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hitesnake(maya)
整理人: txstang(2001-03-03 09:21: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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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游戏方法越来越过头,甚至有时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大脑似被肢解着,所用的语言也支离破碎,让人难以理解。我们一边无节制地使用安神剂、安眠药和毒品,一边在迷茫的境界中互相确认着。”《梦幻少年》的主人公渐渐地步入了歧途。
最初,这仅仅是他们(《梦幻少年》的主人和他的朋友们)找乐子消遣的游戏罢了,并且在夜都市中,他们开始尝试与他们年龄不相符合的生活。
渐渐地,他们开始沉溺于毒品之中,那些不经友谊过滤的毒品,开始把他们的友谊扯碎了。
大家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并在这种状态中自我陶醉着,对于那些整日郁郁不欢、不来活动的家伙,我们不会去关心他们,不由地那些家伙被我像丢弃废物般地抛弃了。
在这种颓废的夜生活中,小说主人公和他朋友们的行为也一点点变得古怪起来。
不知谁带的头,我们开始吸另一种毒品。它让我们感到颈动脉有种抽筋的感觉,吸食后,你无法分辨前后左右,平衡感也会变得迟钝起来。另外,它还会让人产生生理机能已恢复正常的错觉,使我们反复吸食。最终,它的毒性开始浸透我们体内,并在我们脑中沉积。于是有人呕吐不止,有人如醉酒般站不起来,也有人脾气变得异常狂躁,总之,那时的心情是不舒服的。我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感到毒品害人不浅而不再吸食了。
但是,成却像是上了瘾,即使我们不吸,他也会一个人去吸,而且,渐渐地他像是要离开我们一样,一个人独处的日子也变多了。
在现实生活中,尾崎丰是否有“成”这样的朋友,我们并不知道。但是,“成”那种迷失自我、自恋的形象与在心中筑起厚实的墙壁自我封闭的尾崎丰尤为相像。在小说中,主人公对谁都不能理解“成”的烦恼感到非常心痛。
到处可以听到成一个人吸食毒品的传言,卖迷幻药的家伙说曾看到他晚上手拿装有甲苯的瓶子在路上徘徊。也有人说他一下子买下100板麻醉药。但是谁也不了解他是一个已在烦恼中不能自拔的家伙。
成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谁都喜欢他。他人长得帅,又富有。那样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直到最后我们也无法了解,而且还有更坏的情况在等着我们……
在书中是这样描写这位有人缘且不愁金钱的“成”和主人公离别的场面的。
和成最后的见面是在他失踪后的第三天晚上。
成拿着装有毒品的瓶子,一个人茫然地徘徊在大街上。
“喂,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当我和升准备去一个舞会时正巧遇到他。
“给你家打电话总是没人接,你到底在干什么?”
成像是没有听见我们的话,背对着我们,又拿起手中装有毒品的瓶开始吸食起来。
“喂,成,你吸这玩意儿上瘾了。”
可是,对我和升的问话成不作任何回答。
“成,有个舞会你去不去?”
突然,成一下子蹲了下来,接着脸色发青,倒在路上。
“喂,成,没事吧?”
“成,成,醒醒。喂,这家伙不行了,怎么办?”
成已经没有气息了,像是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怎么办啊,喂,你不要发呆啊,这家伙,快要死了,不管怎样,你打电话先去叫救护车啊,还有,那边有一些小鬼,叫他们来帮忙!”我向升说到。
“喂,成,振作点,我已经去叫救护车了,你再忍耐一下。”
我再次摇了摇成的身体,试图唤醒他,但是他仍旧没有丝毫意识,什么也不回答我。
因为吸毒过度,成死在夜幕下的街道上。事后为他守灵而聚集起来的伙伴们整个晚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伫立着。
为了给他守灵,整个晚上大伙儿聚在了一起,但是谁都没有一句话。有默默流泪哭泣的家伙,也有不断叹息的家伙。但是,自始自终谁都没有说出可以说的话,连自言自语的声音都没有。
“我曾劝过他不要再吸了,可是……”升叹了口气,拭干眼泪说道。
从那天晚上起,我们这很团结的团体开始渐渐地散伙了。
对朋友的死,对渐渐离开他(小说的主人公)的朋友,一种无名的孤独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然而仅过一个月,他接到一个电话后,一种新诱惑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一次吧,来,把手伸出来,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啊!”
曲用领带绑住了我的小臂,并用手指开始寻找起我的血管。
“好了,开始喽!”曲说道。
曲把0.1克毒品注入了我的体内,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向我袭来。为了保持平衡,我坐了下来。此时,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耳中响起了幻声。我无法消除脑中那奇怪的幻想,在我眼中,曲的房间的墙壁也发生了变化,在我脑中所构勒的极端歪曲的漫画就像幻灯片一样一幅幅出现在我面前的墙壁上。
曲又向自己的手腕里注射了一针。
“怎么样?”他向我问道。
曲看上起一点也没什么反应,之后,他的话更令我吃惊,他所讲的内容就像是一种威胁,不断刺激着我。
“够了。”我说道。
我脑中对物体的判断力已处于混乱状态,当然平时那种爽朗也荡然无存。不过曲的一段真实的故事,让我多少清醒了点。
曲在还是中学生时,曾被校方责令停学,那时无事的他也曾一整天乘坐中山手线(新干线名),欣赏每一站的风景。
“在我心中,有许多说不出口、烦恼的事,有人理解我吗?”曲向我说道。
在《梦幻少年》中,那些失去好友后进一步染指毒品且心扉初开的少年们,是那么地天真,对可怕的事物(毒品)全然不知,直到痛苦来临。
曲对待人的口吻一直是命令式的,渐渐地,他的那种态度让我的血液倒流,直冲脑门。但是曲就像是早已看穿我的心思,对我说了一句:“干吧!”像是在故意挑起我的愤怒。其实我并不讨厌曲,而且那种愤怒想起来也是没有一点意义的。
“我回去了。”
我边说边准备站起来,但此时,保持平衡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大腿上的神经象已全部萎缩,我蹒跚着,拼命地向门口走去。
在此连载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一件事我(记者)想把它变得明朗化,那就是对外界所提出的《梦幻少年》是不是尾崎丰所写本人的问题。
尾崎繁美夫人和须藤先生曾对周围的人断言,这本未完成的小说是尾崎丰本人所写。作为和尾崎本人经常接触的编辑人士,也深信这是尾崎所写的文章。他那难解至极的文章,更会使读者产生一种渴望知道结局的想法。
为了让读者了解尾崎丰平时所写的东西的风格是什么样的,我们在此向大家介绍一封尾崎丰写给须藤先生的信。
我的文字处理机已渐渐地能按我的要求工作了。
雨中小鸟在我的屋檐下飞来飞去,附近的某家人家正在装修,装修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小街回响着。我边喝着咖啡,边无聊地调着电视频道,在某一频道中,我看见一少女略带害羞地唱着歌。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今天去见你一次,沟通一下。当然我也希望再得到一封让我欣喜的回信。
我的脸上已再也见不到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认真,我想这和您也有一些关系吧,无论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愉快吧。对我而言,我不奢望拥有那份愉快,我只希望能享受一下接触那份愉快的瞬间。
“文字处理机对尾崎丰来说只是一个比儿童玩具略微高级的玩物罢了。”须藤先生说道。“但是,如果没有这东西,也许写《梦幻少年》也将永远成为他的一个梦想吧!”
在拥有文字处理机以前,尾崎丰空闲时,到哪儿都会带着他那本用来谱曲的大本子。
“即便是在修改同一首歌曲,只要他觉得哪里不对,便会将这首歌曲从头到尾重新谱写一遍。”须藤先生说道。
对于即便修改一句歌词,也要从头重写的尾崎丰来说,能够轻松编辑文章的文字处理机是个相当不错的玩具。
一年后,他写给须藤先生的信的内容有了明显的变化。1990年3月3日,尾崎丰写给须藤先生的信的内容,与未完的《梦幻少年》非常的相像。
须藤晃收 3月3日
当别人在感受慈爱的时候,我不堪忍受感情上的寂寞。大概从别人这儿学来的东西有很大一部份是不要个人承担的。但是,人有时忘不了人生旅途中的某些闪亮且脆弱的兴奋。
清廉的你和明日的女儿节。
尾崎丰
《梦幻少年》是在尾崎丰发行其《诞生》专辑至举行巡回演唱会(1989-1991)期间写的。
当我重新看了一遍《TOUR 1991 BIRTH》演唱会现场录像后,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撼敲击着我们的心灵。而引起那种感觉的导火线就是这录像中收录的一首名为《FIRE》的歌曲。
舞台上的尾崎丰拼命地喊着:“拥抱我,拥抱我”,而在唱片中他从不流露这种寂寞的感情。
反复地听着那首歌,那句话就像是在听经文般,不断在我们耳边回响。尾崎丰是这样唱的:“把人心中罪恶的华丽外表剥去……”
他最后的演唱会是1991年10月30日在代代木竞技场第一体育馆举行的。那年年底,他最爱的母亲去世了,次年,他和须藤先生的联系中断了。在他那场音乐会实况录像发行后不到1个月的4月25日,他也情况不明地死在大街上。
在他的这盒演唱会实况录像即将发行之时,他给我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在录像片的外包装上用一张他凝视前方的照片,二是在录像中打下一条副标题:“剥去人心中罪恶的华丽外表,请你拥抱我”。
“我想在这段时期内最能体现他的心理的是成为单曲唱片的“LOVE WAY”,在歌的最后他唱道:‘所谓的人,在爱的面前都是脆弱的’。对他来说也许是很需要那种包含一切的母爱的。”须藤先生说道。
“小时候的他就是一个挂着钥匙上学的孩子(父母都有工作不能早归)。他一直向我提到那时的他很寂寞,很同情那些整日呆在房子里无人照顾的小猫。也许他心中的孤独感就是在那时萌发的吧。”
《梦幻少年》的主人公在小说中是这样讲的。
在窗前,边沐浴夕阳的余辉边期盼春天到访的冬(猫名),向我呼唤着什么。此时,内心从不平静的我心中开始不断溢出悲伤。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人生,不过是出生——死亡的循环往复。我曾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到:“不要伤心”。因此,现在真想把年轻时的梦想和伤痛给埋葬了。
尾崎丰写的《梦幻少年》也是一本记载着所有那些心中孕育着孤独,不知不觉在心中筑起一道与外隔绝的墙的孤独者的故事。听着他的歌曲,尝试着去剖解他的心结吧!(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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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音像世界
---- 我苦、我悲、我惨!
神啊,赐予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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