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injiaotong()
整理人: yizad(2001-02-14 06:35:0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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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琴同窗三年,她是我最忠实的读者,我也是她最贴心的听众,尽管我的文章并不华 美,
她的言论也许近乎可笑,但我们的却很谈得来。我们以知心朋友相称。大家在一起 的日子是美
丽而又简单的。大家都没想过有一天会长大。
但就在那个冬天,一个寒冷的日子里,她的父亲去世了,对于一个母亲没 有工作的三
口之家,父亲的去世意味的就并不是单纯的失去一个至亲的人,还意味着家庭经 济生活的变
化。很快的,家里就感到拮据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找一份工作,家里需要 啊!
就这样,我们都过得近乎沉重了。
我中专毕业以后,按照原订计划继续上学,而她,只能面临一个现实的社 会、世俗的
世界。在大学校园,我混混耗耗的过着日子,想者她在这现实的社会里挣扎,会 变成什么样
呢?一定不会再是以前的琴了。就这样,让心荒着,凉着。一封信也没给她写。 和以前所有
的朋友都停止了联系,我不愿再想琴了。
可当我两年后回到以前那个小镇,在我们常喝啤酒的那个小店,我看到一 个熟悉情景
,一头的长发,还是那件青衫,那条牛仔裤。只是少了另一件青衫,另一条牛仔 裤。我站在
门口,动也不能动了。两年了,我的那一身衣服早已放在了衣箱下面,而她,已 穿得发白。
也许是心灵感应吧,她忽然转头,看见了泪眼婆娑的我,一下哭了,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轻轻问了句:“是你吗?”我已说不出片言片语,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一下 冲过来,紧
紧的抱着我,哭个不停。慢慢的,慢慢的抽泣着说:“一走就没了消息,我又不 知怎样才能
找到你。”我才想起,在一起三年,都没给她我的地址(我不当地人)。她只知 道我在成都
。在后来慢慢的诉说中,才知道她找遍了我在当地所有的朋友,打听我的消息。 我自责、感
动,悲喜交加,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她说,每当想我的时候,就穿着我们一起买 的这套衣服
,仿佛我就在她身边。“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就这三个字也是远远不够的 。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我快结婚了。”
我几乎昏厥过去,“什么,你要----结----婚?”
“我等不到你,他追了我两年,妈妈也很喜欢他,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 人。”她哭
着说道:“我一直等你,哪怕一个渺茫的承诺,可你什么也......”又是伤心的 哭,“我昨
天才答应他,为什么不早一天回来?”
“可你才22岁啊!”
“我太累了,妈妈身体又不好,我不想她太累了,我只能这样做。”
是啊,我现在能负担一个家吗?可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啊。我泪流满面, 头象要裂开
了,她一步步退着,我伸出手,嘴一动一动,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无可奈 何的摇摇头
,再摇摇头,就那样一步、一步的退着。又一下跑过来,轻轻吻我一下,一回头 ,掩着脸跑
开了。
我的手,就那样伸着、伸着,什么也没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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