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vonneh(())
整理人: feverperi(2001-02-10 02:51: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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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天天遇到它，它是
一个担货郎，拨着鼓，只有这一天
它出现在你必经的路上
“买还是卖”，它从拐角跳出来
用整张笑容蒙住你的口鼻
你不能逃走，这是你的年
“快点”，那边还有人在等它
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
哦，它刚从路边的小吃店过来
就是灯火微弱的那间老房子
你认得他们，担架上面模糊的轮廓
过是一条砍断的手臂，你童年的邻居
他的十五岁给你送过一朵椰菜花
后来他娶了小吃店主的胖女儿
他的二十五岁离开妻子和一对超生女儿
到城里搬石头
过跑去找包工头讨回一年的辛苦钱
“买还是卖”，它满面笑容
过也可能是一只破白瓷杯，印着大红喜字
它的主人，对门口温柔的年轻媳妇
她的手指仔细擦过杯口
她在一个舞会上遇到她的丈夫
又在另一个舞会上失去他
每个晚上她都抱着杯子学跳Change partner
“买还是卖”，它一再劝说
过还可能是一对旧鞋子，穿的人
他的日子慢慢开口、掉线、穿邦
低头走进摩天大厦，走上楼顶
他突然停住，解开鞋带，猫下腰
不过年天气就不会这么好
好得想要飞，但首先他得
“买还是卖”，它有点不耐烦
过个年我容易吗，它们东歪西倒，一个劲
喘气，不过年又能上哪去，它们拉着你的手
恳求地望着你，低低声哭
可是不过年你就不会有时间
慢慢游荡到教堂
在鸽粪和众生后面聆听你的神
他说永恒
永恒就从他嘴里弹出一块橡皮擦
你说永恒
你走快两步
骑上一匹黑夜就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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