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毛之死------
昨天, 听妈妈说稀毛死了, 在睡梦中去了, 死的很安详. 妈妈还认
为我该不认识是的, 加了一句, 就是以前扫垃圾的. 其实, 我虽然没有
和他说过一句话, 但是这却是我记忆中很深刻的一个人物.
记得小的时候, 我们的游戏都是弄堂里的玩耍, 不像现在的孩子沉
迷于电视和电子游戏之中, 那时, 跳皮筋, 红绿灯, 绑红领巾, 等等,
都是很纯粹的儿童游戏. 秋天, 梧桐飞黄的时候, 我们玩 '老保将',就
是比谁拿到的叶根子硬, 那时候的树叶似乎特别多, 弄堂里, 马路边,
到处都是一堆一堆的叶子, 于是孩子们就在这儿淘金.
稀毛就这样出现了, 事实上他的穿着是很普通的那种, 可是在我的
印象中他似乎是穿着长袍, 因为他是个瘦瘦高高的人, 总有些一筒子到
底的味道, 一如他手中的笤帚. 在我的记忆中, 稀毛不仅头发少 (所以
赢的如此雅号),而且从不说话, 看到我们就一挥他的笤帚, 他的身上好
象有股慑人的威力, 我们也就叫嚷着四处逃散了, 留下一地的黄叶. 尽
管都是一些顽皮的孩子, 可我却从未记得有过捉弄他的经历. 也许他身
上的冷意让人害怕吧.
稀毛虽然每天都在每个人的面前出现, 却从没有成为过那些无事张
家长, 西家短的婆婆们的话题, 我总是把他想象成那种孤独地生活在一
个小屋子里, 靠捡垃圾谋生的老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消失了, 换了一
个和蔼的老爷爷, 虽然我的心里好象好些什么感觉, 似乎也没有多加注
意. 也许只是眼中熟悉但又不常用的东西突然不在原来位置的感觉吧.
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是有家有室的人.
真的, 从没想过一个人会, 可以, 活的如此静悄悄, 又走的如此静
悄悄. 祝愿他在天堂里也过着他的生活.
199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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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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