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eyond1981()
整理人: gzcjj(2000-09-26 01:32:0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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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特长，我的上司说我默默无闻、安于现状；同事们则认为我独
来独往且不求上进——其实，我是一个十分木讷的人，特别在说话的时候，甚至
是有点愚蠢！
我喜欢墨守成规，从浦西到浦东上班，三年来，我的路线一直是：步行——摆渡
——步行。或许在很多方面，我都有些愚笨吧！
我喜欢站在摆渡船上那个能看见船身溅起水花的位置，而且一站便也是三年。
别人总认为我的生活过于枯燥和乏味，但其实我自有让我开心的人和方法，“人
”便是我自己；而“方法”就是自我欣赏——如此罢了！
或许我的天生木讷也给我带了些好运，从小学到大专，我一路很顺利地走下来，
但以往的十几年，也只是乏味而已！
……
轻叹了口气，我望着那因船身大幅度摆动而溅起的高高的水花，船晃得很厉害，
但我仍能随着那起伏的韵律而陶醉——当然只是自我陶醉！忽的，一小簇光从我
面前滑过，仿佛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呆呆的，我侧过头去，看到一辆最新式
的HONGDA和一头染成黄褐色的及肩长发，“长发”斜靠在那辆HONGDA上，吐出最
后一口烟，袅袅的，成了一幅似神似仙的图，我傻傻地盯着“长发”，断定那不
会是个女人，至少在我的原则中，女人是不该近烟的！
“小姐，我认识你吗？”江风吹开了那头长发他半侧着脸问我，那双眼——亮得
像刚才那滑过的“流星”。
“是……那个烟蒂——噢，不！不认识！”
“哼——”他吊高了一个嘴角，吐出一个极具讽刺的笑。我的脸一下子发烫，我
想一定红透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船，我几乎是夺门而出的，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前走，时不时地伸
出手拍拍胸口！
靠在枕上，我看着那部名叫《伴我一生》的电影，当看完Hilary说：“如果你会
死，我将握着你的手。你最后看到的人将会是我！”后，我居然昏睡过去了。对
于这种经典爱情片，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匆匆赶上了那班渡船，我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了，好不容易能挤到我的老地方去，
但也在同时，看到了那辆HONGDA——很与众不同的HONGDA。一时间，我竟尴尬了
起来，莫名其妙地开始不安，还不停地用眼角瞄那辆HONGDA。
“怎么？看中我的车了？”仍是那种带着极大讽刺味的问话。
“呃？看中……什么？别乱讲！”
“哼——”他又笑了，怪里怪气的！在他的笑声中我至少听到他在说：你是个笨
女人！
无所谓！！早已见怪不怪了！
是的，人世间有许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像信佛，那是种心灵的寄托；像买彩票
，那是种投机的期盼；更像父母给我取名叫“侃侃”，而我说出的话没几句不是
破句，难道这也要十足的道理吗？
我不需要别人来欣赏我，来理解我，更不需要别人来喜欢我，因为我自有欣赏我
、理解我、喜欢我的人——虽然只是我自己，不过这也就足够了！
上网聊天真是件乐事，至少那不要用嘴“说”的！我有一个网上LOVER叫Glen，起
先与他聊起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英文名——glen：峡谷的意思！
回家坐在电脑前，Glen早已呼过我好几遍了。
Glen：侃，你终于回来了！
我：Y！
Glen：近来可好？
我：Y！AND U？
Glen：QUITE OK！侃，我们作了那么久的LOVER，可以见个面了吧！
我：N！
Glen：WHY？？？
我：没那个必要！
Glen：BUT I HOPE……
我：…… 谈点别的吧！
Glen：……
“真的？！”小钰在办公室里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只是因为我从未谈过恋爱，
而今年我已快26岁了！“但……像你……”小钰又怯怯地补充道。确实，像我这
种人适合恋爱吗？别人说恋爱是要靠“谈”的，但对于我而言，如果十句话中只
有六句是破句那已算创个人记录了！
“这……又能有怎么样呢？”我答道。当然，我是根本不需要恋爱的，因为我早
已为我自己定下了对象，那人在我的心目中是十全十美的，是无人能比的——那
就是我自己！！自己与自己恋爱，难道不允许吗？我以前的每一位导师都说我有
十分严重的自闭倾向，但我自知那并不是自闭；我的父母在我二十三、四岁的时
候为我牵线搭桥介绍了许多异性朋友，但我也自知，我不会接受！一切予我并无
所求，因为我始终能自豪地告诉自己，有一个人是始终深爱着我的……也就是从
那时起，我认为自己有十分严重的——自恋！！
夜深时，我竟久久无法入睡，我忘了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看
完了一整部爱情电影吧，那是一部老得已经发出朽味的《廊桥遗梦》。我被Robe
rt的一句话所深深感动：“别失去我们，别分开我们。我将只说这一次，我以前
从未这么说过。但这种肯定，一生只有一次。”我竟会莫名其妙地掉眼泪了！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寂静而又属于沉思的夜。“喂，侃侃，哪位？”
“小侃？我是默然。”
“啊？……噢，你不怎么样吧？”说实在的，从我懂事起到现在，也只有默然这
样一个朋友，只有她会关心我，会在乎我的存在，能与我交流——至少我是这样
认为的！
“喂，小侃，你知道吗？我现在在KK迪斯科，你也来吧！”
“我？啊，太晚了，不能的！”
“没事儿，你来吧，我等你！”
“喂？默然？！——喂？喂？”电话早被挂断了。万般无奈的，我从床上起身，
如果不是默然的话，我是铁定不会去的，因为在我的脑海里过了十一点就不该也
不能再外出了！
夜太深了，风自然也就更凉。我不禁拉了拉上衣领子。黑暗中，一切自然也就更
模糊了，有一点雾蒙蒙的感觉，街上什么都没有，除了路灯那一丝昏黄，仍是那
一丝昏黄。我想起了余秋雨的《阳关雪》中的一句：“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
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褶皱也找不到。”是的，连一个褶
皱也找不到……只有一个默默的我在赶着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急的路！
默然其实本不该叫默然，她更适合叫侃侃！看着她一脸喜气洋洋，我猜着她十有
八九正沐浴在爱情的阳光中。
“小侃，你可来了，我都等得急死了！”
“啊？夜太深了……等车等了太久，我那儿连出租也叫不到了！”
“快来，我向你介绍一个人！”看她那高兴劲儿，八成是男朋友！
“喂，这是我的好友兼知己侃侃，小侃，这是我的现任男友——”竟然是他？！
那辆HONGDA的主人？？这，难道叫“无巧不成书”？！
“你……呃……好！”我伸出了手，带着十二分的尴尬。
他扬了扬嘴角，轻轻地握了一下我的手，那神情一如既往！
他爱跳舞，而且从来不跳慢舞，他爱面无表情地在灯光闪烁的舞池里尽情地蹦迪
！他跳起舞来的样子——那长发时不时地一甩一甩的，那眼神，那额角的汗珠都
给人一种莫名的兴奋！仿佛那时的他是——魔！
“小侃，一起跳吧！”默然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大声对我说！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场合，过度的野性，过度的嘈杂，
令我受不了！但，看他跳舞仿佛又是另一种享受——怪怪的！
“不跳舞吗？”他走过来问我，留默然一个人在池里。
“……不会！”耸了耸肩，我望着他。
“跳DISCO是不用学的，而且还是一个很好的健身运动——不过，你……好象也太
瘦了！”他看着我微微地笑了笑，喝了一口水——竟然拿的是我的杯子！
“……”我无言以对！
“你家远吗？”他发现了，歉意地笑了笑。
“还好。”我示意没关系。
“那——过会儿，我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麻烦了——那个，默然她……”
“她只打的，从不爱坐摩托！”他笑了笑，“你不会也与她一样吧？”
“啊？哦，不！……那就谢谢了！”我向他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又融入池中那
黑压压的一片！
“冷吗？”他问我，风声很大。
“不！”我答道。
我催着他加速，他笑了笑，告诉我再快就要出事了！
我环住他的腰，紧紧的，他的衣服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合手。
“到了！”他关掉了发动机，半侧过头告诉我。
“啊……哦……很快！”我下了车，“谢谢。”我往大楼走去。直到门口，我才
突然想起了什么，“嗯……不如上去坐坐吧！”
他斜坐在HONGDA上，吸着烟，“不了，以后吧！”他吐掉了烟，转身戴上了头盔
，才一会儿，又脱了下来，跨下HONGDA，向我走来。
“这是我的拷机号，”他拿出笔，让我摊开手心，写在了上面，“如果以后到哪
儿去，不方便的话，CALL我好了！”
我站在原地，默默地送他远去……
一天的心情莫名其妙地一直不好，在下班时讪讪地走出了公司大门。一只手莫名
其妙地爬上了我的左肩。
“HAPPY HOUR？”
我回过头，确定那是张我根本不认识的脸，“先生，你认错人了。”我觉得我在
微笑。
“一起去喝杯酒吧。”那陌生人笑着，很可爱，“走吧！”他拉着我的手就开路
了。这算是什么意思？
“你喝薄荷雪碧！”完全的命令式口气。
我没好气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其实，我平时只爱喝清水，淡而无瑕，至纯至
亮的感觉……但没想到，那薄荷雪碧倒真的很好喝！——小小的一杯竟要22元！
“我知道你的一切！”
“啊？！……”我差一点把那昂贵的薄荷雪碧喷出来。
“你是个很特殊的女孩，你的口头表达能力致使你自闭，但我知道你是个很向往
外界的女孩！”
“你以为你在自恋，其实不是……”他继续说道。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我仿佛象被人点中了
要害！——但，可能确实是被人点中了要害！！
“你是个心胸很宽阔的人，你不会与别人争些什么，你很安于现状，对眼前的一
切也很满足，是吗？”
“我？啊……怎么？”我蠢蠢地问。
“你的眉心离得挺远的……”他笑着。
“呃？你是看相的？！”我瞪圆了眼睛。
那陌生人笑了，喝着他的朗姆汽酒，不语。仿佛他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我
，却对他一无所知。
“我叫念瞰。”半晌他又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不解地望向他。
念瞰又笑了，神秘地不语。
我也不语了。
……
我糊涂了，不知是不是醉了，但我记得我与念瞰在一起时没喝过酒……，但，我
却醉了！
待我清醒时，天已经很阴了，我一个人站在雨中，雨不大，却打湿了我。…… 我
迷路了！
太偏僻的街和恶劣的天气是很难叫到车的，我只能放弃！躲在了一家小店前，在
拿纸巾的时候，也找到了他的拷机号。
我开始拨起了那个叫95950的拷台，据说那是个很好的拷台。
“喂，你好，工号0127。”
“291217。”
……
……
等待真的有些难熬，我在三分钟里抬腕看了三次表，平均一分钟一次。终于，刺
耳的铃声结束了我的等待。
“喂，哪位打拷机？”
“是我……侃侃，我回不了家……迷路了，又下着雨……呜……很不好受的，呜
……”
“小侃，没事的，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到！”
我断断续续地告诉了他那条我根本不认识的路。
“我马上来！”
放下电话，老板娘怪里怪气地看我一眼，张开那张雪盆大口道：“小姑娘，对侬
男朋友发嗲啊？”
“呃？他……那个……不是的！”
“嘻嘻！”她贼贼地笑了笑，便又窝到柜台下去了。
……
不出半个小时，他便来了，风风火火的！
“小侃？”他跨下车走到我跟前，拢了拢我已湿透的头发，“没事的！”
“嗯！”我点了点头。
“上车吧。”他把头盔递给我。
“我想洗澡。”
“好，我马上送你回家！”
或许是真的醉了，我靠着他的后背竟迷迷糊糊了起来……直在一个急刹车中才回
过神。
“小侃？到了！”
“唔？”
“到家喽！小侃……”话音未落，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肆地下了起来。
“快进来吧！”我急忙下车拉他进楼，“上去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我上了楼。
“你……父母不在吗？”他环顾我的房间。
“我……不是上海人！你，坐呀！”我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啊？是吗？但……你的口音一点也听不出嘛！”他喝了一口水，“你家在哪里
？”
“深圳。”
“呵呵，那可是个好城市呀！怎么到上海来了？”
“高考考过来的！”我无奈地耸耸肩，“默然……她，还好吧？”
“还行！”
“默然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知己，她……可不是个坏女孩！呃，你
要好好珍惜！”我慢慢地说着，尽量不让自己说破句。
“嗯！”他挑高了一根眉笑着应道。
“我拿一条干毛巾给你……擦擦吧！”我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条干毛巾，“喏……
”
他在看我的碟片，“你很喜欢看爱情经典片吗？”他侧过头问我。
“本来是不爱的……刚刚才有些感兴趣。”我笑着答。
“这部看过了吗？”他扬了扬手中的《爱的礼物》。
“还没有！”我摇了摇头。
“里面有一句很浪漫的话，我很喜欢，是男主角Rudy说的，他说：‘我想用我以
后的生命，使你快乐。’”他就那样有板有眼地看着我对我说，仿佛那并不是Ru
dy说的，而是他——对我说的。
我望着他沉默。
他望着我沉默。
雨稀稀拉拉地下了一个晚上，我们便也就扯了一个晚上，直到曙光破晓，我告诉
他该回家了。
他只是站起来说，与你聊天很开心。
是吗。我问他。这可是二十六年来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补充道。
留个电话吧，万一以后有事。他摊开了手心伸到我面前。
我用水笔写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家里的，另一个是公司的。关照他开车小心。
便这样分手了。
站在镜前，我望着自己，觉得与他在一起的自己特别奇怪，连破句也没说几句！
我想用我以后的生命，使你快乐。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奇怪地发现自从那天与他聊了一个晚上后，我好象克服了总是说破句的习惯——
真是有趣。
“侃侃……”念瞰望着我，叫我。
“啊？怎么？”我惊醒。
“在想什么？”他笑着看我。
“没，没什么……”我喝了一口水摇摇头答道。
或许——我，在想他……
“侃侃，做过一道测试情感的题目吗？”念瞰问我。
“大概没有吧！”我又摇了摇头。
“如果你将要去你男朋友的家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捷径但很荒僻；另一条是热
闹的大路但是一条远路，你会选哪一条？”
“捷径！”我想都不想地答道。
“那就说明你在恋爱时很快就能进入角色。”
“哦……”我惘然。
“然后在路上，有一个卖花的人向你售花，是白玫瑰和红玫瑰两种，你怎么买？
”他继续问我。
“买白玫瑰，很多很多。”
“那就说明你在感情上只想索取不愿付出。”
“哦……”我惘然。
……
……
“你从你恋人家回来走哪条路？”这是念瞰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走……大路！”
“那就说明你在每一次感情破裂后都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啊？！”我更惘然，“这些……都很准吗？”
“呵呵，游戏罢了！”他笑了。
“他令我疯狂！”默然笑着告诉我。
“哦？”我诧异。
“呵呵，告诉你也没用的，你不懂的。”默然喝着她的可乐，望着窗外淡淡地说
。
确实，我什么都不懂……但，至少我知道他应该是一个好人！
“他很好的！”我也同样淡淡地说。
“嗯？你怎么知道？”默然有点诧异。
“啊？哦，我想是这样的。”我笑了笑，有点尴尬。
这个酒吧有一个很朴素的名字叫“粗茶淡饭”，但环境却十分幽雅——很有“采
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氛围。我很喜欢与默然到这里来小坐，只是，默然
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她告诉我她更喜欢充满刺激和激情的地方。
每每到“粗茶淡饭”来，最喜悦的时候莫过于在买单的时候，里面的价钱与它的
名字一样。或许这也是我常来的原因吧！
“侃侃，我还有事，要走了，你怎样？与我一起走吧！”默然一脸疲倦地问我。
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是有事，只是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而已。
“呃？你先走吧，我可以再坐会儿的。”
“那好吧，我走啦！”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背起了她那心爱的小背包就头也不回
地出门了，去寻求她的刺激和激情了
“你也信佛？”有点耳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啊？”我睁开眼……看见了那双流星一般明亮的眼——是他！“怎么……是你
？”
“是啊！”他吊高了一个嘴角笑道，“好象很巧呀！”
“啊？嗯……大概吧！”我笑了笑答道，“你也信佛？”
“不是，我来看看我爷爷而已……”他扬了扬头。
“哦……他是，和尚？”我问道。
他突然地大笑了起来，而且是出奇地大声——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那么放肆地笑
。
“怎么了？”我又问——有点尴尬。
“呵呵……他在那儿呢！”他笑着伸了伸手。
顺着他的手，我看到了他爷爷的灵位。原来……“哦！真是——对不起！我这人
也真是！”我很过意不去。
“没事的！不过你的反应挺有意思的！呵呵！”他还在笑。
“啊？哦！呵，真是的……”我还是那么歉意。
“真的没关系……一起吃饭去吧！”他看了看我。
“你没事吗？”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很忙的。
“没事，真的！走吧！”他拉了拉我的手。
“……好！”我低了低头。
仍然是窝在被窝里，看着经典爱情片——仿佛这已成为我每天睡前必备的夜宵了
。此时，却被铃声打断了……
“喂，侃侃，哪位？”
“是我……”怎会是他，而且那么晚！
“哦！你好！还没睡吗？”
“是啊！你呢？也没睏吗？”他好象在抽烟。
“呃？我在看VCD呀！”
“哦？哪一部？”他好象来了兴趣。
“是《英国病人》。你看过吗？”
“呵呵，没有呀！怎样，好看吗？有什么经典对白来着？”
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自从上次他来过我家后，每每我在看爱情经典片时总
会记下其中的经典对白，而且会在有机会的时候告诉他。
“哦！有呀！至少我认为挺经典的！”我答道。
“是吗？那是什么？”
“是——女主角Katharine说的一句话。”
“嗯？说来听听！”
我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会带我出去到风的宫殿。那是我一直想和你一起遨游
的地方……一个没有地图的境界。”我笑了笑，很轻声，“就是这句，我特别喜
欢！”
“确实……很经典！”
“I know you’ll come & carry me out into the palace of winds. That’s
all what I’ve wanted to walk in such a place with you…an earth with
out maps.”我突发奇想地将那句原话背给他听。
“很有味道呀……你的英语很不赖！”他夸我。
“谢谢！”我笑道。便沉默了起来。
“一个人很无聊吗？”隔了好久，他这样问我。
“我想……或许吧！”无聊？其实予我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一直以来，我都是在
做着许多无聊的事……
“那么，也很寂寞吧……”他轻叹了口气又问。
“……也会吧！”寂寞？从我懂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伴随着我……
“那，你会怎样？”
“我？……默默接受！”我有点感伤了。
“无聊或是寂寞的时候——让我陪你！好吗？”他淡淡地说。
“你在……同情我吗？那我就不需要了！”
“我不是！与你一起……很开心！真的！我想，我是喜欢和你一起的感觉的！”
我简直能想象得出他那一脸认真了！
“那——谢谢了！”我脸上挂着笑说。
在一刹那间，我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是一种26年以来从未
有过的。是什么？我却道不清，根本无法让自己找到什么词儿来形容，如果真要
我非说不可的话，我想那就只能用“命中注定”了……注定什么？别问我！我—
—自己也不知道！！
Glen：侃，我想你！
我：呵呵 ：-）！
Glen：侃...你是不是在恋爱？？？？
我：...没有！我怎会？？？？？
Glen：我觉得你比以前更积极了，也仿佛开心多了，我想...也一定比以前更漂亮
了！！
我：谢谢！：-D！！
Glen：我们……见见面吧！
我：一定要吗？
Glen：是！！
我：好！在“粗茶淡饭”吧！
……
我曾告诉过Glen那家我特别喜欢的酒吧！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与网友见面吧！有点紧张——真的！坐在“粗茶淡饭”里，我
莫名其妙地有点不安！
好象是过了好久，Glen还没有来，我有点不耐烦了！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无所
事事地撩撩长发，时不时地用手指沿着杯口划圈圈……
“是……侃侃吗？”许久，一个很好听的声音由我头顶上传来。
我抬起了眼，望着一身白的他，笑着点点头。这是我们说好的，我穿着一件很亮
很亮的黄色衣服，而他则是一身白。
“嗯……等了好久了吧！”他有点拘谨，而且看上去很成熟，根本不象在网上那
样自若和调皮。
“还好吧，有事情耽搁了，对吗？”
“我今天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后来公司里来了一个客户就耽误了，真是不好意
思呀！”他点了点头笑着说。
“哦……这样啊！”我也就笑了笑。
“这里……很好呀！挺有情调的嘛，环境也非常好！你常来吗？”他点了一杯黑
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
“是啊！和我的好友常来聊聊天什么的。”我喝的仍是清水。
“呵呵，你好象很空的样子嘛！”他又笑了，一笑起来就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和几
道笑纹，他长得很好——我的意思是很好看。
“我？很空吗？反正不是你这种大忙人啊！”
“哦！？你在怨世吗？侃侃？”他还在笑！
心里不知道有着什么感觉——怪怪的……
他谈着他的家、他的公司、他的以前和将来……他有着一双笑眼，每每他浅笑时
就显得很温和。
“侃侃，很高兴能见到你！”他看着我说。
“我……也是的！很高兴！Glen！”我也笑。
……
刚一到公司就看见小钰她们都哄在总经理办公室窗前在窃窃私语。
“侃侃，你可来啦！”小钰神秘兮兮地拉着我的手说道。
“啊？怎么了？我迟到了吗？”我有点怯怯地问。
“哎呀，不是！你晓得吗？今天公司来了一个新的部门主管，是个大帅哥哦！”
小钰一脸兴奋，“现在就在总经理办公室呢！还不知道会不会管我们这个部门…
…”她双手合十仰望着天花板。
“哦！那又能怎样？”我坐到了办公桌前，淡淡地说。
“哎……你呀！是不是对异性特别排斥呀！你看看她们……”顺着小钰的玉手看
去，大概我们这个楼面的未婚女性全挤在办公室前——快水泄不通了！
“那个人长得特别象古天乐！不过比古天乐更有阳刚气！真帅！……哦，你是不
认识什么古天乐的！说了也是白说！”小钰扭着蛮腰再去凑热闹了！留下了我一
个人！
“呵呵……”我笑了笑，开始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侃侃！侃侃！快呀，过来！”小钰叫道。“‘古天乐’出来了！”
真的也是出于好奇，我走了过去，想看看她们口里的帅哥到底有多帅！
在惊讶和诧异的两分钟后，我才回过神！
“G……Glen？怎么……是你？”我的网上LOVER？？！！
“啊？侃侃？你在这里……工作？？”看得出Glen也很惊讶！
“呃？侃侃？你认识‘古天乐’？”小钰也在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了，“
啊！Glen先生你好！我是侃侃的同事兼好友，叫我小钰就行！”
说真的，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陈亦！”他很温和地与小钰握了握手！又转向了我，“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啊
，侃侃！”
他最后对着大家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广告部的主管了！希望大家今后能
一起努力工作！谢谢！”
在男同事的掌声和女同事的欢呼声中，Glen——不！现在应该叫他陈亦走进了部
门主管的办公室……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老天！这也太巧了吧！！
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晚上与他煲电话成了我们的必修课。
“你……睏了吗？”他在电话中问我。
“啊？没有——当然没有！”其实，我真的快睡着了。
“还是看VCD？”
“嗯！”我在半睡眠状态下回答他……
“哦？说来听听……看了哪部片？”
“When Harry met Salty”我来了点精神。
“是……《当哈利碰上莎莉》？”他问得有点蠢蠢的感觉。
“呵呵……中文译名多难听。”
“哈哈，那倒也是！怎么？有什么经典之处？”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他曾告
诉过我，每每我告诉他哪部片子的经典对白后他第二天总会急着去借了看。
“I love that you’re the last person I want to talk to before I sleep
at night.怎样？感觉如何？”
“……是吗？”过了好半天，他才悻悻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啊？什么？”我被他弄糊涂了。
“……呵呵，没什么！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挂上了电话，我怎么也睡不着觉——好象少了什么一定要做的事一样。翻来覆去
好久才记起他今天挂电话前没有象往常一样跟我说“明天晚上再给你电话。”
起身又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喂？”听得出他也没有睡意。
“……是我！”
“哦？怎么了？睡不着吗？”
“……也不是，是你今天挂电话前没有说明天给我电话，我好象有点睡不安心…
…”我傻傻地说倒。
“哦？呵呵……是吗？那么，你早点睡吧！我明天再给你电话，好吗？”
“好！晚安！”我一下子觉得安心了许多。
“晚安！”
说来也真是奇怪，挂上电话后我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工作变得有生气了起来。整个部门里的人全都更积极了。
“侃侃，今晚一起吃饭？”陈亦的内线。
“吃饭？好啊！”
“哪里？‘粗茶淡饭’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许笑意。
“无所谓的……呵呵。”
“那……下班见。”
“好。”我挂上了电话。
仍是在“粗茶淡饭”，我仍在喝着我的冰水，吃着我的牛腩饭。
“这样吃会对你胃不好的，真的。”陈亦轻声对我说，好象只是在随口说一件小
事似的。
“我的胃一向很不好。”我也是谈谈地说仿佛那根本与我无关似的，事不关己高
高挂起。
“那还这样？”他笑了。
“呵呵……管它呢！”我也在笑，“我想随心所欲一点……”
夜总是充满着神秘和暧昧……我总会不经意地迷失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之中，总是
那么的不习惯这个城市的现实，金钱，肉体甚至是尔虞我诈的利益……不知为何
我总与这个城市那么地格格不入……仿佛注定我只是个过客似的。
“我，想回家。”在外滩的江风中，我转过头对陈亦说。
“好，我送你。”他仍是在那样的微笑，淡淡的。
“不……”我低笑着摇头，“我想回老家。”在这个我已经待了许多年的城市，
总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陌生感时常地充斥着我，让我觉得生活的艰辛和自己的憔
悴，虽然我还很年轻。
“那也好啊……是该常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啊！”他转过头去，对着江大大地呼出
一口气。
我也别过了头，不语。想起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可爱的城市，也繁华，也热闹，在
我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么的美丽……
“侃侃，是我，你在干吗？”是他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悠悠的但绝对是真
实的。
“我？老样子吧。”我的眼睛仍盯着电视屏幕。
“好片子？”听得出他在微笑。
“《Up Close and Personal》”
“《战地之恋》？前段时间我刚看过，我喜欢里面Warren说的一句：‘我不想到
任何听不到你的声音、不给你讲故事或看不到你脸上如此动人的微笑的地方。’
”
“呵呵，是吗？”我笑了。
……
他沉默了许久，在我几乎要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说话了。
“侃侃，我看到你的窗帘半掩着，看到你开的是粉色的灯，看到你晾在阳台上的
胸罩和内裤，听到风铃打转的声音……”他悠悠地说着但绝对是真实的。
“你？？？？？”我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在打开阳台门的时候撞翻了放在桌
子上的花瓶，白色的玫瑰撒了一地；撞落了挂在窗上的风铃，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
我站在阳台上，看到了斜靠在HONGDA上一手拿着爱立信一手拿着头盔，吊着烟的
他！他仰着头对我笑，我看傻了……无法相信这会是真的……
“不请我上去坐坐？”他关上了爱立信问我。仍是笑得那么——性感。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的脑子里不知不断涌
出的是什么，我的身体在那一刹那间莫名其妙地发热……
丢下了电话我冲下了楼，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样下的楼，仿佛是一跃而下的……
我呆呆地站在离他将近1米的地方……
他看着我，收起了笑，他的眼睛里尽是认真还有……让我感到心慌。
“侃侃……”他轻声叫我，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蛊惑，我快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了，就想那么地在他面前倒下。
“侃侃……”又是一声，轻柔得象妈妈的语气，象初生的小猫在乞食，象一个老
练的男人在诱惑一个处女。
“侃侃……”他就这样叫我……
我便真的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是醉了，而且是真的醉了，我所记得的
就是自己久久地停在一片温湿上，还一再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把被单换了……
“侃侃，我……怀孕了。”默然在电话里轻声说，但绝对真实而又充满着欣喜。
“啊？”我的电话差点就从手中滑落,“是……他的？”我的声音很虚弱。
“嗯。”我能想象默然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的有气无
力的？”默然是听出了什么了吗？
“啊？啊！没有……没有……”我在心虚吧，“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那，得看他的意见了。不过，我想他一定会要的。”
我已经不知道后来默然又说了些什么，我几乎快晕倒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
么也不记得了……
“小侃？你怎么不说话？”他在电话里问我。
“啊……没有，我在听你说啊！”我吓着了。
“但我压根儿就没有说什么呀。”他轻声笑了。
“我……今天接到默然的电话了……”我说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了。
他沉默了……
“她告诉我说她怀孕了。”我闭着眼说道。
一滴眼泪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留了下来。我几近嘲笑地擦了这滴泪。我想我是够傻
的，在我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初恋时，一切就快快地划上了句号。
“小侃，那个……我和她……”他在解释吧——我想。
“不要说了，我想睡了……”我挂上了电话。
深夜，我无法入睡，打开了电脑，坐在屏幕前，睁大了眼看着屏幕上的那个自己
……还是上网聊天吧……
我：GLEN？？在吗？？
许久也没有任何反应，我告诉自己他不在。
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厨房，我冲了一杯黑咖啡——陈亦的那种不加糖不加奶的专利
饮料。
等我再坐回电脑屏幕前……看到了满屏幕的呼叫！是Glen！
Glen：侃侃，我以为你下了。
我：GLEN，我在找你，我很难过，很寂寞，真的，特别空虚……很想哭……
Glen：侃侃？怎么了？好几天看你在公司也魂不守舍的样子……可以告诉我吗？
我：GLEN……我做了件很傻的事情，但我却莫名其妙地不觉得后悔……
Glen:你的地址？我马上去看你！我在担心你！
我在迷迷糊糊中告诉了他我的地址……我觉得我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安慰我。
最多20分钟，陈亦赶来了，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侃侃，我实在很不放心你……所以……”
“我……没事的……”我给他倒了杯水。
我们聊着一些可聊可不聊的事，全然与我们无关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过自己将来的男友，只是希望他能有一辆跑车，我是说自行
车。那辆车是天空的颜色——兰色夹杂着些许白灰色的那种。每天，他都能踏着
这辆车到我的公司来等我下班，当我背着包慢慢走想他时，他的神情是默然的，
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对着我微微吊起一个嘴角——我说那叫‘笑’。他半
扶着我坐上车，便就飞骑了起来。一路上他总是那样默不作声，而我却总在唠唠
叨叨，说着一些有趣亦或是无趣的事……”我喝了些酒，话就多了起来，人也变
得异常兴奋……
“他应该喜欢抽一种叫SALEM的烟，很淡而且有着丝丝薄荷味，他总是一个人坐在
窗台前，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支烟……直到满地都是烟灰和一些快熄灭的烟蒂…
…”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前，抬起头望着天空，张开了手臂……
“他可能会是神，我会怕有一天他会从我的身边消失；我会怕一眨眼一切就不存
在；我会怕有一天他会回他的神殿……”
我用力地吸了口气，“啊……你看星星多美啊，空气多新鲜，啊哈，人生真美妙
啊！”我张开着手臂，微微睁着眼，在屋子里转着圈……
陈亦一定是傻了，至少我看他一直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走到音响前，放着TITANIC的主题曲，回头望着陈亦：“Glen，我们跳舞好吗？
”我笑着，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的胆子大得很……
陈亦走到我面前，执起我的手，搂着我的腰，慢慢地走着舞步……满屋子回荡着
苏格兰风笛的悠扬非凡的唯美乐音……我紧紧地抱着陈亦，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
……
“……我们明天就去苏格兰原野吧，在那里看TITANIC，我喜欢听Jack说：‘Ros
e,listen to me…linsten…winning that ticket was the best thing that e
ver happened to me…it brought me to you…and I’m thankful…Rose,I’m
thankful…’，和着音乐跳舞……在原野上骑马，狂奔，……一起到最清澈的湖
水里洗澡，在绿色的草原上尽情地做爱……然后从最险峻的峭壁上跳下去……投
身与大自然中去……永远离开这里，永远离开世界，永远离开他……”
……
清晨的阳光叫醒了我，很困难地睁开了眼睛，我将自己撑了起来。陈亦已经不在
了……他留了纸条在我的床头柜上：
侃侃：
看你睡得很熟，我走了。昨天晚上的你很疯狂——那才是真正的侃侃吗？侃侃，
人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不顺意的事，但你必须记住，人活在世界上最可贵的精神，
便是无论在什么困境中，都还存在“等待”和“希望”。希望你能够快乐起来，
答应我好吗？
陈亦留
我将纸条扔在了地上，又睡回了床上，但不知怎的怎么也睡不着。
……
再遇陈亦是在一天下班，我站在公司门口，看到不远处的他，推着一辆天兰又夹
杂着一些灰白色的跑车微笑着徐徐地向我走来……走来……
日子就这样象是不经意地过着，如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现在的我，每个晚上都
属于电脑了，总是从回家起就一直挂在网上占着家里的电话——我怕，我在逃避
。今天也是这样！我坐在电脑前，和不同的网友聊着，快乐的或是不快乐的……
CALL机突然响起——这个CALL机号只有默然知道！我走过去看着CALL机上的留言
：侃侃，默然在医院请速来！
默然？住院了？是他留的言！我夺门而出。
以最快的速度，我赶到了他所说的那家医院，在手术室前看到了疲惫不堪的他。
“默然她？怎么了？”我站在他的面前。
“她出了车祸，孩子保不住了，而且可能还会失去一条腿……”他的眼睛里满是
血丝。
“啊？怎么会？”我跌坐在了椅子上……
……
他伸过手搂住我，让我的头枕在他汗津津胸膛上。“侃侃，我还能爱你吗？”
我摇了摇头，“你后天就要结婚了……”虽然我是那么地渴望他的爱……
他轻叹了口气，“那，我走了……”他起身穿上了衣服。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一辈子了吧！
我起身走到了浴室，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中一丝不挂的自己——微微张开了嘴，
露出了小小的红红的舌尖，我的手沿着自己的身体一路向下。我的皮肤实际那样
的光滑；我的身体是那样的纤细；我身上的每个部分都是那样的美丽……我是深
深地爱这着这样的自己啊……
我穿着一身白去参加了坐在轮椅上的默然的婚礼。默然很漂亮，他也很帅——剪
去了长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没有人会想到一切会2个月后结束！我敢保证没有人会想到！
“侃侃，你的电话……”小钰叫我。
我奇怪地走到总台去听电话，“喂，你好，侃侃……”
“侃侃，我是欧阳叶……”很急的样子。
“哦……有事？”欧阳叶是默然的同事，是我在默然的婚礼上认识的。
“默然他们……昨天晚上……煤气……中毒了，现在在医院急救，默然已经脱离
了危险……但可能永远也醒不了了，而他……已经抢救无效了……”
我只觉得下腹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电话从我手中滑落，尖叫了一声，我再也支持
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瘫坐在了地上，就只看见殷红的血汩汩地从裙子下留出一直
到小腿，我感到好多人围在我的身边，我听到有人在打急救电话……随后我的眼
前就是一片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在一片苍白中我醒了过来，看见了陈亦，他浅笑着望着我，“你醒啦？”
“我……怎么了？”我看着不断注入我体内的血浆。
“你……流产了，大出血……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陈亦坐在我身边轻声说
。
“流产了？”我有气无力地问，“是他的孩子……”
陈亦将手覆在了我的手上，不语。
“这样也好……他的孩子应该还给他……”我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我在医院里见到了默然，在一片花海中。默然毕竟是默然，安静的她是那么的高
贵和美丽……
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脸，她长长的睫毛很整齐地排列着；她的鼻小巧
而又高挺；她的嘴唇是白白红红的颜色……她的下身一半是空的……默然的灵魂
一定和他在一起……
我穿着一身白去了他的墓地，带去了一束美丽的白玫瑰……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流失着……在我带着一身的疲惫时，在我感叹着时间时
，我想自己也该找个归宿了，只是现在的我……
轻叹了口气，我望着那因船身大幅度摆动而溅起的高高的水花，忽的，一小簇光
从我面前滑过，仿佛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呆呆的，我侧过头去，看到一辆最
新式的HONGDA和一头染成黄褐色的及肩长发，“长发”斜靠在那辆HONGDA上，吐
出最后一口烟，袅袅的，成了一幅似神似仙的图，我傻傻地盯着“长发”，象在
做梦一样……
“小姐，我认识你吗？”江风吹开了那头长发他半侧着脸问我，那双眼——亮得
像刚才那滑过的“流星”。
只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说着：十年修得同船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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