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ebecca1573(女版斯人独憔悴)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4-11-28 22:36: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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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春的最后一天
2001年10月23日,很困。天气很闷。早上七点醒来,头疼如针刺,这是醉后必有的现象。随手按倒闹钟,扔在最后一个没有封口的纸箱里。抬头模糊地看见火车票端端正正地贴在对面的墙壁上。应该是我自己提醒自己的吧,我想是的。最近记忆力总是不好。
牙刷也封在箱子里了。
幸好还有毛巾在。于是只洗了脸。
站在镜子前,我看到一只野兽。
毕竟是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这次要离开了。我下意识地想,谁说结束是新的开始?
结束就是结束,开始就是开始。
这时候电话响了,厂长问我为什么一周没上班,我说我腿摔坏了。
十分钟后,张离离的电话打来,问我今天有没有时间陪她逛街,我说我腿摔坏了。
又十分钟,宋燕的电话打来,问我她可以来么?我说我腿摔坏了。
又十分钟,别林的电话打来,问我打球吗?我说我腿摔坏了。
又十分钟,老志的电话打来,问我晚上打麻将么?我说我腿摔坏了。
再十分钟,马红艳的电话打来,说能不能最后请我吃一顿饭?我说可以,中午吧。
9点,火车站,所有的东西托运走了。包括40公斤重的两个哑铃。
回来时看见马红艳的车停在楼下,中午吃了太多的肉和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然后我们在肮脏的床上做爱。她叫得很响,我不得不用枕头堵住她的嘴。
这将是我留给长春的最后的声音么?
下午一点,宋燕来了,马红艳用她习惯的右手拳把宋燕的眼睛打成了青色。
下午两点,又剩下我自己在屋子里。
除了空空的柜子和床,以及粘有我和马红艳的体液的被子和床单,这里似乎空无一物。连我自己都已经是不存在的。
我睡了。
三点,去派处所取回了紧急办理的身份证。照片很不象我。妈的,象个通缉犯。
四点,给老头厂长的年轻老婆打电话,她说半小时后来。
四点半我下楼来,我空着手。但是,我已经可以不回这间屋子去了。
最后抬头看了看我曾经的窗子。很脏。从未擦过一次。
在她家的地板上做爱。
我说:你不能和任何人说我今天要走了,听见了吗?不然我杀了你儿子。
五点半,饿坏了。吃麦当劳。
六点半,七个朋友来送行,喝醉了。
醒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身旁又是一个女人。怎么不认识?一问,原来是洗浴中心的包厢。
我已经不能再做了。给了她200块。
一看表9点了,打车去车站。12车6号上铺。
我躺了下来。
一个送我的人也没有。
他妈的。
都是他妈的傻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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