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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ochild(2001-03-23 01:18: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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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打算已定,遂运起“破天剑气”,但见他右手淡淡晕上了一阵白色,整个右手变得白晰起来,隐隐像是白玉一般。他猛一运劲抽刀出鞘,但闻“铮”一声清响,余音不绝,动听无比,这一声听在曹操耳中,却犹如天外惊雷一般,董卓已闻声坐起,见他手中握刀,沉声问道:“孟德,何故拨刀啊?”曹操此时心中苦不堪言,叫苦不叠,这七宝刀有此异处,偏是王允未说与他听,在王允府中他观其刀时并未有此等声响,那知一鼓真气,这宝刀便会起感应声作清吟,以至功败垂成,他的“破天剑气”正全力注于刀上,此时仗七宝刀之利,放手一博,与董卓的“比翼双飞”胜负可说五五之数,心念电闪之间已下了决断:今日豁出去了,至不济全身而退尚可做到。
正待出手,耳边一阵马蹄声又急促传来,且入耳有两骑蹄声,曹操心中顿时大叫“糟糕”,这吕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回来,胜算连半分也没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从不离身前,他的“千山万水吾独往”戟法号称天下第一,且膂力过人,又兼一身“千里鹰扬”身法轻灵无比,动起手来,别说要杀董卓,只怕连逃都逃不掉。况且还有一骑尚不知是何方神圣。
曹操面上半点不动声色,强力逆行真气,生生将蓄势待发的十成“破天剑气”消去,倒转刀柄,道:“孟德近日得了一口宝刀,锋利无比,显是一口上古宝刀,最难得是还连着刀鞘,而且手工精到与刀身上一般无二,因此欲献于明公,万望明公笑纳。”
董卓“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宝刀转过身走了几步看看,猛喝道:“果然好刀!”也不回身一甩手,那刀又一声清响,闪电般直飞曹操面门,曹操霎时一颗心沉了下来,他适才硬生生消去运到十成的“破天剑气”,胸中顿时如遭重击,真气倒挫逆行,已然伤了真元,累及五内,此时连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那刀还未到,又觉左右两边已各有二股劲气涌来,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宝刀直插面门。暗道:“想不到今日一招未出便将毕命于斯!”
那知那刀到了面门,突然转而向下,“托”地一声斜斜插入他左手刀鞘,只听董卓呵呵大笑:“孟德果然有心,老夫就不客气了,奉先,替我收下这刀。”吕布过来,疑疑惑惑地看了曹操一眼,接过宝刀,负手立于董卓身边。
曹操起身转头向阁外一看,连道:“好马,奉先兄果然有眼力,明公所辖的凉州铁骑名不虚传。”转身向董卓道:“明公,孟德先试乘一圈如何?”董卓道:“但试不妨。”曹操应身出阁,只见与吕布同来那人二十来岁年纪,生得白净,一双眼却精光四射,手中攥着马缰,曹操伸出手去,两只手却不住微微颤抖,原来刚才受自己的“破天剑气”反挫,大伤真元,此时靠一股求生之意兀自支撑,这两只手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抖动,那年青将领看见这等情形,又朝曹操看了一眼,也不言语,将一匹马的缰绳交到他手中。
曹操正身上马,正待要走,只听吕布训到:“孟德且慢!”曹操心又是一沉,只见吕布快步出门,对那青年将领道:“文远,这批凉州马脾气暴烈,你陪曹大人试乘,莫要出事!”那青年应了一声,也飞身上马,双手一揖:“曹大人请!”曹操点了点头,一抖马缰,直奔花园后门,两骑霎时冲了出去。
出门后骑了一程之后,曹操放慢马步,对那青年将领道:“这位将军贵姓?”那青年道:“小姓张,名辽,字文远。”曹操道:“张将军,我就不劳你陪同了,这马我还收得住。”他此时只盼早些脱身,刚才接马缰之时,这张辽定然已瞧出不对来了,却不曾言语,此时只好再博他一博,倘若他有心放自己一马,便可脱身遁去。行刺之事虽可瞒过董卓、吕布二人,只怕骗不过李儒。
那张辽却似知晓他心意一般,停下来一拱手道:“曹大人名满天下,心存社稷,千万小心。莫要路上马失前蹄有什么闪失。”这句话语带双关,显是猜到了适才发生之事,要他一路小心。
曹操心中一喜,随即一口血吐了出来,刚才一路他强忍伤痛,到此刻一松懈,顿时胸中淤血涌了出来。随即道:“张将军,我就不多说了,容后相见!”牵转马头,直奔东门绝尘而去。
再说栖梧阁中,待曹操一走,吕布便对董卓说到:“刚才曹孟德举止颇有些不对路,即说是献刀,应该连鞘奉上才是,焉有拨刀献与义父之理。我看,莫不是想要行刺义父?”
董卓道:“奉先说得不错,我开始时也是如此想法,所以我接刀试他一试,突然一刀飞向他面门,又以“劳燕分飞”逼住他左右空门,倘若他有心行刺,只道我看破他企图,定然会出手一博,以求活命,那知他全无此意,连招架都不及,显然事出意外,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我才放他去试马。不然的话,岂容他活着出栖梧阁。”董卓那知曹操刚才非是不想招架,实是正值真气逆行,动弹不得之际,那知竟然会因此救了他一命。
吕布听了,也是疑惑不定,又道:“我刚才让张文远陪他试马,也是监视他的意思,万一果真是谋刺义父,文远足可绊得他。如此说来到是我多虑了不成。”正说话间,张辽飞骑而至,吕布忙问:“曹大人呢?”张辽道:“曹大人见凉州马甚是长力,跑得兴起,要多跑几圈,让我先回来等候。”吕布又是一阵狐疑,正待多问,只见从中庭门内一人倒负两手施施然地踱了过来,此人身形削瘦,颔下三绺长须,生就一派文士气象,正是董卓的女婿,人称“小留候”的李儒。
吕布一见,便奔上去道:“姐夫来得正好,你且来参详参详。”边走边将刚才一番事体说与他听,来到阁中,董卓问道:“贤婿对此事如何看啊?”李儒笑了笑:“按说曹孟德不该自毁前程,不过此人与袁绍齐名,然比袁绍辈多智,而且行事果断,刚才难保他不是料着岳父有意试他而故意装呆,打个比方,若此时岳父大人向奉先出手,奉先再是出其不意,以在战阵中冲杀之人来说,总会下意识地招架,虽然难免有例外,但曹孟德非比一班文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见此事可疑。我到有个计较,且让奉先带几个人去看看,倘若他有什么不妥之处,便可拿下。若全无机心与奉先回相府,那刚才便真的是献刀。”吕布道:“好!姐夫果然不愧为小留候,义父,我这便去。”说罢,叫上张辽一起去。
到了掌灯时分,吕布单骑飞回相国府,说去曹操寓所已空无一人,东门守军又说曹操午后飞马出城去了。显然是谋刺不成,便远走高飞。董卓大怒,命人画下图形,批了行捕文书,四处缉拿。王允等闻此消息,嗟吁不已,又暗自替曹操着急不提。
一月后。
陈留曹府。
曹操与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座在堂上,两道分别坐着曹仁、曹洪及夏侯敦、夏侯渊兄弟,以及两名新近投奔而来的将领,一名乐进,字文谦,使一口大刀,人称“闪电刀”,一名李典李曼成,颇通兵法,人称“武胆”,使一柄长矛,现下均为裨将。堂下站着夏侯兰、夏侯恩等族中子弟。
自从逃出京师,曹操一路昼伏夜行,不停变换装束,怎知到了中牟县,还是被守关军士抓住,本来打发这十几个军士也不在话下,怎奈内伤沉重,这一路又不得休息疗伤,只有束手就擒,幸得县功曹以天下方乱,不宜乱拘英俊,劝县令私放了之,因此得脱,来到陈留后,又得夏侯氏兄弟各以本门真气相助疗伤,近日来内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但因自受伤以后,一路昼伏夜行未能及时行气疗伤,虽说有夏侯氏兄弟相助,但近来却不时头痛,想来是伤了经脉,一时不得回复。
再说老父闻听四处缉拿曹操,即时便派家人四出召募,待曹操到时,曹仁曹子丹及曹洪曹子廉已率淮、泗精兵千余人抵达陈留,夏侯氏兄弟也带族中子弟及民兵七百余人赶到。老父至交当地孝廉卫兹尽散家财,打造军器及一切所需,曹操一面命人飞马与渤海太守袁绍,济北相鲍信等联络,一面书写檄文,传檄讨董,同时树起“忠”、“义”两面大旗招兵,短短几日间,便聚合起三千余人,加上夏侯兄弟与曹氏兄弟原来所有的军人,合计五千多人,勉强可打上几战了。
曹操开言道:“现下世道陵迟,政教日乱,董卓谋逆,正是我辈勤劳王道,清除奸邪之时,我已与袁本初兄弟及孔公绪等人议定,共起义军进兵洛阳,但求一鼓而定,如此,则天下幸甚,各位兄弟亦不枉来此一场。”
夏侯敦道:“孟德,当今之急,乃是如何取道洛阳,董卓手下“四镇青龙”中的李榷、郭汜、张济三人的一万五千人正驻兵陈留、颖川之间,大将徐荣、都督华雄也有二万余人据守汜水关及虎牢关,倘若我军一离开陈留城,便可能会遭两面夹击,以此五千之众,怎么与董卓手下的近四万凉州军抗衡?”
曹操笑到:“元让说得不错,只是李榷、郭汜、张济乃无谋之辈,我们只消放出消息,说兖州刺史刘公山及豫州刺史孔公绪率军前来,而陈留有孟卓兄二万军在,包他三人闻风而遁,若不走,待回洛阳的路一断,他三人便成为无主游魂,势将被我们义兵一网成擒。所以大可不必顾虑这三人。一切待我们与诸军会合再定。” 张邈等连声称是。
三日后,曹操军开拨,屯驻已吾,是年乃汉中平六年(公元188年)十二月。
初平元年(公元189年)春正月,讨董联盟形成,渤海太守袁绍进屯河内,后将军袁术及长沙太守孙坚驻南阳,冀州牧韩馥进军邺,豫州刺史孔宙留颖川,袁绍堂兄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桥瑁屯兵酸枣。以袁绍为盟主,曹操为奋武将军,合计十五余万人进逼洛阳,对洛阳形式三面包围之势。李榷、郭汜、张济回军洛阳,董卓闻讯,命陈郡太守胡轸为大督护,吕布为骑督率凉州精兵五万人增援徐荣及华雄,以遏制联军的进一步行动。(作者:碧血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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