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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荷兰印象(转载)
发信人: qjhandsome(天煞孤星)
整理人: navi(2001-03-02 07:14:59), 站内信件


    去荷兰,带着一个问题。荷兰有风车、有木鞋、有拦海大堤、有凡高和鲁本斯、哈尔斯和伦勃朗。荷兰的海牙、阿姆斯特丹、鹿特丹都在我的想像中出现过。他们是什么样子?从荷兰回国,带去的问题并未解决,不过留下了一个印象。有人说在印象和回忆之间,还存在某一阶段,这个阶段是一种过渡,抑或是一种单独的存在,也仍不好说。

    1.

    由于时日相去太近,我对荷兰之行尚不能形成任何回忆。但印象是有一些的。关于印象,人们会想到凡高。印象是一种表象,既游离了客观,也不都属于主观。凡高的画,在印象派画中占有一席之地。

    留连在阿姆斯特丹的凡高博物馆,我实现了一睹凡高原作的梦想。和收藏有伟大《夜巡》的国家博物馆相比,这个博物馆是一座纯粹当代的建筑物,看不出具有什么特点。而国家博物馆却是和伦勃朗绘画珍品一样可贵的古代建筑。

    凡高博物馆把凡高的作品分期依次展出,如博里纳日、纽恩南、巴黎、阿尔和圣雷米几个时期。凡高之现代,其中缘由,是他从荷兰的传统中一步步迈向法国,一步步迈向欧洲,一步步迈向世界。他的作品的光采也从暗到明,从明到亮、到燃烧。他最终的绘画灵感取自太阳。这已和荷兰二百天的阴雨霉暗相去甚远。

    一幅《吃土豆的人》、一幅《翻开的圣经》给人荷兰人百多年前的水深火热的生活描写。这与当今荷兰人富足的生活与满足的心态迥然不同。凡高深入生活,对吃土豆的人的一家写生十余次之多,都未成功。最后,是他撕毁了草图,由心领神会的笔触“创造”了“心中”看到的那些劳动者,才终于使此画成功并具有了永恒的性质。

    人们从欧文·斯通的凡高传中看到的荷兰有点像旧社会,而凡高的当代性与先锋性也把人们带回他的民族的旧社会,这一点有点使人出乎意料!可见艺术之现代性与生活的现代化不是一种概念。

    2.

    当代性的、现代化的荷兰保持了她的田园色彩,这是一个大致不错的观感。换言之,绿色意识、环保意识,在荷兰已成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只要离开古建筑色形俱佳的阿姆斯特丹,便会感受到城乡衔绿,风光宜人。尼德兰风情的草木牛羊无不在高速公路和现代化风车的映衬下相得益彰,天然成趣。掩映在气静花香中的荷兰式小房子,一幢屋一种颜色,一幢屋一种造型,千差万别,又万变不离其宗、不离荷兰风格。凡高说:荷兰的农民和他们的土地是不分界线的;笔者
加上一句笨拙的断语:荷兰的现代化和她的传统也是不分界线的。

    在荷兰乡间的一个农家做客,主人招待我们以酒肴。席间的谈话并未涉及多少文化的主题,却渗透着一种绿色的生活情调。荷兰人用绿色和多彩多姿的郁金香装点她的土地,使从地上飘到天上去的馨香广布四方,这也许是其特色、是其本色。他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可以表现在荷兰青年人中不少人学汉语;他们的海牙最高国际法院,不时以其骇世惊俗的审判惊动全球;他们把旧衣、旧鞋装入特置的箱中以表达一种世界性的对人类命运的关注;他们向全世界出口鲜花,出口
荷兰方式的爱美之意。

    3.

    然而,也有人看重这个国家的过分平静中的某种压抑。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座小教堂里,中国青年音乐家谭盾挥臂指挥了他的作品。他的作品稀奇古怪。据说,演奏时并不依据传统的总谱,而是依据他固有的一种什么标志系统。

    谭盾现任欧洲一乐团副指挥,尚未见到他对古典音乐指挥的评语。对在阿姆斯特丹听到的他的作品,人们只能一笑置之。

    他的作品有新意吗?作品用19国骂人话组成,他站在舞台一侧,于不知不觉中走到另一侧,其间怒吼与轻语相成,雷鸣与鸟语共现。他用英文问观众一些问题如:“你能看见声音吗?”

    观众答以Haaaa.他在指挥达至高潮时拼命振臂一挥,观众本已为鼓钗齐鸣,万弦奔奏,但却一片哑寂,如此反复数次,新意了无。邀请观众加入时,观众的Haaaa ……从轻到重,由小到大,在教堂中飞扬旋转,不失一种气势。临了,阿姆斯特丹观众对谭盾报以激赏的掌声。

    阿姆斯特丹忽然来了一个谭盾,但他们的海汀克,他们的音乐堂和水准很高的听众,却在并不“忽然”的趣味中,品鉴他们传统的和欧洲传统的音乐。可以看到造型古怪的纯白色音乐堂不凡的气势,在那里上演谭盾秽语之作似不大得体。

    4.

    在荷兰,住在海牙,这城市一片“寂绿”。这个词是笔者生造,有绿色中超度宁静之感。一百多年前,人称海牙即是最干净最安静的城市。夜到海边,夜间的海波涨潮涌来,渐渐把泛白的波涛的最前排染指浅滩,那呼啸之声惊天动地。一道直插海中的垒石堤坝像巨人试探大海深浅的长臂。人们可能会一直向前走,让脚踝踏入海水;也可能回眸海堤加高的海岸景致,一片无声的建筑万家灯火如珠帘玉挂。夏天浴海、浴日的躺椅排列海滩。一家海边餐馆中火焰燃窗似在烤做
“火肉”一类的怪菜。

    而阿姆斯特丹人车喧杂,与海牙不同。泛舟阿城的河汊,导游告知许多趣闻轶事。如这里的八座拱桥;这里的1593年造的第一座砖房;这里因怕多纳税而做得其窄无比的住宅之门(古代税官从门的大小宽窄定其纳税的多少,故家家多把门做得极窄);人们把他们的职业镌刻在屋顶的三角形山墙上,有羊、有酒、也有皇冠,以示身份……。

    而鹿特丹码头的景致,给人以一种齐整、立体的现代感觉。我们坐在“欧洲桅杆”的旋转餐厅之上,看海风把这里的海浪推向对面的英伦三岛。此外,人们的印象中尚保留安士美镇的大批量拍卖的郁金香;阿姆斯特丹机场的百人中型客机FOKKER;荷兰造船厂(VGN )为中国建造的大型客船“棒棰岛号”……

    荷兰行,使人进入一个和大气与自然友好相处的国度。那里上演过的化玉帛为干戈的故事,现在又变成了化干戈为玉帛。一个曾被称为“红毛番”的荷兰人的形象,在这个贸易与工业发达国家中多少已成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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