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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心跳回忆7
发信人: l5()
整理人: lly(2000-01-21 03:58: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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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徐明荥叹口气:“也许你多少听过有关我妹妹的一些事。我只是不想她再受
到什么伤害而已。”
    然后,口气又转得严峻起来,“当然,我也不希望有人因为我的妹妹而受到
伤害。”
    我的心又是一跳——他在说我吗?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他用极深邃的眼神看着我,“我叫你出来,是想对你说
,过两天我妹妹就会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我真正地吃了一惊,不过马上恢复正常,“这个消息你
有必要告诉我吗?”
    “非常有必要!”
    “你是不是怀疑我对……”
    “我什么也没有怀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也不希
望有人因为我的妹妹而受到伤害而已。”
    我气急:“对不起,你根本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根本就不会伤害你的妹妹
;也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的!”我真的想不到他 找我就为了说这些。似乎对
他的妹妹管得太多了。再说了我是真的爱上了明茹吗?我觉得当然不是;就算是
的,又怎能伤害了明茹 呢?想到明茹那晚上说的关于高考前发生的那起事件,看
来明茹这个家的人都是对明茹关心得太过了。
    徐明荥应该是见惯了这被他言语激怒的场面了,只是淡然一笑。
    “你记得上次你送我妹妹回家的时候,在路口的那几个喊你的烂仔吗?”
    “怎么呢?”
    “他们一直在商量着要在这几天内和另一帮烂仔火并。”
    “火并?”
    “就是打群架。”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为什么?”
    “为了明茹!”
    最后这句话不是徐明荥说的。说话的人站在剧院门口处,高大威猛,结结实
实的。
    正是老牛。
    老牛气喘嘘嘘地。
    手里抓着一捆东西,细看,竟然是一把三节棍。
    他警惕地看了看徐明荥,见我点了头才说:“龙哥你你你知道阿锋他他他找
你要要要宝剑 是干啥地吗?是是是是为了今晚和另外 一一一一所学校的烂仔打
打打打架用用的。”
    “什么?今晚?”徐明荥吃惊地大叫。
    我也一样吃惊:“在什么地方?阿锋也去了吗?”
    牛的气还是没喘匀:“就在在在牛角坑那里。我我我看了,有好几十人呢,
都都都骑着单车带带着家伙呢……。”
    我们倒吸一口气。
    徐明荥马上戴上头盔要走。
    “带上我!”我喊了一声。
    “把我也带着。”老牛追上几步,喊着。
    他歪着头斜斜看着我们:“你们去干什么?”
    “那你又去干什么?”
    “报案!”
    “不行,那里还有我们一个朋友。”
    “就为了你们一个朋友,看着一大堆人自相残杀?”
    我不知道他凭什么认定这些人火并就是自相残杀,但是我心仍是颠了两颠,
不敢想象锋在里面会是怎样的结果。
    “给我们半小时的时间,你再去报案!”
    徐明荥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们快一点吧。”发动车子走了。
    这时,牛却忽然扯了一把我:“老龙,还是我去吧。你还要主持今晚晚会呢
。”
    “晚会有小柠檬就行了。”
    “龙……”牛还想说。
    “走吧!”我喝了一声。
    牛一声不吭了,把手中的二节棍递过来。
    “你呢?”
    他拍拍腰间,一笑。
    我也不客气,结果取了单车就走。

    牛角坑在快到市郊的一块新开发地。其实是一条街。街一边是卖不出去的商
品楼,另一边是已经被拦腰截了一半的山。
    我们骑得飞快。
    但是没到牛角坑我就被牛拉了下车。
    “我们目标太大,那些家伙在路口设了望风的人。”
    依了牛的意见,我和他先半山处看看锋所在的位置,再见机去拉走他。

    “看见了吗?”牛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牛角坑已经通了路灯。下面的两队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一队是一式的黑色牛仔衣裤;另一队是红色运动衣。
    都骑着单车,手中是去了伞页的雨伞骨架或者是铁片刀和其他可以伤人的武
器。
    他们都虎视眈眈地望着对手。

    我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我知道锋是喜欢上了明茹,他的疏远我们也和他喜欢明茹有关。但是我不能
想象他竟然会参与了烂仔来打群架。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这种场面小说电影中常见到,但是现实中却是
头会遇到。后来看姜文导演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有一场在大桥下面
两帮烂仔打架时,我吃惊地发现和我们那天晚上的竟然一模一样,除了人多些儿

    “看见了吗?”牛再问。
    “我太紧张了,眼睛发花,看不出哪个是阿锋。”
    牛叹了口气:“我也看不清有人背着你的龙泉。”
    只能往下爬,走近点再说吧。
    时间不等人。
    我和牛对望一眼,借着阴影慢慢下爬。
    刚爬出一半,就听下面有人猛地大喝起来……
    我和牛心一阵冷缩。

    低头,只见黑牛仔队一个手中拿着一把黑粗的雨伞的大黑个骑着单车出来,
先是在路灯下定了数秒,猛然一踩蹬,车子飞出,冲 向红运动衣队伍。
没等他冲进去,红运动衣中早就有一个矮个子,踩着辆非常轻巧的十速跑车就应
了出来,他竟然是空手。
    两边的人齐声呐喊。
    黑大个也喊,张飞似的“嘿!”“嘿!”连声。他左手把车把,身子右倾,
右手的黑伞如古代战将的长矛向后拉出,等矮个刚 到,他的伞极凶猛便刺了过去

    矮个骑车的速度不快,所以看见黑个的伞到,他呀呀呀连喊数声,猛蹬起两
脚,竟然把单车竖立起来,车头一侧,避过黑大个的 伞。旋即狠摆车头,“啪”
正打在黑个的手上。
    “好痛!”黑个叫了声,手中的雨伞便掉下地去。
    还没等我惊叹,只见矮个竟然又用双脚撑地,让车子向前冲过,已经到了黑
大个车子一侧,不等黑大个反应过来,他一脚就蹬到 黑大个的腰上。黑大个这回
连声都没出便跌倒下地。

    这一交锋不过分钟。我和牛看得呆了。
    世间还有这样的打斗法。

    矮个大喊:“仲有边个(还有哪个)?”
话音才落,两边的人都大呼起来。原来地上的黑大个忽然拣起雨伞,用伞把猛敲
向矮个都头上。
    “噗”,我听不出是雨伞敲出的声音还是矮个口中喷出的声音。
    矮个已经双手离把,头向前一栽,连人带车翻倒落地。
    我看见他落地时口中好象有一团暗黑色的液体喷吐出来,不觉“呀”地叫出
声来。
    “边个系上面?”
    两边的人同时看向我和牛藏身的位置。

    牛一把将我扶起,“快走。”
    我把二节棍叉在腰间,和他一起上爬。
    身后有石头啪啪啪地飞向我们。
    红运动服队和黑牛仔队的人马上同时怒喝,三十多人的队伍全部扑将过来。

    几个快的已经弃了车跟着往上爬。

    还好我们在半山腰,一下就上了山顶。
    猛跑一阵,听见后面有几个爬到了山顶的家伙在喊着,报告着我们逃的方向

    “阿锋呢?”我想回头看看有没有阿锋,被牛推了一下。
    “逃命要紧。”

    单车放在山上一处堆着许多木料的地方,只要到了那里,骑上车我们直接就
可以借着下坡的速度溜掉。我紧跑紧跑,跑到放单车 处跨上单车,突然发现牛竟
没跟上来。
    心就狠狠地往下沉。
    我取下腰间的二节棍,有一种赴汤蹈火的悲壮感在胸口涌动。
将二节棍架在脖子上,我深深吸口气,狠踩几脚单车,闷喝一声往回骑了去。

    “老牛!”我嘶声喊叫着。
    “我在……”牛终于回答了。
    远远就看见牛边往这边跑,便用一条软软的武器和后边几个人纠缠。我刚要
冲出,下坡处已经冲上了两辆单车,手里都拿着其实 了伞页的雨伞骨架——应该
是牛角坑口把风的。我在阴影处,他们没看到,直接就向牛扑去。
牛刚摆脱了后面的人,即刻就被两人围住了。他们二话不说,对着牛便刺。我才
看清牛根本就没有武器,他一只手拿的是他的皮 带,另一手中还提着裤子。
    这个牛啊!
    我将二节棍架在脖子上,狠踩几脚单车,也冲了过去。
    两个骑车的家伙没理会我,他们全神贯注打牛。牛显然处于下风,头上被伞
骨连击了几下。
    “牛,小心了!”我大喊着,从侧面对着那两人,用车头就撞了过去。只觉
得车子猛一震,几乎把我震倒。
    两人也万想不到我是这样出击的,来不及回身打我,已经被我撞个正着。登
时哐噔一个撞一个地翻倒。
    我停住车,把二节棍丢给牛。
    牛接过二节棍,只喊了了声“快走。”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什么的时候,转过车头往下坡处奔去。
    坡度并不大30度左右,却长。我放开车刹才下冲一半已经觉得速度快得惊人

    一边冲一边寻思着怎样找回阿锋,忽听后面传来牛的声音:“龙,注意下面
!”
    他没喊完我就看到坡下出现了两辆单车,一个明闪闪的拿着西瓜刀;另一个
拿着长长黑黑看不清楚是什么武器。
    我急急收闸,哪里收得了。车子在惯性的引导下如脱疆的野马般继续急速下
奔。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一把长长黑黑的长竹杆直直对着我。如果我让过他,他旁边另一个拿西瓜刀
的又在等着我。
    而我手中一件武器都没有。
    牙一咬,我放开左手,准备看准夺竹杆。耳边的风呼啸着,我忍不住大喝:

“滚吧!”

    坡下那两个家伙也真沉得住气,竟然依旧直直对着我,不避也不躲。
    眼看就到了,我就听得耳边“唰唰”几声,一个物件从耳际飞出。
    不等我们几个反应,那个拿长竹竿的肩膀已经被打中——竟然是牛的二节棍

    我冲到长竹竿身边时,他已经倒下,西瓜刀则愣在一旁,我长嘘一口气顺利
绕过他们。滑向了市区。
    这时,脑后一个声音喊:“仲走!”
    接着,哐当巨响。我暗叫不妙。
    回头再看,长竹竿竟然用竹竿卡住了牛的单车轮,牛登时跌到了。
    “牛!”
    转过车头想回去救他。拐口处早涌出了更多的单车,黑牛仔衣的、红运动服
的都有。
    看得出牛摔得不轻。他爬起来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的。不过他反应极快,一
爬起马上就去夺长竹竿。
    西瓜刀也弃了车用刀背向他砍去。被他用竹竿隔开。
    想不到这场火并竟然会烧到我和牛身上了。不及细想,我狠踩车子向牛骑去

    “站住。”
    旁边又是一根长竹竿横扫过来,我不及防备,正打在单车头的三角架上,整
个车子猛地震动,震得我五脏六腑难受至极。
    幸好没倒下。我停住车,手向前一探,抓住竹竿向回拉。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也知道我和牛要倒霉了,这么多人对付我们两人,还
有什么说的?
    “停下!停下!停下!”
    正在这时从山上又有一辆单车猛冲下来。
    一把长剑在月亮下闪闪发亮。

    阿锋终于出现了。
    他一到牛身边,挥剑就砍,只几下就砍断了竹竿。
    ……(此处作者删除3000余字)

    我们三人一路没说话。
    骑出了约一公里的路后,听到了许多警车的鸣笛声。
    牛伸出手拍了拍锋的肩膀。
    锋把头低下:“对不起,龙哥。”
    月色极明。本来就是霓虹闪烁的都市也能感受到月亮如水的光辉。
    锋黑色牛仔衣已经除下了,但还背着剑。招引着街头红男绿女好奇的眼光。

    我听见他无声的哽咽。
    不自觉地,我也伸过手去拍拍他的后背。
    “龙,我是个懦夫。”他突然就喊开了。“我以为这次和那帮家伙打架我会
表现的很勇敢的,可是真的要打了我却逃到山上躲了 起来;我明明看见你们俩人
偷偷来了,可是我还躲在山上不出现。我……”
    他还想说,牛却止住了他:“你最后不是出来了吗?”
    “我……”
    “记住,锋。我们始终是朋友。天下没有任何事是朋友解决不了的事——以
后不要这么傻了。”
    锋“呜呜”地抽泣着。
    我对牛说:“老牛啊,我是第一次看见锋哭喔,你呢?”
    牛笑了:“我是第二次了。”
    “胡说,我这是头一回。”锋回了一句,也笑了。
    还用说什么呢?锋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我们“狼之一族”算是团聚了吧。

    我心却并不痛快——无论是电影小说还是现实都在告诉我们友谊可以是永恒
的,但是也是脆弱的。明茹要走了,可是难保不会再 出现一个明茹的。那时我们
这个家族又将如何呢?
    我使劲地摇摇头。头有些痛。
    这时,牛忽然嘿了一声,叫道:“龙。”
    我抬头,前面有一辆非常现眼的红色摩托车停在路边。开车的是个白衣戴着
红色头盔的男子;车后一袭嫩黄色的舞蹈衣。
    我知道是谁。我看看阿锋,他低着头,车子却放慢了;牛跟着放慢了车速…

    我不知道是该走上前去打招呼,假装若无其事地询问一下;还是当作偶遇似
地“HI”一声?
    我也放慢了车速,和锋他们保持平行。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车子在我们耳边呼啸着。
    笑声,叫声,吵闹声,喇叭声……好像电影画外音一样。
    只有我的心跳是真实存在的。
    二十来米的距离,我们竟然骑了半天没有到。
    终于,我们的车子还没骑到,红色摩托车就发动开走了。
    走得飞快。甚至我们都没能看清车上人的表情。
    我可以隔着锋听见牛如去重负似地长长吐一口气。
    我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有一种不能用一切言语来形容的滋味,缓缓地渗入我
的五脏六腑,在一点一滴地消融在我心的最深处……
    是痛,是酸?是悔,是很?
    都像,又都不像。
    为什么我竟然无法在任何一本书中找寻到类似的感觉描写呢?
    只有一首英文歌在耳边回荡。是王菲唱的《最终幻想八》主题音乐。

    到了影剧院的时候,晚会还没结束。
    门口站着两个女孩——琴和霞。
    “老龙,你们怎么样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邱老师追问了好几次你的行踪
,还说要点名批评你呢。小柠也急的几次报错幕呢。 你们怎么这么狼狈……?”

    霞依旧快嘴无比。
    琴却走过来扶住了老牛。
    锋说:“牛受了点伤。”
    我才发现牛额头边有血迹,白衬衣的肩部地方也破了。刚才一路只顾着想自
己的,我竟然没注意到。
    “琴你扶牛回宿舍先。”
    “不用了,我没事。”
    “你没事,我们有事。给校领导看到了你一身伤,还不要追问我们啊。”我
不在说什么,把二节棍交给他。拉着锋就望剧场里 走。
锋挣了几下,老老实实跟着了。
    霞边跟过来边继续说着:“喂,龙哥,把你身上的土拍干净,别给大家看到
了。现在还有两个节目等着你去报幕呢……”

    可能是晚会接近尾声的缘故,里面的观众没有刚才那么爆满,后面几排也空
了好些位置。
    我看见潘子在领导席中跑来跑去,为校领导和嘉宾倒茶。
    台上正表演哑剧。底下的观众却反应不很强烈。

    “哥哥哥哥你们没事吧?”小柠檬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问。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我故作轻松。拉过锋说,“呆会最后一个压轴
戏还是你和阿锋表演《新白娘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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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纷纷六月草,乍剪还生还老。
问愁原来在年少,雨夜笛音,檐角鸽哨.
清雾淡起半江尘,寻欢须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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