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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兄弟,你在哪儿?(六)
发信人: clarkdeng(Clark)
整理人: hot586(2001-04-18 23:33:55), 站内信件


  6、遭遇贫穷
  挥霍过度,毫无节制,是我们的通病。皮哥曾说:“我是败家子!”他还算有勇气承认,但就是死不悔改。什么叫贫穷,不是每顿只能吃素菜充饥,一天只能吃两顿。贫穷是指连素菜也吃不起,每天只能趁饭吃。我记得我刚到大学第一次加卡,我大手笔的在卡里加了四百元。后来发现这是个错误,一直很后悔,但过去的只好让它过去,从现在开始加两百、一百、五十,“加卡,省省吧!”饭卡成为了摆饰。唯一的用武之地是在课堂而不是食堂,“喂,借你尺子用一下。”,“靠,用饭卡呗,我都用的饭卡。”

  当然兄弟们还是没有忘记饭卡代给我们的恩惠,当然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经常有兄弟在楼道上大喊:“我发财了,我捡了张卡!!”“快去买点啤酒和卤菜上来!”“快,不然别人挂失,就没搞头了!”……完全不会在乎丢卡人的痛处,只要自己乐,谁她妈在乎别人的感受,我连自己都不在乎,我自己卡丢了就认栽呗!不过我聪明,因为我卡上从不加钱。

  对饭卡的美好记忆全留在别人的卡上,自己的饭卡剩下的记忆全是后悔,当口袋空空时我们才会想起心爱的饭卡, “哎,早知道就在卡上加点钱了。”贫穷的日子,我们会变得特别贱,我们真的没有气节,我无法去想象“不受嗟来之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在兄弟们的思想里尊严很模糊。我们只是一群狗。

  贫穷的日子平时不甚相熟的同学可以突然变成挚友。亲切的叫一声;“ *哥,把饭卡用一下好吗?”,“*哥,听说你刚来汇款,借点钱好吗?”接着是一大通不着边际的承诺,“谢了,下次我请你喝酒。”,“我下次请你唱歌。”,“我下次请你看A带。”……我们班有一女生,跟我关系很好,每次没钱时,我第一个想到她,兄弟说我对人家的态度很残忍,我不知道,我会说:“喂,借点钱来用。”

  “借多少啊!!!!”
  “三百”
  “我一共只有三百。”
  “那就借二百五,过一个月我还你!”
  “那我……”
  “那什么那,快点!”
  “我的钱在银行,下午给你!”
  “现在去取,我等你!”
  “谢了,下次我请你卡拉OK!!”……
  还钱时我又会说:“这是还你的钱!”
  “哦,你说过要请我……”
  “我知道了,我有事,晚上在找你!”
  第二天,我又会说:“我昨天晚上找你,你怎么不在!”
  “我怎么不在,我一晚上都在,你没来吧!”
  “你一晚上没出去过?”
  “哦,我八点过出去了几分钟。”
  “就是,我就是八点过来找你的,你不在。”
  “对不起哦!”
  “没什么,下次吧!”

  回寝室我又会说:“靠,请你,做梦吧。黑鬼,抹点石灰再来找我吧。不然晚上熄了灯做爱,连人都找不到!”直到大学毕业我的承诺没有兑现过。那天看着她在校门口拖着大皮箱,打了个车。疲惫的身影和着那只大皮箱一起塞进了车里,从此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的眼睛竟然留下了久违的泪水。我为什么要流泪,我眼睛进了沙子吧。我谁都不在乎包扩我自己。

  光在一颗树上掉死已经抵挡不住越来越猛烈的贫穷。兄弟们开始采取普遍撒网,也就是逮谁吃谁的办法。具体操作既拿着空碗在楼道口或食堂门口守候,一旦有认识的人出现,就围追堵截,多面包围。这为同学可就惨了。他被无数兄弟拉来拉去,耳边全是一种声音:“*哥,请我吃顿饭好吗?”为了确保自己可以搭上这班车,兄弟们还要互相攻击,“别理他,他吃了早饭的,我一天没吃饭了。”,“滚,*哥别理他,他饭量特大!”,“妈逼,还想趁饭,自己吃屎去吧!”这时候绝对没有情义可讲,兄弟们会象狗一样咬来咬去,谁都无法去承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痛苦。

  贫穷的日子最好的消息莫过于,“今天,我老婆要来。”我和疯子在贫穷的日子经常交换这种利好消息。还会算计着怎么吃不会引起老婆反感。

  “今天下午五点过,你就在校门口等着。”
  “好,你要来哦,不然我扁你!”
  “肯定来,来了我们就装着偶遇,然后我就邀你一起去吃饭。”
  “好,还有记住吃完了再找你老婆拿点钱,就说交补考费!”
  “妈逼,你有点新意行不行,我这学期都给我老婆说了八次交补考费了!”
  “随便你!!”……

  这种日子在兄弟中一位的汇款单到来后宣告结束,接下来就是挥霍一空,又是贫穷,又是挥霍一空,又是贫穷……贫穷无时无刻不威胁着我们的幸福生活,象一个梦魇一样挥之不去。不断敲击我们脆弱的尊严,不断的让彼此铁石心肠,渴望一场心灵风暴,但到爱人哭红了眼睛,大家都离去了,这场风暴也没有到来!(未完代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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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rk--The king of fighter  

明天你的天空依然湛蓝
我只是划过夜空的流星
可以许下一个愿望
却不能给你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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