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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忆[著] 共和国日记(上)
1949-1999
50年里的每一个足迹
每一次欢笑，每一次哭泣
1954年：喜悦和忧患都有
元月7日，《宪法》初稿起草小组在浙江杭州开始工作。
9日，周恩来再次发表声明说，只有中国参加的五大国会议，才能促进迫切的国际
问题的解决。同时，周恩来向即将在东德柏林召开的苏美英法四国外长发出警告
。
16日，国家体委第1次全体委员会议在京举行，体委主任贺龙作报告，题为《在总
路线的照耀下，为开展群众性的体育运动而奋斗》。
25日，苏美英法四国外长开始在柏林举行。由于中国人的坚决斗争和苏联的坚决
支持下，会议最后决定，在日内瓦召开有中国参加的五大国外长会议，讨论朝鲜
和印支和平问题。尽管美国坚持在会议公报上写明“中国参加并不含有对中华人
民共和国外交承认的意思”，但它毕竟是承认了中国的大国地位。因此，日内瓦
会议标志着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地位的提高。
2月1日，新疆颁布决议，更改对少数民族含有歧视或侮辱色彩的地名，将迪化改
名为“乌鲁木齐”。
2月6日，中共七届四中全会在北京召开，集中批判高岗和饶漱石在去年财经会议
和组织工作会议前后的言行，通过了《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此外，刘少
奇作自我批评说，对李立三在工会工作中的错误，“我是应该负一定责任的”。
随后，分别委托周恩来主持召开高岗问题座谈会，邓小平、陈毅、谭震林主持召
开饶漱石问题座谈会。
会后，脾气粗暴的高岗，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有什么错，以悬梁自尽表示了抗议。
2月21日，政务院举行第205次政务会议，周恩来发表讲话《为祖国锻炼身体》。
3月6日，取消绥远省的建制，绥远辖区并入内蒙。
3月23日，《宪法》起草委员会召开第1次会议，聘请周鲠生和钱端升为法律顾问
，叶圣陶和吕淑湘为语文顾问。毛泽东叮嘱说，“宪草要简单，明了”，我们国
家各方面都缺乏经验，将宪草写得简单明了些，是有好处的。等将来有经验时，
再制定详细的宪法。随后，宪法起草委员会7议7改，形成了《宪法草案》。
4月，邓子恢在全国第2次农村工作会议报告中指出，农业合作社要把劳动分工和
劳动组织搞好，建立责任制。实际上，这是邓子恢推行农村生产责任制的最初尝
试。当时已有不少初级社实行了包工作业，山西在去年建立的初级社中，80%采用
了生产责任制。
4月16日，文化部在批复东北文化局《建议停演或禁演评剧〈麻疯女〉的意见》中
说，今后对不良剧目，除在政治上属于内容反动的之外，一般不宜过多采用行政
命令去禁演的办法，可以着重在思想上揭发和斗争，采取座谈会和在报刊上展开
批评的方式，以此来影响其他民间职业剧团，启发大家自觉，自动放弃上演。
4月25日，内蒙将归绥改名“呼和浩特”，蒙语的意思是“青色的城”。
4月26日，日内瓦会议开幕，周恩来外长担任首席代表，张闻天、王稼祥、李克农
为代表，他们率领将近200人组成的中国政府代表团，参加讨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
和恢复印支和平问题，会议一直开到了7月23日。
首先，英国和苏联商量好，会议主席由艾登和莫洛托夫担任，轮流主持会议。
接着，会议开始，讨论朝鲜问题。但争吵了整整一个半月，仅仅“谁是侵略者”
都没有争论清楚。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因为侵略者是要赔偿战争损失的。
于是，韩国和朝鲜互相指责对方是侵略者。韩国代表像发疯了一样，狂吼着，质
问说：“谁打的第一枪?!”朝鲜立即反击说：“你们打的第一抢！是你们打过了
三八线！”韩国说中国也是侵略者，美国代表则跟着喊：“中国侵略！”
会议就是这样各说各的，谁也不听谁的，渐渐都感到厌倦了。于是，英美法经过
密商，决定不再开下去了。莫洛托夫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告诉中国
人，朝鲜问题必须要暂告一段落。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周恩来再次发言，说关
于朝鲜有些问题，还是可以取得一致的。由于他的发言有内容，更具有感染力，
把比利时代表先给感动了。于是，比利时人率先回应，说周恩来的发言“有合理
的部分”，应该认真讨论。美国代表团感到很生气，隔着好几张桌子给比利时代
表使眼色。但比利时人真是动了情，根本没弄懂得美国代表的意思，于是继续讲
。美国代表团急得没办法，干脆递了一张条子。比利时代表看过后，傻了眼，赶
紧向艾登声明：“不要把我讲话的意思误会了，我不是要延长会议。”
于是，英美法决定休会，对周恩来的发言不置一词。
最初，美国首席代表是国务卿杜勒斯，他见到中国代表，连头都不会抬。后来，
换了颇有灵活性的史密斯，不过，美国规定不许同中国代表握手，不许作友好表
示，所以史密斯无法表示亲近。有一次，莫洛托夫同周恩来握手，史密斯却上前
握莫洛托夫的手，而拉拉周恩来的袖子。在他同莫洛托夫讲话时，眼睛却看着周
恩来。
法国首席代表最初是皮杜尔，一位头脑不清醒且爱酗酒的亲美分子。会议期间，
韦国清带着中国军事顾问团，帮助越南共产党，完成了奠边府战役，使法军主力
全军覆没，大批军官被俘。于是，胡志明占领了整个北越，改变了印度支那的战
局。那天，皮杜尔沮丧至极，到会很晚。看到法国代表团全部打着黑领带，戴着
黑纱，头也不抬，越南代表团笑了。皮杜尔恼羞成怒，吼道：“死了那么多的人
，将军、元帅都下落不明了，还笑?!”范文同则用法语回答说：“他们的安全是
有保障的，我们会照顾他们。”皮杜尔仍然很生气，骂越南是中国的傀儡。范文
同又用法语反讥说：“同傀儡打仗还损失那么惨重?!”皮杜尔被噎得无言以对。
不久，法国总理兼外交大臣孟戴斯-弗朗斯代替了皮杜尔。这位新代表住在瑞士伯
尔尼，周恩来访问伯尔尼，特地去拜访孟戴斯-弗朗斯。从他的谈话中，周恩来了
解到，法国经不起越战消耗，国内反战情绪高涨，政府急于拔出陷在越南的这只
脚。但法国是宗主国，不能丢掉面子。于是，周恩来心里有了底，马上去说服范
文同，不要在16度线和17度线上计较，给法国个面子，让它在形式上体面地撤出
。周恩来启发说：“法国撤出，全越南都是你们的！”
由于周恩来的因势利导，对印支全境停止敌对行动提了6点建议，会议僵局终于被
打破了。不过两个星期，便结束了自1946年以来已经打了7年多的印支战争。
4月27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撤消大区一级的党政机构。
4月28日，教育部发出通知，规定从秋季起，初中一律不设外语课。
5月，北京副市长吴晗为新中国第一座国营百货商店——北京百货商店——破土奠
基。此后的30多年中，北京百货商店接待了11亿中外消费者，从数字上看，这等
于全中国的人，都来了一趟，因此，其上缴的总利税可以再盖200座同等规模的百
货大楼。
随后，中国第一座大型山谷水库——北京官厅水库——竣工，其蓄洪量为22亿立
方米，可以控制永定河4.7万平方公里的流域面积，灌溉40余万亩农田。
5月4日，国家体委发布《关于公布“准备劳动与卫国”制度暂行条例、暂行项目
标准、预备级暂行条例的通告》，要求中等以上学校，有准备、有计划地推行“
准备劳动与卫国”制度的预备级，并选择其中条件比较好的学校，重点试行劳卫
制，同时，各个部队也应该有计划地逐步推行劳卫制。
5月28日，中共中央转发华北局《关于在国营厂矿企业中实行厂长负责制的决定》
，决定改变国营工矿企业实行的“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实行厂长负责制
。紧接着，《中央工业八部1953年工作总结和1954年工作部署报告》也获得批准
。于是，推行厂长负责制和区域管理制，建立企业的集中统一指挥，以此带动各
种责任制的建立和生产组织、劳动组织的改进，成了本年工作的重心。
6月4日，中国自己设计施工的第一座现代化造纸厂——国营安徽造纸厂——宣布
投产。
6月19日，中央政府委员会举行第32次会议，决定撤消大区一级的行政机构，并把
一些省市建制进行新的合并。
7月20 日，在日内瓦会议主席莫洛托夫和艾登出席主持下，越支纠纷各方举行谈
判签字仪式，法国代表团早就给国内报了喜讯，并自吹“法国胜利了”。法国立
即全部动员起来，随即准备收听好消息，但稍有失望——越南、老挝、柬埔寨互
相有矛盾，但在对付法国上，却绝对一致，他们非想让法国代表团丢面子不可，
于是千方百计找借口，拖延签字时间。法国国内急疯了，一再打电话问签字没有
。周恩来为了最早获得消息，也赶到莫洛托夫住处等候主人回来，也曾打过数次
电话询问。回答总是，还没签。于是，周总理坐在沙发里睡着了。
7月21日凌晨1点，莫洛托夫回到住处，周恩来忙问发生了什么。莫洛托夫笑着说
，没什么，越南、老挝、柬埔寨非要整法国，硬是拖过了子夜才签的字。
周恩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他没有料到，法国前脚离开印支，美国人马上就把
脚伸了进去，而且是那样快。
几个小时后，中国在海南上空，误击一架英国运输机。美国立即找到借口，迅速
命令联合舰队开到海南岛东部海面，同时派飞机侵入广东上空，击落两架中国巡
逻机，随后又扫射海上的波兰商船和中国护航舰。很快地，美国宣布，把运往印
支的价值8000万美元的军事物资，转运到台湾，并把喷气式战斗机出售给蒋介石
，另外指示韩国炮舰访问台湾。3个月后，南越吴庭艳政府在美国扶植下问世，成
为美国包围中国政策中的一个重大行动。
7月26日，中国成功制造出第一批国产飞机。
7月28日，《光明日报》发表任继愈的《老子哲学》，引发哲学界关于老子哲学的
一场讨论，焦点是老子其人其书以及老子哲学是唯物还是唯心。
不过，任继愈引发的这场争论，比起另一件事来，显得实在微不足道。就在任继
愈发表这篇文章的时候，胡风给中央政治局写了长达30万字的《关于解放以来的
文艺实践情况的报告》。他认为共产党要求作家具有共产主义世界观、提倡作家
思想改造、号召作家到工农兵当中去、提倡作品的民族形式、写革命斗争题材是
“插在作家和读者头上的五把刀子”。这使他蹲了28年的监狱，被敲掉牙齿，患
上了严重的精神病。
7月31日，第12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在匈牙利布达佩斯举行，中国派出了37个
队128 名运动员。这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派出百人以上运动员，参加国际体
育比赛。
8月1日，中国第一座现代化纺织机械制造厂，在陕西榆次建成开工。
8月19日，解放军总政治部发布命令，宽赦417名日本侵华军人。
9月2日，政务院通过《公私合营工业企业暂行条例》。其总则第2条定义说：“由
国家或者公私合营企业投资并由国家派干部，同资本家实行合营的工业企业，是
公私合营工业企业。”第3条说：“合营企业中，社会主义成分居于领导地位，私
人股份的合法权益受到保护。”涉及经营管理的第3章第9条规定：“合营企业受
公方领导。”涉及盈余分配的第4章第18条中说：“私股分得的股息红利，由私股
股东自行支配。”此外，这个条理还规定，合营企业每年的利润，在依法缴纳所
得税后，应就企业公积金、企业奖励金、股东股息红利3方面，加以合理分配。而
股东股息红利，加上董事、经理、厂长的酬劳金，可占全年盈余总额的25%左右。
9月5日，彭德怀辞去志愿军司令的职务，由邓华副司令继任。
9月6日，中国第一艘国产大客轮——民群号——从上海启碇，在长江航线上进行
处女航。
9月14日，中央政府委员会召开临时会议，各地代表云集北京，修改《宪法草案》
。
毛泽东说，“宪法草案有两个地方要修改，这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们提出的
意见，改了比较好”。一个地方是序言第3段，“‘我国的第一个宪法’，改为‘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这些修改都是属于文字性的，但不改不行，过去中
国的宪法有9个——清朝的《宪法大纲》、孙中山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袁世
凯的《中华民国约法》、曹锟的《宪法》、《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蒋介石
的《宪法》、瑞金工农民主中央政府颁布的《瑞金宪法》、《中国人民政协共同
纲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说这个宪法是‘我国的第一个宪法’，不妥
”；“另一个地方是第3条第3款‘各民族……都有保持或者改革自己的风俗习惯
和宗教信仰的自由’，问题出在‘和宗教信仰’5字上。代表中有人提出说不妥，
改革宗教可以，改革信仰则不妥，并且第88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宗教信仰
自由’已经有了规定。所谓有宗教信仰自由就是说，你信仰宗教也好，不信仰宗
教也好，你可以信这种宗教，也可以信那种宗教……既然有第88条，第3条再讲改
革宗教信仰的自由，就重复了。这是西藏代表提出的意见”。“我看这一条意见
是有理由的，把‘和宗教信仰’5字删掉好……这一点，刘少奇的宪草报告中应当
提到。”
此外，毛泽东一直倡导的共产党的过渡时期总路线，被采纳，写进了《宪法》。
9月15日下午3点，第1届全国人大第1次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隆重开幕，由毛泽东
主持开幕式，并致开幕词。他说：“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
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然后，他用诗一样的语言，向大家
说：
我们正在前进……
我们正在做我们的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极其光荣伟大的事业……
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
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此次大会的代表共有1210人，主要的任务是制订《宪法》，通过政府工作报告，
选举新的国家导人。袁水拍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六亿人民心花开》，可以让
后来人想见当年：
代表们走进了会场，坐上最高国家权力机关的席位。
他们从车床边来，从田地里来，从矿井来，从海岸的防哨来。放下钳子，放下犁
把，放下镐头，放下笔杆、圆规……同他们所爱戴的党和政府的领导人们一起，
商量着国家大事。
……坐在主席台上的就有一个农民，他是山西省代表李顺达。他从前没有出过家
乡的山沟，解放后才到了县里。
……抚顺市代表张子富也愤怒地谈到解放前受煤矿把头压迫侮辱的事实。有一个
把头规定他们每半个月轮番剃去半边头发。后来换了另一个把头，却规定他们每
人都要剃去眉毛。都是为了容易辨认，不好逃掉。
……郝建秀就是刚到选举年龄的青年之一。
……这里坐着九十三岁的画家齐白石，八十七岁的华侨领袖司徒美堂……七十七
岁的华侨代表何香凝取出民国元年孙中山先生领导缔造的临时约法，指点上面载
有人民应得的民主权利……
甘肃省代表张治中告诉记者他的感想：蒋介石心目中根本没有人民。“军政、训
政、宪政”，实际上是“军政”到底……
广东省代表蔡廷锴记起了蒋介石搞伪“国大代表”选举的许多鬼事。包办、收买
、贿赂，你抢我夺……得不到手的人为了泄愤，把一口棺材抬进了伪“国大”会
场！他说，现在是真正的民主，人民有了各项权利，这是中国开天辟地以来第一
次。
张子富代表记得当年国民党在他们矿区搞伪“国大”选举。把头把矿工们的图章
一个个收去，装了一大口袋。选出来的人就是打骂工人的特务。他愤愤地说：“
他们拿我们自己的拳头打我们自己的眼！
9月20日下午3点，天空晴朗无云，显得秋高气爽。当执行主席纷纷在主席台上落
座，周恩来便站在他们当中，宣布开会。于是，执行主席请大会秘书处朗读了《
宪法草案》全文，然后问大家：“还有没有最后的修改的意见？”回答是一阵掌
声，由于草案讨论了很长时日，大家再没什么意见可提了，因此获得最终通过。
新中国第1部《宪法》由此诞生。
这部《宪法》承认现有5种经济成份，并规定说，国营经济是国民经济中的领导力
量和国家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物质基础，国家保证优先发展国营经济。其中还有
一些内容，颇值得后人记住——
第二十八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有权罢免下列人员：
（一）共和国主席、副主席；
（二）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各部部长；
第三十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任期四年。
第四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决定和全国人民代表大
会常务委员会的决定，公布法律和法令，任免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各部部长、
各委员会主任、秘书长；
第八十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
由。
第九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通信秘密受法律的保护。中华
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居住和迁徙的自由。
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周恩来说，我国伟大的人民革命的根本目的，是解放生
产力。继而，周恩来第一次向提出建设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
交通运输业、现代化的国防。
当全国人大、国务院、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的各项组织法获得通过后，接下去
，便该到了选举国家领袖的时刻。周立波写了一篇文章，叫《会场的一角》，记
述了某种情绪：
我看见了帅孟奇同志。她戴着眼镜，她的一只眼睛半瞎了。在国民党反动派的监
牢里，她给灌了混着汽油的冰水，汽油呛进了鼻子，毁坏了眼膜，从那时候起，
她的目力变差了，走路很吃力。现在，他扶着手杖，跟着大家，慢慢地走近了票
箱。
选举结果是：毛泽东为国家主席，朱德为副主席；刘少奇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
长，宋庆龄等13人是副委员长；周恩来是总理，根据周恩来提名，陈云、林彪、
彭德怀、邓小平、邓子恢、贺龙、陈毅、乌兰夫、李富春、李先念担任副总理。
根据刚刚诞生的《宪法》第42条规定，国家主席“统率全国武装力量，担任国防
委员会主席”，国家主席毛泽东淡然成为国防委员会主席。此外，会议决定设立
“国防部”，由副总理彭德怀兼任国防部长。
9月28日，第1届全国人大第1次会议结束最后一天，中央政治局决定，成立“共产
党中央军委”，而且必须像过去一样，在中央政治局和书记处之下，成立军委，
担负整个军事工作的指挥。毛泽东是军委主席，彭德怀主持日常工作，与朱德、
林彪、刘伯承、贺龙、陈毅、邓小平、罗荣桓、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10人，
共同组成中央军委。于是，中国的最高军事指挥机构，形成了“两块牌字，一套
班子”的格局。
不过，共产党的军事领导机构并没有一成不变地沿革下去。1975年，第4届全国人
大第1次会议通过了第2部《宪法》，国家主席和国防委员会被最终取消，于是第
15条规定：“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统率全国武装力量。”1982年，第5届全国人
大第5次会议通过了第4部《宪法》，第93条规定：“共和国军事委员会领导全国
武装力量。”第94条规定：“军事委员会主席对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全国人民代
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负责。”而第62条规定：“军事委员会主席由全国人民代表大
会选举产生。”于是，在来年的第6届全国人大第1次会议上，通过选举，产生了
中央军委，邓小平当选主席。不过，从人员构成上来看，仍然是“两块牌子，一
套班子”。 彭真在《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改草案的报告》中也说，在国家
中央军委成立后，共产党对军队的领导不变。
到了1987年，中共十三大在《中国共产党章程部分条文修正案》中，把“军事委
员组成人员由中央委员会决定，中央军委主席必须从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
中产生”，改成了“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由中央委员会决定”，去掉了后一句话
，于是，不再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邓小平，仍然是中央军委主席。
在国家大事在北京酝酿的同时，李希凡和蓝翎已在山东合写完了一篇文章，题目
是《关于〈红楼梦〉简论及其他》，他们指名批评俞平伯，说这位红学老前辈看
不到《红楼梦》伟大的反封建倾向和杰出的艺术价值。于是，他们向中国文联的
机关报《文艺报》投稿，并写信问询，俞平伯能不能批评。《文艺报》不知道这
两个青年人是谁，所以没有音讯，李希凡和蓝翎只得给给母校山东大学的老师写
信，终于获得支持，文章登载在《山东大学学报·文史哲》第9期上。
几天后，毛泽东看到了这篇文章。他让江青拿着这篇文章，以中宣部电影处处长
的身份，去《人民日报》编辑部，要他们转载这篇文章，借以展开对资产阶级唯
心论的批判。没想到，《人民日报》以“党报不是自由辩论的场所”为由，拒绝
转载。
10月10日，李蓝两人在《光明日报·文学遗产》上发表了另一篇文章《评〈红楼
梦研究〉》，认为俞平伯“离开了现实主义的批评原则，离开阶级观点，从抽象
的艺术观点”和“反现实主义的唯心论的观点”出发，用烦琐考证的方法，把人
们引向了不可知论，其思想根源是胡适在《红楼梦考证》中的主观主义和唯心主
义。
10月16日，毛泽东给中央政治局写了《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附上李
蓝的文章，并高度赞扬说：“这是三十多年以来向所谓红楼梦研究权威作家的错
误观点的第一次认真的开火。”此外，他指责《文艺报》和《人民日报》“同资
产阶级作家在唯心论方面讲统一战线，甘心作资产阶级的俘虏”，说这种“容忍
俞平伯唯心论和阻挡‘小人物’的很有生气的批判文章的奇怪事情”值得注意，
提出要批判俞平伯及其他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毒害青年的错误思想，特别是要对胡
适派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进行彻底批判。
毛泽东的这份信，立即将学术争论，变成了定了性的群众运动。
文艺界党组织迅速传达这封信的精神。10月24日，中国作家协会古典文学部召开
讨论会，包括俞平伯和蓝翎在内的60多人一起参加，共同研究两年前俞平伯撰写
的《红楼梦研究》。不过，会议认为，应该通过学术上的自由讨论，来对古典文
学研究中一直未肃清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观点进行批判。但10月28日，《人民日
报》发表《质问〈文艺报〉编者》，指责文艺界容忍和颂扬胡适派资产阶级唯心
论，对生气勃勃的马克思主义新生力量采取资产阶级贵族老爷式的态度，从而把
讨论推上激烈的批判斗争阶段，形成了比批判电影《武训传》的规模还要大的思
想批判运动。在这场运动中，各种报刊上发表了数百篇文章，来年，作家出版社
出版4集《红楼梦讨论集》，一共收入了129篇讨论文章，将近100万字。
早在20年代，俞平伯便开始了对《红楼梦》的研究。1952年，作家出版社计划出
版新版《红楼梦》，俞平伯以此为契机，增删旧作《红楼梦辨》，更名为《红楼
梦研究》，由棠棣出版社再版发行。此后，他又发表了几篇红学文章，其中《红
楼梦简论》发表在去年的《新建设》杂志第3期上。本年5月，《文艺报》还在第
9期上为这篇文章，作了推介。
俞平伯认为，曹雪芹写《红楼梦》，“是感叹自己身世的”，“是情场忏悔而做
”，一句话，“《红楼梦》有自传的性质”。 他说，曹雪芹对这个大家庭和封建
社会所抱的态度是“既无所赞美也无所贬抑”，是“怨而不怒”，他写的无非是
“由盛而衰，由富而贫，由绮腻而凄浮，由骄贵而潦倒，即是梦，即是幻，即是
此书本旨”。这个观点，同胡适的《红楼梦》自传说，有着历史联系。俞平伯在
北大读书时，胡适是北大哲学教授。但在李蓝看来，《红楼梦》不是曹雪芹的个
人遭遇，不是他一家人的悲剧，而是对封建社会的艺术概括。它有“空”的思想
，但不是主要的，它反映的是现实社会的悲剧。
俞平伯认为曹雪芹对书中人物是一视同仁的，无所谓爱憎和褒贬，无所谓肯定人
物或否定人物。他列举“金陵十二钗正册”中钗黛二人“合为一图，合咏一诗”
，而且在第5回中，曹雪芹对秦可卿的描写还说，她“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袅
娜又如黛玉”，而“红楼梦曲引”中“悲金悼玉的红楼梦”一句，金指宝钗，玉
指黛玉，“悲”、“悼”都是痛惜的意思。根据这些，俞平伯断定钗黛“名虽二
人，人却一身”，是“两峰对峙，双水分流”。但李蓝说，“双美合一”抹杀了
作者对人物的褒贬态度，否定了作者的爱憎倾向，因此否定了作品深刻暴露封建
社会种种罪恶的积极意义。
在论述《红楼梦》的传统性时，俞平伯认为它“脱胎于《金瓶》”，“源于《西
厢》”。李蓝却认为“脱胎”之说否认了《红楼梦》的独创性。
从10月31日到年底，中国文联和中国作协主席团连续召开8次联席扩大会议，对俞
平伯的唯心主义观点进行批判，并揭发《文艺报》，决定对其编辑部实施改组。
11月8日，全国人大常委会举行第2次会议，根据周恩来提议，国务院设立20个直
属机构——国家统计局、国家计量局、中国人民银行、中央手工业管理局、中央
民用航空局、中央气象局、中央工商行政管理局、新华通讯社、广播事业局、中
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对外文化联络局、国务院宗教事业局、国务院法制局、国务
院人事局、国家档案局、中央机要交通局、国务院参事室、国务院专家工作局、
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国务院总理办公室。
不久，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在同《光明日报》记者谈话中说：“我们在政治上
已经宣布胡适为战犯，但在某些人的心目中，胡适还是学术界的孔子。这个孔子
，我们还没有把他打倒，甚至可以说，我们还很少去碰他。”于是，运动突破红
学，开始转向“清除五四以来胡适派资产阶级思想的整个学术界和思想界的流毒
”。
由于俞平伯的红学方法，基本继承了胡适传统。因此，擒贼先擒王。而且几十年
来中国学术思想界，如果要找一个资产阶级思想的典型代表，只能是胡适，他提
供的治学方法和思想方法，无论在哪个学术部门，都用得上，也都在用着。
12月2日，中国科学院院务会议和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举行联席会议，决定成立“
胡适思想批判讨论工作委员会”，郭沫若担任主任，与茅盾、周扬、邓拓、胡绳
、老舍、邵荃麟其他8人组成委员会。科学院和作协筹备联合召开批判胡适思想讨
论会，讨论内容分为9个方面，其中还能够着点边际的有6个：
胡适的哲学思想批判，
胡适的政治思想批判，
胡适的历史观点批判，
胡适的文学思想批判，
胡适的中国哲学史观点的批判，
胡适的中国文学史观点的批判。
哲学界的金岳霖、任继愈、胡绳、艾思奇集中批判胡适的唯心主义哲学思想——
实用主义世界观——他们认为，胡适用实用主义对抗辨证唯物主义，用唯心史观
对抗唯物史观，用改良主义对抗社会革命论，用个人主义对抗集体主义。
侯外庐、李达、汪自嵩、孙思白系统剖析了胡适的政治思想和立场，认为五·四
以后，他一贯致力于抵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运用。
史学界的范文澜和周一良则写了大量文章，批判胡适历史观，着重批判他“大胆
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治学方法。
文学界的游国恩、余冠英、王瑶、冯沅君、蔡仪、何其芳发表大量文章，批判胡
适文学思想、文学史观、对古典文学的考证，说他歪曲文学史，在古典文学研究
中制造混乱。
在这场蔚为壮观的批评运动中，许多过去和胡适有交往，受其深刻影响的学术前
辈——冯友兰、罗尔纲、周汝昌、李长之——也纷纷撰文，一面批判胡适思想，
一面检讨自己。这次批判的规模之大，参战者之多，持续时间之长，批判范围之
广，都是空前未有的。它中断了向人民灌输苏联经济建设理论的思想教育计划，
改以批判唯心论和宣传唯物论为主要任务，通过演讲会的方式，对全体党政官员
和500万知识分子普遍宣讲唯物论，甚至动用专政手段，挫伤了知识分子的积极性
。
12月12日，中央军委召开扩大会议，讨论实行义务兵役制、军衔制、军官薪金制
，并讨论军区划分方案。
12月17日，《人民日报》发表汪自嵩的《批判胡适的反动政治思想》，说“胡适
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社会的产物，是美国帝国主义所一手造成的买办洋奴，
他是彻头彻尾为美帝国主义服务的。”
12月25日，青藏公路和康藏公路，全线通车。青藏公路起自青海西宁，终于西藏
拉萨，全长2100公里，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康藏公路起于雅安，终于拉萨，
全长2255公里，平均海拔3000米，但却要越过无数座像二郎山那样的海拔4000米
以上的大山，而且还要跨几十条像澜沧江和怒江那样湍急的深谷激流。
这一年，长江爆发特大洪灾，京广线中断了100多天，荆江分洪区不得不3次分洪
，直接经济损失高达100亿元。
这一年，地安门成为故都北京被拆除的第一座古代门楼。门楼上两米高的鸱吻,
只有打成碎片，才能拆下；屋顶的锡被，是用两厘米厚的锡板焊接的，也是凿碎
后才被拆下。人们把这些琉璃瓦和木料，移建到了天坛北门。
1954年，电影《鸡毛信》轰动了中国，其副导演是谢晋，制片主任是顾也鲁，蔡
元元扮演海娃，舒适扮演爸爸，程之扮演歪嘴。电影描写的是，龙门村儿童团长
海娃接受民兵分配的任务，给8路军去送一封紧急的鸡毛信。途遇日军，海娃急中
生智，把鸡毛信拴在了绵羊的大尾巴里，连羊带人都被日本人抓去。但海娃不仅
保住了鸡毛信，而且还把鬼子引进了山里，被8路军全部消灭。而后，8路军根据
鸡毛信里的情报，袭击了日军据点，活捉了猫眼司令。
同在这一年，沈默君编剧的电影《渡江侦察记》也上演了，孙道临扮演解放军侦
察连李连长，康泰扮演侦察员周长喜，中叔皇扮演杨威，陈述扮演国民革命军情
报处长。
电影描写的是渡江战役前夕，李连长率领一班侦察员，渡江侦察敌情。过江之后
，他们与白马山游击队长刘四姐取得联系。敌人发觉后，派兵搜索。李连长率众
扮成敌军，巧妙通过敌人封锁线，击毙了伪保安队长侯登科，终于到达游击队根
据地。在游击队配合下，插入敌心脏，弄到了敌军江防工事图，但被敌情报处长
发现，出动了大批军队，企图消灭这队侦察兵。周长喜为掩护同志们壮烈牺牲，
而李连长又与江北解放军失去了联系，于是派吴老贵和小马突围出去，乘天黑泅
过江，去送情报。吴老贵为掩护小马也牺牲了，小马独自及时地把情报送到了参
谋长手里。此时，留在江南的李连长也率部突围。最后，解放军以排山倒海之势
，渡过了长江。
在越剧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里，袁雪芬扮演祝英台，范瑞娟扮演梁山泊，获
得了好评。电影描述的是，祝员外的女儿祝英台在侍女银心陪同下，女扮男装，
去浙江杭州求学。路遇书生梁山伯，结为兄弟，同学3年。祝父写信给女儿，叫她
回家，英台临走时请师母为她做媒，成全她和梁山伯的婚事。接着，山伯送英台
的途中，英台不断向他暗示自己是女孩子，但山伯一直不解她的用意。最后，英
台只得假说由自己做媒，把九妹嫁给他，山伯应允。
山伯返回后，师母告诉他，祝英台已托她做媒。山伯恍然大悟，立刻赶到祝家求
婚。不料，祝员外已把英台许配给马太守的儿子马文才。山伯回家后，忧郁成病
，不久病故。英台悲痛欲绝，当父亲逼她出嫁时，她提出一定要到山伯墓前祭墓
，否则宁死不上花轿。祝员外只得答应。当花轿路过山伯的墓前时，祝英台出轿
，扶碑痛哭。坟墓裂开，英台跳入坟墓中。梁祝随即化成蝴蝶，双双在鲜花丛中
自由飞舞。
这一年，刘知侠还以真人真事为基础，写成了长篇小说《铁道游击队》，反映抗
战初期敌后游击斗争。那时，鲁南山区的8路军为配合山里斗争，派枣庄煤矿工人
刘洪和王强潜回枣庄。由于日军与一部分国民革命军联手合围游击队，游击队长
刘洪负伤，交通员芳林嫂机警地掩护他，为他精心治疗，两人产生了感情。其间
，游击队员黄二因偷布被发现，竟投奔了日军松尾。由于他的告密，许多秘密交
通站被破坏，林忠和鲁汉小队遭包围，全队壮烈牺牲。但最后，铁道游击队还是
战胜了日本人。
本年夏天的时候，杜鹏创作的长篇小说《保卫延安》，由人民文出版社初版发行
。小说以宠大气魄，在很大的规模上记述了1947年3月至9月的延安保卫战斗。其
中，彭德怀指挥着西北战场，全书对他虽着墨不多，但形象突出感人。此书在19
59年彭德怀倒台后，不再印发，1963年被指令销毁。
王愿坚的短篇小说《党费》，写的是更早的事情，虽也涉及到游击队，但写的却
是红军时代。黄新把特殊的党费——咸菜——送上山，交给了游击队：
每逢我缴党费的时候，就不由得想起一九三四年秋天。这年是我们闽粤赣边区斗
争最艰苦的时期。主力红军北上以后，留下来坚持敌后斗争的一支小分队，就遭
到白匪疯狂的“围剿”。为了保存力量，坚持斗争，我们上了山……政治委员魏
杰同志派我当“交通”，下山和地方党组织取得联系。
……要接头的人名叫黄新，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媳妇。她送丈夫参加了红军，家里
就剩下她和一个五岁的小妞儿。
……在出门的时候，她打开党证，拿出丈夫给她留下的两块银洋，要交党费。我
见她困难没接受，她想了想，觉得目前“还是实用的东西好些”，决定不缴线，
而缴实用的东西。
半月以后，我又带着新的指示来找黄新同志……黄新说：“这年头盐比金子还贵
，哪里有咸菜卖啊！这是我们几个党员凑合着腌了这点咸菜，想交给党算作党费
，正说话间，白匪来捉人了，她为了保护我，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当晚，
我把孩子、咸菜都挑上山去了。
此外，黄铁带着一群人还创作了长诗《阿诗玛》，以热布巴拉家强娶格路日明家
的女儿阿诗玛为中心事件，展开了撒尼族两个阶级的对立斗争。
热布巴拉想让阿诗玛嫁儿子阿支，于是让长舌巧嘴的媒人海热到阿诗玛家讨婚，
花言巧语骗取阿诗玛父母同意。此时，山茶花一样美丽的阿诗玛放牛回家，表示
“清泉不愿和浑水在一起”，“绵羊不愿和豺狼在一起”。执布巴拉便派人抢走
了阿诗玛。于是，阿黑与热布巴拉展开了一场英勇机智的斗争，在唱歌、砍树、
接树、撒米、拾米比赛中，阿黑均取胜，最后又用神箭，射中了热布巴拉家的供
神桌，迫使热布巴拉从黑牢里，放出了阿诗玛。但热布巴拉仍不死心，他央求崖
神泛洪，把阿诗玛冲跑了。洪水落后，阿诗玛化作云南石林中的一樽山石。
被1954年深深记住的人物：
柳亚子，1887年出生在江苏吴江一个世代书香家庭，16岁中秀才。1903年，与章
太炎、蔡元培、邹容相识，确立反清革命思想。1904年，创办中国第一个戏剧刊
物《二十世纪大舞台》。1906年，在上海加入同盟会，追随孙中山。1907年，在
上海组织反清文学团体——南社——集中了资产阶级革命派中的17位诗人，用诗
词进行革命宣传，鼓吹推翻清朝。
1911年武昌起义后，柳亚子和南社社员在上海创办《警报》，报道革命战绩，激
励民心。但南社逐渐分化，许多成员的思想倾向保守，少数人在政治上趋于堕落
。1912年，柳亚子去南京，出任临时大总统府秘书，主持骈体文文件。但仅3日，
因病辞职，回上海。后经陈布雷介绍，担任《天铎报》主笔，撰写社论，反对南
京临时政府对袁世凯妥协。1916年，南社社员超过800人，其中十分著名的有宋教
仁、黄兴、陈其美、沈钧儒、马叙伦、邵力子、于右任，但其他大多数成员都反
对新文化运动。1918年，柳亚子辞去南社主任职务，南社逐渐衰落，1923年，完
全停顿。
1927年，蒋介石在国民革命军中清党，5月，柳亚子被抄家，因藏身复壁，得以幸
免。脱险后，携眷逃亡日本。
1955年秋天，柳亚子在第1届全国人大中，当选常委会委员，名声再次雀起。
1959年，柳亚子在京去世。
艾思奇，原名李生萱，1910年出生在云南腾冲，其父曾是蔡锷护国军秘书长。19
24年，父亲反对云南将军唐继尧，被迫流亡香港，艾思奇随父母同往。1925年，
艾思奇返回昆明，插班考入云南省立第1中学2年级，在楚图南老师的影响下，参
加学生运动。北伐时期，艾思奇被旧军阀孙传芳逮捕，经中华民国总理兼农商总
长、伯父李根源交涉，保释出狱。不久，赴日本留学。
1930年，艾思奇初步接受马克思主义。1932年，回上海。1933年，写成第一篇哲
学论文《抽象作用和辩证法》，发表在《正路》创刊号上。从此，艾思奇走上了
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道路，被称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家。1934年，艾思奇
撰写系列《读书问答》，在《申报·读书问答》上发表。不久，为满足读者要求
，《读书问答》从《申报》中分出，创办半月刊《读书生活》，由李公朴主编，
艾思奇和夏征农担任编辑。此时，艾思奇撰写的系列通俗哲学论文《哲学讲话》
，在《读书生活》上连载24期。1935年10月，艾思奇经周扬和周立波介绍，加入
共产党。年底，以《哲学讲话》为题，结集出版，后在第4版时更名为《大众哲学
》。此书仅在共和国建立之前，便印了32版，在青年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许多
人由此走上了革命道路。
1937年9月，艾思奇跟着周扬离开上海，来到延安。1943年初，艾思奇调任《解放
日报》副刊部主任。1945年8月，升为副总编。1949年年，升为总编。
新中国成立后，艾思奇历任中共中央党校哲学教研室主任、中共开封地委副书记
、中央党校副校长兼哲学教研室主任、北大文学院教授。
1966年3月，艾思奇在北京病逝。
范文澜，1893出生在浙江绍兴。1913年，考入北大文科预科，次年升入北大中文
系，1917年，毕业，担任蔡元培校长的私人秘书。1926年，范文澜在天津南开大
学任教，加入共产党，不久失去组织关系。
1927年5月，范文澜遭迫害，被迫离津回京，在北大、北师大、女子师范大学、中
国大学、朝阳大学任教。1930年，范文澜被国民政府宪兵第3团逮捕，经蔡元培和
北京各大学校长及教授24人联名营救。1935年1月，范文澜获释后，编写《大丈夫
》一书，宣传主张团结抗日，挽救民族危亡，痛斥国民政府对外卖国，对内残害
人民。
1938年，45岁的范文澜辞去大学教授之职，投笔从戎，成为游击队战士。1940年
，范文澜到达延安，撰写《中国通史简编》和《中国近代史(上)》，成为运用马
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进行中国史研究的第一位中国人。从此，范文澜被视为马克思
主义史学家。
1946年，范文澜离开延安，到达晋冀鲁豫，出任北方大学校长。1947年，兼任北
方大学历史研究室主任。1948年，北方大学与华北联合大学合并，更名“华北大
学”，吴玉章担任校长，范文澜和成仿吾是副校长，范文澜仍兼任历史研究室主
任。1949年，范文澜随华北大学，迁入北京。
1950年，中国科学院成立，华北大学历史研究室改为“中国科学院中国近代史研
究所”，范文澜出任所长。
1969年7月，范文澜在北京逝世。
张鼎丞，1898年出生在福建永定县一个农民家庭，19岁时高小毕业，因无力继续
升学，担任小学教师，历时10年。1925年，被选为乡长兼小学校长。
1927年5月，张鼎丞率家乡农会会员，参加广东大埔的农民暴动，随后加入共产党
。1928年6月，县率领溪南里农民暴动，攻破永定县城，在撤出永定后，组建起闽
西第一个红军营。张鼎丞出任营长，邓子恢任党代表，建立苏维埃政权。8月，张
鼎丞的红军营改编为“红57团”，张鼎丞兼任团长，邓子恢兼任党代表。1929年
5月，毛泽东率红4军攻入福建，再次打下永定县，张鼎丞和邓子恢则率闽西6县，
再次进行农民暴动，建立了拥有80万人口的闽西根据地，张鼎丞兼任永定县革委
会主席。8月，闽西游击队整编，成立“红4军第4纵队”，张鼎丞是纵队政委。1
2月，张鼎丞率第4纵队离开闽西，跟随毛泽东和朱德转战赣南。
1938年，新4军军部在江西南昌成立，闽西游击队的2000人改编为“新4军第2支队
”，张鼎丞任司令，粟裕是副司令。
新中国成立后，张鼎丞是中共福建省委书记。从1954年起，连续3届当选为最高检
察院检察长。1975年起，张鼎丞又连续两届，当选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
。1980年8月，张鼎丞向第5届全国人大第3次会议提出辞职，获高度赞扬。
1981年12月，张鼎丞在北京逝世。
(作者严正声明——此书目前尚未在各种其他媒体上出现，仅授权于北京华艺出版
社筹备在中国内地出版发行，因此作者只允许在网络中自由漫游转贴，绝不允许
报纸刊物、电台和电视台、其他出版社使用。否则必纠。如想要使用，必得与我
本人取得联系，经予授权。海外出版社欲出版也必须先行与我本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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