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hitesnake(maya)
整理人: txstang(2001-03-03 09:21:2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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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我将走向何方,我并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去,去确认一下自己的未来。”正如《梦幻少年》中所写的一样,尾崎丰总是遥望着前方,执着而孤独地走着。从不依赖书本及媒介载体的情报的他,只希望靠他的身体去体会一切并找到适合他自己的真理。
使尾崎丰一跃成为年轻人心中的偶像的歌曲,是他告别校园生活时所唱的“毕业”。而在这首被大家熟知的歌曲中,所选择的题材实际上是从他被校方责令停学的高中生活中孕育而生的。
“现实中,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啊!而且我也感到高中生活应该是他那时的全部。”须藤先生说道。
谁也不曾料想到,尾崎丰刚通过SONY唱片公司的试音后,就在被停学期间,完成了首张专辑的灌录工作。
在音乐界,一位在读高中生,仅依靠一张命名为《17岁的地图》的唱片就走红的真可谓是一个奇迹,但在这奇迹中,尾崎丰也在拼命地挣扎着。
在《梦幻少年》中,有这样一段能让人联想起《17岁的地图》歌词大意的章节,但是其舞台背景并不是富家子弟们所上的私立高中,而是被铁丝网所环抱的精神病院。
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充满着如何从医院逃走的念头,而他初次尝试着逃离医院是在他17岁的一个冬天的夜晚。
窗外飘飞着鹅毛大雪,整座医院被笼罩在一片白色中。正像他所期待的一样。睡觉前的自由时间,寝室里除他外一个人也没有。这时他走向窗户,鼓足勇气,用拳头向着这锁上的、至今为止谁也不曾开过的窗户打去。最初的一瞬间,玻璃并没有碎,而手却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他蜷缩着身子,一边捂着那余痛未消的拳头,一边凝视窗外那黑漆漆的世界。
疼痛是令人憎恶的,对他而言,那种憎恶甚至可以压倒因担心打碎窗户而引起别人注意的紧张情绪,迅速占领他整个脑海。
一阵愤怒之后,他举起椅子,不加思索地朝着窗玻璃中所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砸了过去。刹那间,玻璃破碎的响声在整幢大楼回荡。这时,从走廊的远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慌忙从那扇打破的玻璃窗中跳了出去。
外面的寒风一下子止住了他的脚步,他感到一股和医院截然不同的空气扑面而来。被打碎的玻璃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并在雪中闪闪发光。
“喂,有人逃跑了。”从大楼走廊的一角传出了一阵喊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他暗下决心,不顾一切地向着大门跑去。大雪中,他隐约看见前方的大门处似乎有人守着,于是,他又转身向医院后面的围墙跑去。
在医院的围墙上拉着令人畏惧的铁丝网,他伸手试了试高度,发现即使把手高举过头,也只能费力地碰到铁丝网。但这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奋力跳起,抓住了墙上的铁丝网。铁丝网上的铁刺深深地扎入他的手中,他的血顺着墙流下,渗入雪中,将墙边的雪染得通红。
这出从医院逃跑的戏,并不是尾崎丰根据自己的想像完成的故事,在与酒精和毒品斗争的过程中,他曾两次被送进医院。为了完成小说,尾崎丰也曾打破玻璃,从医院中逃走。
不根据书本上学来的知识或传媒的报道来作判断,只根据实践的结果来领悟真理是尾崎丰的一贯作风。有时,尾崎丰会向经纪人须藤先生询问如何去喜欢一个女人,见须藤先生一时也回答不出一个所以然,便这样向须藤先生说道:“如果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长时间猜测那个女孩子在想些什么和想做些什么,最后我自己也会有希望成为对方的一部分的念头。”须藤先生向我们说道:“他的那种想法,不正是爱的本质吗?对爱的本质,我也是从我长期积累的爱情经验及书中才了解的,而他却能那么简单且一针见血地点穿它。”
尾崎丰拼命地要了解别人心中所想的东西,希望自己能够被同化。但是他想要了解别人越多,失望也越大,且越是不被别人理解。
他总是一个人战斗着,正如他对学校那种对学生一成不变且不能让人理解的制度发起挑战一样,他又开始孤独地向爵士乐工作发起了挑战。
如果有人心中变得不踏实,我就会用正确的道理重新开导他、教育他,我想这便是我与别人和平相处的理念吧!如果不那样的话,你会知道那人将会犯什么罪吗?清醒点吧,人只有像释迦牟尼般坐在真诚的顶峰,才不会去考虑生活中那些繁琐的事。
“我仿佛觉得,在很早就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的尾崎丰的脑海中,孕育着一种必须由自己去判断所获自由中的全部是非曲直的想法。”须藤先生说道。
“他对自己被音乐界束缚着的状况感到不解,但又对音乐界的供给体系充满了好奇。因此,他想要我为他详细地解释由唱片公司、事务所、歌手所组成的商业体系。结果,为了能进一步了解那一体系的运作过程,在他去世前不久,他开了自己的事务所,做了社长。那时他穿着名牌西服,戴着领带,边向别人递去印有社长头衔的名片,边说‘我是董事长尾崎丰’的瞬间,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中。不知从何时起,尾崎丰变得所有事都要自己去一一体验确认,如不能投身其中,便不能得以满足。”
尾崎丰在人生的旅途上总是孤独地一个人闯荡着。
在《梦幻少年》中的某一个章节中,我们找到了一封类似于给娱乐圈的挑战书。
我不能忍受那种欺骗和背叛,如果谁伤害了我,那我只有和他作战到底了。
那些只会在我辛勤劳动的果实上吮吸蜜汁的家伙,真让我感到讨厌,我已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了,我真想能有一个和我并肩作战的朋友。
现实中,即使有自称“尾崎丰第二”的人出现,也不是真正意义上尾崎丰的支持者, 他们根本不理解尾崎丰心中想些什么。在娱乐圈中没有愿意和尾崎丰并肩作战的歌手,他的孤独常人难以理解。
我们有幸看到了尾崎最后的巡回演唱会——’91 “BIRTH”演唱会期间所拍的录像。从这盘至今尚未公开发行的录像中,我们看到了尾崎丰那不太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巡回演出不是很漫长吗?”片中当须藤先生向尾崎丰这样询问时,尾崎丰一脸轻松地回答道:“那可是我第一次体验啊!通过这次巡回演唱会,我会知道很多东西。不靠自己实践许多事是不能理解的。因为书本上的知识是很肤浅的……,从18岁起,我便开始凭亲身体验来了解某事了。
“这些年来我总觉得很累,怎么说呢,总觉得有股很大的压力。我想这次的巡演也绝不会轻松的吧!”
“尾崎,你真可谓一个压力者啊!”须藤先生说。
“嗯。”尾崎答道。“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可以决定一切,开一次以自己为中心的演唱会。现在,我可以做的就是珍惜这次巡演中的每一站。”
随后,录像带又切换到了后台化妆间。那时,穿着舞台装,准备出场的尾崎丰,一边往嘴里放了一片润喉片之类的东西,一边向着镜头微笑。
“身体好也罢,坏也罢,已经没有关系了。演唱这一行必须靠自己继续努力地唱下去,对我而言,即便抱着苦涩的想法,也得继续唱下去。”尾崎丰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
可想而知,和社会、和自己的内心世界孤独战斗着的尾崎丰是过着怎样的生活。至今我们还未见过娱乐圈中有和他拥有相同人生的歌手。
而在《梦幻少年》中的这样一段情景描写可能就是对尾崎丰日常生活的概述吧。
苦闷击打着我的胸口,在检票口,我被人流无情地吞没。在嘈杂的喧哗中,我听到远方传来风的歌声,它是那样的凄凉。
初夏黄昏时所吹的风逐渐地变冷,就如人的心一般。我们无法逆转四季的变化,也不会知道一秒钟后会发生什么。
我被人流推搡着,好不容易从检票出站的队列中解放出来,又被卷入交通阻塞产生的噪音之中。在横道线前,人人都像准备起跑一样等待信号灯由红变绿,那种样子真是可笑。但有时,我也不会在意那些愚蠢的行人的所作所为,对我而言,风总是那样地寒冷。
即便人体是正常的,但当灵魂受到诱惑、迷惑时,连自己是谁都会不知道。有时,虽然会因为寂寞而流泪,但在我脑海中,想要得到温暖、幸福的想法从未消失过。
在检票口那由荧光灯、路灯、霓虹灯、车尾灯汇集而成的微弱光线中,我翻开了报纸。当读到节目预告中的黄金档节目时,我已离家不远了。我合起报纸,闪进路边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啤酒和《花花公子》杂志。
从小店到住所的路上,因交通阻塞,耳边不时传来汽车尾气排放和引擎发动的声音。我两手拎着塑料袋,低着头,急步向家走去。
我所住的公寓沿国道所建,共4层,房间都为一室的单身公寓。因为我住的401房间是离国道最近的,所以我是在吵闹的喧哗中挨过每一个夜晚的。
小楼没有电梯,爬楼梯便成为我一天中最后的训练。走在这扶梯上,每上一格台阶,我便能望得远些,再上一格台阶,便能望得更远些,当我爬完最后一级台阶,便能看到新宿的高楼及东京塔。东京塔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就像一个人眨着眼睛一样非常漂亮。四周一片寂静,我想这些孕育着众多人口的大地已经进入了梦乡。参差不齐的大厦倒映在无边的夜空中,而为数不多的星星更为其带来一丝温柔。
尾崎丰的心一直被另一个虚构的自己所折磨,直到了最后还在那孕育他的环境中寻求一丝安慰。他几乎不和同行一起喝酒,但和从前的朋友却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他去世。
小说中独自回到家里的主人公,接到了朋友打来的电话。
背景:电话铃响了。
顺:“哟,剑,你在干什么?”
主人公(剑):“啊,是顺啊,我刚回来,没事可干的时候能接到朋友的电话真开心啊,我现在心里是乱七八糟,既有期待,又有邪念。”
顺:“你别说了,我有比那更有趣的事,等着,我过来。”(未完待续)
---- 我苦、我悲、我惨!
神啊,赐予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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