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区 [关闭][返回]

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业余爱好>>● 旅 游>>神州旅游(游记/功略)>>西南篇(渝、滇、黔、川、藏)>>西藏>>死在西藏

主题:死在西藏
发信人: tibetyark()
整理人: dannylu(2001-04-15 11:22:10), 站内信件
前年和去年,两进西藏,孤行三月有余,滇藏,青藏,新藏,川藏南线,川藏北线都全程走过了,这是一片用秀丽,柔丽,壮丽铺就的大地,充溢着惊奇,传奇,神奇的所在,一亲芳泽,余香永继,你便会永远魂牵梦绕。。。如果注定要“死在路上”,我愿死在西藏!去年九月底,“夙愿”几乎得偿。。。这是我刚“逃出生天”时,于拉萨给同游过四川藏区,和西藏大地一样,涤荡着灵气的女孩写的一封E-MAIL:

骆驼卓玛:
你肯定就是个魔女,要不然我沿途所见的古柏苍松,高山流水,蓝天白云,牛羊草原怎么都叠着你的身影呢?我本是得道高僧,天眼已通,原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如此下去,岂不是有损我的道行,如何了得?不过,我也不着急,今世不能成佛,来世亦可期也,生生世世,绵绵不绝,何须急在一夕一朝?何况如此看景,另有别致,我心如浮云,自在而闲适。
我虽未成佛,但必是佛子,有着十八诸天护佑,否则难以解释旅途如此多巧遇。(或者也有你的祈愿在起作用。)
自松藩别后,而汶川,理县,米亚罗,马尔康,莫果洛,杜柯,壤古,色尔达,炉霍,而甘孜,都好象有人安排好了似的,马不停蹄,或者是巴士,或者是卡车、拖拉机、吉普车,或者是步行,虽历经风雨冰雹,满身泥泞,但人情温暖、山水清秀,亦不觉有疲态。从米亚罗到马尔康的途中,还骗得一个傻小子的信任,开了60多公里的车,感觉自是与在平原不同。告别甘孜,又先后幸遇两位技术优秀,心地善良的藏族老货车司机,甘孜到昌都的48小时,除4小时外,都在车上度过,路上我只开了三,四公里,因为路途太过险不得不把方向盘交回老师傅,虽是如此,但日有美景,夜有星辰,沿途还是兴致不减。
昌都到类乌齐隔天才有中巴。我一到昌都正好赶上,还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视线极好,
沿途风光美不胜收,古柏苍松,雪山草地,小桥流水,仿如世外桃园,能见此景,心中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激,若骆驼卓玛同行,当与我抱着同样的心情,慨叹:“她怎么就这麽美呢?”
到类乌齐后,被告知因为丁青路断,类乌齐到丁青,不会有任何车子,心想:不就是140公里吗?步行三天也当可到达,况且路上说不准有拖拉机之类代一段路呢。早晨六点就开始步行,听小河欢唱,看水绕山转,高原上步走,身虽疲惫,心情却舒畅。步行约二十多公里,抵达一个叫邦嘎的小村子已是中午时分,一位藏医正在小庙前给人看病,招我过去。松藩落马后,胸部一直疼痛,将此情告知,老藏医把脉后,赠我一包药粉,拒不
收钱。我便“送他一刀”。老头欢喜无限,邀我进庙,展示他的另一项工作---抄写经卷。跟他讨论一些宗教上的事,说到DALAI LAMA,便把DALAI的书给他看,此时已经围上了七八个藏胞,其中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被告知那是DAHLAI的照片后,把那本书顶谟在头上,脸上老泪纵横,口中念念有词,一脸宿愿得偿的幸福,其后老藏医邀我到附近的臧胞家里喝茶,老太太也跟着前往。又是糌粑又是稣油茶又是生牛肉,融融一屋。老太太一直满怀温情地注视着我,好象我就是活佛,看着看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不知藏了多少天的大饼,掰了一大块塞给我,非要我接下不可,我只好吃下一小块饱含着心意的大饼,大块还给她,老太太满脸的皱纹是舒展如花。
。。。。
告别邦嘎,路过卡玛多,到达一个青青草坡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仰望蓝天白云,躺在草坡上美美地睡了半小时。醒时发觉不远处,曾碰见过的三位赶路的臧胞也歇在路边,以他们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聊着,一辆“沙漠王子”驶来,伸手一招,竟然停了下来,原来车上除司机外,只有一位来自昆明的杂志记者,打着自几治区政法委旗号的小骗子。
自上此车后,恶路便成了坦途:路断处,自有另一辆“沙马王子”在另一端恭候,丁青,巴青的县太爷们亲自把酒接风。我也当之无愧地享受“处级待遇”。一路到那曲,最好的车子,最好的酒家,最好的房间。但除景色美丽依然外,并没有更好的感觉。只记得,在丁青时,因巴青的车子未到,停留了一天,和那位小记者跑到旧丁青镇看玛尼堆,和二三十个小臧胞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小家伙们笑声震天,如此灿烂的笑容已是记忆久远的事情了。告别时,小捣蛋们都缠着不让走,最后送到山脚,还远远地招着手,这就是童真!
。。。。。
到那曲后,小记者还等第二天才去拉萨的车子。我为了尽快一睹纳木错神女的风姿,便先搭货车到当雄。想当晚进湖,碰到两对老外,邀约一起租车,但因一对已入住旅馆,策划告败。在天湖宾馆歇息一夜后,急于赴神女的约会,天未亮就起床赶路,原想沿着车道步行,见车就拦,但走了四五公里后,发现两座山峰间有一峡谷,且对照地图,该谷正对着扎西岛的位置,心想,车路要48公里,由此进去,路程可节省一半,24公里,步行一天当可到达。便临时起意,决定步入湖区,以示与神女约会的诚意。
在谷口遇到一位一句汉语都不会讲的英俊藏族小伙,经一番张牙舞爪的肢体语言的表白,被邀进帐蓬,一杯热热的酥油茶,互送笑脸后,又加上一碗酸奶,如此纯朴而英俊的小伙,如果我是女郎肯定就留下来和他一起放牛了。我告诉他要到纳木错,他伸出了两个和三个手指头,后来,我才知道是需要两三天的意思。
在小伙子温暖的目光里走进了谷口,刚开始想从一个山顶上爬过去,到峰顶上,才知道谷里层峦叠嶂,峭壁悬崖,根本无法过去。只好退回见涧底沿着溪水走必是捷径。但见涧水滔滔,方知不妙,从谷口到源头必定经过不少山峰,否则水不会这么大。
刚开始还挺顺利,后来才发现沿着小河走亦非易事,因河水常向两边摆动,而两岸多是峭壁,时不时要涉水而过,水凉刺骨,过河后,要走一段,才感觉到脚的存在。刚有暖意,便又要“过冷河”,而小河落差颇大,在海拔五千米的地方爬坡,殊非轻松,速度比预计慢得多了。途中碰到两个再上游放牧回来的半大小孩,特意涉水过来,告诉我不要再往前走了。很感谢他们的好意,跟他们拥抱而别。
大约快无地五点的时候,又碰到一老一少的牧民。少者先从山上跑下来跟我说话,告诉我到扎西岛还要一天才能走到,老者跟着也下来,说前面再没有牧民了。
这时我才知道必须夜行军了,而我所带的食物只有一块压缩饼干,能量只够半天所需。少者给我装了满满一水瓶的糌粑,老者劝我跟他下山,我告诉他我的主意已定,并展示我的“装备”:一套雨衣,一把伞,一支手电,一个指南针。老者怜惜地直摇头。在他们复杂的表情中继续前行。走不到半小时,刚才还是笑脸迎人的天空,突然翻脸不认人了,远处的山岭已被雪罩住了,刚把雨衣套上,多年不见的雪把我严严地笼住。十米以外都是白茫茫一片,这时,天,地,我合在了一起。风夹着雪扑面而来,虽有冷意,但另有一重说不出的舒畅。正可谓前路茫茫之际,心中却并不彷徨:只要沿着溪水上溯,定能走到源头,源头就是分水岭了,越过分水岭,就会有一条流向纳木错的山涧,沿着那条山涧,就能到达湖区,湖区该有一片大草原,草原上,应该放牧着牛羊,有牛羊,就会有人家,有人家就会有帐篷,帐篷里肯定还煮着一壶热热的酥油茶。。。。怀着一种莫名的欢欣,一种“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壮怀激烈”,在大雪里游了两个多时。。。
雪停了,天也黑了,人业倦了,这时,水分两路,凭着直觉,选择了一流量最小的分支。
朦胧之中,仿佛半山腰上有个人,旁边还有一顶帐篷。怀着得救的兴奋向那里走去,走着走着,就着得不对劲,那人怎么老不动呢?!呼叫也没有回音。这时,已知道不会有热乎乎的酥油茶了,单很想知道是什么糊弄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到近前,才发现那是一座直叠起来的玛尼堆,旁边是一块大方石!大笑两声,就没力气了。把包里那块压缩饼干谯着石块上的雪,美美地吃个干净。在雪地上躺了十多分钟,原气恢复了,漆黑的夜空也露出了几点星光,隐约能看到山峦的轮廓。对面有一最矮的山坡正对着湖的方向,这该是神女指引的路进径了。虽是最矮的山岭,爬上去也用了一个小时。登顶后,发现前方果然没有更高的山峰了,山脚又果然有一条流向纳木错的山涧。但山峰奇陡,背着行李寸步难行,只好把行李先滚下去,当人连滚带爬地到达小溪时,才发现挂在包外的水瓶破了,里面的糌粑一点不剩,“能源危机”严重起来了!
这时,天空又开始飘雪,纳木错方向漆黑片,凭着小手电的一圈亮光,顺着陡斜的山涧,左蹦右跳,经两个多小时的跋涉,抵达了较开阔的山口,十一点十五分,发现了第一堆牛粪!这时得救的希望又燃了起来。那里是一片沼泽地,又经过一个多小时才走到一个较平缓的山坡。厚厚的雪地上,隐现着一条条似是而非的路径,说不定其中一条正引向一顶帐篷呢,走吧!若隐若现的时断时续,摸索了两个多小时后,才发现一条确切的车辙,循着车辙,越过几条小河,终于看到模糊的似是人工建筑物的东西,推想这应该就是扎西岛上的小庙了吧,带着“夜下敲僧门”是否礼貌的“哲学思考”向那里走去,近前一看,才知道是一圈齐胸高,用石块叠起来的牛羊圈!里面除了厚厚的白雪里藏着几堆牛粪外,什么都没有,更别提热乎乎的酥油茶了。这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雪又不飘了,半条银河流淌了出来,明亮而清澈;纳木错仿佛也隐约可见,就象一位罩着黑纱贵妇。心中升起了一缕凄美的诗意,吟诵着“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的前人诗句,仰躺在雪地上,看着星星想:要是死在这样美丽的夜晚,该是人生最好的结局了吧!
又一转念:我原是极想再见骆驼卓玛一面的,如此便去了,岂不是留下一大遗憾!
脚已冷得麻木了,得起来走走。遍观周围,目力所及,并无任何人气。只露出半个小时的星空,又吝啬地隐去,随着风,雪又开始飘了起来。打着手电,向前再摸索了一个多小时,遇到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小河,只好又退回到牛圈里。牦牛扎西大概就应该住牛圈吧!一看表,已是凌晨三点十五分了,足足走了二十小时,不能再乱消耗体能了,就在牛圈里歇下吧!找到了几块牛粪,准备生点火,谁知道打火机点了几下就坏了。火是生不成了,另想办法保住手脚不被冻伤才是道理。幸亏包里还放着一件外衣,还有一个素塑料袋,于是把湿透的袜子和结了冰的鞋脱下,用毛衣把脚裹起来放进塑料袋里,屁股坐在背囊上,头顶着伞挡着雪,卷缩在一个角落里,刚开始还象骆驼在翡翠湖边的晚上那样冷的直哆嗦,心想这里要是也有五件藏袍就好了!后来心情平静下来,不觉很冷,居然睡着了。。。
四十五分钟后,一阵冷风打断了甜甜的梦,这才发现风向已变,于是只好移到另一个角落,居然又睡了一个小时,但醒后,再怎么也睡不着了。坐等天明吧!人只有在此时,才会知道对光明的渴望该是怎样的心情。。。。。
七点钟才透出第一缕的亮光,雪也晴了,天空依然乌云满布,纳木错露出一片神秘的墨蓝,远处两个岛屿模样的轮廓也显现出来了,但我不能确定是否就是扎西半岛。满心盼望等光明完全降临,能够看清周围环境,再作定夺何去何从。谁知等到八点钟,该是太阳生起的时候,居然又降起大雪!绵绵不断,还夹着大风,天地之间除了一片白,什么都没有。这时已感觉饥饿不堪了,雪似乎没有罢休的迹象,心想:在此乱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遇到人家!还是原路返回,当可支撑十多小时回到那家牧民的帐篷。凭着感觉,找到自以为是的昨夜走下来的山口,越往上走,越感觉地形地貌就是以前走过的地方。五步一歇,五歇一躺地走向远远的山口,上山的路逾一半,雪才停了下来,回首看到的纳木错湛蓝的一片,此时因为纳木错态度的恶劣,已无心她的约会了,往回走吧,今生有缘再见!
阳光下的雪地令人眩目,在白花花的世界走了四五个小时,眼睛有些痛。好不容易于下午四点半爬上山口,感觉那山型与昨晚所过的山极相似,断不会有错!
但下山时,因为看不到昨晚误以为是人的玛尼堆,又不觉徨惑起来。。。
但看指南针,又觉不会有错,下去吧!
到山脚下,才发现涧水倒了个个,该向东南的流水,流向了西北,又指向纳木错去了。我才明白什么是天意弄人!反正已经没有再爬回山口的力气了,或者是纳木错那娘们怪我不多看她一眼,非要我再跟她约会不可!我可不能辜负美人的好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当她是一朵牡丹吧。这样一想,反而不觉饥饿,沿着河谷脚步如飞,如有神助。而这条河谷又特别开阔,远远地就可看见纳木错:天空中这边厢乌天黑地,那边厢白日青天,映得纳木错从忧郁的墨蓝到轻盈的天蓝都有了。。。
风情万种,她可真是位冷艳的百变女人!(如果除去冷的一面,就有点像骆驼卓玛了。)
心中温柔百转,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就死在神女的裙下吧!怀着赴死的决心,向湖边轻快走去。看似近在咫尺,结果还是用了近两小时才走近湖边。时正八点,天色已黑,突然一条马路出现在眼前!欣喜若狂,我得救了!---沿着此路往北走二十多公里,定能喝到纳木错乡某一臧胞家里的那一壶热酥油茶。和纳木错的生死之约,此时已抛之脑后了。
(可见爱情在生死关头是多么的不牢靠!)
沿着马路往北飞奔,十五分钟后,发现一条分叉路通向所看到的半岛,这才肯定那就是扎西岛。但未见任何有生息现象,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家。于是犹豫中,继续前行了十五分钟,突然瞥见两盏灯光从岛上透出,多可爱的灯光!!这是一个夜行人,一个饥寒交迫的夜行人所看到的灯光!
有过步经草原的经验,知道这灯并不近,但总比不知在何方的纳木错乡要亲切,何况岛名扎西,必是扎西得救的地方。于是,改铉更张,向着扎西岛方向疾走。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当看到希望时,其潜能实难估计。此时丝毫不觉得饥饿,心中只充满一种得救的喜悦。路虽漫漫,但终有尽时。。。
一个多小时后,发现通往纳木错乡的马路有一个移动的灯光,不久,停了下来,以为必是有人迷路了,于是用手电给它发信号。半小时后,那盏灯移近,才知到是一辆独眼的吉普车。伸手后,车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个上海中年男子和一位北京姑娘从拉萨雇来的车子,驾车的是两位藏族小伙,非常友善。车又行了半小时,才到扎西岛。
别的房间都满了,只能住帐篷,那个帐篷于我无疑比总统套房不知要豪华多少倍!
那里的服务员---几位藏族大娘,要我来评,也是世上最优秀的服务员。一杯方便面下肚,大娘们又煮了一锅藏面,我实在记不起有什么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
帐篷里还生着炉子,我的裤袜依然湿透,这火和垮石崖下的火一样可爱。
大娘盯着我通红的脸,问我的眼睛怎么回事?告知她可能被雪灼伤了,大娘心疼地直摇头说:你的眼睛今夜一定很痛。。。果不其然,烤干衣服后,睡下不到一小时,就被眼睛的刺痛唤醒了。用毛巾冷敷,才好受点,一夜辗转。。。
早晨,强睁眼睛,忍着剧痛,去探访神女,天气奇好,神女的情人---念青唐古拉峰也露出了脸。。。。。。
但我的眼睛所见如蒙一层重纱。眼睛刺痛难忍,跟神女眉来眼去半小时后,不得不回到帐篷蒙上冷毛巾躺下。
朦胧中,感觉到上海男人和北京姑娘在收拾行李。因为昨晚那两个藏族小伙邀我坐他们的车回去,那俩人也听到了,又没有异议,我以为他们走的时候一定会叫上我。
问:你们是否准备离去?
答:是。
  :可否带上我?
  :不能。我们是包车的。
  :我知道你们包车,但五个人一车又不挤,况且我给车钱,我只须坐到当雄能买到眼药            就行了。
  :就是不行!
我没有失望,只感觉纳闷:那位地廓方圆,高大英俊的上海男子的心是怎么长的?
幸好岛上还有另外三辆车子。
我忍着刺痛,向一位马来姑娘和两位美国姑娘走去,问她们是否当天回去。
被告知第二天才出湖区。正准备离开之际,一位姑娘问我的眼睛怎么回事。告知原因后,那位美国姑娘立刻回她们的帐篷取来清洗液,叫我回到帐篷躺下,边给我滴眼睛,边安慰我;另两位姑娘去给我找车子。不一会,另一位美国姑娘来报:车子找到了。再一会,马来姑娘来报:是一位来自杭州的小伙子独自雇的LANDCRUISER,即将离岛,已答应载我回去。
于是,一位姑娘给我背行李,一位姑娘给我领路,一位姑娘在旁边宽慰我,护送我这个“病人”向车子走去。。。心中充满感激,但连她们的模样都未能看清。
I THINKS FOR THEIR KINDNESS。
THE AMERICAN GIRL SAID JUST PASS IT TO THE NEXT ONE。
AND I PROMISE:I WILL!
那位小伙子竟然还带着眼水!滴上眼水,一路用毛巾蒙着眼,感觉好了些,车到当雄温泉,还在那里美美地游了好一回泳。
那小伙又正好住在我正打算入住的亚(YARK牦牛)宾馆。
刚开始,前台服务员见我满脸通红,以为我喝醉了酒,会打架,谎说已没床位,后经解释,才把我安排到一个我所住过的最好的多人间--房顶绘着唐卡,四周绘着风情画,房间宽敞明亮,床铺洁净,还有藏式家具。十个住客中除我外都是来自日本的男女,都很礼貌而有趣。
。。。。。。

因为眼睛还很痛,无法给你写信,下午美美地睡了一觉,晚上花了五十大圆吃了一顿法国大餐。而后,被人找去聊天。。。

大前天,我到木如寺和一位叫PENPA的和尚用英语聊了一个上午,和尚睿智而开明,话题有趣。

前天,躲在一个臧餐馆里,用了一整天给你写这封信。

昨天,在网吧敲了一天键盘。
。。。
拉萨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你就是懒得到处观光,你也可以随便在某个角落---某一庙宇,某一广场,某一街角,某一馆子,甚至足不出旅舍,你都能轻松地打发一天的光阴而不觉乏味-
--
这里最适合我这种闲散之人生活了,每次,我都不忍离开,但终于也不得不割舍---她不竟不属于我的。我打算明天就走---离开她时的心情当如当天离开你一样。。。。。。。
先到珠峰后到阿里,再由新疆回去,全程估计超过三个星期。
。。。。。。。。

我还要赴PENPA 的约会---到他庙里看他们晚祷。。。
“今宵别后,天凉如水,请珍重加衣!”

YOURS  牦牛扎西



[关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