诗者风度
同样也是好读者的风度
YV当然不是写的自己
最近的诗颇与民生政治相关
YV以为,吃饭是政治穿衣也是政治
说不说话说哪些话更加是了
诗人以我入天地
放宽胸怀则是一个好作者亦是好读者所为也
丑石支吾回答说:
关于诗歌的一点离题感想——回燕窝
偶寥寥片言,竟引来燕窝几多文字,不甚唏嘘。
兄台所言极是,但恐偶内心所虑君尤未明。
我之所言却非诗歌以内,而在诗歌以外。每每读燕窝(不说君了!)之诗,总有疼感,心下不免恍惚。
诗人者,似非饮食男女,不贵为圣贤,就孤独于精神之荒园。或穷困,或痴狂,或醉心酒色,或视生命如草芥……海子,兰波,坡,荷尔德林……这就是诗人。
网络上看诗歌,以玩者居多,真心于诗歌的,就似孔先生手里的茴香斗,少之又少。而你的诗歌却总是很严肃,令我不忍目睹,几与一枚枚钉子,扎在最难以承受之处。如果我是出版商,我一定为你出书。但作为一个朋友,我却不愿意看你的诗——因为我总是被你的诗所伤害。我在伤痛的边缘伫望,但却失了穷尽伤痛之源的能力。我更不愿也不能看透你的未来——那伤痛之尽头。我很当心。很害怕。为什么。
常有砖头砸你,不过是些嬉笑怒骂友情文字。为诗,我要向你学习。为人,我希望你能开心——至少平静一点。我不过是个人生过客,网络晤面只在今天。未来我们之间会是什么?也许就象大地上的风烟,灰尘,于日换星移中更见卑微--或许,还有你诗歌带给我的痛吧,这是最后的堡垒了。一个痛疼着的堡垒。
我的诗或许就象你所言,还被什么束缚着。就算是吧(其实更多的还在于知识的积淀),我也愿意。我做不到真正用心写诗。做不到。我害怕痛苦,就象害怕看你的诗。我的生命在经历了过多的苦难之后已经变的很脆弱。我总是在轻重之间徘徊,这样,我还可以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尤在。看尽红尘之后还是身处红尘,不妨就让它虚假的美一点吧。
在很小的时候,我隐约记得,毛主席逝世后的一段时间,姐姐牵着我的手,在乡村的池塘边散步,我问姐姐:毛主席死了,我们怎么办?那时感觉世界很脆弱,不能承受一个伟人的死亡。现在一切都很正常(似乎),可是今天我已经开始感到残老,而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下去,真有些可笑。对于这个世界,我有什么意义?对于这个国家,我又有什么价值?会有人说“韩石死了,我们怎么办”吗?不,根本没有。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会说话的动物,苟活在人世间。政治,就让它见鬼吧。我不喜欢谈论自由,民主,制度这些虚妄的东西。想想在学校的时候那份热情,现在还在咧嘴而笑,甚至那个5月8日参加游行示威都那么好笑。政治,不过是个外衣,它所遮掩的,是我们不想说的东西。我很少因为政治的原因而写一首诗,我希望永远都这样。对于你所感触的一切,就让我表示认同吧。
春天就要来了,我可以听到雨的后面那缓缓而至的足音。燕窝,我将继续看你的诗,并且继续被你的诗所击打,但我更愿意看到一些你微笑的诗。那样,对我是个安慰,对你,也未尝不是件美妙的事。
我们一起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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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就用诗来回答你
如果给我一个苹果,我就用唇来回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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